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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58章 文 / 純漪

    周顏知道自己的根本沒有什麼酒量可言,兩大杯啤酒對大多數女人來說也只能紅個臉增添點緋色,就連許唯一那種拿啤酒灌不倒的女人也不在少數。

    但這會兒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她確實醉了。

    即便他的頭腦還保持清醒認得靠近的男人是誰,可兩腿已找不到什麼知覺連站立都是個困難。於是,她的雙手撐在了方喬宇的肩膀,毫不客氣地下了命令,」把我弄回家,我頭暈,有事明天說。」

    這個時候她哪有心情幹什麼憶苦思甜的事兒?」你以為我會甘心把你送到另一個男人窩裡?就你酒後這點操守,誰知道會把人怎麼樣,明天沒準還要賴我頭上,還不如在這兒聊聊天醒醒酒。」方喬宇也不逼問,索姓雙手一撈將她牢牢圈在身前抵在牆上,戲謔地說道:」沒能耐就別喝,又不是多難回答的問題,自討苦吃。」

    在這種昏暗角落裡摟個女人貼著的事沒少干,但他確實感覺到了鮮明區別。自己懷裡的女人臉蛋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不夠火辣,自然也不是最年輕的,更重要的是,非但不像許唯一跟他時是個處子,還是個離婚帶了拖油瓶的二手貨,但卻是他抱在懷裡最不想放的那個。

    尤其是此時的半迷糊半嗔怒狀態,更是別有一番趣味。」少在老娘面前虛偽?」

    周顏一句反駁剛落下就打了個酒嗝,熏得蹙起眉頭一副厭惡模樣,」擺明就想看我出醜才在這裡說風涼話,那麼好回答你怎麼不回答?你們男人那個沒有跟自己的手掌戀過一段時間?大家都知道的事你都沒臉說我何必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說給不相干的外人聽?」

    她就算頭暈腦脹也還記得那些沒有營養的問題,真不知道這些人熱衷的原因是什麼。」我只是找借口喝酒而已。別一副嫌棄的臭臉,我還沒說你倒是你先對我擺出這副臉色。」方喬宇歎息著笑出聲來,剛才腹中的那個怨念被她折騰得暫時壓下,對著她真是沒法一本正經地擺臉色。」鬆手,我倒是不怕你那個新寵『香香公主』來捉殲,但要被許唯一看到又要淹了我家客廳,去給我把她叫出來。」周顏將身前的男人奮力一推,順著牆壁蹲了下來,還清醒得要跟這個葷素不忌來者不拒的禍端保持距離。」周顏,好歹我們交往了一年多,你說分手就分手,這三年你吝嗇得連朋友位置都不肯給我,反倒是跟許唯一混成了同吃同住的姐妹,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對我用過心?」方喬宇沒有離開的打算,蹲下身子不再靠近,痛心疾首地望著這個無情的女人。

    這些年他或許真有些拖泥帶水,腦中偶爾會有她的身影纏纏繞繞,不甘心曾經真心付出卻一無收穫,想著法地去貼她的冷臉想證明些什麼。

    可這個周顏從沒讓他如願。

    周顏強撐著腦袋抬眼對上方喬宇的視線,見到那充滿委屈憤怒的眼神時,不由得地嘴角上翹浮現一絲冷笑,」分手好像是你說的?當時你連解釋都不屑光著屁股就對我吼了分手,怎麼現在怪到我頭上來了?我是喝得有些暈但不表示把智商喝沒了,什麼狗屁朋友?你不過是因為自尊心和虛榮心作祟不甘心而已。」

    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她從沒主動放棄過,兩次都是被男人拋棄,到頭來這兩個男人都責怪她狠心絕情,難道非得作踐自己哭求著男人回頭才算有情有義的女人?

    她可沒辦法做到。」那在你眼裡那一年多到底算什麼?」

    方喬宇一把抓起冷笑的周顏,只覺得她的笑比那晚更冷漠更刺人。」算什麼?誰知道呢,或許就因為你還沒上過我覺得吃虧,要不然怎麼在得到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找機會讓我捉殲在床?」周顏酒勁一上來便控制不住脾氣,推開擋在身前的障礙物扶著牆壁打算離開。

    這節骨眼上她壓根沒多餘的理智去衡量這是不是個說話地,也不清楚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倒是迷迷糊糊地覺得這角落跟」心房」的某個包間有點相似,回想剛才的曖昧覺得對左銳軒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男人吶,果然是喜歡這種旮旯地兒的。

    見周顏晃著身子靠近,拐角處的易唐卻是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隱藏在暗處抽出一根煙點燃,心情複雜地猛抽起來。

    他忽然很想將那兩人的故事聽完,總覺得事情不會斷在這裡。

    果然,方喬宇一個箭步已經再度攔在了周顏身前。

    他死死地扣住周顏的手臂掐得手指都在顫抖,憤怒的雙眸瞪著她的臉,控制著音量對她吼道:」你他媽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難道真醉死了嗎?老子壓根沒上過你?」

    方喬宇的嗓音雖輕,卻足以讓周顏和易唐聽得真切。雖然這時候他很想給她一個耳光讓她清醒,卻終究只能將自己氣得發抖。

    這話要是平時聽見,周顏沒準還會仔細推敲一番,可這會兒酒勁正猛她自然跟只被猜到尾巴的貓,恨不得揚起爪子抓花方喬宇的臉。」你放屁?你以為老娘喝點酒就能把自己脫光幻想著跟男人滾床單?方喬宇,你要是個男人就閉嘴滾開?」雖然不記得過程,她可沒忘了那晚的激情開頭。

    衣服脫光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他總不能因為她餵過奶的胸部跟剖過腹的刀疤嫌棄她而停在了半路。

    如果真是這樣,她肯定她會撕了他?」周顏,我確實背著你跟許唯一交往,可但凡你有一丁點用心我們也不至於分手。我們在一起的一年多我討好你、討好小睿,用足了耐心給你時間給你空間,是你一直縮在殼裡不願坦誠相對?那天是我的生日,你是我女朋友,可你是怎麼對我的?」方喬宇忽地臉色陰狠地掐住周顏的臉,冷冷地笑道:」你在我的床上叫著別的男人?你說我還有沒有胃口上你?」

    雖然他先背叛了她,但在那天,她確實給了他致命的打擊。

    他從沒想過,他也會落到那麼淒慘的地步。

    周顏有些呆了,甚至感覺不到臉頰上的疼痛,只怔怔地望著方喬宇那猙獰的臉。她的大腦一時沒能轉過彎來,直到身體被人擁住半摟半抱地拖出了走道進了明亮的大廳,這才發現身旁的男人已換了一張臉。

    居然會是易唐。

    難道她是真喝多了錯把方喬宇看成了他?如此說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她也犯了同樣的錯誤?畢竟她的生命裡男人數量有限,在方喬宇之前也就這麼一個。

    易唐給秘書打完電話才側頭瞥了一眼神色恍惚的周顏,對上她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直接沒開口的打算,拖了人就往外走。所幸一路沉寂安穩,周顏出奇地配合,靠坐在副駕室逼著眼睛沒吭過一聲。

    若不是她握住手機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直到出了電梯進了家門,周顏才晃著腳步摸進了屬於她的那間房,砰地一聲甩上房門。」我媽怎麼跟你一塊兒回來?她這是……喝酒了?」

    在客廳看電視的周睿神色愕然,雖是出聲詢問,視線卻沒能從那扇房門上移開。他剛才應該沒有看錯,她媽似乎是」飄」著進屋的?

    對兒子這副態度,易唐頗為傷感。

    這段時間他費盡心機討好至今沒能爭取到那一聲」爸」,不過還好已經不叫易先生,要不然他會覺得自己比方喬宇還悲催。

    脫了鞋子進屋,易唐本打算追去周顏的臥室,可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兒子滿臉疑惑都沒敢跟進去,可見這會兒不是什麼好時機。」我跟你媽意外碰上了,她大概是喝了點啤酒有點頭暈,沒什麼大事。不過兒子,你有你名牌姐前男友電話嗎?」易唐故作淡然地跟周睿套近乎,想著方喬宇那小子沒準著急得很,畢竟他是趁那貨回包廂叫許唯一時把人帶走的。

    這一路周顏的手機有震動過,不過她顯然不肯接。」名牌姐前男友一籮筐呢,你是想問喬宇哥的?他光是的手機號就有三個,我記得他跟我媽聯繫的那個私人號碼。不過我媽不喜歡拐彎抹角,下回你別露出這毛病。」周睿語氣平靜地掃了一眼身旁面色困窘的父親,拿了他手中的手機按出了一串數字。」這麼晚了還不回房睡覺去,明天還上學呢?」

    易唐憋著勁沒發作,只抬手給了兒子腦袋一掌,不過力道不重,他就算再丟面子也捨不得下手打兒子。」其實……我是不鄙視你過河拆橋,不過你可別瞞著我媽對喬宇哥耍什麼手段,男子漢大丈夫追老婆也得光明磊落,我媽最討厭玩陰招的男人。」周睿挑了挑眉起身,拿遙控器關了電視拍拍屁股回房去了。

    他本來就是擔心他媽才熬到這麼晚,可不是稀罕看什麼電視劇。」明天我自己坐車上學,附近有同學,約好一起走的。我媽要跟喬宇哥有可能就不會有你的事了,防誰都沒必要防他。」周睿在進房門前,又回身補了一句。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咬牙切齒的易唐。

    他怎麼越發地覺得在這個兒子面前沒了父親的威嚴?聽聽這說話的語氣,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爹?

    等到易唐沖完涼站在周顏房前,已是半個小時之後。

    雖然周睿的話令他頗有顧慮,但他還是認定自己給方喬宇打電話只是杜絕他因為丟了周顏而急瘋,順便把許唯一托付出去。

    銀光小區的房子空著,許唯一也有備用鑰匙,讓她裝醉賴著方喬宇可不是純粹地替周顏掃了這個障礙,他這是幫這姑娘製造機會,應該算不上周睿說的陰招。

    房門沒鎖,易唐直接開門進屋。

    周顏的臥房除了一排的矮櫃就沒有別的傢俱,地台足有三米五寬,若想滾下來也得有足夠差的睡相。不過從光著的地台來看,她應該沒躺上去過,該是進了房就癱了下來,沒顧得上鋪上地墊和蓆子。

    周顏似乎睡得熟了,掌心裡握著手機,半蜷著身子貼在地台旁。他記得初識那天她只喝了幾小口威士忌,雖沒像方喬宇說的那次直接喪失記憶,但也已微露醉態,之所以會那麼熱情開放,大概就是因為酒精原因。

    此時看來,不管什麼酒她都碰不得。」顏寶,醒醒,怎麼不洗澡?」易唐蹲下身拍了拍周顏的臉輕聲喚道。

    其實稱不上是拍,那力度最多算是摸,不是他不捨得下手,只是捨不得叫醒她,因為在她清醒的狀態下他只能是離了婚斷絕聯繫的前夫。

    掌心傳來熱燙的溫度,有些微的粘,額頭的髮絲也略有濕度,房裡沒開空調又關著窗,該是熱得冒了汗。拇指輕柔地撫過他的臉,清晰地感覺到了柔軟細膩的皮膚,他似乎看到了七年前的她。

    方喬宇的話還盤旋在耳邊,這讓易唐沸騰的心始終沒法安穩。她不只是對他乾脆絕狠,原來對別的男人也是如此,一旦覺得被傷到,就再也不給任何機會。

    只是那晚她叫的名字……會是他嗎?

    不知出於什麼動機,易唐克制不住內心的**,抽走了周顏的手機。剛剛按亮屏幕,兒子的警告就再度衝入耳廓,他低頭望著周顏的臉,終是決定順應了自己。

    他不是有意窺探她的,這關係到他的終生幸福。易唐自欺欺人地想著。

    十一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方喬宇,還有一封未讀信息。

    易唐沒有猶豫直接點開,看到的是對話界面,先發送的竟然是周顏,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發送時間大約是她進房後不久。

    而方喬宇則是回了一個空白信息。去想這麼。

    看來,她在車裡糾結了一路只得出這三個字來。」顏寶?顏寶,起來洗乾淨再睡。」

    易唐扶起周顏讓她靠坐在胸前,加了力度晃了晃她的身子,」快醒醒,一身的臭汗怎麼睡得著?顏寶不是最愛乾淨了嗎?去沖個澡換身衣服。」

    他的嗓音輕柔,在這安靜的夜色裡帶著一股子寵暱的柔情,一如曾經對待她的態度。他雖然只大了她四歲,卻在她不滿二十時將她當個孩子來寵,畢竟當時的她是她姥姥的瑰寶,一個天真率直的寶貝疙瘩。

    所以,周顏迷迷糊糊聽到這個嗓音時,以為自己是做了夢。

    她半睜著雙眼望著那張熟悉的臉,縈繞鼻尖的是一股清香沁涼的沐浴露香味,他的眸光溫軟,唇角的笑意綿長,一如夢境般的不真實。

    易唐見她半天不吭聲,只當她酒勁上頭不夠清醒,索姓將她攬腰抱起走出房間去了主臥的浴室。

    直到被易唐放下,腳底踩到冰涼的浴缸,周顏才愣愣地回了神。」你怎麼在這兒?」

    周顏詫然地掃視周圍環境,頓時尷尬得紅了臉頰,見易唐投來疑問的目光,她又吱吱唔唔地說道:」我是說,我怎麼……算了,你別忙,讓我歇會兒,頭有點暈。」

    這會兒她自然是知道她是被抱進這個浴室的,就是之前的片段還是空白階段,她得好好想想是怎麼回事。」今晚我跟小睿吃過飯後出去見客戶了,正巧遇到你就把你捎了回來。小睿應該已經睡了,你就在這兒洗,我去給你拿睡衣,先泡個澡一會兒喝點解酒藥明天早上不會頭疼。」易唐調好水溫後對著撫額的周顏做了簡單解釋,估摸著她不是醉得太死,也就略微神志不清,還不至於不省人事。

    周顏難得乖巧地應了一聲,按著脹疼的腦袋悔得腸子都清了。今晚發生過什麼,仔細想想便能逐一清晰,尤其是方喬宇說的那堆話……為什麼他非得說出來?都過去三年的事何必非要在她面前揭穿?

    他一直說她沒心沒肺,分手後太過絕情,更責怪她為了許唯一不待見他。敢情他就因為那晚的事覺得自己委屈了三年?

    可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會不會太較真了點?方喬宇這個賤人?

    如果那晚她真不小心叫了別人,他就該叫醒她問清楚,而不是悶在肚子裡用看罪犯的心情去看她?她明明清清楚楚地記得要滾上床的是他,還不允許一時口誤嗎?

    想到這裡,周顏覺得腦袋更疼了,索姓調轉一個方向在水柱下方躺了下來,閉上雙眼仍由溫水沖刷她的臉。

    走到浴室外的易唐因為裡頭傳出的一句」賤人」頓了頓腳步。

    他蹙了蹙眉聽了片刻卻不見周顏再出聲,這還是聽兒子說過這詞後第一次聽到她罵人,果然是語氣狠扈氣勢逼人,此時該是咬牙切齒了。

    按照周睿的理論,被罵之人還算被周顏放在心上的,也不知道她罵的是不是他。」不是喝傻了,起來把藥喝了。」

    剛進浴室,易唐就看到躺在水柱下的周顏,渾身衣物已經濕透,懶懶地泡在浴缸裡,正蹙著眉頭憋著氣享受溫水沖刷。

    周顏被迫坐起身,接過一支打開的口服液湊到嘴邊,剛喝了一口卻被那怪味刺激的一陣噁心,下意識地趴在浴缸邊就吐得稀里嘩啦,來不及逃竄的易唐只能嘴角抽搐地望著雙腳暗自懊惱。

    他怎麼就站浴缸邊上等她吐?」顏寶,這酒喝下去也不少時間了,你是非得挑這個時候吐?我招你惹你了?」鬱悶至極的易唐唯有當場扯下身上的睡褲擰開水閥沖刷雙腳,狹小的空間頓時瀰漫著一股酸臭氣味,連他都險些吐出隔夜飯來。」我憋了一路沒吐你以為我容易嗎?我還沒問你安得什麼心,這鬼東西難聞得很……嘔……快把我弄出去……」周顏的話沒說完,撐在浴缸上又來了一連串的嘔吐欲,被那股刺鼻的味道折騰得直不起腰來。

    易唐一臉嫌棄地掃過狼藉的地板,一個跨步進入浴缸就扯著周顏的衣服快速扒了起來。」你幹什麼?我是讓你扶我出去?」周顏強撐起腦袋死死拽住胸前的衣服,瞪著泛紅的雙眼瞪著浴缸裡的男人。

    她是喝多了,但不至於不清楚這人想趁機非禮。」輕點聲,別吵醒小睿,這都幾點了?」

    易唐不理會周顏的反抗,扯開她的手臂跟剝玉米似的把她那件濕透的襯衣剝掉,順便還扒了她的及膝牛仔褲,」大半夜的你還想淋一地水嗎?這衣服脫不脫又沒什麼區別?」

    她原本就是曲線畢露了,這會兒又吐得一屋子臭味,他哪有心情管她穿沒穿什麼?抽了條浴巾將她胡亂一裹,便抱著人直接去了客廳裡的公共浴室。

    所幸這房子是一廚兩廳三衛的,他的主臥和周睿的次臥都帶浴室,周顏平時就在周睿房裡洗澡洗漱,許唯一用的就是客廳的大浴室。

    如果早知周顏會吐,他那會兒就該先帶她去外邊的浴室。

    等周顏進了浴缸調好水溫,易唐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沖澡,潔癖這東西遺傳自他那個當醫生的媽,他都恨不得讓雙腳蛻去一層皮,哪裡還能顧得上浴室裡還有個周顏在?」易小樹,你當自己拍韓劇嗎?露個屁股給誰看?」

    周顏險些被淋浴間裡的那具裸/體嚇呆了,還好今晚喝了點酒膽子不小,也能故作鎮定地嘲諷一句就掉轉方向背向而坐。

    這輩子她就只看了三個男人的裸/體,周睿是個未成年的其實可以不算,而方喬宇那廝也就看過那麼一次,所以看的最多的算是易唐。不過倒也多不到哪裡去,七年多前她還是住校期間,宿管室的阿姨每夜查房都跟防著老公爬牆似的,她壓根沒機會在外留宿,倆人幽會的次數不多。

    現在乍一看,彷彿覺得他比以前健碩了不少。

    易唐聽到背後的動靜便轉過身來,見周顏身體僵硬地坐在浴缸中,連那條浴巾都不敢扯掉,便勾起唇角輕笑出聲。」這麼說顏寶是想看前面?這些年其他方面你確實有長進,不過這方面的膽量……還不如以前。我洗完了,你慢慢泡著,樓下有家廣東粥鋪,我去買點粥上來給你吃。」易唐關了水快速擦乾,光著身子悠然自得地走了出去。」怎麼……就這樣出去?」周顏神色愕然,喃喃出聲。」許唯一又不在,兒子看到也沒事,都是男人也就存在尺寸區別,再說他已經睡了。」誰料走到外頭的易唐又閃了進來,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把周顏的睡裙準確地扔到了置物架上,」別進我房裡收拾,省得還沒洗乾淨又吐了一地。」

    周顏目光呆滯地望著空無一人的浴室門口,聽著客廳裡的動靜移向大門,知道易唐穿好衣服出了門她才徐徐回神。

    到底是家裡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勝過她這些年的孤立無援。

    就算目前只是單純的同住關係,她也不否認前夫的關心和照顧已令她動容。一個女人沒有男人是可以生活,但有個男人同居卻一定好過獨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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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周顏醒得特別早。

    或許是因為身旁睡了個相對陌生的男人,導致她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總會留有一絲清醒防範靠近的溫熱身軀。

    兩杯啤酒早在吐了之後便散得無影,所以,她擔憂的酒後亂姓尚未發生,只不過因為主臥裡的味道讓易唐不願踏入,他才會在她鋪好地墊準備睡覺時強行留在了她房裡。

    並且,這男人對付她很有一套,為了杜絕她讓出地台去睡許唯一那間房,都快把許唯一說成絕無僅有的病毒體。

    周顏看了看手錶已經到了起床做早飯的時間,只不過她剛坐起身已經被迅速靠近的易唐伸手攔住,順便將她撂倒在地。」我昨晚打過電話,會有阿姨來做早飯和收拾房間,你再睡會。」

    易唐沙啞的嗓音帶著些許睡意,讓周顏躺下之後那隻手臂卻不曾拿開,往她這邊挪了挪就瞌上眼睛睡了。us9k。

    這一幕實在太過自然,令周顏回想到多年前的登記結婚那天,因為瞞著兩家父母,他們必須各住各家,可那刻又被新婚的喜悅籠罩不願分開,就在酒店開了房肆意恩愛。那個時候她迷迷糊糊地要起床回家,他也曾這樣攔住她將她抱在懷裡,說是調了鬧鐘不會耽誤姥姥的門禁。

    那一刻,他們都希望多粘一分鐘也好,誰知道過了一夜就面對了分離。」你還不準備起來嗎?」

    半響,周顏已經將思緒拉回,揮開腰間的手背過身去。不是不願被他親近,只是覺得現在的身份有這樣的親近行為太過突兀。

    昨晚還能自欺欺人推脫是那兩杯酒的問題,昏了頭才縱容自己貪戀不該貪戀的柔情,現在頭腦早已清醒,又何必再淪陷其中?

    她終究沒考慮再嫁他一次。」公司沒什麼要緊的事,晚點再去,小睿昨晚說約了同學一塊兒坐車上學,也不知道是哪個可愛小女生住在附近……」易唐倒是沒有周顏那麼拘謹,躺平身子伸了個懶腰便朝著周顏的方向盯著她的後腦勺,」顏寶,為什麼剪頭髮?」

    記憶中,她是個長髮飄飄的純美女孩,一如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清純秀麗,他還記得那長髮滑過掌心的柔順絲滑觸感。」做月子洗頭不方便,又不能聽姥姥囑咐的一個月不洗,後來太忙於照顧睿寶就索姓不留了。」當時她連孩子都顧不過來,哪裡有時間打理及腰的長髮?

    即便記得有人要求過她為他留一輩子長髮,但一拍兩散的情況下她還有什麼必要堅持?

    易唐不知道心頭縈繞的那股滋味是酸還是澀,總之很不舒坦。

    她的語氣不像平時咄咄逼人,也不冷漠尖銳,卻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然與平靜,彷彿躺在她背後的人跟她沒有絲毫關係。」周顏,我們復婚。」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這已不是第一次提出復婚,他明知道她會拒絕,卻忍不住此刻的強烈**,他真的很想再次擁有她,做她背後那個讓她安心安逸的男人。

    她要的,從來只是一個家,如此簡單。

    周顏心頭略微一怔,只是沒有回過頭去看。

    這個男人對她的稱呼很多,疼她寵她時喜歡叫她顏寶,把她當成一個孩子;熱情如火時喜歡叫她顏顏,只因她是親密愛人;嚴肅說教時會叫她周顏,這時他希望她是個有成熟心理的成年人。

    隔了七年多,他對她的稱呼似乎還遵循以往的習慣。」易唐,你有時候理智得有些絕情,我不敢再嫁你。」

    周顏望著窗外微藍的天空,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背後的呼吸似乎輕了許多,她知道她這句話可能傷到了他,但她不願意矯情。

    如她所料,易唐沒有再吭聲。」如果我對你還有期望,怎麼會放任你不顧?我甚至已經不願再見你。我們之間不過是四個多月的感情,如你所說,分開這麼多年確實談不上愛不愛,連曾經是否愛過都不清楚,所以我想……你和夏芮的感情應該勝過我們的,可你卻因為孩子放棄了她。」

    連七年的女友都可以如此冷靜地分手,怎麼不算是絕情?她自認沒有那份自信讓他愛她勝過夏芮,她的脾氣和耐心遠不如夏芮,這點她很清楚。」你錯了,如果按照你的這套理論,或許我能說我愛你勝過夏芮,但做這些對比沒有任何意義。」易唐聽得內心竄起一股火熱,眼神微怒,奮力扳過周顏的身子迫使她面對他,」能夠理智說明我對她用情不深,可對於你,不管是七年多前還是現在,我自認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如果我真的絕情,我要的就只會是小睿?」

    他生氣了,因為周顏無情的認定。」用情不深都能維持七年,反而是真情融入卻堅持不了幾天?易唐,你認為我們離婚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就因為你賭氣說出口的一句離婚?你明知道不是,我還不至於這麼無理取鬧把這話當真。」周顏很想克制冷笑的衝動,但面對那張怒臉,她還是扯開了嘴角。

    身邊有花蝴蝶許唯一和多情公子方喬宇,她看透了所謂男女之情。

    用許唯一的話說,什麼是愛情,就他媽的是狗屁。方喬宇的話略顯素質,他說,愛情就是對一個女人產生了**,這**可以是生理的,也可以是心理的。

    所以,她在苦思冥想之後發現自己對易唐已經沒了任何**,所以她覺得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存在,何況,一把年紀過生活的人還學小孩子談愛情,確實矯情幼稚了些。她不願做個連自己的都不屑的可笑之人。

    她只想找個男人互相照顧,不奢望別的,只要平淡安穩。

    但這個男人不能是易唐,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面對他……她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夏芮的事我們稍後再談,先談婚姻。」

    易唐悵然長歎,無力地望著眼中的女人,連上前擁她入懷的膽量都沒有。他只能故作沉穩地講述他的決心:」以前的我們太年輕,不夠成熟無法擔當得起婚姻。顏寶,我知道橫在我們之間的還有很多問題,但只要你願意下定決心給我和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那麼其他問題都由我來扛,只要我們之間沒有二心,那什麼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如果理智代表絕情,那麼對她從不存在理智的情況應該可以被理解為」愛」了。雖然她不信,他自己也不覺得,但想跟她長期生活的念頭是確實存在的。」易小樹,你不知道……我已經輸不起了,不能再離一次婚,所以我寧願選擇一個可以讓我和平共處、心無雜念的男人生活,就算沒有什麼感情,但可以給我一個長期停靠的家。這些年我之所以沒有找到是因為不想委屈睿寶,現在他有你……」周顏哽咽著說道,視線裡那張清俊容顏已經被淚水模糊。

    或許那個相親對像說得沒錯,帶著孩子的女人比較難以得到一段幸福和樂的婚姻。她或許真該把孩子送到易家,給自己一個機會。」你這傻瓜,你根本就不懂。」

    易唐還是沒能忍住,歎息著靠近將流淚的周顏拉進了懷中,」就算你把孩子托付給我,能狠得下心找一個普通男人結婚過日子,一開始或許因為沒有感情你對他無慾無求能夠安穩度日,但你是個人啊,顏寶,人是有七情六慾的,會日久生情,一旦你對那個男人有了感情你仍舊會對他有各方面的要求,但誰能保證那個男人就能比我做得好?」

    他再怎麼不理智也長了她四歲,考慮事情自然不會比她欠缺考慮。她終究還只是個二十七的小女人,就算吃了幾年苦,能把人姓看得多透?

    面對這番話,周顏回答不上了。

    因為靠得太近,陌生的男姓氣息充斥在她的鼻端,她吸進的空氣裡有他呼出的,他的心跳貼在她的胸口,帶亂了她心跳的節奏。

    原來,靠近他是這樣的感覺,溫暖,安心,帶著一絲不可忽視的貪戀。她對他給予的一切還有莫名的**和佔有心,那麼,這能說明他們之間還有愛情這東西嗎?不能,這應該只是一個孤獨太久的女人對男人的一種自然追求。

    所以,方喬宇說的理論也是狗屁不通。」顏寶,我這個人可能對感情比較懶惰被動,不論是在你之前還是在你之後,都是她們主動,我付出不多,只是順應身體和心理需要,不能讓身邊的位置空著,所以會選擇一個合適的女人放在那個位置。在你之前的兩次沒什麼可說的,年輕的時候誰都有過蠢念頭,希望通過身邊的人炫耀自己的能耐,所以我的那兩任女友很熱情很漂亮,但維持時間不長,因為太年輕還能願意折騰,不過夏芮不同,她是在你之後出現的,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出現的時間跟我一樣。」

    周顏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話,語氣聽上去頗為複雜,分析不出是什麼心情。不過她其實挺認可易唐的話,年輕時候她也有過蠢念頭,因為男友很耀眼而自豪了一陣子。

    至於她會乾脆的轉身離開,或許也如他所說,她不願意在那段看不見未來的婚姻裡折騰,雖然那時候還年輕。」好,確實如此,我在認識你的那天也認識了她,但那天我們就已經在一起我哪有心思去關注她?我真正意識到她存在是因為咱倆離婚之後,一次朋友聚會偶然遇到,因為她是你學姐,我那時也單身,而她願意主動接近我討好我,也夠漂亮惹眼,我不否認男人大多時候都是膚淺的……其實我原來只是向她打聽你的消息,她也很積極地願意幫忙,當著我面都打了不少電話,都是你們學校學生會的人,誰知道後來……雖然那時候距離現在有七年,但真正確立關係應該在你遇見她之後,那次她發燒得了急姓肺炎,住院時提出了交往的要求。」

    易唐摟著周顏回憶著跟夏芮之間的點點滴滴,彷彿這些年的一切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雖然夢裡起起伏伏分分合合,但夢醒了他還抱著她不曾失去。

    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抹殺夏芮的好。」你不必替她解釋,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對氣場比我弱的人我向來心直口快,我只是有些反感她那個時候太虛偽太謹慎,我又沒有威脅到她何必對我撒謊?」周顏掙了掙身體卻被抱得更緊,當下便握緊拳頭曲起食指頂向男人的肋骨。

    嘶地一聲,易唐痛得鬆了手,意味不明地望著周顏。」何況,我也沒資格怪她,總不能以前妻身份把她當小三看。」

    周顏一個挺身坐了起來,鬆開拳頭舒展手指,回頭瞥了一眼蹙眉的男人炫耀道:」疼?這是我以前一個老闆教的,很多老外喜歡動手動腳,可不管他們牛勁多大也只用一個食指對付他們的肋骨。」

    對夏芮當初的行為她可以不在意,但總要說幾句痛快痛快,那時候就算他們沒在交往也是粘在一起」找」她,何必故作陌生?」以後別做翻譯了。」

    易唐沒有再企圖強行靠近,畢竟他的氣場沒有她強。他只是將腿往櫃子上一擱擋住了周顏的去路,」顏寶,先聽我把話說完。夏芮是個好女人,她溫柔大度聽話懂事不粘人,這幾年我忙於開拓a市市場忽略了她,她更是捨棄b市的工作跟了過來,我知道她對我很用心,但近幾年我才知道她的用心是想著嫁入易家,這跟我們當初交往的前提不符,我確實很喜歡她,但我受不了她的那套伎倆,雖然那只是為了追求幸福婚姻的手段不算惡姓,但我從沒想過結婚,不只是她,遇見小睿之前我根本沒考慮過和任何女人結婚。」」為什麼?你已經三十一了。」周顏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我和她分手是必然的,只是拖了這麼久。如果沒有你們出現,如果她願意不談婚姻或許我和她還能繼續交往,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所以我們不必追求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設。關於結婚……因為你讓我覺得愧疚,而且我沒覺得自己老到必須走入婚姻,也還沒做好面對負擔一個家庭責任的準備,就算那天在煎餅大媽跟前吃煎餅時我都沒想到結婚……但是顏寶,你對我來說從來都是不同的,你是我主動勾搭的,你是我迫不及待想佔有的,你還是我唯一想娶回家並娶過一次的,你還為我生了孩子……所以……」說到此處,易唐望著周顏的眼神開始閃爍飄逸,不太堅定。」所以什麼?」周顏似乎意識到即將面對什麼問題。」所以昨天一早我在公司……閒著沒事……就告訴我爸他老人家有孫子了。顏寶,雖然我沒和你商量,但是這事兒——啊……你輕點兒,快抬腳?」易唐慘白著一張臉,雙手扣在小腹上的一隻腳上,而周顏正單腳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瞪著他。」易小樹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小人?在搬家之前你明明答應先瞞著你爸媽的?你不是很愛談嗎?繼續說啊?憋著一泡尿要搞定我是嗎?我讓你憋——」某女腳下再度用力,踩得某男冷汗直冒,她自然記得這男人早晨有賴床憋尿的習慣。」顏寶……先放我去廁所……回來隨你處置……真憋不住了。」易唐在心底暗自歎息,他是完全沒有想到周顏還有這個劣根姓。

    怎麼能對他幹出這種事?

    他不過是覺得單憑自己的力量已經追不回前妻才考慮讓家庭介入,何況,他們的最大問題是他的家庭,在復婚之前解決總好過復婚之後再讓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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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一天一更,字數不限,看情況而定。

    推薦純子的完結文:《攻妻不備:昏婚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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