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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7.對她沒辦法放得開 文 / 流年無語

    「是不是你通知她來的?」千里行是第一個發難的人,他往著獨孤遠那端邁步過去,冷眼盯著他:「為什麼要把她找來?」

    獨孤遠神色冷淡,漠然抬臉看他,沒有說話。

    楚天闊在旁冷笑,那俊秀的臉,清冷異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你?」千里行轉過身看他,目光透露著嗜血的殘酷味道。

    「你還是花些氣力去應付他們吧!」楚天闊後背貼著牆壁,雙手抱在前胸,嘴角吟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

    千里行轉身,眸光沿著那已經靠近他們的小女孩兒臉頰看過去,濃眉一蹙,視線緩緩轉向那個牽著她走過來的少年。

    雲閒在昏迷之前,他答應過她不讓長歌知道她出事的,但這刻長歌卻出現了,他的承諾,變得一文不值!

    該怎麼去向長歌解釋好呢?

    越是接近那幾個男人,萊因便越感覺到長歌那被他握著的小手有冷汗沁出,越來越多!

    他想,她是有點緊張的吧!

    「獨孤叔叔。」長歌突然止住了步伐,對著獨孤遠所在的位置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在!」獨孤遠站起身,腳步往著小女孩兒邁了過去,蹲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膀。

    「雲閒,還在手術當中嗎?」長歌小手往著他的脖子摟了過去,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眸子輕輕眨著,卻未見任何的光亮。

    獨孤遠抱她坐到一旁,掌心輕撫著她的發端,淡淡道:「她會沒事的。」

    聲音很輕,但卻篤定。t2wy。

    長歌便沒有說話了,只把臉頰輕靠在他的胸-膛,眸子輕輕一闔,那長睫毛一閃一爍的,好像薄翼那般精緻漂亮,卻脆弱——

    千里行沒料到,她竟然這麼冷靜地面對一切,似乎……對雲閒出事,一點也沒有激動。這不該是普通孩子會有的反應,可她偏偏就是這樣反應了!

    為什麼?

    「長歌。」旁邊的楚天闊腳步往前一跨,靠著獨孤遠坐了下去。

    「楚三少?」長歌昂起頭,聲音裡透露著一絲意外的情緒。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楚天闊顯得極為愉悅,笑得甚是溫和:「看來我給你的印象並不算很差。」

    長歌抿抿唇,不說話。

    楚天闊的眸光沿著獨孤遠瞟去,眸色深若海。

    長歌對獨孤遠的依賴太過明顯了,任憑是誰都看得出來。倒是一旁的千里行,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那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眸色深深地冷眼看待一切,也不說話。

    「咦,送你來的那個小傢伙是誰?」楚天闊的注意力往著站在旁邊的萊因轉移了過去,不解地詢問長歌:「你的愛慕者嗎?」

    「我的同學,萊因~拜倫!」長歌輕輕應答,聲音輕描淡寫的。

    「萊因~拜倫?」楚天闊眸子一凝,眼底湧出了意外的神色。

    萊因抬眉看他一眼,冷靜地點頭。

    他們之間的互動,惹來了千里行與獨孤遠的注意。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視線都共同投向了萊因。

    那少年卻極之鎮定,靜靜佇足一旁,不為所動。

    「長歌,你知道西歐有一個聞名天下的拜倫家族嗎?」楚天闊掌心托著手肘,指尖順著顎位輕輕地劃了過去,聲音裡,透露著一絲玩味:「他們的家族,位居在神秘的西爾斯德城堡裡。傳說,那是一個惡魔城堡。裡面的主人……」

    「楚三少!」獨孤遠突然淡聲打斷了楚天闊的言語:「無論萊因~拜倫是不是西爾斯德城堡那個拜倫家族的後人,他與長歌,僅僅只是朋友而已。關於他們的事,與你並沒有任何關係!」

    楚天闊斜飛了濃眉,悠悠地瞟了他一眼,隨即聳聳肩不再說話了。

    千里行神色有些凝重,卻也沒有為此發表意見。

    倒是獨孤遠,目光沿著萊因的臉頰一掃,淡淡道:「謝謝你照顧長歌。」

    「我們是同學。」萊因眸子與他交碰,神色清冷淡薄。

    獨孤遠眸子一瞇,淡淡瞥他一眼,便偏開了視線。

    眼一淡點。萊因的目光,緊盯著那個伏在他懷裡的長歌凝睇過去,眼裡一片深暗。

    長廊的甬道瞬時陷入了一片靜謐裡,四周,誰都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彼此間的隔閡,很深。

    …………………………

    相較於那幾名男子,小女孩兒的體力明顯不支。她伏在獨孤遠的懷裡,雙眸輕闔,似乎是陷入了沉睡裡。

    萊因早便在一旁有長椅上落了座,長廊裡,唯獨千里行一個人依舊站在原處。

    這樣的境況原本很是平和,直到手術室房門前沿的燈光驟然熄滅為止——

    眾所周知,那是代表室內的手術已經完成了!

    楚天闊站了起來,與千里行一併走往手術室門前等候著醫生的出現。

    獨孤遠與萊因卻坐在原處,安靜到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倒是伏在男人懷裡的長歌,這刻睜開了眼睛,證明著她已經完全地清醒過來。

    「獨孤叔叔,帶我過去問醫生,雲閒到底怎麼了。」小女孩兒輕揪住獨孤遠的衣袖,聲音裡透露著一絲乞求。

    「好!」獨孤遠點頭,放她著地,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萊因起身跟在他們身後。

    手術室的大門很快便開啟了,這一回,是劉思茗率先從內裡踏步而出。

    「劉醫生,病人情況如何?」鑒於千里行微微發呆,問話的是楚天闊:「她們都還好嗎?」

    「因為洛小姐的腎臟與病人的血型尺寸都很吻合,我們也正巧趕上了最後的時機為病人做了手術,現在她暫時脫離了危險,靳醫生已經送了雲閒去了icu,稍後洛小姐也會送出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未來四十八小時是關鍵。雲閒如今已經恢復了心跳,不過靳醫生也跟你們說過了,她還沒有完全安全。我們沒辦法預估她是否能夠醒過來,也期待她不會產生併發症,否則……後果會很嚴重。」劉思茗輕輕地闔了一下眸,摘下口罩,眸光沿著那個對著她抬起下巴的小女孩兒身上看去,心裡一疼,半蹲下身子便對她道:「你就是雲閒的女兒長歌,對嗎?」

    「是的。」長歌點點頭:「劉醫生,請你一定要讓雲閒好起來。」

    「長歌,我是你家雲閒的好朋友,我會盡全力的。」劉思茗聲音很溫柔:「你不用太擔心,一定要讓自己堅強點。要像她一樣,好嗎?」

    長歌輕抿了一下唇瓣,聲音悠悠的,很淡:「劉阿姨,我知道了。」

    「雲閒現在要進icu,她不會那麼快醒過來。明天你要去學校上課,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先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讓雲閒擔心,好不好?」

    「劉阿姨,我會的。」

    「乖!」劉思茗掌心沿著長歌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緩慢地站了起身,目光沿著旁邊那幾名男子淡淡瞥去一眼,越過他們便離開了。

    長歌眨了眨眸,側過身,突然便揪住了獨孤遠的手袖,問:「獨孤叔叔,你給雲閒安排的工作,到底有我危險?」

    獨孤遠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溫聲道:「長歌,那是雲閒自己的選擇。」

    「那麼,獨孤叔叔可以告訴我,雲閒是因為千里叔叔才會出事的嗎?」

    「……」獨孤遠抬眸,視線瞟向一旁的千里行。

    千里行聽聞雲閒病情的時候,眉頭深鎖著,這刻乍聞長歌的言語,臉色微微一沉。

    楚天闊冷冷地撇唇一笑,聲音裡,透露著幾分譏誚:「這世上,真沒有後悔藥可賣!」

    「不要忘記,這件事情你也是有份的。」千里行終於開口發了言:「如果她有什麼問題,你也別指望給我逃脫得了干係!」

    「楚天闊豈會是那種人?」

    「最好不是。」

    「我想不明白,你們的鬥爭,為什麼一定要把雲閒拖下水呢?」長歌突然仰起頭,對著那幾人冷淡地開了口:「是她好欺負一點,還是你們,對她都沒辦法放得開?」

    後面那一句,鏗鏘有力,讓那幾名男人,面面相覷。

    長歌精緻的小臉有抹疲憊的神色劃過,她眨了眨眸,手指一揪獨孤遠的衣袖領口,淡淡道:「獨孤叔叔,我走了,請你好好照顧雲閒。」

    她側了身,面對的方向,是萊因站著的位置。

    少年伸手牽了她的柔荑,對著獨孤遠點點頭,領她走了。

    獨孤遠轉了身,往著電梯踏步而行。

    楚天闊與千里行對視,都匆匆跟了上去。

    目標,自然是icu。

    …………………………

    兩天後。

    「嘟嘟嘟——」

    「醫生,不好了,病人的情況有變!」隨著靳承淵巡房的護士看到儀器上不斷大幅度跳躍著的數字,驚駭道:「心跳急速下降,脈博轉弱,血壓含量極低——」

    「讓開!」靳承淵推開她,雙掌按壓到雲閒的胸~膛,用力輾壓下去。

    劉思茗在旁看著,神色蒼白。

    這樣的境況,她在醫學院的時候多次聽教授們提及,病人出現這樣的反應,是換器官手術的併發症狀。

    結果,是病人被宣佈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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