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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252 終於有肯降的了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龐山民聞王累之言,並不作答。

    劉璋如今對於龐山民用途頗大,除卻其宗族身份,天下諸侯皆知劉璋乃西川之主,若龐山民欲一統川地,還需仰仗劉璋勸降川北軍馬。

    予劉璋一世榮華,對龐山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負擔,且龐山民還欲待安定川地之後,將劉璋遷往荊襄居住,與劉表作伴,曹操可挾天子令諸侯,他龐山民手中,也握有兩大宗室,有此憑仗,日後便是天子敕令,抵達荊襄,龐山民也可更加隨性的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賣曹操面子。

    從大勢而言,此番攻略西川,龐山民收穫不小,單所轄土地,便比之之前,大了將近一倍,只是唯一令龐山民惋惜的是,這嚴顏,張任數人,猶如吃了秤砣一般,根本就不予龐山民商榷的機會,兼之荊襄軍馬入得成都,還要封賞有功之臣,大犒三軍,所以龐山民也只得命人將一眾不肯歸降的西川朝臣帶下,命諸葛亮與龐統,全權操持大賀之事。

    待劉璋與一眾西川朝臣退去之後,朝堂之上,空了一圈兒,諸將皆面帶喜色,唯有龐山民悶悶不樂,諸葛亮見狀,對龐山民道:「兄長還在想張任,嚴顏諸人之事?」

    龐山民聞言,搖頭輕歎。

    此等忠心耿耿之人,龐山民亦頗為欣賞,只是讓龐山民氣憤的是,這群人動不動就以命相脅,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對龐山民而言,若將這群傢伙一併殺了,誰來為他鎮守西川?

    「將不降之人盡皆囚住,一同帶往荊州,時間久了,或有人亦會回心轉意。」龐統思索片刻,對龐山民道:「若安定西川,孝直,永年可當大任。」

    法正。張松聞言,面上皆喜,口中卻稱一切憑上將軍安排,龐山民聞言笑道:「龐某之前便說過『川人治川』之事,二位先生皆有大才,可當此重任,這成都太守,孝直當仁不讓。至於永年。可治巴郡。」

    二人聞言,盡皆大喜,法正笑道:「上將軍亦當得此益州州牧之位!」

    龐山民卻搖了搖頭。對法正道:「此事之後再議,如今成都已破,當與諸位歡宴。」

    說罷。龐山民便命人準備晚宴,獨自往府外而去,諸葛亮與龐統見龐山民神情有異,盡皆苦笑不語。

    「山民似有心事。」魏延行至二人面前,一臉疑惑道:「如今已得成都,山民還在顧忌何事?」

    「或因嚴顏,張任等人,擾了心情吧。」龐統聞言歎道:「兄長嘴硬心軟,適才朝上所言。明眼人皆知,他拿這些態度死硬之人,毫無辦法。」

    一路行至囚牢之外,戍卒見龐山民至,盡皆愕然,龐山民推門入了囚牢,見張任。嚴顏諸人皆被困於牢中,於牢房之外席地而坐,神情複雜的瞅著牢內諸人。

    王累見龐山民竟跟到此處,不禁笑道:「此乃上將軍大喜之日,當去與群臣同樂。又何必至此?將軍心意,我等皆知。只是這勸降一事,切勿再提。」

    龐山民聞言,猶豫半晌,對牢內一眾西川朝臣道:「只是有些事情,龐某不吐不快。」

    「上將軍有話但說無妨。」王累說罷,龐山民點了點頭,自顧自道:「其實龐某於兩年之前,還未想過成就諸侯霸業,或許諸位皆有耳聞,龐某於荊襄之時,乃是商賈。」

    龐家富甲天下,便是張任,嚴顏等武將亦知,只是牢內之人皆不明所以,龐山民為何在他們面前,提及此事。

    「龐某本無大志,只欲於這亂世之中,小富即安,可偏偏因心有愛慕,娶了呂布前妻……」想起貂蟬那如花容顏,龐山民不禁微微笑了起來,輕歎一聲道:「正因如此,龐某才慢慢有了於亂世立足的念頭。」

    「之前家師曾言,龐某這性子,不似諸侯,龐某亦知,我本無梟雄氣質,做一路諸侯,或許在常人眼中,大權在握,前程錦繡,可龐某還真的不怎麼在乎這區區虛名,龐某爭霸之時,只為保全妻女,家族,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龐某卻不得不為。」

    「龐某與劉季玉並無仇隙,可對西川之地,卻窺覷已久,諸位當知,西川便是龐某不取,日後自有來取之人,為何龐某得了西川,諸位便要尋死?」龐山民說罷,卻聽那張任笑道:「便是別人取了西川,張某亦當求死。」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道:「以身殉主,壯懷激烈,可是龐某覺得,將軍若行此傻事,實在是幼稚的很。」

    「龐某說過,不欲多造殺孽,所以季玉只會生活的比現在更好,龐某當予其如王侯一般的奢華,所以將軍殉主,是殉何人?」見張任默然不語,龐山民歎道:「季玉不曾有拓土之心,諸位將軍於亂世之中,壯志難酬,西川百姓雖然富庶,可比之龐某治下,荊襄之人,仍有不小差距,龐某若將竹紙,印刷等等技法,傳入西川,這西川百姓生活,也會比先前只好不差,為何諸位心中,只容的下劉璋,卻容不下龐某?」

    「忠臣不事二主,龐某亦心有敬佩,但若諸位只是愚忠,此般固執,於龐某眼中,便是好笑的很了,於龐某心中,無論文臣武將,當心懷萬民,而諸位心中,卻只為區區名聲,龐某見諸位已癡,所以這心中之言,不吐不快。」說到此處,龐山民對牢內諸人笑道:「今日事忙,還當委屈諸位一夜,待明日天明,龐某便放諸位歸去,與家人團聚,諸位日後便是投別家諸侯,為舊主報仇,龐某亦無所怨,龐某如今將心中之事,和盤托出,總算舒服了一些,亦可安心去與我軍中將校,夜宴暢飲了。」

    龐山民說罷,起身離了牢房,牢內諸人愕然許久,張任歎道:「張某倒是有些看不懂這荊襄上將軍了。」

    「不過不得不說,此人說的有些道理,這龐山民身上,並無梟雄之姿,為人主者,擅恩威並施,於這一點上,便是季玉,也強他不少。」王累說罷,牢中之人盡皆哭笑不得,只是王累很快便收斂笑容,輕歎一道:「不過此人行事,出人意表,王某也不曾料到,這成都已破,他不去與那些有功之臣歡聚,居然來這牢房之中,與我等暢談。」

    「將軍,張某想去請降……」張嶷沉默許久,對張任道:「如今那龐山民放我歸去,可張某已沒了去處,除一身勇力之外,張某別無所長,若要投軍,亦只得投西川軍馬,如今西川已被其所得,投他或者降他,已別無二致。」

    張任聞言,面色一變,正欲呵斥,卻聽嚴顏歎道:「張將軍此言在理。」

    嚴顏於軍中資歷比張任高出不少,張任話到嘴邊,卻又嚥了下去,嚴顏見張任面上,神情忿然,對張任道:「你亦當歸降荊襄,那龐山民性情仁厚,必會善待你,而嚴某亦老,如今已無力四處征戰,亂世若壯志未酬,卻是人生憾事。」

    張任默然許久,似有意動,卻聽王累笑道:「老將軍此言在理,只是這兵敗惡名,總要有人承擔才是,此事王某當應下,雖於城前自盡不成,那龐山民攔的住王某一次,還攔的住王某一輩子?」

    「王累,休要犯傻!」張任聞言喝道:「先生於民生一道,頗有建樹,若投龐山民,必得重用!張某丟了巴西。這罪責當張某承擔!」

    「你們都沒這個資格!」嚴顏聞言斥道:「嚴某久鎮西川,唯有老夫,才可承擔。」

    龐山民自是不知待其走後,牢房之內已亂作一團,若有所思的回到府上,府中下人已備好酒宴,待龐山民歸來之時,那龐統見龐山民面上愁緒,散去不少,湊至龐山民身前笑道:「兄長又說降幾人?」

    龐山民聞言,搖了搖頭道:「一人未得,只是與他們說起一些龐某前事,希望能讓其感悟,不再如此固執下去了吧。」

    「論及固執,何人又比得過兄長?」諸葛亮聞言,亦湊了上來,龐山民苦笑不語,搖頭歎道:「非是龐某固執,而是張任,嚴顏諸人,皆為良將,千金難求,那王累久於西川為官,亦頗有能耐,龐某不忍將他們斬殺,欲放其歸去,若時間久了,他們或許也會改變主意。」

    龐統聞言,搖頭笑道:「還是兄長不忍殺人才對!」

    「皆非十惡不赦之徒,且相爭沙場,只因各為其主,龐某又怎忍心加害他們?」龐山民輕歎一聲道:「但願他們有想通的時候吧!」

    諸葛亮聞言,亦點了點頭,道:」如今他們也無處可去,將其釋放,早晚還要於西川為官。」

    諸葛亮話音剛落,便聽堂外士卒快步近前,對龐山民道:「稟告主公,那西川張任,王累,已於堂外請降!」

    龐山民聞言先是愕然,繼而大喜,忙起身離了大堂,行至堂外,見張任,王累二人肅然侍立,龐山民對二人笑道:「二位快快請進……只是龐某欲知,嚴老將軍,為何不與二位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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