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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38 孫紹力勸周公瑾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吳夫人自定居荊襄,已有許久不再過問江東之事了,今乍聞龐山民言周瑜受難,吳夫人頗為詫異,對龐山民道:「公瑾他怎麼了?」

    龐山民還未開口,孫紹便搶先罵道:「還不是那孫仲謀手段齷齪,不僅去了公瑾叔叔的官職,還將其投入牢房,若爹爹尚在,怎會容他猖狂!」

    孫紹說罷,龐山民輕咳一聲,道:「休得無禮,仲謀好歹也是你的叔叔!」

    「這樣的叔叔,有還不如沒有。」孫紹神情陰沉,將之前劉備帶回的消息悉數與吳夫人說了,吳夫人聞得這般消息,不禁大怒道:「莫非這不孝子已忘記伯符囑托?」

    龐山民見吳夫人動怒,忙出言勸道:「老夫人稍安勿躁,此事龐某倒以為,仲謀亦有苦衷。」

    見吳夫人不解,龐山民歎道:「數年來仲謀執掌江東,晉位吳侯,為江東之主,可江東朝堂,真正得群臣信服者,非是仲謀,而是公瑾。所以在龐某看來,立場的不同決定了這二人始終相剋,山民此來,便是yu徵求老夫人意見,不知老夫人可否允龐某使紹兒往江東一行,勸公瑾改投荊襄。」

    吳夫人聞言,微微一愣,繼而歎道:「山民yu毀江東根基乎?」

    龐山民聞言,苦笑一聲道:「便是仲謀得公瑾盡心輔佐,龐某yu取江東,易如反掌,這些年來江東各行各業,多仰我荊襄鼻息,如今休要說是仲謀了,便是文台公尚在,孫伯符復生,也難擋江東被荊襄覆亡的命運……」

    「既然山民已有決斷,那還來問老嫗作甚?」吳夫人說罷,輕歎一聲道:「之前老嫗已說過,仲謀雖我親子,可尚香亦我女兒,作為家長,不當偏幫,這些年來,江東多得荊襄提攜,老嫗雖上了年紀,卻並未昏聵,山民的所作所為,老嫗還是能夠看到的。」

    龐山民聞吳夫人之言,亦感欣慰,對吳夫人道:「老夫人這般開明,倒是讓龐某無話可說了……」

    「老嫗只希望塵埃落定之時,山民可留仲謀一條性命……」吳夫人說罷,神情晦暗,不再多言,龐山民躬身一禮,對吳夫人道:「理當如此,龐某與仲謀兄並無私怨。」

    龐山民說罷,與孫紹一道離府而去,孫紹匆匆準備行裝,往廬江一行。

    沿江南下,龐山民心中思緒萬千,孫紹此去廬江,龐山民倒不需要擔心孫紹安危,好歹孫紹也是孫策之子,就算被孫權察覺孫紹此去廬江的目的,恐怕孫權也不敢痛下殺手。

    江東連劉備都不敢處置,更何況孫紹了。

    不過數日,孫紹便至廬江,逕往太史慈府上而去,見過太史慈後,當得知如今周瑜,魯肅二人依然於牢中並未放出,登時大怒。

    太史慈見孫紹氣憤,不禁勸道:「紹兒,吳侯如今仍在廬江,探望公瑾一事,當從長計議!」

    「子義叔叔,紹兒等不了!」孫紹雙目冒火,對太史慈道:「公瑾叔叔對江東意義何在,子義叔叔當最為清楚,既然孫仲謀嫉賢妒能,那便讓公瑾叔叔隨紹兒一道去荊襄為官!」

    太史慈聞言大驚失色,對孫紹道:「此事休要再提,江東離不得公瑾,況且如今吳侯震怒,紹兒若這般無禮,恐犯其忌諱!」

    「別人怕他,我可不怕。」孫紹冷哼一聲,對太史慈道:「總之紹兒這便要去廬江大牢,那孫權若有能耐,便叫他將我一起鎖了!」

    太史慈見狀,還yu再言,卻見孫紹已然沒有了談話的心思,轉頭便走,太史慈見狀,忙一把捉住孫紹臂膀,對孫紹道:「好歹你也是成家立業之人,怎麼還這般衝動?」

    「江東無人為公瑾叔叔討各公道,我荊襄來給!」

    太史慈力大,孫紹難以掙脫,只得憤憤不平道:「若公瑾叔叔之前肯降我荊襄,又豈會遭受這般苦難?恐怕其於荊襄朝堂之中,地位比之臥龍鳳雛亦當不遑多讓了,就連伯言軍師都可困郭奉孝於許都成中,以公瑾叔叔本事,何愁得不到功勞?」

    太史慈聞言,不知該如何辯駁,荊襄財雄勢大,太史慈自然知曉,況且以龐山民與周瑜的關係,周瑜大權在握也是鐵板釘釘的事,太史慈皺眉思索許久,對孫紹道:「可江東是你孫家基業,紹兒此來,哪有偏幫外人的道理?」

    「外人?小侄於江東之時,孫仲謀待小侄如何,莫非子義叔叔不知?」孫紹冷哼一聲,對太史慈道:「況且紹兒母親,奶奶俱在荊襄,且得山民叔叔眷顧,吃穿用度樣樣不缺,即便山民叔叔如何繁忙,逢年過節必來拜見,而那孫仲謀昔日所作何事,就用不著紹兒贅言了吧!紹兒又不是不識好賴,內人外人,紹兒分得清楚!」

    太史慈見孫紹情難自控,長歎一聲,手上力道也漸漸減弱,孫紹搬開太史慈手掌,對太史慈道:「子義叔叔,這江東如今已不是父親所在之時的江東了,與其活得這般沒滋沒味,不如子義叔叔也與紹兒,同往荊襄!」

    太史慈聞言,先是一愣,繼而苦笑:「伯符臨終囑托,慈不敢忘,終歸是伯符所闖下的基業,慈為汝父至交,又怎能趁江東衰弱,另投他主?」

    孫紹聞言頗為不屑道:「若父親知曉孫仲謀這般行徑,怕是也不會將江東基業,托付於他了!」

    孫紹說罷,便離了太史慈府,往大牢而去,太史慈見孫紹離去背影,彷彿看到了昔日孫策英姿勃發的英雄模樣,難忍心中悲涼,口中喃喃道:「伯符,你可知曉,這才幾年時光,江東已風雨飄搖了……」

    打著太史慈的旗號,孫紹一路暢行無阻,入大牢時,孫紹卻見牢門大開,牢房之中,周瑜與魯肅二人,正對座淺酌。

    周瑜聽見門外響動,側目看了孫紹一眼,似乎對於孫紹的到來並不驚訝,對孫紹道:「紹兒,進來座。」

    「公瑾叔叔,坐牢的滋味舒不舒服?」孫紹見周瑜似乎並不如他想像的那般頹喪,不禁出言調侃,說罷,還故作恍然大悟的看了魯肅一眼,道:「子敬叔叔也在,江東大牢何時成了軍政要地?」

    魯肅白了孫紹一眼,沒好氣道:「紹兒這般激將倒是用錯了人,公瑾於數日之前,便料定山民必會使紹兒,來廬江一行了。」

    孫紹聞言,一臉驚喜道:「公瑾叔叔果然算無遺策!」

    周瑜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孫紹一眼,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孫紹的模樣更似孫策,且就連這般桀驁不馴的脾氣,也如同孫策一般,別無二致,心中一陣唏噓,周瑜輕歎一聲,道:「紹兒且來飲酒,至於紹兒yu勸周某出仕荊襄一事,還請勿要再提。」

    孫紹聞言,眉頭大皺,對周瑜道:「離襄陽前,紹兒可是立下軍令,若公瑾叔叔不從,紹兒就算用綁的,也要將叔叔綁回荊襄!」

    周瑜神情不變,一臉淡然的對孫紹道:「周某也粗通武藝,若紹兒yu切磋一下,周某奉陪!」

    「公瑾叔叔何必如此固執,莫非叔叔以為,山民叔叔心意不誠?」孫紹說罷,一臉認真的對周瑜道:「良禽擇木……」

    話未說完,孫紹卻見周瑜失聲而笑,魯肅也是一臉莞爾,對孫紹道:「紹兒乃是武將,何苦邯鄲學步?紹兒是要說『良辰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還是要說『君擇臣,臣亦擇君』?」

    孫紹聞二人調侃之言,一臉羞怒道:「既然二位叔叔皆心知肚明,何苦調侃小侄?紹兒別的沒有,就是有些力氣,莫非二位叔叔真以為,紹兒不敢綁二位叔叔離開廬江?」

    見二人依舊笑而不語,孫紹怒道:「只一劉備離去,孫仲謀尚且不敢阻攔,既然二位叔叔如此固執,可別怪紹兒用強,紹兒不信,孫仲謀還敢欄我?若到時候丟了那位吳侯臉面,還望二位叔叔莫要見怪!」

    便是這般怒火勃發的模樣,也與伯符別無二致……周瑜再看孫紹,雙目間泛過一抹神采,對孫紹道:「周某還真不相信,紹兒敢於周某面前動武,況且周某雖被仲謀去職,卻並不怨恨於他,這些年來周某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仲謀容不下周某,周某便與子敬,一道遠離朝堂,避世隱居……」

    孫紹聞言,心中一驚道:「二位叔叔一身本領,怎可荒廢?當今天下亂世,正是二位叔叔這般英雄用武之地!」

    「周某早已心神俱疲……」周瑜說罷,將手中酒盞放下,對孫紹道:「有些乏了,周某昏昏欲睡,紹兒若沒別的事情,還請早回。」

    孫紹見往日風流倜儻的周瑜竟於牢房一角,和衣而臥,心中一酸,熱淚盈眶道:「雖然公瑾叔叔這般不通情理,可紹兒仍要為公瑾叔叔鳴冤,紹兒這便去尋那孫仲謀,好讓他知曉,我荊襄對公瑾叔叔志在必得!若其不從,紹兒也不惜來一回荊軻刺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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