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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二十三節 厚黑教主2 文 / 狂人阿Q

    時間已經不早,沈瑞麟藉故邀請李宗吾小聚一聚,李宗吾樂得接受。

    兩人找了一個飯館,要了個包間開始天南地北的暢聊起來。

    「大凡行使厚黑之時,表面上一定要糊一層道德仁義,不能**裸的表現出來。就是要表面仁義道德,背後陰險毒辣方才能成就大事!」

    教主大口的嚼著炒臘肉,嘴裡噴著唾沫星子,言性大。

    沈瑞麟道:「那麼您看蔣介公如何?」

    「這個人啊,佔據央大義名分,相當於糊上了一層仁義道德。北伐軍進上海的時候,恰逢上海大亨張嘉璈母喪,為籠絡上海財閥之心,此人上門跪地上納頭就拜,全然不顧及身份可謂皮厚。之後排除異己動整變乾脆利落,可謂心黑。即心黑又臉厚,所以此人才能做到如今之大位。」

    「那你認為此人能成事了?」

    李宗吾喝了口酒,不再吃了,擼起袖子開始了長篇大論。

    「非也,後來北伐成功後,此人大有一副唯我獨尊之勢,行事開始獨斷專行,上海勒搶劫,輿論評論他也毫不意,不偽裝道德仁義。單論此點,比之致死不稱王的曹操就落了下乘,此人要是拜於我厚黑教主門下,倒是大有可為。到後來他勝桂系,敗馮系,逼的其人留洋,卻是斬草不除根,心黑卻不夠徹底。難成大器,難成大器啊。」

    這評價倒有點意思,沈瑞麟又問道:「那教主觀乎塞北趙良悟何如?」

    「這個人嗎,現正倡導和平談判迎合民心,這仁義道德有了。觀其起步,先投徐樹錚,又靠馬福祥,終奪了馬家軍的綏遠,借口英國人刻薄南洋人,實際卻是為了勒錢財,心黑是有了。標榜實業救國,實乃是展自己,即是救國為何把錢物都往自己地盤上聚攏,不去關心天下姓,他趙家也是大建產業,這臉厚也有了。可惜心黑還不徹底,打敗奉系何不仰仗日本人佔了東北,臉厚也不徹底,即是為了聚斂錢財展地盤,卻只肯鼓勵國人投資興業,洋人才是真正有錢的主兒啊。所以此人只能比孫權,割據一隅足以,圖謀天下則不足。」

    想到自己的上司被人如此評判,沈瑞麟心竟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感。

    繼續探討其他諸侯。

    李宗吾給馮玉祥的評論是,大打割命牌身穿破衣爛衫標榜節儉一副為民做主苦大仇深的樣子,完全得到了姓的同情,仁義道德做的到位,行事倒戈無常投誰叛誰,可蔣桂戰爭之時卻始終不敢越雷池聯桂抗蔣的央,心黑但不如蔣瑞元。巴結蘇俄取援助,及至蔣瑞元反蘇,其當即響應,吃人飯砸人鍋,但始終親俄沒有決裂,臉厚也不如蔣瑞元。結論是遇蔣必敗。

    閻錫山則是臉夠厚,袁世凱得勢靠袁世凱,段祺瑞稱霸靠段祺瑞,蔣瑞元得勢靠蔣瑞元。騙馮玉祥入晉聯合對蔣卻囚禁之,大勢不利卻不捨河北退守山西巢穴,行事不果決,因此是心黑不徹底。臉厚心黑都不徹底,難成大器。

    對於李宗仁則是想厚但是不知道怎麼厚,想黑也不知道怎麼黑,跳樑小丑不足為慮。

    對於四川的軍閥則這厚黑教主都懶得評價了。

    酒足飯飽,又聽了一番奇談怪論,沈瑞麟也大感暢快,該是到了走的時候了,問明了厚黑教主成都的住處表示日後拜訪後,兩人便就此分別。

    之後沈瑞麟又投入到一團亂麻般的軍閥談判去了。

    自從跟厚黑教主一番閒聊之後,沈瑞麟竟然現自己的心態竟然神奇般的變了一個樣子,混亂的軍閥會議上,也不頭痛了,反而好像是看猴戲一般輕鬆自,彷彿是一個圍觀之人,不知不覺他的心態轉變到了旁觀者上了。這種神奇的轉變,讓沈瑞麟不明所以,他是不信李宗吾那些鬼話的,但是有一種東西,只要你接觸了,他就開始深深的影響著你了,若非功力深厚難以割斷,這就是哲學的魅力。甚至當開會之時,有時沈瑞麟都會不自覺的把軍閥們的表現,套用厚黑學的一些原理來解釋。

    所謂旁觀者清,當站旁觀者的位子上後,沈瑞麟看這些軍閥的嘴臉也加清晰了。好似一條條瘋狗,為的只是那一口叫做權力的肉。但是他始終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蔣價石派來的人為什麼要攪亂會議,他們似乎沒有明確的目標,有時候甚至不為自己的利益考慮,比如有次楊永泰建議把河南交給閻錫山管轄,而現的河南是屬於央軍的地盤的。

    「教主,有個問題想請教先生。」

    現的沈瑞麟一旦有時間就去跟李宗吾去把酒言歡,兩人已經成了相當好的朋友了。

    「說,本教主包你滿意。」

    「你可知,現如今一幫子軍閥代表正成都開會。」

    「略有所知。」

    「可是你可知道,這軍閥間爭吵不休。」

    「也略有所聞,報紙上不是天天都有各路軍閥的言嗎。」

    「可是有一路軍閥卻似乎不為此,他們似乎像是搗亂。」

    終於沈瑞麟把心的疑問講了出來。

    「你說的可是蔣價石的央代表?」

    「沒錯!」

    「哈哈,此乃亂取栗之法,把水攪渾了,好摸魚啊。」

    一語道破天機,其實沈瑞麟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是他看不到這對蔣價石有什麼好處。

    「可是他能怎麼做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關心這些無聊的東西。」

    「下沈瑞麟!」沈瑞麟笑著道。

    不過李宗吾卻沒有怎麼大驚小怪,直說了句「原來如此」。

    「先生還沒有教我,他們會如何辦呢。」

    「其實完全都是一群蠢材,都是打歪主意,都拖延時間,可是何必整的這麼麻煩呢,乾脆擺開了陣勢,告訴對方我三個月後打你,你且等一會兒,豈不英雄。」

    「哈哈哈哈!」

    「沈先生何故笑。」

    「先生說的太妙了。難道先生以為蔣價石會對其他軍閥動手嗎?」

    「必然如此,此人也就這點出息了。」

    「那麼先生以為他會先對誰動手呢?」

    「對誰好就對誰動手唄。」

    「閻錫山?」

    「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閻錫山現是兵力雄厚,坐擁山西河北京津等地,乃是北方富庶之地,手下軍隊五十萬,對他動手豈不是不智!」

    「雖有大軍五十萬,可多是倉促擴充,能戰之兵頂多二十萬。」

    「先生此言差矣,以我之見蔣價石或許會先攻西北軍,並且以他一貫的作風,恐怕會許閻錫山以重利,誘其共攻馮玉祥軍。」

    「你太小看閻錫山了,他會這麼好糊弄嗎。」

    「此人像一個商人,重利輕義,上次不就是因為他貪圖蔣價石給的副總司令一職,而誤了跟西北軍聯合的時機,讓西北軍一敗塗地嗎。」

    「此種人物逼急了也會咬人的,難道你以為他還會上第二次當?」

    「下不敢苟同啊,起碼他不會傻到先進攻晉軍,否則西北軍一定馳援,反倒是攻擊西北軍,晉軍沒準做壁上觀!」

    「靜觀其變!」

    ······

    事情的展果如厚黑教主所言,蔣價石一面成都跟各路軍閥虛與委蛇,一面調兵遣將,加緊訓練整合軍隊。這些年的戰爭實是太頻繁了一點,從北伐開始,幾乎月月有仗打。雖然蔣軍的勢力擴充的很快,但是成分卻太過駁雜了一些,有自己招募的嫡系軍隊,但多的是雜牌軍。有些軍隊甚至連槍都沒有一隻,尤其是上次從西北軍拉攏過來的韓復矩石友三部,雖然士兵悍勇,但是槍支太少,即便有槍的也沒几子彈。利用這幾個月,蔣價石一面部署訓練軍隊,一面大肆採購軍火,已經做好了跟北方兩大軍閥來一場大決戰的準備了。

    他的目的誰都能看的明白,包括閻錫山和馮玉祥,但是他們也需要時間,能晚點攤牌對他們也有好處。尤其是西北軍,連續兩次被打殘,急需要休整和重整編。加上馮玉祥這次想聯合閻錫山,軍也頗多意見,西北軍願意打不講信用的閻錫山。就他回到西安的時候,手下大將陸鍾麟剛剛跟蔣價石談好,央軍援助的物資車輛正行駛河南的路上,本來西北軍上下都做好了東進山西解救他老馮的準備了,可他突然回來了,還說要該打央軍,一時間人人都有怨言卻不敢。馮玉祥需要做通他們的思想工作,同時也需要老閻的物資來重建西北軍。

    至於閻錫山,自從西北軍信誓旦旦要打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只能拚命擴充兵力,似乎這樣能給他一點安全感。因此他也希望晚點打,好是不打,他能保住北方老大的地位就已經很滿足了。

    當他們準備好後,戰爭就不可避免的爆了,但是也說不準是誰先打的第一槍了。

    戰爭是三門峽開打的,一開戰後,雙方都說是對方先挑起來的,是對方故意破壞和平談判。但是有一個事實是,三門峽是屬於河南的,馮玉祥的軍隊出了潼關。而蔣價石跟馮玉祥一接火,山西的閻錫山立馬通電斥責央妄動兵戈,要求央軍立即撤回原住地。緊接著就是晉軍,沿著津浦路南下。央則通電譴責晉軍跟西北軍相勾結威逼央,同時兵阻擊晉軍南下,晉軍跟央軍也交上火了。

    比交火激烈的是他們報紙上打的嘴仗,互相罵不說,蔣價石還開除了馮玉祥和閻錫山的【堂籍】和各種職務。而閻錫山則宣佈北京另立央,請汪精衛等人北上主持政務,雙方都以正統自居。

    其實除了老姓沒人意誰先打誰,誰是正統,比如正從疆往回走的趙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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