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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6.第86章 金承業的小心思 文 / 二月二

    呂福慧聲嘶力竭,就是想讓金承業明白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可是金承業並不領情,微微皺一下眉頭:「言重了。並沒有什麼非誰聽誰的,誰對聽誰的就對了;難不成男人為天明明錯了,一家人都要默不作聲跟著去死?」

    「自當如此。」呂福慧的話是擲地有聲:「身為女子豈能指手劃腳?如果男人們都看錯了事情,女人又豈會有什麼真主意?」

    淑沅和素素聽得瞪大眼睛,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這天下居然有呂福慧這樣的奇女子,算是男人們的福氣嗎?

    金承業不想再和呂福慧閒扯下去:「你既然指天誓日說不是為了害人性命,也不是要害我們金家的子嗣,那你是為了什麼?」

    呂福慧恨恨的轉過頭去,對表哥如此的執迷不悟她是真真的痛心,因此越發的惱恨淑沅:「她聰明的緊,讓她自己去想。」

    金承業聞言長長一歎:「你去見夫人吧。還有,可能要麻煩你父親過府一趟,倒底事關兩條人命,我們金家不能就此作罷。」

    呂福慧大惱,對著金承業又哭又鬧起來:她都說了不是為害淑沅母子的性命,為什麼表哥還要請她父親來?

    難道表哥不知道那幾乎就是要了她的性命嘛,老天在上,她真得只是想讓表哥清醒清醒的,沒有想到表哥的雙眼已經完全被遮住,並且自己也不想睜開。()

    「表哥,我今天所為都是為了你啊。你一個堂堂男兒豈能被個婦人所哄,凡事都由著她去?我就是想讓你看清楚她是個什麼人,表哥你應該讓她有個做妻子的樣子。」

    她說到這裡捶了一拳地:「孝道擺在明處,天下最大的理也抬不過一個孝字去,可是她做了什麼?以她一己之私心硬要絕了北府二房的香火。」

    「要知道,北府二房那可是朝廷的功臣,豈能就此斷了香火?長輩們要你再兼祧一房本就是合情又合理的事情,她憑什麼要阻止?」

    「一家人都聽她的,也不過是她往日的好名聲,但是現在的她和從前哪裡有半點相同?表哥,你看看清楚吧,她根本就不再是從前那個賢良的人。」

    「她和金府自幼就有婚約,可是險些就毀了婚約同楚家聯姻,這一重她可曾向表哥言明?做為妻子,她還有臉在家中指手劃腳,還興風作浪,可惡可惡。」

    淑沅看著她:「你要毀的是我的名聲,對不對?」

    呂福慧抬頭直視著淑沅:「錯了。你的名聲只會毀在你的手上,今天長眼睛的人都看到了,那楚家公子當真是對你極好,為了救你連腿都傷到了。」

    「你現在還有什麼臉再阻止表哥兼祧?沐淑沅,你就算想阻止,大家都知道了你是什麼人,還有誰再聽你的嗎?」

    楚陽咳了兩聲:「呂姑娘,不知道你因何如此認定,但是我與金家少夫人沒半點瓜葛。此事,日月可表。」

    「是嗎?你長年不娶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就是為了她。這次你們來又是為了什麼,是不是還想再續個前緣……」呂福慧嘴裡吐來的話越發難聽了。

    她是豁了出去。因為事情敗露,表哥對她已經生厭,還要叫她的父親來;她已經沒有生路,還有什麼可怕的?

    怎麼也要讓人知道沐淑沅的為人與品格,讓她再也無法在金府指手劃腳的把自己當作是當家人。

    楚陽上前一步,抬頭看了一眼金承業,眼底閃過了一線痛楚。他沒有看淑沅,但是他的舉止已經阻止了淑沅向前。

    要教訓呂福慧早晚都可以,但是他定要解釋清楚一件事情,定要讓天下人都明白,他與淑沅當真是清清白白,並無半點私情。

    「呂姑娘,你真得是誤會了,或是被人利用了。」楚陽歎口氣垂下頭:「我多年不娶的原因只是不想害人,因為、因為……」

    素素頓足:「兄長,你不必理會這等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楚陽擺了擺手:「還是說個清楚的好,再說也沒有什麼見不得的人,左右也不過是個病罷了。」他咳了兩聲才道:「我,天閹之人豈能娶妻害人。」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地,每個人都看了一眼楚陽,然後又受驚般移開眼睛:因為怕自己的一眼再讓楚陽生出誤會來。

    淑沅也呆掉了,直直的看著楚陽心裡已經辯不清是什麼滋味兒;世上的病有千百種,但最讓男人難以啟齒的怕就是天閹兩個字了。

    就算是有這種病的人,也絕不會讓人知道。可楚陽就是這樣說了出來,為了什麼她當然清楚。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了,比如說楚陽對她的情意;這一點楚陽很明白,因此他才會把自己的病說出來。

    他要堵上金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更要堵上金承業的嘴。

    素素轉過頭去落下淚來,只有她最為清楚兄長的痛苦,也就更知道此時兄長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在這麼一霎間,她甚至是怨淑沅的。雖然她知道那不關淑沅的事情,可是那是她至親的兄長,如果不是因為淑沅……

    金承業震驚的看著楚陽,腦中霎間空白了。

    他的確是看出了楚陽的心思,尤其是聽到楚陽說出自己的隱痛後,他更確定楚陽對淑沅的一往情深。

    可是楚陽也同時告訴了他,對淑沅楚陽只會有一份愛護之心絕不會有非份之想。

    金承業真得不能對楚陽說:我不相信。

    楚陽,不是個壞人,相反他還真得能算上一個君子。

    呂福慧愣了半晌後叫起來:「你,你在騙人,認為這樣就能騙得過我們這些人去嗎,你認為一句話就可以洗脫……」

    「請呂姑娘去見夫人。」金承業沒有讓她說話,直接讓人把她拖走了。

    楚陽的話不可能是假的,沒有男人會當眾說出這樣的假話來。不止是金承業相信楚陽,其它人都信得過楚陽的話。

    「今天本是好心,沒有想到引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楚陽欠了欠身子,一臉的平靜並沒有因為他的病而讓他無地自容:「我們兄妹打擾日久,過幾天就要離開,本想請金兄和少夫人過來表示一下謝意。」

    楚陽是君子。

    他喜歡淑沅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對,他喜歡淑沅也並不認為有什麼見不得人:但有個前提就是,不會影響到淑沅。

    最好是淑沅永遠也不知道。可是今天事情已經挑明,他認為金府絕不能再住下去。

    他不怕和金承業相見有什麼尷尬的,只是不想淑沅的日子不舒心,更不想淑沅見到他的時候不知所措。

    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他想要和淑沅做一輩子的兄妹、做一輩子的朋友,可以時常相見的前提——淑沅不知道他的心意。

    只要知道了,他便再也不可能經常見到淑沅,也不能再經常見到淑沅。

    楚陽也沒有什麼好悔的,反正淑沅好他就沒有什麼不開心的;金承業很好,而且淑沅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

    如果,某一天淑沅需要他的幫助了,他自然還會再回來。但眼下真得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為了淑沅好。

    楚陽的話全了所有人的臉面:我不是因為呂福慧的事情才要離開,原本今天就是要說道別的事。

    淑沅看一眼金承業,她並不想讓素素和楚陽就此離開。

    她當然清楚現在楚陽兄妹再留下來不太好,可是匆忙之前讓素素他們去哪裡找住處?

    找到住處再搬也來得及,還有她也不捨得素素;好不容易才和素素相聚,而素素真得還和從前一樣,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護在身後。

    可是,此時留楚家兄妹的話不能由她來說,最好是由金承業來說。如果金承業不說呢?

    淑沅的嘴角微微一動,那她就自己來說,反正不能讓楚家兄妹就這樣離開;楚家兄妹對得起她,她自然也要對得起楚家兄妹。

    金承業上前一步深深施禮:「楚兄,小弟向你賠罪。要離開的話千萬不要再提,再提小弟就要羞愧而死。」

    他抬頭看向楚陽:「如果你我能早些相識,如今早已經相交莫逆。」這是真心話。

    「還有,我餓了。你們主人家要餓著我們,那可真得不是待客之道。」他說到這裡一笑,沒有再給楚陽開口的機會,回身扶著淑沅踏進了別院。

    楚家兄妹不會長住的,他們是來赴任的,自然會在這裡置買房地。

    金承業心裡再明白沒有,為什麼還要那麼小家子氣的讓人家搬走?何況,楚陽待淑沅的心思是真的,他趕走了楚陽能改變什麼嗎?

    他微微瞇起眼睛來,楚陽這人他交定了:楚陽以後會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莫逆之交——這才是長久之計,這才是無後顧之憂的謀算。

    金承業打定主意後,對沈文軒也親熱了一分,對楚陽就不用說了:完全把楚陽當作了兄長來待。

    弄得楚陽有點不自在起來,時不時的看一眼金承業心裡有點打鼓,猜不透金家七爺的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

    男人家的胸懷是要寬,但是天下男人的心胸也沒有金承業這麼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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