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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要正名 文 / 斗兒

    坐在車上,李止水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許暨東,喘了一口氣說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你今天也要來參加這個晚宴?」

    許暨東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轉動的極其有力,緊閉的薄唇保持好看的弧度,並沒有要開口說什麼的意思。

    李止水見許暨東不搭理她,也就不說話了,靠著車座,頭偏著看向窗外。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至車子開進了家裡的停車場。許暨東也沒說一句話。

    李止水下車的時候,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仰頭看他:「許暨東,你也太小氣了,這麼小一點事,你到現在還生氣?」

    小事?這件事在李止水眼裡是小事,但是在他的心裡,那就並不算是一件小事了!自己的老婆讓人給惦記上了,能是小事?

    許暨東挑了挑眉頭,抬手反握住她的手,聲音並沒有太冷:「我有沒有問你,今天下午和晚上有沒有時間?」

    李止水微微一怔,他似乎好像,是有問過……

    可她當時並沒有朝這方面想啊,她以為許暨東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想到他是在詢問她今天的時間。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這個意思……」李止水露出微微歉意,她是真的沒有想到。

    「你所說的下午工作就是這個?」即使她開口道歉了,還是讓許暨東微微蹙了眉頭。

    李止水咬了咬唇:「這在我心裡確實是工作,我是代表公司去的,並不是因為江沙白的原因去的。」

    許暨東嘴角微微一扯,握住李止水的手不由一緊:「你倒是自覺,還知道我生什麼氣。」

    李止水臉色微紅,許暨東這話真的聽不出來是在誇她自覺,還是在貶她自戀。從他口中放出來,總覺得怪異的很。

    「還生氣嗎?」便貶就貶吧,他不生氣就好了。

    許暨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邁步直接朝著客廳走去。

    「許暨東……你到底生不生氣了?」李止水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最起碼給個答案啊。

    李止水腳上套著高跟鞋,一路小跑進了客廳,她將腳上的鞋摘了下來,腳後跟處被磨了兩個水靈靈的水泡,她吸了一口氣,換上了拖鞋。

    怪不得她覺得剛剛走的時候,腳有些疼,原來是被磨出了泡。

    她微微摸著腳踝朝著客廳裡瞅了幾眼,沒有看到許暨東的身影。撤掉身上的披肩打算去臥室找許暨東問個究竟,還沒有到臥室,路過紅酒室的時候,許暨東正站在酒架旁給自己倒酒。

    每晚一杯紅酒,是他們在一起半年共同養成的習慣。這個習慣,是她提議的,她之間看醫學類的書籍時,上面寫睡前一杯紅酒對睡眠和毛細血管都有幫助。

    李止水靠在門上,看著許暨東,說了一句:「也給我一杯。」

    許暨東嗅了嗅杯口,瞥了李止水一眼:「今晚喝了香檳,還需要紅酒嗎?」

    李止水翻了他一眼,自己走進了室內,拿起高腳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說道:「紅酒是紅酒,香檳是香檳,根本就不一樣。」

    「那是不是許暨東是許暨東,江沙白是江沙白,也根本不一樣?」許暨東給李止水下著套。

    李止水專心倒著酒,下意識的點頭:「對啊,都不一樣。」

    「那不一樣在哪兒?」許暨東挑眉,將酒從自己的唇邊撤了過來。

    「各有各的好吧。」李止水塞好紅酒,輕嗅了一口,滿足的很,紅酒和香檳本來就各有各的好。

    許暨東的臉色微變,將杯子裡的紅酒如數灌下,聲音有些發澀:「在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

    「什麼?」看到許暨東不太正常的臉色,她這才微微發愣,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說了什麼。

    許暨東看著她不說話,她細細想了想,後咬了咬舌頭。許暨東貌似剛剛是在說他和江沙白的問題,而她是在說紅酒的問題……

    「那個,不是,除了這個,當然還有不同的。」李止水張了張嘴,想找個好聽一點的理由。

    「還有什麼?」許暨東輕佻著眉頭看她。

    「身份上也不同,你是我丈夫,他是我老闆。」這個答案,簡直絕妙了,算是對許暨東的一種承認,又是她唯一能說得出口的情話。

    可許暨東遠遠不滿足,絲條慢理的追問:「那在你心裡呢?位置如何?」

    「當然不一樣,我們是要攜手走下去的,而他只是工作上的關係。」李止水頭皮有些發麻,她總覺得,這只是開始,下面許暨東會拋出好多問題讓她接招。

    許暨東給自己的酒杯裡又注入了一點紅酒,輕碰了李止水的高腳杯,眼睛裡都是嚴肅:「記住了,你和江沙白喝香檳,只能碰杯。」

    李止水微微發愣,不明白許暨東是何意。

    紅酒入了口許暨東目光幽深的看著她,捧著她的臉,口齒間都是紅酒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

    他的紅酒並沒有嚥下去,如數的送到了李止水口腔,吻著她的紅唇,讓李止水被迫的將紅酒吞了下來,一通激烈的熱吻以後,許暨東靠在她的耳邊宣佈道:「這種紅酒方式,只能我對你如此。」

    李止水腦袋有些發蒙,但也聽了出來,許暨東剛剛口中的香檳是指江沙白呢,紅酒是指他自己。這個霸道男人,又在變相的宣誓主權。

    許暨東高大的身軀完全的靠在李止水的脖頸間,一雙幽深的眼睛晦暗不明,他的大順捋著李止水的髮絲,低聲說道:「下個月我們就辦婚宴。」

    「……」

    李止水一怔,不明白這個男人又是想的哪一出。

    「我們不是說好暫時不辦婚宴的嗎?」在這個問題上,他們不是幾個月前就達成共識了。

    許暨東扶正李止水,讓她的眼睛看著自己,說的很是認真:「你打算在我的身後藏多久?是不是該給我正名了?」

    「噗嗤……」李止水本來一臉嚴謹的看著許暨東,讓他這麼一說,她忍不出笑出了聲:「我都沒有要求你給我正名,你要正什麼名?」

    「上次的採訪,整個a市,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你是我許暨東的妻子,那你什麼時候宣佈,我是你丈夫?」許暨東嘴角帶著笑意,但言語間卻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都是嚴謹之色。

    李止水只當他在說著玩,笑問:「那你要怎麼正名?」

    她朋友不多,即使兩人辦婚宴,那來的,絕大部分,應該都是許暨東這邊的人,她身邊的人來的很少。

    「很簡單,辦婚宴的時候,邀請上你所有的同事,你那個老闆也包括在內。」許暨東的大手撫摸著她如緞的肌膚,薄唇吻了吻她的耳朵說道。

    李止水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就剛剛的幾分鐘,已經想好了一切,提這種要求簡直是故意的。

    「許暨東,你沒有在開玩笑吧?」李止水推開許暨東,認真的看著他問。

    許暨東抬手撫上她額前的頭髮,輕笑:「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現在提這些事還不是時候,我們工作都很忙,哪裡有時間辦婚宴。」李止水低著頭,拒絕許暨東這一提議。

    「只要你點頭答應,你什麼事都可以不用操心,一切都交給我就好。」許暨東扶著她,簡簡單單的替她解決了問題。

    李止水本來在公司就不願意多提自己的事,現在要她把一個公司的人都請來參加她的婚宴,她還真的沒有勇氣這麼做。

    「可我不想現在辦,不能再等等嗎?」他們這近一年裡沒有辦婚宴,不是依然過得很幸福,為什麼要急著辦呢。

    許暨東蹙了眉頭,認真的問李止水:「含笑,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能確定,能否和我走到最後?」

    這麼長一段時間裡,兩人的表面上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是李止水在不辦婚宴上如此堅持,是不是因為到現在,她還不能確定?

    李止水微微一怔,退後了幾步,眼睛裡帶著質疑:「在這半年裡,你是不是一直帶著這個懷疑,一直這麼想我?」

    她不是演員,她的一切都是真實反應,她沒有那好的演技,可以藏住這麼多東西。

    許暨東抬手撫了撫她的肩頭,擁住了她:「抱歉。」

    「許暨東,在我們拿結婚證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會努力把一切都忘掉,和你,還有浩文好好的生活下去,這一年裡,我所有的反應都是最真實的,我的心裡也沒有過一絲絲的懷疑。」李止水在他的懷裡靜靜的說道,兩人擁抱著,看不到彼此的臉,卻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意是真的。

    「告訴我,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同意辦婚宴?」許暨東保持擁抱這她的動作詢問。

    李止水伸手擁住了他的腰身,兩個的懷抱微緊,她低垂著眸子,說道:「我只是覺得麻煩……」

    「含笑,你在說謊。」他的心口貼著她的心口,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卻能輕易的感覺出來,夏含笑說的並不是真話。

    李止水放在他後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了抓,心裡有口氣壓抑的有些憋得慌:「許暨東,你相不相信命運這回事?」

    「我不信。」他知道李止水有話,順著她的問題答了下來。

    「可是我信。」李止水靠在他的肩頭,緩緩的吐露自己的心聲:「我們第一次沒有結成婚,後來我和寒生的婚禮也是不順利的,包括顏辛……」

    她覺得心口壓抑的很,面對自己的內心,猛地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我總覺得,他們在沒遇到我之前都是活在光圈裡,可認識我以後,他們似乎都沒有沾到好的運氣。每一次走到那一步,一切就變了。我怕,我們走到那一步,有一天你也會變的如此狼狽不堪。」

    許暨東的心頭微微顫了一下,他抱住李止水腰身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過:「含笑,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有自己的智慧,怎麼突然這麼迷信了?」

    「不是迷信,如果有些事在自己的身上應驗多了,想要不相信也變得很難。」李止水搖著頭,她現在就是這樣,不想去相信,似乎也很難了。

    許暨東微微鬆開她,抬手撫著她的額頭,讓她的視線足夠看的到自己:「我再說一次,我不相信這些東西。我只相信我自己。」

    李止水垂著眼簾,不想把自己想法傳染給許暨東,也不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失望:「可是我相信。」

    李止水承認,她對現在的溫馨有貪戀的成分在裡面。她很怕,所有的事情一覺醒來以後,也就只是一場夢,其他什麼都不剩。

    她不想在自己最應該享受的婚禮上,失去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許暨東抬起她的下巴,聲音溫柔了不少:「你信我嗎?」

    李止水怔怔的仰頭看著他,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如果她不信他,那她也不會出現在現在這所房子裡,他的身邊。

    「信我就夠了,其他都不用去想。」許暨東順勢躺在了沙發上,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靜靜的看著她:「把一切都交給我,我會給你最好的,無論什麼理由,無論什麼人,都不能將我們拆散。」

    許暨東的側臉貼著她的側臉,把身上的溫度都傳了給她。

    李止水不受控制的朝他靠近了幾分,摟住他的脖頸發問:「許暨東,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許暨東骨骼分明的手壓在她的臉側,讓她更近自己幾分。

    「你這麼急著想要辦婚禮,最大的原因是什麼?」這個問題,李止水很好奇。她告訴了他,她不想辦婚禮的最大原因,那他是不是也得告訴她?

    許暨東微微坐直了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一手擁住她的肩頭,一手輕輕柔柔的放到了李止水的腹部上:「因為我想讓我們以後的孩子是在父母營造的幸福下長大。」

    「我們不幸福嗎?需要辦婚禮彌補嗎?」李止水挑了挑眉頭,並不明白許暨東話裡的意思。

    許暨東輕撓眉心:「沒有,只是覺得對小浩文有虧欠,我對我們以後的孩子並不想虧欠一點點。」

    李止水的兩隻手放在他的頭上,修長的兩隻手穿過他的髮絲,對他說的話還是不懂:「這兩者並沒有必然的聯繫吧?」

    她怎麼也聽不出來,他覺得對小浩文有虧欠,結果要和她辦婚禮。這聽起來有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為了彌補小浩文才辦的婚禮,而且這件事和小浩文還沒有直接的關係。

    許暨東挪了挪薄唇,臉上微微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個問題,他是搪塞不過去了。

    他扶正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用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你要聽,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只說一次,你認真聽。」

    李止水點了點頭,眼睛湊近他幾分,作出認真的模樣。

    許暨東張了張嘴,又摸了摸眉心,臉上的神色顯得極其不自然,輕咳了兩聲之後進入了正題:「婚禮,會讓所有的男人對你望而卻步,許暨東的女人,沒人會敢碰。」

    李止水本來的心情有些壓抑,但聽了許暨東的話,似乎通暢了很多。嘴角露出的淺淺笑意:「許暨東,你想太多了,我身邊根本就沒有男人。」

    她的男人緣一直都不好,這一點她覺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看到的都是明性的,但是眾多隱性的東西,她顯然一絲都沒有察覺到。

    許暨東修長的手指微微抵在她的唇前,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婚禮定在下個月,這一點上,聽我的。」

    「我還沒同意。」李止水扯掉他的手,直截了當說道。

    她沒同意,等到結婚那天,他就一個人辦吧,沒有新娘的婚禮,聽起來應該挺熱鬧的。

    許暨東薄唇一勾,將她整個人壓在了沙發上,吻住了她:「你會同意的。」

    感覺到許暨東的不安分,李止水掙扎了幾下,眼睛恐慌的朝著客廳裡看去,提醒道:「這是在紅酒室,等會傭人還要過來打掃呢,來來往往都是人,你起來。」

    她一頭看著傭人從紅酒室門口路過上樓,她的心簡直提到了嗓門眼裡,壓住了所有的聲音,心臟似乎都蹦出來了,那眼神橫了許暨東一眼。

    許暨東似乎看不到她的眼神,整個人都埋在她的脖頸間。

    「許暨東,別鬧了,等會浩文下來怎麼辦……」李止水嚇的要死,整張臉都紅了,哪裡肯讓他這麼胡來。

    但許暨東並沒有罷手的意思,對某人的話更是充耳不聞,繼續著自己的行為。

    「我們回房間好不好,這裡不安全。」他充耳不聞,李止水鍥而不捨。要是在這兒被人發現了,那她的臉也不用丟出去了,直接丟在家裡。

    許暨東攬住她的腰身,掠起眼眸看著她:「婚宴下個月?」

    「不行……」一個月也太趕了。

    「很好。」許暨東一笑,薄唇欲覆上她的。

    「我……我,下個月,就下個月……」傭人在客廳裡來來回回,李止水心裡不安極了,察覺到許暨東又要有動作,立馬開口阻止住。

    許暨東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抱起了她,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麼?」李止水勾住他的脖子,以免掉下來。

    許暨東挑眉,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不是你說回房間的嗎?」

    李止水臉色漲紅,眼睛裡都是憤憤之火。柔白的手狠狠的掐在許暨東的身上,聲音裡有咬牙切齒的味道:「許暨東!」

    他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讓她答應下個月的婚禮,眼前的事還不忘記解決。到頭來,李止水是搭上了自己一夜,下個月更是把一輩子都搭給了她。

    婚禮對於這兩個人,可有可無,但這個儀式卻有不可或缺。

    但是對於馬琳和林昊來說,他們要走到婚姻的那一步,顯然並不容易。

    馬琳最近的脾氣收斂的不少,她本來就是一個好脾氣的女人,自然不會仗著肚子裡的孩子漲脾氣。她的一切怒火都是來自於林昊罷了,可是上次林老夫人來過這裡以後,林老夫人和林昊之間的對話似乎也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林昊不是自己,但孩子卻是她自己的。即使有一天,林昊想要從她身邊搶走,肯那份血脈是切斷不了的。

    既然她已經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了,那她就得做好一個母親的準備。無論心裡在難受,現在都得放一下,為了孩子,她必須保持好心情。

    所以,她最近在對待林昊的問題上也明顯鬆懈了很多。他交代要吃的東西,她也會乖乖的吃掉。

    林昊這幾天過的相當愜意,沒有一件事是不滿意的。更準確的說,只要馬琳安靜下來,不發脾氣,對他不那麼排斥,他對一切也就滿意了。

    林昊下班回來以後顯的很神秘,並沒有讓傭人上樓喊馬琳下樓吃飯,而是任由她睡到了晚上。

    馬琳很嗜睡,所以他們的晚餐常常由下午六點改為九點。

    平時晚上九點馬琳準備下樓吃晚飯的時候,林昊都會在她的身邊,但是今天並不在。

    她打了個哈氣,下了樓,才發現樓下所有燈光都關了。

    「奇怪,難道停電了?」馬琳環顧了一眼四周,有些疑惑的說著。

    如果是停電了,那臥室怎麼有電?

    「姚媽,客廳怎麼沒有電?」馬琳一邊下樓,一邊朝樓下詢問著。

    她聽到廚房有動靜,但是並沒有聽到有人回答自己的話。

    她下了樓,朝廚房走了幾步,又見廚房似乎有亮,快步走了進去。

    她推開門的瞬間,一地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遍地都是紅玫瑰鋪成的紅毯,在小燈光的映襯下格外的漂亮搖曳。

    馬琳有些驚住,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寫滿了吃驚。

    她再微微順著燈光看去,林昊站在燈光聚集的地方看著她。

    「這是……」馬琳指了指滿地的鮮花和燈光,詫異而又緩慢的問出聲。

    林昊上前牽住了她的手,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好久沒有一起吃燭光晚餐了,就今日如何?」

    餐桌上擺放了兩杯紅酒,各自的餐點都用罩子罩了起來。林昊說要吃燭光晚餐,她也沒有反對,淡笑的點了點頭。

    林昊本就英俊的臉龐在蠟燭的映襯下多了一分橘色的暖意,讓馬琳有片刻的慌神,下意識的抓了抓手邊的餐布。

    「看看喜不喜歡今天的餐點。」林昊用眼神示意馬琳打開。

    馬琳舒了一口氣,抬手將自己面前的罩子摘了下來。

    裡面盛放的不是餐點,而是一枚碩大的鴿子蛋戒指,在半暗不明的夜裡格外的亮眼。

    林昊看著她,並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任何期待的神色。

    「喜歡嗎?」林昊將那枚戒指遞到了她的面前問她。

    馬琳看他,並不去看那枚戒指:「沒有女人不愛鑽石。」

    包括她也是,她也愛鑽石。但是這只是放在平常的時候。

    林昊握住她的手,說出了這輩子第一次說的話:「嫁給我吧。」

    這句話,他從未對任何說過。

    這句話,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對馬琳說過。

    本來,應該是個很感人的場景。他深情的讓她嫁給她,她應該感動的哭的稀里嘩啦,投進他的話裡告訴他,她願意,從此以後,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真實總於現實有很大的差別。

    他求婚,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但是今天成真了,她臉上卻全部都是淡薄的表情。

    她直直的看著林昊,並沒有說一句話。

    林昊手裡還握著那枚戒指,朝著她的無名指上套。

    她看著那枚和自己無名指很合的戒指,閉上了眼睛,同時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昊恐怕今生今世都沒有想到在他求婚的時候,會有女人拒絕自己。

    「你什麼意思?」鑽戒還在林昊的手心安靜的躺著,林昊瞇了瞇眸子問她。

    馬琳閉著的眼睛微微張開,她撫了一下自己的臉:「林昊,這些日子,你開心嗎?」

    林昊蹙眉,眼睛帶著一分疑慮,馬琳的話來的太突然,他不知道她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說話,馬琳就接著說下去:「這些天,我一直很聽你的話,我自己也靜下來想了很多。我想,我並不希望嫁給你。」

    馬琳抬頭看他,目光坦誠的沒有其他的東西。

    但就是這樣的目光,讓林昊覺得有些刺眼,大手下意識的握緊,那枚躺在手心裡的戒指稜角讓他的手心被刺的有些疼,喉結滾動了幾下,開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馬琳淡淡一雙眼睛後,藏著許多林昊看不到的東西。

    林昊認真的問她:「馬琳,你想清楚了,錯過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馬琳嘴角微微上揚,輕微的笑出了聲:「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要求這個婚?」

    「……」

    林昊仰頭看她,其實頗為不自然,神態上卻一絲一毫都不肯露出來。

    馬琳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我想,既然我們之間有孩子了,不要鬧的太僵了。這幾日我也在反思自己,之前是我過分了,不應該把什麼火都發在你的身上,我們就這麼好好的,以後在孩子問題上好好的談,好嗎?」

    她還是怕,她生下孩子以後,林昊不會讓她接近孩子。

    林昊搞不懂馬琳究竟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是為了孩子著想?」

    「沒錯。」她刻意壓住的怒火,不願意也強迫自己去做,她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林昊的眼睛微微凌厲,看人恢復了往常慣有的冷漠:「那你更應該答應嫁給我,這才是為了孩子好。」

    馬琳穩穩的坐在林昊的對面,但是心臟的那個部位卻微微發涼,她極力控住自己的情緒,可按在桌子上的指尖卻還是泛白了:「你終於說出來了,你是為了孩子娶我。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孩子可以有爸爸、媽媽,但是他的爸爸媽媽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她不答應,恐怕就是怕林昊因為孩子和自己結婚。現在,林昊的話,她更加確定了。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婚姻,而是林昊的整顆心。如果讓她用他們的孩子來買一場婚姻,她不願意。

    只要林昊不是心甘情願娶她,她都不會答應。比起用婚姻捆綁住兩個人,她更願意放手讓林昊回到他的花叢。

    林昊冷哼了一聲,張開了自己的手掌,握緊的戒指早已在他的手心劃出了幾道口子,他順手將戒指丟了出去:「不要也罷,求婚這種事果然夠傻氣,你放心,我傻了一次,絕對不會傻第二次,你說的對,我沒有必要用法律關係來捆綁住自己。」

    林昊嘴角勾著,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異樣。

    在馬琳的眼裡,這場求婚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他的一言一行中,她都看不到誠意。他能冷靜下來,她自然也是能的。

    「我讓姚媽準備晚飯。」馬琳擠出一絲笑意,起身要去叫姚媽準備晚飯。

    這邊她剛踏出去,伸手就傳來一陣陣玻璃碎掉的聲音。

    林昊看著她的背影,早已將自己準備的一切親手毀了。

    馬琳滯了一下腳步,還是叫姚媽準備了晚飯。

    飯桌上並沒有林昊的影子,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飯,又安安靜靜的上床休息。

    第二天,馬琳按照之前和姚嘉嘉約定,去了姚嘉嘉家看她。

    本來林昊說好要一起過來的,但是他沒有回來,她也沒有打電話問一聲,兩個一起過來的事,也就變成了她一個人過來。

    李止水順道來看姚嘉嘉,正好撞上了馬琳。

    三個人在客廳裡閒聊了幾句,馬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笑著對李止水說道:「你和許先生的那期訪談我看了,很精彩。」

    「是嗎?」提起這個話題,李止水倒是有些小尷尬。

    「幾個月了?」姚嘉嘉知道馬琳懷孕的事,削了一個蘋果給她後直接問道。

    三個女人在一起,聊了一天,晚上各自散去的時候,林昊依然沒有回來。

    隨後一連三天,林昊都沒有回過家裡一次。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馬琳還沒有休息,林昊身上搭著西服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微紅,明顯是喝過了酒。

    林昊靠近床邊,將西服扔到了床上,逕直走到馬琳的身側,一雙眼睛令人有些發毛的看著她。

    「要洗澡嗎?」馬琳雖不想搭理這樣的林昊,可他身上的酒氣實在是太大了。

    林昊搖了搖手,眼角帶著醉酒的笑意:「我不洗,我有話對你說。」

    馬琳垂著眸子,臉上像是漠不關心,可手臂卻明顯的托送著林昊的手臂:「你喝醉了?」

    林昊搖了搖手:「你錯了,我沒醉,我從來沒有向今天這麼清醒過!」

    馬琳掀開被子,要下床扶他一把。林昊卻忽然止住了她的手,一臉的緊張看著她:「你要幹什麼?你要去哪兒?」

    馬琳掙脫著手臂,皺了眉頭:「我下去給你找條毛巾。」

    「不……不用了。」林昊譏諷的勾了勾嘴角:「這些勉強你的行為,你不必做,我知道。」

    他知道?馬琳看著他,笑意有些發苦,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

    林昊扶著她的身子,力道格外的重:「馬琳,你有種,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人!」

    她拒絕自己的那一刻,心裡有疼,馬琳是不會知道的,依照林昊的性子,他自然也不會承認。可他在酒後卻先提了這件事,眼睛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勁。

    「你知道的,我說話從來算話,如果你今天拒絕我是意氣用事,那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這種傻行為,我絕不會有第二次。」林昊看著馬琳無動於衷的神色,手上的力道又莫名的鬆了下來,就連眼睛裡的狠勁都退了幾分。

    他越發不信了,他真的就要栽在馬琳的手上了?

    李止水以為,許暨東昨晚不是開玩笑的,可早上起來也不會急著辦什麼事,畢竟他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她可不敢讓自己的事情耽誤他的時間,所以早早吃完飯,就準備去上班。

    許暨東見她欲走,也起了身,擦了擦嘴角隨著她一起出去。

    「今天我送你。」許暨東頗為『好心的』給她打開了車門說道。

    李止水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不上班嗎?」

    記得,他們兩人的路並不順。

    「我到附近辦一些事,上車吧。」許暨東簡短的答了一句,讓她上車。

    她也沒有多說,上了車才說明自己的用意。

    「上午我讓博之幫我準備了幾個婚禮場所,你下班以後可以去許氏挑選一下,確定自己喜歡哪一個。」許暨東開著車,連神色都沒有變,像是在說一件再為平常不過的事。

    「你說真的?」李止水轉過臉,臉上寫著震驚看著他。

    他的辦事效率是不是太高了?即使他們是下個月辦理婚禮,可最起碼得緩上兩天,他是不是太急了?

    許暨東嘴角微勾,側臉看她:「這種事,自然提前準備更好,何況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李止水擠出了一絲笑意,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豎了豎手指說道:「對了,我差一點忘了,下個月有崔豐兒子的百日宴,我們下個月辦婚禮不太好吧?」

    許暨東挑了挑眉,不知道崔豐兒子的百日宴和他辦婚禮有什麼直接關係。但還是替她解決了問題:「如果你怕耽誤,我們在他們孩子的百日之前把婚禮辦了。」

    「那不能推後?」她要的不是提前,是推後!

    許暨東收回視線,專心的開著車,薄唇裡吐出兩個字:「不能。」

    「……」

    李止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了。

    她的提議現在簡直是一點點作用都沒有了,那她還說什麼?

    在這件事上,許暨東知道李止水心裡不舒服。可為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他只能這麼做。

    他可不想等到李止水的肚子再大一些穿婚紗,那時候李止水只會更加的不願意。

    等他們家的小公主出生以後,還要照顧她,又得浪費一段時間。他現在不趁著還看不出來的時候把事情辦了,等到李止水真的察覺什麼在辦,那就遠遠來不及了。

    顯然,許暨東藏了自己的小心思,並且沒有告訴李止水。

    李止水也沒有發現異樣,只是覺得要求辦婚宴有些急,她是不想這麼早辦的,何況她的工作真的很忙,公司裡的員工對她和許暨東的事本來就比較八股,她再在這時候辦婚宴,不是給他們徹底一個八卦的機會?

    一想到這件事,李止水頓時覺得頭都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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