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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10 洛陽城下,張飛叫陣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戰在即,龐統敕令於西涼各州郡調集糧草馬匹,平靜了許久的長安城,再次喧囂了起來。

    三日一過,西涼大軍便於長安集結,浩浩蕩蕩的趕赴潼關,龐統所率六萬軍馬,西涼鐵騎佔了三分之一,張飛領一萬鐵騎,為開路先鋒,剩下各五千鐵騎,則交由馬超,馬岱二人所掌。

    鍾繇於洛陽城中,早已聽聞長安異動的消息,對於此番龐統大舉來攻,鍾繇的心情頗為複雜。

    倒不是說鍾繇怕了龐統,而是荊襄大軍此番所挾的鐵騎太多。

    「鐵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敵」,西涼鐵騎的名號擺在那裡,鍾繇豈敢掉以輕心?況且鍾繇經歷過昔日董卓掌權的時代,西涼鐵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成就了其赫赫凶名。

    如今的丞相已經無法再承受失去土地的代價了,鍾繇深知此番守禦洛陽意味著什麼,若洛陽再失,龐統大可長驅直入,中原腹地將面臨著毀滅性的打擊,來去如風的西涼鐵騎就算不去攻城略地,可要破壞中原三年以來的休養生息,對其而言,輕而易舉。

    思索良久,鍾繇的眉頭越皺越緊,沉吟半晌,鍾繇對堂下李典道:「曼成,此番龐統大舉來攻,你可有應對的辦法?」

    李典聞言,思索片刻道:「唯有龜縮不出,好好利用這洛陽成堅……」

    鍾繇聞言深以為然,儘管洛陽大城屯兵數萬,可鍾繇並不看好出城迎敵的結果,那張飛,馬超,趙雲三人皆世之虎將,曹營之中鮮有人敵,若城前一戰,兩家鬥將,其結局怕是慘不忍睹……

    白白丟了守軍士氣的事,鍾繇絕對是不作考慮的。

    鍾繇正苦思冥想,又有士卒飛馬來報,言丞相援軍已至,鍾繇聞言,心中疑惑,之前鄴城已有消息傳來,乃是丞相遣郭嘉,夏侯兄弟諸人,奔赴許昌,嚴防宛城諸葛亮等人異動,鍾繇知曉鄴城家底幾何,暗道莫非丞相還能變出精兵強將來不成?又或者是於河北新募軍馬?可新兵的作用極為有限,以丞相眼光,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吧。

    不待鍾繇回應,堂外已有一粗豪聲音傳來,鍾繇循聲望去,一黑臉壯漢與一英武將領,同行而至,乍一見到來人,鍾繇便面現喜色,對來人道:「仲康,俊乂,居然是你們!」

    「奉孝先生於鄴城曾言,元常先生守備洛陽,雖固若金湯,只是這軍中卻難有抵擋那張飛馬超等人的軍中上將,若其前來挑釁,只怕是會弱了元常先生名聲,特叫張某與仲康一道,前來援手,且沿途得丞相令,再運糧草五萬石,足洛陽大軍用數月之久。」張郃說罷,許褚緊跟其後道:「待那西涼軍來了,先生大可令許某出城迎敵,待許某將其先鋒宰了,將其頭懸掛洛陽城門!」

    二將前來,鍾繇安心不少,暗道有此二人,倒也不用驚懼那西涼強將了,只是這西涼鐵騎,終究難以應對,若能將其擋在城外還好,一旦鐵騎入城,這洛陽城中的士卒,百姓怕是難有倖免。

    想到此處,鍾繇對二將道:「二位將軍遠道而來,當稍作休整,至於如何迎敵,還當給鍾某一些時間,細細思量……」

    二將聞言,皆點頭稱是,離了府衙,鍾繇見二人離去,眉宇間的憂愁之色散去不少,與李典一道,商議洛陽城防安排的諸多事宜。

    又過兩日,洛陽城前煙塵瀰漫,張飛所率萬餘西涼鐵騎,已抵洛陽城前,於城頭之下,張飛遙指城上守備將校,虎嘯一聲道:「可有人敢與張某,城前一鬥?」

    其聲如震雷,城頭之上不少士卒,皆露驚駭之色,許褚見狀,不禁惱怒,幾步走上城頭,對城下張飛喝道:「休要張狂,待俺許仲康來會會你!」

    許褚說罷,便欲下城,卻被張郃死死攀住,張郃正色道:「勿要忘記,你我離鄴城之時,丞相是怎麼說的!元常先生未有號令,仲康怎可擅自做主?」

    許褚聞言一臉不忿,對張郃道:「難道就由那黑鬼,耀武揚威不成?又或者俊乂以為,許某戰不過他?」

    「仲康勿要心急……」鍾繇聞言,溫言勸道:「我等自然不是懷疑仲康勇力,只是仲康當知,那張飛麾下乃西涼鐵騎,城前雖已多造拒馬,可時間倉促,難保毫無疏漏,一旦叫那鐵騎覓得機會,入了城池,豈不糟糕?」

    鍾繇說罷,許褚面上憤憤之色稍平,不再吵鬧,那張飛見許褚應下邀戰卻半晌未出,心中暗怒,沖城頭喊道:「許仲康!你剛才是說話還是放屁?應下俺老張的話,你都給吃回去了?」

    許褚聞言,於城頭高聲喝罵道:「要不是元常先生不允,許某早將你擒下了!你引軍一路長驅而來,必然疲累,許某不願佔你這個便宜!」

    張飛聞許褚喝聲,不禁嗤笑道:「倒是說得好大話!若是好漢,便速速下來與俺老張一戰,你有本事贏下俺老張,不算你佔便宜!」

    許褚聞言,又瞅了鍾繇一眼,卻見鍾繇神情堅決,微微搖頭,許褚心中有氣,冷哼一聲,便離城頭而去,張郃見狀,搖頭苦笑,對鍾繇道:「先生未允仲康請戰,莫非真是城前拒馬不足?」

    鍾繇聞言,輕歎一聲道:「俊乂觀城下西涼軍馬,氣勢如何?」

    張郃再看城下,心中猛然驚覺,城下那一隊隊的西涼鐵騎,整戈待馬,氣勢洶洶。那張飛顯然是打定主意,一鼓作氣,猛攻洛陽……這西涼軍馬看似立足未穩,實則戰意盎然,只片刻功夫,張郃便明白鍾繇顧忌,拱手拜道:「先生所言極是,仲康處自有張某勸他。」

    張飛見洛陽城上,再無聲息,又叫罵數聲,無人應答,意興闌珊的拍馬而回,低聲罵道:「果然如軍師所言,這洛陽守將,有些本事,居然看破了俺老張打算……」

    又過半日,西涼大軍齊至,張飛於帥帳之中與龐統相見,將其計策說過之後,龐統笑而不語。

    這張翼德說到底還是立功心切,那鍾繇雖老,可也久經戰陣,焉能看不破張飛這淺顯打算,不過張飛急中生智,倒是值得誇獎,想到此處,龐統笑道:「翼德勿要著急,洛陽近在眼前,龐某早已下定決心,破此城池,總少不了翼德仗打!」

    張飛聞言,咧嘴笑道:「正當如此!」

    龐統身側馬超聞言,卻頗為不忿道:「今日翼德已於城頭邀戰,明日自當輪到馬某!軍師當處事公道才是!」

    「孟起就好好統御你的左軍吧!待俺老張擒下幾個敵將,立了頭功再說!」張飛不待龐統應答,搶先說道:「破城之時,總少不了你左軍功勞!」

    「軍師!」馬超不理張飛,拱手對龐統拜道:「明日搦戰,當馬某前去,翼德面目可憎,敵將畏懼,自然不肯出城決戰,這搦戰一事,當由馬某去上一回!」

    馬超的一席話倒是說得長中諸人皆大笑不止,張飛白了馬超一眼,對馬超道:「照你這般說來,誰去搦戰還要看長相不成?子龍長得比你斯文秀氣,明日要去搦戰的,怎麼輪也不該是你啊!」

    馬超自知語失,瞅了趙雲一眼,見趙雲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對龐統道:「軍師勿要聽這黑廝胡攪蠻纏。」

    龐統聞言,微微點頭,對張飛道:「翼德,明日搦戰,就讓孟起去上一回便是,反正在龐某看來,三位將軍誰去城前鬥將,皆有勝無敗,龐某如今為這軍中主帥,自然要處事公道,不如三位將軍,隔一ri便去城前搦戰一回,諸位以為如何?」

    龐統說罷,馬超大喜,張飛心中雖有不愉,卻也不能否認龐統的這般公平分配的建議,只得低聲嘀咕道:「俺老張可是先鋒!」

    諸將見張飛憋屈,不禁又笑過一陣,龐統見帳中氣氛不錯,微微一笑道:「洛陽城堅,若那鍾繇一味固守,我等還當再做打算,眾位將軍勿要忘了,孔明破宛城,可只用了數日功夫,龐某麾下西涼鐵騎,比之孔明帳下軍馬,只強不弱,若是這場仗打得天長日久,也是墜了我等聲名!」

    諸將聞言,皆神情振奮,趙雲邁步向前,對龐統道:「趙某這便命人連夜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

    龐統點了點頭,對張飛,馬超二人道:「二位將軍也不可將心思完全寄於城前鬥將一事,我等此來洛陽,可是為了打破城池!」

    「軍師放心,我二人心中有數!」馬超聞言,收起面上笑容,一本正經道:「今夜馬某便命人去毀了城前那些拒馬!」

    「此事倒是不急!」龐統聞言,搖了搖頭道:「若今夜偷襲,那鍾繇必有準備,如今我大軍齊至,行事不必這般謹小慎微,明日孟起搦戰之時,龐某也想去看看,這洛陽鍾繇,到底是何反應,若其心有懼意,龐某便要讓他知曉,龜縮城池,也難保不會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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