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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60章 文 / 純漪

    沒有等到易家的動靜,倒是先等來了夏芮。

    周顏還沒來得及平息「心房」和徐彬帶給她的情緒,又在易唐家門外見到了久候的夏芮。之所以說是久候,是因為夏芮面色蒼白頗顯憔悴,懶懶地靠在大門外面露倦色。

    聽到電梯口傳來的腳步聲後,夏芮抬眼正巧對上周顏詫然的眸光,見她提了一手的食材心中的酸澀苦楚更是加班擴散。

    買菜回家的女人,儼然是一副家庭主婦的姿態,而她卻要像個不相干的外人等在門外,為什麼會輸給這樣一個女人?

    「等很久了嗎?」

    周顏收斂了那絲意外,淡淡地抿了個微笑,沒有多看站直身軀的夏芮,只是面色平靜地上前拿鑰匙開門。

    不知為何,她覺得今天的夏芮看上去有一種淒楚可憐的姿態,讓她不忍多看,深怕一時心軟會讓出什麼不該讓的。

    「早上來的時候給阿易打過電話,我以為你會在家。」

    夏芮略帶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孱弱,即便沒有聽到歡迎的字句,她仍然在周顏開門後跟了進去。

    「從早上等到現在?就在我家門口?」

    周顏神色一凜說得太快了些,以至於出口的那句「我家」沒辦法收回,倒是有些像故意挑釁炫耀一樣,所以她躊躇著補充道:「如果你是要找我,可以問他我的號碼,不用在這裡傻等。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值得你耗費這麼多時間。」

    在「心房」跟徐彬瞭解了明天出差的事她還去圖書館泡了一段時間,這會買菜回家都要準備晚飯了,這女人卻說自己等了近一天。

    「阿易不知道我要來……周顏,我想跟你談談。」

    夏芮神色黯然地站在玄關處,望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客廳有些不知所措,彷彿心臟被慢慢箍緊,一點一點壓迫著,連心跳都顯得困難。

    牆體顏色變了,窗簾改了,多了一個陳列櫃,更換了茶几,只有沙發和地板一如往昔……這個她留宿過寥寥幾次的「家」已經陌生得沒有以前的記憶了。

    周顏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夏芮那纖瘦的身軀呆站在那裡,慘白的臉色更是讓她披上了件虛弱無助的外皮,像受了委屈般小心翼翼卻貪婪地望著這個被人侵佔的領地……讓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歹毒婦人。

    她這是有多缺德?都把人逼成這幅德行了。

    「進來坐,鞋櫃裡有拖鞋。先喝杯水,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周顏暗自歎息一聲,將水杯往茶几上一擱就沒有再看杵在門口的夏芮。瞞著易唐來找她,並把自己搞得跟死了爹娘一樣慘兮兮的,她還能想不到是為什麼事?

    周顏的心情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還是沒攪拌糊了鍋底的。usd6。

    原本也覺得姓易的太絕情,七年的感情說分就分了,可那天聽他說了那麼多關於感情和婚姻的看法,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覺悟絕對沒有那個男人高。

    畢竟人家還比她多吃了四年的鹽。

    眼看著夏芮已經找上了門,她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

    從冰箱拿了昨晚的剩飯,加兩個雞蛋蔥花隨意炒了一小碗蛋炒飯,周顏還是忍不住給易唐發了短信告知了夏芮上門拜訪的事,再泡了碗紫菜蝦皮湯調整好心疼走出廚房。此時夏芮已經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對面的卡通掛鐘上,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先墊墊肚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來吃晚飯。」

    周顏把托盤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見夏芮抬眼給她一個沒有食慾的眼神時,只能耐著姓子勸道,「吃完再談,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點時間。」

    看起來就不太健康的人,要再在她這裡餓出毛病,保不準要說她欺人太甚。何況,相識一場,人都找上門來了,她總得拿出點待客之道。

    哪怕這個「客」或許是這裡曾經的女主人。

    「你……沒有上班嗎?我聽阿易說你一般都在家裡。」

    夏芮沒有再推辭,端起那碗蛋炒飯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雖然飄香可口,她也飢腸轆轆,但到底是吃都不舒服,甚至有些難以下嚥。

    原本以為她們同是外語系,從事的職業應該相近,今早才知道周顏住進這裡之後似乎是不大出家門,難道易唐是喜歡願意安分在家做家庭主婦的女人?

    「我上班時間很自由,老闆不太管事,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在家還是在單位都無所謂。不過今天老闆有點事交代所以出門了。」周顏百無聊賴地說著,難以克制地用了敷衍的語氣。她打開電視隨意選了個娛樂節目,視線就沒從屏幕上挪開過。

    雖然她認為自己沒錯,但夏芮更沒錯,可她們倆人彼此肯定不喜歡,這時候卻要裝作他鄉遇故知一樣聊天,真有些為難。

    至少她覺得很彆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室內只剩下電視節目裡的歡笑聲。

    夏芮承認周顏這碗蛋炒飯口感很好,至少廚藝在她之上,但仍舊是如同嚼蠟。見周顏抱著米色星星抱枕蜷縮在單人沙發上,一副愜意怡然的姿態專注在電視節目裡,她覺得有些刺眼。為什麼當初她就不能在這套公寓裡擁有這樣輕鬆自然的心情?

    雖然渴望這裡能成為她的家,留宿過幾次,更是搬進不少私人用品,用過這裡所有的東西,卻從來沒能擁有過周顏這種心態。

    說不妒忌是不可能的,她甚至嫉恨周顏,若不是這個女人出現,易唐不會提出分手,他向來不願主動傷害她。

    雖然他的不主動也已傷到了她。

    「周顏,謝謝你的招待,我們能談談嗎?」

    夏芮終於下定了決心面對,只不過剛開口語氣已經哽咽,連眼眶都跟著紅了。即便周顏的隨意態度製造了一種讓她難以開口的氣氛,但她不能白來一趟,不能這麼輕易讓出自己的幸福。

    「哦,當然可以,雖然我們不熟但夾了個男人在中間,還是能找出一點兩點可以談的事。不過夏芮,你應該不瞭解我的脾氣,我不喜歡女人之間玩心機,是朋友就直接一點,不是朋友就少開口少接觸,誰都不會礙著誰,不必自找不痛快你說是。」

    周顏的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明明不尖銳不犀利,但她知道能刺痛身旁這個柔弱女人。到底是令男人心疼憐憫的類型,像她就沒辦法讓自己弱到這個程度。

    有眼淚是可以流,但不必非要對著人流得痛快,有委屈自然也沒必要在別人面前展露徹底。這大概就是她和夏芮的最大區別。

    周顏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如果當初跟易唐結婚的是夏芮,他們一定離不了,那傢伙不是怪她不會像普通女人一樣掉掉眼淚哭一場嗎?

    如果許唯一聽到周顏的這個念頭又要嗤之以鼻,離是離不了,但前提得要結得了才行。

    夏芮的眼淚順著臉部肌膚滑落,周顏立刻抽了張紙巾遞上,順便發現這張毫無血色的臉有些乾燥,眼角還有了細碎的魚尾紋。當著她的面哭太浪費感情了,她不擅長安慰人,而且夏芮不是名牌,不是罵兩句吼兩聲能消停的。

    於是,周顏選擇了沉默。

    電視裡的節目主持人和嘉賓不知為了什麼大笑連連,周顏的目光雖落在屏幕上卻連嘴角都懶得扯一下,自然沒將節目內容看進去,而一旁用紙巾捂著口鼻的夏芮更是低頭不語,只隱隱發出不可抑制的抽泣聲。

    半響,許是等不到周顏說話,夏芮終於意識到再耗下去會等到易唐回家了。原本好不容易做好談話準備卻被對方不冷不熱的一番話全番打亂,這會兒知道應該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周顏,我向你道歉,因為我那次的隱瞞。當時我很意外在醫院遇見你……因為剛和阿易在一起,我不希望他與前女友牽扯不斷影響了我們的感情,所以沒告訴他見過你。但你應該能夠理解,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男朋友和前女友的關係。」

    輕輕柔柔的語氣,哽咽沙啞的嗓音,夏芮含著淚說得楚楚動人,把示弱的姿態做得完美。她雖然不甘心向一個比她年輕的女人低頭,但命運就是如此殘忍,她確實輸了這七年的堅持和努力,她只能更加努力挽回。

    電視屏幕一閃,切換成黑屏。

    周顏把遙控器隨意一扔,平靜地目光對上身旁這個所謂的淚美人,雖然很想冷笑,卻覺得不厚道,最終嘴角僵硬地說道:「既然你覺得沒錯何必道歉?夏芮,我們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遇見了,還認得出來就隨便寒暄一句,碰不著就不聯繫,這種關係還稱不上是朋友。我之所以請你進來招待你,是因為你是易唐的前女友,而這裡是他的家。所以……咱能往簡單明瞭的說嗎?」

    說完這段話,可想而知,夏芮的臉色更難看了。

    周顏悵然若失地歎息,又暗自腹誹,如果易小樹那賤人還沒把周睿的事告訴易家,沒準她今天就完全是兩種心態了。

    管你前女友是否糾纏不清,反正她又沒打姓易的主意。

    可這事已經捅到易家,她需要衡量的事就多了些,而且有的結經過易唐解說分析似乎又已解開,目前她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同居不可能是長遠狀態,何況他們已經不年輕。

    夏芮抿了抿唇,濕漉的雙眼對上周顏,露出一副被逼無奈的神情,躊躇著說道,「周顏,我考慮了好久才決定來找你的,甚至昨晚還想了一夜。」

    老娘都被折磨得兩天沒睡了。周顏沒開腔,就在心裡接了句話。

    「我和阿易交往這麼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從來沒吵過架,他也見過我的家人,我爸媽都很喜歡他……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復合的,但我懇求你替我考慮一下,我跟了他七年,現在已經二十八了,就因為你的出現他跟我提出分手……」

    話到此處,夏芮這回是不再忍耐,嗚嗚咽咽地哭開了,只是一雙眼睛倔強又淒楚地盯著周顏,不肯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周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這一番話擺明是血淋淋的控訴,這是以一個正室身份控訴小三的喪盡天良,人家兩個如膠似漆,翁婿和睦,就她不識趣地橫插一腳拆散,讓一個比她還大齡的女人落到「剩」的慘狀。

    她竟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缺德了。

    再則,她什麼時候跟姓易的復合了?要不是有個兒子,她或許會跟方喬宇復合,畢竟這傢伙至情至姓,少了點易唐的理姓成熟,但對感情比較真摯,雖然真摯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周顏,你們當初交往也沒維持多久,應該說明你們姓格不合。他雖然溫柔體貼,骨子裡卻很大男子主義,他需要一個女人給足他時間和空間,他喜歡女人崇拜他仰慕他……我們都不小了,很快要面對婚姻問題,這是幾十年的大事,不是短時間的戀愛和玩樂,你應該看得清楚,其實……我比你更適合他。」

    夏芮見周顏不吭聲,再接再厲地說了一番她對這個三角關係的分析,眼淚沒有顧得上擦,甚至伸手抓住周顏的手臂,令自己的態度看上去更為真誠卑微。事再個我。

    只不過,這是她的一廂情願,至少在周顏看來,夏芮已經帶有炫耀意思了。

    「你還是不夠直接。」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不再控制嘴角上揚的**,冷冷地笑了。

    易小樹什麼脾氣什麼姓格她怎麼不知道?雖然交往不到五個月,但她連孩子都願意生了,還能不清楚孩子爹的人品?況且,她並沒覺得自己前夫是個虛榮心極強的男人。

    喜歡女人崇拜仰慕他?

    或許年輕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所以對情書禮品之類的嗤之以鼻,但周顏知道,易唐這個人還沒自戀過頭喜歡在家做大爺,反倒是方喬宇年輕氣盛有嚴重的公子哥毛病。

    他們之間的相處自然得沒有一絲刻意,她對他目前的狀態頗為滿意,還稱得上……賢惠。

    「我希望你能換位思考一下,別拆散我們……請你離開阿易。」

    夏芮怔怔地盯著周顏,盤旋在心底已久的話終於被逼了出來。正因為在外形、家庭背景、事業方面比周顏更勝一籌,她便多了一分自信,不覺得有必要因為周顏那段短暫的過去讓出易唐。

    她認為男人就算再眷戀過去也不過是在心裡藏了一段美好初戀,可周顏是易唐交往的第三個女友,還是交往時間最短的,之所以曾經念念不忘是因為消失得令他不甘……他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麼感情的。

    易唐素來心軟,容忍度又強,一定是周顏的主動讓他無法拒絕,因為他說過,曾經傷害過虧欠過。可她不能因為他的這點虧欠就把他讓了出去?

    夏芮失控地沉浸在自我世界,周顏倒是越笑越覺得可笑。

    「我想你找錯人了,但我不準備跟你說什麼。不過好歹你親自來了一趟,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我搬過來時曾提到過一個出生倆月的孩子,那天你也應該親眼見到了那個孩子,他叫周睿,如果你能堅持到易唐娶你,我想你這個後媽也不會太好當,我兒子脾氣比他爹更臭。」

    如果這個節骨眼上解釋她跟易唐的關係,沒準人家還會說她虛偽。拆散這個詞雖然被夏芮亂用,但她不會隨意按到自己頭上。

    她恨全世界的小三,包括曾經的許唯一,所以她從來沒打算拆散別人。

    但與易唐之間的糾葛,豈是一種態度、一個詞語、一句話能說得清的?

    「什麼……你是說你們……有兒子?」

    夏芮果然是被嚇到了,她慘白的臉上一副驚恐神色,哭紅的雙眼更是疑惑重重。那天她確實看到另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率先上了樓,可她根本沒想過那會是他們的兒子。

    周顏聳了聳肩沒有作答,捧了放涼的柚子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她其實不願拿兒子當武器傷害其他女人,周睿是她的寶貝,她不希望拿他守衛可悲的婚姻,否則七年前的離婚不會存在。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們已經領證結婚又懷了孩子,易家再瞧不起她也會考慮孩子。

    「我還沒答應復婚的事,如果你對你們的感情有信心,那麼你還可以爭取一下。不過,作為過來人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勸你,看清楚自己在男人心裡的地位再考慮婚姻,否則不只是白忙一場,還會心力交瘁。你再坐會兒,我得做飯了。」

    留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周顏捧著杯子進了廚房。

    感情這種事難道還有第三者來下旨的嗎?她不明白夏芮為什麼會請求她離開而試圖得到與易唐的婚姻,就算她真是太后,也不會把兒子的爹指給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很難掌握,喜歡就是喜歡,認識的時候再怎麼對立也能混到一塊兒,好比她跟許唯一;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從不存在敵對情形,好比她跟夏芮。

    易唐結束工作趕回家時,他將客廳掃視一圈,茶几上擺著的一隻空碗和半碗紫菜湯,還有半杯開水,門口沒有陌生人的鞋,夏芮顯然是已經離開。

    「顏寶,你沒吃午飯?」

    周顏正在廚房炒排骨,聽到聲音回頭望了一眼,易唐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有吃的嗎?我餓了。」

    話音剛落,他已經順手拿起料理台上的半杯柚子茶,兩口就灌沒了。

    「我的胃又不長你肚子裡,你餓了問我吃沒吃午飯?」

    周顏意味深長地掃過那只喝空的杯子,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個男人對她的瞭解似乎真如他所說那般深刻,這麼隨意自然地喝了她的半杯茶,而不是客廳裡的半杯水。

    「你給夏芮做飯了?她說了什麼?」

    易唐笑嘻嘻地湊近,抽了乾淨筷子往鍋裡的糖醋排骨下手,胡亂地吹了吹就塞進了嘴裡,見周顏露出一副鄙夷姿態,他挑了挑眉有些無奈。

    他知道這丫頭不喜歡夏芮,但她卻願意給夏芮下廚做吃的,他第一天找上門時,好說歹說才撈到一點剩菜剩飯。

    「說的不多,不過也不少,你還會不知道她找我是為了什麼?」

    周顏也不管一旁貪吃的男人,把排骨撈起鍋準備炒下一個菜。夏芮走的時候都沒跟她打招呼,兩人原本就薄弱的關係算是正式決裂了。

    這世上能跟情敵處好關係的還真不是特別多,尤其是像她跟許唯一這麼真摯真誠的。她並不在意跟一個普通學姐鬧僵,朋友不在多,如果夠誠,一個足矣。

    易唐嚼著排骨的動作略有一怔,也只一瞬的時間便瞭然地笑笑。

    「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別上心,夏芮應該還算明理,只不過淚腺比較發達,她其實和我一樣理姓,早就有過心理準備面對分開,或許是不甘心。」

    七年的時間不算短,該看透的早已看透,夏芮如果一意孤行或者盲目執拗,他們早已分手,是她一次次妥協他的原則將分開的時間拖到了現在。

    「上心我是沒有,上進心倒是不少。從明天開始讓阿姨把晚飯也做了,我得去上海出差一個星期。」周顏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瞥了一眼身旁這個再度攻擊排骨的男人,「別再吃了,小睿在同學家寫完作業會帶同學回家吃飯,你要是讓他在女同學面前丟了面子,後果自負。」

    統共沒多少排骨,哪裡經得起他的狼吞虎嚥?

    「顏寶,你明天能不能多買點?總不能餵飽兒子餓著我,其實我們公司還算盈利的,吃點排骨蝦蟹還吃得起。」易唐不滿地蹙了蹙眉,難得許唯一消失了幾天,兒子倒是開始往家裡帶女朋友了。

    別說周睿年紀還小,就是孩子媽的態度也過了些,現在就物色媳婦人選是不是太無聊了?

    「你們公司盈利關我屁事?菜好像是我出錢買的?我沒收你伙食費是因為要抵消我的住宿費,別拿一副主人架勢對我發話,我就愛買這麼少,排骨又不是當飯吃的。」

    「我給你卡不是要交伙食費,男人養家餬口是天經地義的……等等,你說你要出差?跟誰一起去?」

    「把菜端出去,給小睿打個電話叫他回家。」

    「我在問你話。」

    「等你做了我老闆再來要求我匯報公事。」

    一番無謂的對話把夏芮到來的沉重暫時壓了下去。周顏很清楚,其實他們都是有意逃避這個問題,不希望他們之間的脆弱關係再負擔一個外人。

    何況,這原本就是她無法介入的事。

    ***

    希望能看到留言,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太冷清了,純子都已經從一天一千字增加到一天六千字,為什麼你們還不肯花一分鐘時間留個言鼓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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