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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美味的河螺湯 文 / 淡雅閣

    楊承歡拉著楊承軒瘦弱如柴的手,心裡陣陣難過。她不知道她沒穿越到這裡之前,杜氏是怎樣對待楊承軒姐弟兩的,但是在她來到這個家短短的一兩個月裡,楊承歡就沒見過杜氏好顏對待過沐氏母子三人。沐氏不僅要跟著杜氏他們一塊兒干田地裡的活,回到家還要包攬大半部分的家務活,家裡沒柴燒的時候,杜氏不是讓楊禾和楊家河這兩個壯力去山上砍,而是讓沐氏這個瘦弱的女子去山上撿。

    楊承歡微微歎了口氣,溫柔地說道「軒軒,咱們去菜園子裡摘點今晚的菜回來吧,阿奶他們也差不多時候回來了,咱們要快點把飯做好」

    「嗯」楊承軒聽話地跟在楊承歡身後去了菜園子裡。楊承歡看了一眼菜園子裡的菜,大多數都可以採摘了,但是考慮到杜氏比較喜歡吃葉子多的蔬菜,楊承歡便割了一把長得比較茂盛的韭菜。韭菜合著雞蛋一塊兒炒是最好吃的,但是因為杜氏心疼那幾個雞蛋,在楊禾家是從沒這樣吃過的。今天輪到沐氏做飯,楊承歡打算勸說沐氏做一次雞蛋炒韭菜,她相信喜歡韭菜的杜氏一定會喜歡上這道菜,目前,楊承歡也只能想到這樣的法子給自己和楊承軒補補身子了。

    楊承歡本還想再摘一把別的青菜的,但是杜氏規定了一餐只能摘一種蔬菜,楊承歡只好放棄了摘另一種青菜。

    「軒軒,夠了,咱們回去前院洗菜吧」

    「好」楊承軒響亮地應道,一顛一顛地跟著楊承歡離開了菜園子。

    回到前院,楊承歡皺著眉看著飛過籬笆跑進來的雞群,對楊承軒說「軒軒,你先幫姐姐把韭菜拿回廚房裡放好,姐姐去切點野菜來喂雞」

    楊承軒接過楊承歡手裡的韭菜,向大廚房走去。楊承歡走到雞捨前,從雞捨上的一個布袋裡拿了一把野菜出來,放在一塊木頭上,用鐮刀把野菜切碎,然後又去堂屋的下廳房裝了一雞槽的米糠出來。楊承歡把切碎的野菜放進雞槽裡,來到水井旁打了一點水倒進雞槽裡,然後用手將米糠和野菜攪拌好才放在院子的地上,打開院門,把自家的雞放了進來。雞群一進來就直奔雞槽,爭相搶食著。

    楊承軒放好韭菜後,出來問楊承歡「姐姐,軒軒還能幫忙做什麼嗎?」楊承歡想了一下,她能做的事很多,但是都被杜氏禁止了,所以現在她是什麼事也不能做。於是,楊承歡吐了一口氣說「嗯,要不軒軒把韭菜洗了,姐姐去後院把衣衫收回來,還是軒軒先和姐姐去收衣衫,然後再一起洗菜?」

    楊承軒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和姐姐一起」

    楊承歡心花怒放,搓著楊承軒的臉蛋說「好勒,咱們一起去收衣衫」

    「嗯」楊承軒咧著嘴,跟在了楊承歡的身後。

    楊承歡和楊承軒把衣衫以及菜都弄好後,杜氏等人才陸續地回來。楊承軒看著走在最後的沐氏,開心地喊道「娘,你回來了」

    沐氏看到迎面撲來的楊承軒,一改臉上的疲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嗯,娘回來,軒軒可有想娘」

    「想了」楊承軒抱住沐氏的大腿,笑著應道。

    走在沐氏身旁的宋氏看著沐氏母子兩人上演著母子情愛的戲碼,撇了撇嘴,扭著水桶粗的腰身從另一邊走了過去。

    楊承歡看到了宋氏的表情,也不去理會,開心地走到沐氏跟前,幫沐氏把鋤頭拿到一邊去放好,回來小聲地說「娘,我把青菜都洗好了,你直接炒就行了」

    沐氏欣慰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說「好,娘這就去做飯」

    「娘,我們也一塊兒幫忙」楊承歡拉著楊承軒說道,沐氏笑著應了。

    沐氏母子三人來到廚房裡,沐氏把鍋刷乾淨,楊承歡起了火,楊承軒則在一邊坐著靜靜地看著。

    農家人做飯一做就是做足一天量的米飯,只要每餐做一兩道菜,然後把飯熱一熱就可以吃了,省了很多時間。

    沐氏把米飯放進中鍋裡加熱,然後在大鍋裡炒菜。楊承歡掃了一眼廚房外面,小聲地對沐氏說「娘,你去跟阿奶要兩三個雞蛋來吧,合著韭菜一起炒最好吃了」

    沐氏很詫異楊承歡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勇氣,向她提出這樣的提議:「歡歡,你應該知道你阿奶最寶貝她那幾個雞蛋了,我一開口就向她要兩三個雞蛋,她不罵死娘」

    楊承歡訕訕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說「我是打算讓娘跟阿奶說,咱們給她做一道新菜,讓她嘗一嘗」

    沐氏經楊承歡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楊承歡昏睡時,楊李氏送來的幾個雞蛋還沒有吃,於是沐氏對楊承歡說「歡歡,你回去咱們屋裡的庫房裡拿一兩個雞蛋過來吧,那雞蛋是你阿奶看著你大奶奶送來,你阿奶肯定沒什麼話可說的了」

    楊承歡心下一喜,馬上去拿雞蛋。楊承歡拿了雞蛋回來,直接拿了一個盤子打破雞蛋,用筷子把雞蛋黃打勻。

    楊承歡打好雞蛋液,對沐氏說「娘,你現在下油熱鍋」沐氏照做。待油開始冒煙了,楊承歡把雞蛋液一下子倒下了鍋:「娘,快翻一翻雞蛋液,別讓它焦了」沐氏依舊照做。楊承歡看著沐氏熟練地把雞蛋液一點一點地弄熟,楊承歡見雞蛋液都已經凝固了,催促著沐氏說「娘,該下韭菜了」

    「嘩」地一聲,沐氏把韭菜放下了鍋,鍋裡馬上響起了聲響。沐氏翻動著木鏟,讓韭菜均勻受熱。剩下的步驟與別的菜一樣,楊承歡便沒有提醒了。

    沐氏翻炒著韭菜,在適當的時刻加入了食鹽,最後盛盤上桌,楊承歡給菜再加了一點油。引來了沐氏的嗔怒,楊承歡報以討好的一笑,沐氏只好作罷。

    沐氏端起中鍋裡的米飯,說「軒軒,快去洗個手,準備吃飯了」「嗯」楊承軒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廚房。

    楊承歡把灶爐裡的火滅了,幫著沐氏把飯菜端上桌。楊禾家的其他人已經在堂屋的下廳房做好了位,只等著沐氏上飯菜了。

    沐氏端著雞蛋炒韭菜,笑著對眾人說「來來來,大家快來嘗嘗我做的雞蛋炒韭菜,這雞蛋還是之前大娘給的,一直沒吃,今天剛好割了韭菜,我就試著做了一道雞蛋炒韭菜。娘,你嘗嘗」沐氏給杜氏夾了一筷子韭菜。

    杜氏雖然不滿沐氏沒把雞蛋給她,但是杜氏也不能強要。杜氏看著沐氏夾的雞蛋炒韭菜,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裡。杜氏慢慢地嚼著,覺得今天的韭菜比往常的好吃多了,不由地又多吃了幾口。

    桌上的其他人見杜氏吃的津津有味,也開動了自己的筷子。宋氏試了一口,也愛上了這道菜,筷子不停地伸向這道菜。楊大寶和楊二寶不喜歡吃韭菜,但是聞到雞蛋炒韭菜的香味,也忍不住吃了一口,隨即就停不下來了。

    桌上小小的一盤韭菜,沒幾下就見了底,杜氏意猶未盡地對沐氏說「以後每隔一天就做一道這個菜吧,我會把雞蛋拿給你的」

    「知道了,娘」沐氏點頭。

    放下碗筷,楊禾和楊家河先去洗澡,休息去了。杜氏看著桌上的其他人,慢慢地說道「家裡人多,但是勞力卻少,農具也不夠,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歡歡就帶著最小的那個在家裡負責洗全家人的衣衫,順帶喂喂雞,掃掃院子,剩下的時間就去山上摘摘紅果,或者是去撿點柴火回來」杜氏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楊承歡一個人是否能做那麼多的事。

    沐氏看著楊承歡瘦小的身板想要爭辯幾句,楊承歡拉住沐氏的衣袖,對沐氏搖搖頭。沐氏只好嚥下了吐到嘴邊的話。

    飯後,楊承歡姐弟兩偷偷摸摸地把沐氏拉回了屋裡,沐氏不明所以,楊承歡小聲地說「娘,我們有好喝的東西給你」

    楊承歡從自己屋裡探出頭,看了看堂屋那邊,確定杜氏等人都睡了,楊承歡才躡手躡腳地去小廚房裡把藏好的湯端進了自家這邊的屋裡。

    楊承歡用手試了一下瓦罐外層的溫度,還是暖暖的,便連忙打開蓋子,盛了一碗湯遞給沐氏說「娘,你快喝一下這河螺湯,可好喝了」楊承軒也一臉期待地看著沐氏說「娘,快喝,可好喝了」沐氏把碗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河螺湯,很鮮很清甜,沐氏又喝了一口,不敢相信地說「這真的是河螺湯嗎?太好喝了」說罷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了。

    楊承歡笑著小聲地說道「這當然是河螺湯了,為了煲它,傍晚的時候還差點被大寶哥和二寶哥發現了,幸好我和軒軒聰明,及時把裝河螺湯的瓦罐藏好了」

    沐氏聽了,微笑著說「是嗎?那這湯煲得還真是不容易啊」

    楊承軒趴在沐氏的大腿上,仰著頭說「是真的,軒軒當時都被大寶哥哥和二寶哥哥嚇壞了,好在姐姐不怕,才藏好了湯」

    沐氏伸手摸著楊承軒的頭說「那辛苦軒軒了,來,軒軒也喝一口自己煲的湯」沐氏重新盛滿一碗湯送到楊承軒嘴邊,楊承軒抿了一口,搖搖頭說「軒軒喝了,給姐姐喝」

    楊承歡看著楊承軒一定要讓她喝的眼神,只好妥協了,接過沐氏手裡的湯喝了一口。楊承軒立馬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三人合著一起喝完一碗湯後,沐氏把瓦罐裡的湯都倒了出來,母子三人分著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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