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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是她的一根刺 文 / 斗兒

    李止水的手在發顫,即使她沒碰鼠標一下,沒有用手去觸摸那些照片,可她的手還是發顫了。她原以為,哪怕是這個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方顏辛也會是站在背後給予她力量的哪一個,可惜不是,她那麼相信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呆滯的表情讓麗莎有些愧疚,低聲說了一句:「心如,對……對不起。」

    「你認識這個女人是不是?」這組照片很顯然是出自麗莎之手,還有她剛剛一進來時,麗莎臉上的不自然,已經統統告訴她結果究竟是如何的。

    既然已經被看穿了,麗莎就沒有隱瞞下去的意思:「抱歉,她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

    她說的朋友?

    李止水一驚,原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那個讓麗莎出國又回國的女人,而麗莎回來,就是為了替那個女人拍婚紗照?

    「麗莎,怎麼說我們認識也有一年多了,你這樣騙我……」李止水的眼眶紅著,說著,言語忽然就繼續不下去了。

    「心如,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方顏辛快步走至李止水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誠懇:「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李止水苦笑:「我還不夠相信你嗎?」

    哪怕助理告訴她,方顏辛最近不太正常,和某個女人一起吃飯,她都選擇相信,那個人是客戶,方顏辛絕對不會瞞著她什麼。

    包括這次的婚紗照擺放在她的眼前,她也想去相信他,可是實踐起來卻是那麼的無力。

    「她是誰?」深吸了一口氣,李止水微微平復了下來,眸子裡的濕意已經斂去。

    方顏辛握住李止水的手緊了幾分,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難堪:「這件事我以後會慢慢和你解釋。」

    「以後?方顏辛,你究竟把我當什麼啊?你和別的女人穿著我的婚紗在我們婚紗照前拍了婚紗照,現在說要和我慢慢解釋,你讓我怎麼辦?」

    她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只能依附別人的小女生了,她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讓本來就不安的她一個安心的答案。

    方顏辛動了動嘴唇,看著她時,眉頭鎖著:「她是我的過去,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就像我尊重你一樣,不在乎你的過去一樣。」

    本來只是一句簡單急於解釋的話語,卻忽然讓李止水渾身的血液一涼。

    她哭笑了一聲,拂開了她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掌:「原來,在你的心裡,我們只不過是一物交換一物。」

    她有過去,不堪的過去,所以方顏辛如果有無法忘懷的過去,她就得全部忍受下來,他是這個意思吧?

    「抱歉,我食言了。」方顏辛的手撫上了眉頭,多了一絲煩躁,不知怎麼的,他剛剛就失口說出了那句話。

    李止水微微一笑,抬頭擦掉了眼角的淚:「無意中說出來的,才是心裡最真實的。」

    說罷,她拉著裙擺起身去了更衣間,再出來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心如,你這是……」麗莎一驚,忙上前拉住了李止水。

    「麗莎,當你答應瞞著我,甚至欺騙我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會是朋友。」李止水退後了一步,躲開了麗莎的手,簡短的說著。

    她不傻,她自然知道哪些照片是有人有意為之,就是想讓她看到罷了。

    這個人,除了照片的女人,還能有誰?

    可即使知道讓別人得逞了,李止水依然無法忍受,自己的未婚夫欺騙自己。

    李止水攏了攏傾斜下來的頭髮,只朝著方顏辛的地方看了一眼,推門而出。

    「這可怎麼辦?」麗莎的聲音裡顯然多了一分著急,看著呆愣的方顏辛,她更加急了:「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快去追啊。」

    方顏辛站在原地,腳底像是深了一層根,寸步難移。他的喉頭痛苦的竄動著,眼前都是李止水流著淚的模樣。

    有她日子的三年裡,他們之間及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她都沒有哭過,剛入公司那會兒啊,她常常被同事譏笑,遭受外界力壓那麼多,她也從來沒有露出不開心的神色,可是今天,她是真的傷心了。

    方顏辛微微愣神,忽然轉身追了出去。

    李止水開著車直接離開,方顏辛出來時,早已沒有了她的影子。

    方顏辛心慌的厲害,李止水這種情況出去,很有可能會出什麼事。

    沒有多想,方顏辛離開借了麗莎的車,開回了家。

    「顏辛啊,你怎麼回來了?」方齊眉正陪著幾位太太喝茶,見了方顏辛,微微詫異。

    「姑姑,心如回來過沒有?」方顏辛問話時,聲音裡帶著無比的緊張。

    「沒有啊,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你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嗎?」方齊眉放下茶杯,關切的走了過來:「你們兩人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姑姑,我先出去一趟。」確定李止水不再這兒,他一步也沒有留。

    李止水開著車,腦子裡都是剛剛在手機上看的幾張照片,眉頭有些疲憊的皺著,眼眶裡的紅意還未褪去。

    她從來都不是愛哭的人,可是今天,眼淚卻止不住。

    「你怎麼可以這樣……」李止水緊緊的攥著方向盤,聲音裡都是委屈。

    車速沒有減,可眼淚又不聽話的流了下來,她的玫瑰唇因為哭泣顫抖的厲害:「方顏辛,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那麼相信你……」

    她可以容忍一切事,可就是不能容忍背叛。她覺得自己夠瞭解方顏辛,可到頭來,她才發現她根本就不瞭解方顏辛,完全不瞭解。

    那幾張照片不停的她的腦子裡打轉,讓她的腦子有些發痛,她只能猛踩油門來發洩。

    「砰!」的一聲,兩輛車撞上了。

    許暨東此刻正坐在後座看著文件,司機猛的剎車讓他不由前傾。坐在一旁的劉博之在第一時間訓責出聲:「怎麼回事?你怎麼開車的?」

    「不是的,劉特助,是前面那個女人忽然轉彎過來,還那麼多快,我沒有看到啊。」司機連連叫冤,這件事可不是他的錯。

    劉博之聞言,轉身恭敬的對許暨東報告:「前面好像出了事,我下車去看看。」

    許暨東頷首,劉博之下了車,朝著撞車司機的方向走去。

    他見那人還沒有下車的意思,壓低身高朝著從車窗裡看了一眼,本來嚴肅的眉宇瞬間一鬆,驚異出聲:「李小姐……」

    李止水坐在車裡呆呆的,剛剛緊急剎車,她的頭撞到了方向盤,這一下不輕,讓她的頭上迅速紅腫了起來,還有一些破皮。

    「boss,前面車裡的是李止水小姐。」看李止水一副有事情的模樣,劉博之不敢耽誤,趕緊走過來對許暨東說道。

    許暨東眉頭一皺,放下手裡的一切文件,下車徑直靠近了她的車。

    她沒有下車的意思,車窗緊閉,許暨東敲了敲車窗:「開門。」

    李止水回神的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開了車窗,呡了呡嘴唇問:「有事嗎?」

    許暨東的眉頭一皺,將手伸進了車窗裡,開了她的車門。

    「你幹什麼啊。」李止水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他說話,手放在車門把上就要拉回。

    「夏含笑,你究竟怎麼回事?你受傷了知不知道!」許暨東看到她額頭上的腫包,心裡有些氣。

    李止水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不知道許暨東在說什麼,執意要拉上車門:「不管你的事。」

    「你的事,我偏要管定了!」許暨東咬牙,一個用力將李止水從車里拉了出來。

    許暨東用力的掙脫著他的手臂,眼睛裡都是怒火:「許暨東,你鬆手,就算受再多傷,也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她是真的怒了,一股朝外竄的怒意,外加極差的心情,她火幾乎一點就著。

    「許暨東,你混蛋,你鬆手!」李止水的力道自然不敵許暨東,讓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塞進了車裡。

    她的手拚命的搖著車門,嘴裡蹦出的話自然不好聽。

    這一切,許暨東直接視若無睹,吩咐司機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進了醫院,李止水莫名的冷靜,不再像是炸毛的刺蝟,誰都靠近不了。

    醫生給李止水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她聽著醫生的囑咐,但並沒有朝心裡去。無力的手朝著自己的心口摸了摸,其實那個地方更痛。

    「記住了,每天按時換藥,不要吃辛辣的食物,這幾天就不要沾水了,否則傷口會發炎。」醫生一邊說著一邊開著病例。

    李止水像是在聽,又像是不在聽。

    出了醫院,李止水深吸了一口氣,極其生疏的看向許暨東:「醫院我也去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送你。」她現在忽然的安靜顯得有些詭異,許暨東並不放心讓她一個人。

    李止水手裡提著藥,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會按時吃藥的,身體是我的自己的,我會照顧好。」

    許暨東挑眉,一雙黑眸中盛著不信任。

    要是她自己能照顧自己,能開車直接撞了,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顯然,今天李止水是有心事的。

    「你確定你可以?」許暨東知道她有事,卻沒有執意要送。

    「嗯,我可以。」李止水點頭應著,手裡還拿著藥。

    許暨東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點。」

    說罷,竟然真的上車走了。

    許李止水暗送了一口氣,她的車剛剛停在了路上,許暨東應該會找人替她送回去。她沒法開車,只能打了一輛的士。

    的士剛發動沒有多久,許暨東的車子忽然掉了個頭跟了上去。

    平日裡的警惕性現在全無,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很,坐在的士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到了。」司機停了車,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止水。

    李止水從錢包裡掏了錢給司機道了一句:「謝謝。」

    「小姐,我還是說你一句,你這都受傷了,還是少吃一點辣的,這家湘菜狠辣的。」司機收了錢,看了看李止水頭上的紗布說著。

    李止水並沒有理會,下了車朝著湘菜館走了進去。

    是她告訴司機,她要來a市最能吃辣的地方,她自然是要吃的。

    早上,因為趕去拍婚紗照,所以她沒有吃早飯,中午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是下午,她感受不到一絲餓意。

    「小姐,你的菜齊了。」服務員將所有的菜上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女顧客點的可都是他們店裡特辣的菜,服務員不由替她有些擔心,吃這些她能沒事嗎?

    李止水看著面前的菜,取了筷子,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很快眼淚就下來了。

    她不能吃辣,在美國這兩年,她更是養成了一點點辣都不碰的習慣。

    所以干紅椒一入嘴,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她艱難的吞嚥下去肉末和干紅椒,一手抹著眼淚,筷子還在繼續著。

    剛剛給李止水上菜的服務員驚呆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顧客,自己一個人點了那麼多辣菜還不要米飯,一個人坐在那兒辣的流淚還要繼續吃下去。

    李止水的眼淚太真,如果不是因為她吃著辣椒,肯定很多人都會意味,這個女人傷心至極。

    她的嘴巴讓食物塞滿了,嘴巴可能是因為辣意,也可能是因為眼淚,竟然有些打顫。

    她吃著,手機響了太多次,她卻完全聽不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吃了近兩個小時,太過專注於食物,外面一直有人在看她,她都沒有發覺。

    許暨東站在湘菜館的大樹下,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說不出的心疼在心裡面湧動。

    她一個人坐在那兒,拚命的塞著食物,那麼明顯的想要掩蓋什麼。

    許暨東今天並沒有問李止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很清楚,即使他問了,李止水也不會說。

    李止水吃的專注,許暨東看她看的專注。

    「boss,查到了。」劉博之從車上下來,將剛剛打印的東西放到了許暨東的面前:「李小姐上午就是因為這件事。」

    李止水不告訴他,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知道。

    他看著紙上調查出來的結果,臉色有些鐵青,很快將那團紙揉進了垃圾桶裡。

    劉博之看了垃圾桶一眼,繼續說道:「boss,李小姐收到的照片是一個叫潘慧的女人發的,正是照片上的女人,她好像要蓄意破壞李小姐和方顏辛的婚事,要阻止嗎?」

    許暨東的身體筆挺,站在路邊沒有分毫動作,如果是他人就顯的怪異,但是放到他身上,有的卻只是強大的氣場。

    「不必了。」他也不想這樁婚禮進行,不是嗎?

    李止水自尊心那麼強,他不相信在看了那些照片以後,她還能安然的和方顏辛結婚。

    雖然,現在這樣的結果對李止水殘忍了點,可是不痛又怎麼會放手?

    「夏含笑,痛吧,就像當初那樣,決絕的放手吧。」許暨東喘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一分難以言喻的情愫,並不是完全的期待,卻也隱隱的透著他的私心。

    李止水不知吃了多久,把自己點的菜一點也不剩的吃完了,她才起身離開。

    看著她的身體有些搖晃,服務員立馬扶住了她,擔心的問:「小姐,你需要人送你回家嗎?」

    她現在看著李止水吃過飯的桌子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可是點了六盤大菜,吃的連配料都不剩,肯定撐壞了。

    「謝謝,不用。」李止水直接拒絕,眼睛一直垂著,從服務員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臂,走出了餐廳。

    李止水一出門便打到了車,許暨東的車依然跟在她的後面,確定她是回家了,並且平安無事,他看著那棟小別墅,目光幽深:「這場婚禮,看來要取消了。」

    馬琳自從上次向林昊說明自己和何羅不是情侶之後沒有幾天,一條轟炸性的新文便冒了出來。

    『天王何羅與馬琳形愛,何羅正牌是其男經紀人』

    一夜間,這則新聞迅速竄上了各個板塊的頭條。震驚了眾人的眼球。

    「天呢,這怎麼可能?那麼有男人味的何羅,竟然喜歡男人?」經紀公司的小秘書都吃驚的八卦著。

    今天,恐怕沒有任何地方不對這件事八卦的。

    馬琳一早就看到了這則新聞,連忙給何羅打了電話,可是何羅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她只能冒險去了一趟何羅的公司。

    結果不曾想,公司早有記者等著,一見到馬琳立馬圍了上來:「馬小姐,今天的新聞你應該看了吧,輕問你對這件有什麼看法呢,你和何羅之前,是不是一直都是何羅在欺騙你,隱瞞自己的性取向呢?」

    「馬小姐,你來這兒是興師問罪的嗎?」

    「馬小姐,麻煩你回答一下好嗎?」

    「……」

    一群記者都圍在她的周圍,將她堵了個水洩不通,直接明瞭的問題拋了過來,馬琳不能應答。

    擠了好一會兒,在安保人員的幫助下,馬琳才進了公司,可是公司這邊告知的是何羅今天沒有過來,現在經紀公司也聯繫不到他。

    馬琳有些著急,在坐上車準備回自己的公司時,腦子裡忽然蹦出了林昊幾天前的話。

    他說,會用自己的辦法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她也告訴過林昊,她和何羅並不是男女朋友。

    而現在,這件事除了是林昊,還能又誰知道?

    「麻煩你調車,去林氏。」馬琳忽然從後座坐了起來,拍了怕司機的後座說道。

    馬琳上了林氏的電梯,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因為馬琳之前和林昊的關係,秘書並沒有攔著。

    「你怎麼來了?」林昊聽到了開門聲,抬頭便看到了馬琳,心情瞬間有些愉悅,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馬琳看著他不知聲,忽然抬手朝著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眼睛裡都是憤怒:「林昊,你太多分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能作出這種事。」

    林昊歪著臉,剛剛難得露出的笑意瞬間斂住,目光驟冷的看著馬琳:「你敢打我?」

    他林昊從小到大,還從來被那個女人打過!

    「我……是你做的過分。」讓林昊這麼一盯,馬琳竟會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

    「呵,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過分了?是不過你意願上了你,還是發你的艷照?」林昊一抹嘴角,有絲絲血跡,言語中帶了幾分難聽。

    看著手背的血跡,林昊心裡悶得要死,媽的,該死的女人下手真狠!

    馬琳臉色微紅:「你無恥!」

    這種話,他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林昊微勾嘴角,笑意未達眼底:「我的無恥,在床上你見的多了,現在才意識到,是不是太晚了?」

    馬琳閉了閉眼睛,心裡一口氣堵住了:「是啊,意識的太晚了,你渾身沒有一塊不無恥的,拋開別人的**,你都不覺得自己不道德嗎?」

    面對這樣的人,她已經詞窮,就連道德兩個字都用上了。

    道德兩個字,讓他很是想笑,可聽出了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忍住的了,挑眉看她:「**?我拋了誰的**?」

    「都現在這樣了,你還要裝傻?」馬琳呲之以鼻,原來林昊也有不敢承認的事:「今天的新聞你應該看了吧,不要說,何羅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林昊的手在桌上敲了幾下,忽然一頓,算是明白了馬琳剛剛的意思了。

    不可否認,在馬琳不肯說原因以後,他確實查了何羅的事。在知道結果和今天看到新聞頭條的時候,他多多少少帶了一點幸災樂禍。可這件是確實不是他做的,因為根本沒必要。

    本來因為早上的頭條新聞心情不錯,現在讓馬琳這麼一懷疑,林昊一點興致都沒有,差到了極致:「我還沒有無聊到那種地步。」

    馬琳在心裡認定林昊和這件事又關係,林昊說什麼在她眼裡都是一種狡辯:「是不是,你心裡很清楚!」

    她就這麼認定是他做的?

    「馬琳,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是我做的?」他的手指尖扶著自己的下巴,莫名勾起嘴角問她。

    馬琳一愣,隨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是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放不下,是吧?」林昊站起身,走近她,低頭看著她問。

    他的眼睛讓馬琳有些亂,理由不是林昊說的這樣,可是她為什麼就說不出自己的理由呢?

    「不是因為這樣。」馬矢口否認。

    「那是因為什麼?」林昊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馬琳的腳尖微顫,顯得有些慌亂:「我……」

    她不知道原因,該怎麼回答她?

    她不知道,可是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林昊看出來了,笑了:「因為你也是如此,心裡也放不下。」

    「放不下?我為什麼要放不下,我們只是交易。」這話,不止是要說給林昊聽的,也是要說給自己聽的。

    她和他只是交易,她在這裡摻雜了愛,所以最後受傷的只有她。既然這樣愛顯的有些可笑,那就不要承認好了。

    「交易這兩個字,我不要再聽到。」林昊的目光一冷,就連語氣都帶了幾分陰氣,剛剛柔情的人,似乎不是他一般。

    「你……」馬琳真是受夠了他的忽冷忽熱,一言不發轉身要走。

    「去哪兒?」林昊伸出長腿,輕易的阻止了她。

    「我回家。」都這樣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林昊輕微歎了一口氣,將她推入自己的懷中:「回來吧,我們還想以前一樣。」

    馬琳一愣,心臟猛的跳動了起來,就因為他的一句回來吧,她就失控了?

    「我不想回到以前了。」馬琳推開他,扶住了自己的臉,要讓她回去再給他當情婦?她再也做不出這種事了。

    林昊的強勢豈是她能推開的?還沒逃出去兩步,林昊就抓住了她:「做我的女人,就讓你這麼反抗。」

    「不,你說錯了,是情婦。」她好心提醒。

    林昊好笑的看著她,扶正她的臉:「聽著,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情婦。」

    「……」馬琳瞬間雲裡霧裡,林昊在說什麼,他自己清楚嗎?

    方顏辛幾乎找遍了所有地方,統統沒有李止水的身影,無奈他只能請求朋友幫忙,在家裡等著電話。

    方顏辛有些挫敗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撐住身體,他怕再這樣等下去,自己會擔心死。

    沒有兩分鐘,電話響了,方顏辛立馬接了起來:「喂,有消息了嗎?」

    「你在等電話嗎?」電話那一頭停頓了三分鐘,好聽的女聲忽然傳了過來。

    聽出了不是朋友的電話,方顏辛明顯有些失望,對電話那頭那個人並沒有好話:「你還有什麼事?」

    即使隔著電話,潘慧也聽出了方顏辛對自己生疏冷哼了兩聲說道:「方顏辛,你確定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別忘了,五個條件,你現在才完成了兩個,欠我的,你還是要還的。」

    潘慧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提醒他這一點,這讓方顏辛感到很疲憊,就連生意裡也掩藏不住:「潘慧,要是我可以選擇,我寧願死也不會欠你。」

    「呵呵,可是你不是沒有死嗎?死的是另有其人,不是嗎?」潘慧有些毒辣的笑聲從電話那一頭傳了過來。

    方顏辛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憤怒的將還在說話的手機摔了出去,一下子砸中了掛在大廳中央的歐式大鐘。

    感受到方顏辛的怒火,她笑的更歡快了:「方顏辛,五個要求,你現在幫我完成那三個?嗯……第一個是陪我上床,第二個是陪我拍你和你未婚妻的婚紗照,還有一個就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永遠都不能向你未婚妻解釋!」

    電話被摔了,可是對方的言語卻清楚的傳過來。

    「你現在感覺很痛苦吧?很想開口解釋?很想把一切都告訴你未婚妻?可惜,你一句話也不能說出去。」

    「聽別人講話不給答覆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方顏辛,你要給聲回答啊。」

    潘慧在電話那頭的笑容裡都是掩飾不住的暢快,方顏辛冷哼了一聲,一杯冷水潑在了手機上,瞬間,潘慧的笑聲一下子就消失了。

    李止水回到小別墅的時候,就碰到了方顏辛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場景,開門的手一頓,垂著臉走了進來。

    這裡,即使有他,她也必須回來。不回這裡,她無處可去。

    本來還有一個姚嘉嘉,現在姚嘉嘉結婚了,她也就不便去打擾,何況這裡還有小浩文,她的孩子。

    「心如,你回來了?」看到她走了進來,方顏辛立馬從位置上了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她頭上的傷疤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扶著她的紗布,關心的問:「頭怎麼弄傷了?」

    以往,他露出這種關心,她都會覺得很暖心,可是今天,她竟然會覺得有些虛情假意。

    「今天的事,我……」方顏辛知道她還在生氣,他想解釋,可又無從開口。

    「唔……」沒等方顏辛把話說下去,李止水的腸胃就鬧騰的厲害,忙衝進了洗手間。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能吃辣的,今天吃了那麼多,而且都是特辣,她的腸胃早就控制不住了。

    「怎麼了?」方顏辛察覺到李止水的異樣,立馬跟了進去。

    李止水嘔吐的的有些難受,嘔吐出來的感覺都是辣椒,辣的嗓子又痛了起來。

    「沒事吧?」遞了水給李止水,方顏辛關心的看著她。

    李止水喝了一口水,並未說話。

    她的腸胃還在難受著,放下了喝兩口的水瓶便上了樓。

    方顏辛的指尖撫過那礦泉水瓶子,看著她的背影,心抽搐的發痛。

    李止水進了臥室也沒有洗澡,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就想能讓自己睡著。

    平日裡,她忙的時候,都是累的倒頭大睡,但是今天她想睡了,卻如何也睡不著。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門有輕微的鬆動聲。

    一陣紅豆粥的香味飄了進來,她的床邊忽然軟下去半塊,方顏辛的手扶著她的肩頭,聲音暗啞的開口:「即使生氣,也吃點東西,你的長期本來就不好了,吃了那麼多辣的,吃點清淡的。」

    李止水背對著方顏辛,睜開了眼睛卻沒有轉過去的意思。

    「心如,還記得你當初剛離開a市的時候,我在飛機上和你說的話嗎?」方顏辛攪動著碗裡的紅豆粥,吹冷。

    她不答,他繼續把話說了下去:「那時候我說,無論你經歷了什麼,從今以後,我都會做你最好的靠山,讓你依靠。那時候,你無動於衷,即使小浩文還需要餵奶,每日每夜餓的直哭,你都沒有從自己的世界裡醒過來,不和任何人交談,不說任何一句話,就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窗外,那時候你連飯都少吃,看的真讓人心疼。」

    說起往事,方顏辛的喉頭不由竄動了幾下:「後來,有一天我端著紅豆粥,央求你,哪怕只是喝一口。我本來以為你會拒絕,可沒想到湯匙舉到你的面前,你真的張了嘴巴,雖然紅著眼睛,流著眼淚,可是一碗紅豆粥卻全部都吃了,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每天看你吃飯,就是最幸福的事。」

    李止水輕吸了一口氣,呡了呡嘴唇,並不讓自己流淚被他看出。

    「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紅豆粥,但我知道,你要是不開心時,給你一碗紅豆粥,就會忘記那些不開心的。現在,我給你一碗。」方顏辛攪拌著紅豆粥的動作一頓,將碗放了下來:「我要的是你的開心,哪怕現在你做了什麼決定,只要你感到開心,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今天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除了你,我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

    方顏辛放好碗,起身看了她消弱的背影一眼:「紅豆粥放在桌上,等會涼了記得喝。」

    方顏辛關上了門,李止水動了動身子,蜷縮的更厲害了,將整張臉都埋在了枕巾間,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出來。

    夜寂靜,星光稀疏。李止水端著那碗紅豆粥,顫抖著嘴巴吞了進了喉嚨,卻如何也吞不下哽咽。

    還是那個味道,還是方顏辛做出來的味道。

    紅豆粥本來全部都是關於夏寒生的回憶,可時間久了,喝方顏辛熬的紅豆粥習慣了,她竟然忘記了夏寒生買的紅豆粥究竟是什麼味道了,記住的是方顏辛的,她以為那就是紅豆粥原來的味道,其實早已潛移默化,不再是當初。

    方顏辛對她的好騙不了人,這三年,一直是他陪著自己,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李止水。他堵自己是不是真心,她應該很清楚?可為什麼現在卻不清楚了呢?

    今天的那幾張婚紗照就像是幾根刺一般,狠狠的卡在喉嚨裡,讓她吞不下去也咽不進去。

    喝完了一碗紅豆粥,李止水已經滿臉是淚。她一開始是因為委屈,傷心,可是到後面,哭到底是為什麼,她自己已經不清楚了。

    第二天,早晨李止水準時的下樓吃早飯。

    方齊眉讓傭人給李止水拉了位置,不由問道:「心如,你昨晚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昨晚給你打了那麼電話,怎麼不接?」

    「哦,加班遲了,手機調了靜音沒聽見。」李止水攏了攏頭髮,簡單的回答。

    方齊眉倒也沒懷疑,點了點頭:「工作固然重要,可身體也要保重,你馬上就要和顏辛結婚了,馬上就是方太太了,可不能把心全部都放在工作上了。」

    方顏辛坐在飯桌旁,一直未動刀叉,聽到方齊眉的話,他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到了李止水的身上。

    李止水手裡刀叉頓了一下,臉上是淡然的笑意:「嗯,我知道。」

    吃完了早飯,方顏辛上班還是和李止水一輛車。

    「早上……你是為了安慰姑姑,還是說真的?」方顏辛開著車詢問。

    「我是說真的。」她輕喘了一口氣,並無隱瞞。

    她忍受不了背叛,可是卻並沒有做什麼決定,這讓方顏辛有些吃驚:「為什麼?」

    「因為我答應過你,只要你不放開,我就絕對不會先說離開。」她是忍受不了背叛,可是她依然選擇再相信方顏辛一次,他們一起的這段時間,早已有信任存在,更多的還有家人的依賴,她願意拋開所有,哪怕那件事讓她不舒服,她還是想信他一次。

    方顏辛開車的手有些抖,喉結上下了兩下,聲音有些艱難的從喉間溢出,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驚喜:「謝謝你,心如。」

    李止水扯了扯嘴角,並未說話。

    她會努力試著從昨天的事來跑出來,但是能不能成功,她並不知道,她只能努力不去想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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