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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要找的人原來一直在身邊! 文 / 斗兒

    夏凌峰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夏寒生對他的話是抱有懷疑的,但是看夏凌峰的神色卻並不像是假話,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希望從夏凌峰的口中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

    「夏含笑去許暨東的身邊只是為了替你償還欠高義的債務。」夏凌峰的眼睛坦誠的看著夏寒生,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

    夏寒生身體一顫,痛苦的皺緊了眉頭。

    怎麼會?怎麼會成為現在這副模樣?這和高義告訴他的答案完全不一樣。

    他欠了高義的錢確實不假,但是他之前並沒有少借給高義的,並且憑著交情都沒有打借條,兩方的債務足夠相抵,高義說了相抵的,怎麼又有夏含笑還債的事?

    「爸,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夏寒生依然心存懷疑。

    「我不會拿這種事騙你!我沒有必要,何況夏含笑之前和許暨東在一起,你是看到過的。」夏凌峰歎了一口氣,看著兒子的目光的視線並沒有閃躲。

    經夏凌峰這麼一提醒,夏寒生想到了那幾次遇到夏含笑和夏寒生的情景,夏含笑的神色太可疑了,當時他就懷疑什麼,可是一直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現在夏凌峰這麼說,夏寒生似乎明白了,可是答案有些無法接受。

    他本來是為了讓夏含笑安穩下來才幫她的,結果卻硬生生的把夏含笑重新推入了許暨東的懷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替她著想,結果卻是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夏寒生的腳步不穩,踉蹌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夏凌峰垂下去的手動了動:「寒生,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夏含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而是你要去做一個決定。」

    夏凌峰所有的話都在自己的目的鏈上,他已經把該做的事做了,現在就等著夏寒生接受,一切就完美了,他也沒有憾事了。

    「爸,你這是把我逼上絕路!」想到父親對夏含笑做的事,夏寒生咬牙切齒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想拖累夏含笑,他的父親就靠著一個孩子讓他必須對夏含笑扶起責任。他很清楚,這個孩子會是夏含笑一輩子的拖累。

    「打掉!」夏寒生深思熟慮以後,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夏凌峰一愣,著急出聲:「不可能!那是我們夏家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打掉不可能!」

    「可你得知道,這孩子來的並不正當!」夏寒生猛的站了起來,眼睛赤紅的和夏凌峰對視著:「你的行為不正當,我不能讓你毀了含笑的名聲!」

    「呵呵,名聲?」夏凌峰淡笑了一聲,一隻手壓在了夏寒生的肩頭:「你現在不要這個孩子才是毀了夏含笑的名聲。」

    「什麼意思?」夏寒生面露不解,他現在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夏凌峰沒有回答,直接打開了電視:「你自己看。」

    夏寒生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電視,裡面正在播報最新的娛樂資訊。

    「根據知情人士提供報道,青年企業家夏寒生即將和夏含笑小姐奉子成婚,值得一提的是,夏含笑小姐是夏寒生後母之女,兩人是以兄妹相稱的青梅竹馬,近幾日以確定婚期,具體報道我台會繼續跟進……」

    「這是你做的?」夏寒生看著消息,驚怒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怎麼可以為了逼迫他答應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還有含笑,為什麼要配合夏凌峰毀了她自己。夏寒生本來就放心不下夏含笑,現在讓夏凌峰這樣一弄,心裡越加的痛苦起來。

    「寒生,現在你要是不接受夏含笑,那第二天的報紙上便會報道,夏含笑二度淪為棄婦,你覺得在這個城市,還能有人敢娶她嗎?」夏凌峰知道,在這種事上必須狠一點,猶豫不決終究什麼事都辦不成。

    「如果你沒有這樣做,你覺得她會成為現在這樣嗎!」夏寒生怒氣沖沖的言語裡都是對父親的指責。

    夏凌峰卻一點也不後悔如此做,面對兒子的指責,他只能壓住心裡所有的情緒,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現出的是平淡:「事情已經做了,怎麼決定就看你自己,別忘了,夏含笑現在有你的孩子,你真的要讓她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

    夏寒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深喘了一口氣:「那你讓我怎麼辦?娶她?你知不知道,我連一個丈夫的職責都無法對她履行!」

    是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恥辱,娶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但卻連夫妻之間的必有指責都不能給,他該有多愧對夏含笑?

    「夏含笑只是要留在你身邊,寒生,其他的一切你都可以不用去想。」

    「我怎麼能不想?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事讓我感覺不到幸福,我感到的是痛苦!」夏寒生的眼睛裡都是充斥著痛苦,紅的有些可怕。

    「夏寒生!我是你爸爸,什麼事我不是為了你考慮?既然你覺得愧對夏含笑,你就給我振作起來,努力的好起來,這才是你該做的事!」夏凌峰看夠了兒子低迷的模樣,也心疼夠了,這個世上什麼沒可能?癌症可以致死,但是依然有人活下來,何況是這種病,他堅信,會有奇跡發現在自己兒子身上!

    夏寒生臉色很差,深喘了一口氣,極其痛苦的倒在了沙發上,他的父親已經把他逼到這種份上了,他還能怎麼辦?

    這本來只是夏凌峰故意放出去的一個消息,想逼著夏寒生沒有辦法接受夏含笑,但卻不料這樣做了以後掀起了兩方的大波浪。

    許暨東是無意中得知這個消息的,回家的車上,司機打開了廣播放許暨東常聽的財經,夏寒生和夏含笑即將結婚的消息就那麼插進來了。

    「根據知情人士提供報道,青年企業家夏寒生即將和夏含笑小姐奉子成婚,值得一提的是,夏含笑小姐是夏寒生後母之女,兩人是以兄妹相稱的青梅竹馬,近幾日以確定婚期,具體報道我台會繼續跟進……」

    坐在司機旁邊的劉博之聽著廣播的消息,不由張了張嘴,偷偷回頭去看許暨東的臉色。

    許暨東的眼睛死死盯著發音的收音機,抓住手裡雜誌的手因為用力過多而泛白著。

    他以為,夏含笑口中所說的男人不過是編出來的。夏含笑的臉讓他帶著一些僥倖的心理,但是這樣消息一出,他整個人忽然恍悟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夏寒生和夏含笑之間有可能,畢竟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即使不是,還有一層夏凌峰的關係在那兒阻止著。但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夏寒生和夏含笑不是親兄妹,而這個即將結婚的消息還是從夏凌峰那兒發出來的,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廣播只放了一遍便被劉博之強行關閉了,但是許暨東並沒有忽略『奉子成婚』四個字。她有孩子了,有了一個屬於她和夏寒生的孩子。

    呵呵,這一切多譏諷,她一直不肯替自己生孩子,但是離開他不過四個月,她卻懷孕了。

    許暨東想著,忽然一個有些可笑期待的想法劃過了他的腦子。

    這個孩子,會不會是他的?

    畢竟夏含笑懷孕懷的太突然了,這個孩子不無可能是他的。

    本來只是一個想法,隨後在腦子越擴越大,最後竟然成了一件可能性很大的事。

    許暨東性感的喉結明顯的滑動了兩下,臉上的神色不似剛剛那般差,開口對劉博之說道:「你給我查一下,夏含笑在那個醫院的做的產檢。」

    在絕望的路上,他的心裡竟然燃起了一絲期待。如果那個孩子是他的,他無論如何,哪怕就是用最卑鄙的手段,他也要留住夏含笑。

    夏含玉也是從新聞知道這個消息,整個人驚到不行,她當然知道夏含笑不是他們夏家的女兒,但是她同樣也知道夏含笑不可能和夏家扯上關係,但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夏含笑要嫁給夏寒生?她怎麼不知道?

    夏含玉讓這樣一個突然的消息衝擊的反應不過來,事情怎麼會成這樣了?她哥哥,她已經好久沒見了,她本來以為夏寒生去了國外度假,現在kanlai,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事。

    夏含笑想著,有些不安的抓起的包就朝著父親的公司走去。

    她必須得問清楚自己的父親,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要向父親表達自己的意見,她不願意看到夏含笑,更不可能接受夏含笑成為自己的大嫂!即使夏含笑離開了許暨東,她也不願意夏含笑嫁給夏含笑,像夏含笑那樣的賤人,怎麼能配做她哥哥的妻子,她的大嫂?

    夏含玉以為事情很簡單,一哭二鬧就夠了,以往她都不是靠著這個讓父親幫她解決所有的難題嗎,這次也一定行的。

    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剛進公司向父親哭鬧,自己的哥哥不能娶夏含笑的時候,夏凌峰只是冷冷的讓她別鬧,她哪裡能受得了,生氣的沖夏凌峰吼著:「如果你要是同意夏含笑嫁給我哥!我立馬從這個家搬出去!」

    她以為自己使出了殺手鑭,父親就會反對這樁婚事,不料夏凌峰極其冷靜的看著她,只說了一句:「那你搬出去吧。」

    夏含玉驚的臉上的怒火都僵硬住了:「爸,你再說什麼?你真的要為了那個沒有血緣的賤種不要我這個親生女兒了?」

    「住口!含笑馬上就是你嫂子了,肚子更是有夏家的孩子,以後賤種這兩個字不要再說!」夏凌峰呵斥住夏含玉的牢騷。

    「什麼孩子,都是狗屁!夏含笑那麼不自愛,那個孩子怎麼就確定是哥的?夏含笑不就是想木母憑子貴,爭夏家的一份家產,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糊塗?你這樣做,夏含笑就得逞了!」

    「不要說夏含笑是不是這樣想的,就算她不是,我也會把夏家所有一切都給夏含笑。」夏凌峰只一句打斷了夏含玉所有的爭辯。

    夏含玉不敢相信的看著夏凌峰:「爸,你在說什麼!」

    夏家的東西怎麼能給夏含笑!那些東西是她的,她不會白白的讓夏含笑佔便宜!

    許暨東的心裡沒有她,這筆賬她已經記到了夏含笑的身上,她怎麼還能容忍夏含笑嫁給自己的哥哥,每天面對她呢。她絕對的做不到,可是夏凌峰根本就沒有將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我說了,夏含笑的孩子會是夏家以後的繼承人,我會將夏家的一切都交到夏含笑的手上。」夏凌峰沒有因為女兒的態度而有分毫的動容。

    夏含玉看著父親的態度,惱怒的捏緊了拳頭:「那我呢,你說我是你的掌上明珠,你現在卻要把所有一切都留給那個野種,你有沒有想過我?」

    「你的嫁妝不會少,這一點不會變。」夏凌峰看著氣盛的女兒,終是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終究是太年輕了,藏不住心性,一點容忍的心態都沒有,她要是有夏含笑一般的心性,許暨東可能還會在她的身邊多留一陣子。他看的出來夏含玉是注定抓不住許暨東的,但倒也沒勸服。夏家還有幾個合作案捏在許氏,他還需要利用這層關係。除此之外,要是許暨東對夏含笑死心了,夏含玉倒不是沒有可能嫁給許暨東,不愛不代表不會娶,這些上流人士中,有幾個是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不都是找個門戶相當的結了嗎,所以夏含玉還是很有機會的。

    「爸,如果你執意要把一切給夏含笑,我絕對會讓你後悔。」沒有辦法改變父親的意願,她使出了威脅。

    夏凌峰看著有些狗急跳牆意味的女兒,鼓動了臉上肌肉幾下,硬生生的家怒火給壓住了。現在一切都得以夏寒生的婚事為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暫時的放一放,等到夏寒生的婚事定下來了,他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夏含玉的事。

    夏含玉沒有從父親這兒得到滿意的答案,心裡十分不舒暢,怒氣沖沖的出了公司。

    夏含笑已經順利的搬進了海外別墅,夏寒生雖然同意了,可是心裡卻感到無奈至極。如果有時光機器,他寧願把時間送回到過去,讓夏含笑離自己遠遠的。

    「在想什麼?」夏含笑看著坐在落地窗旁沙發上的夏寒生,不由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夏寒生身體微動,轉身看著夏含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含笑,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哥,值不值得,我心裡比你清楚。」夏含笑微露笑意,走近了夏寒生的身邊,將頭顱輕輕的靠在了夏寒生的肩頭:「我只有你一個親人,留在你的身邊,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可是我會拖累你。」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沒有誰拖累誰。」

    「不,是我拖累你,現在又……」夏寒生面露痛苦看著夏含笑,忍不住將視線偏向了夏含笑的腹部:「現在還添了一個孩子,你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微啞,情緒不言而喻,他是真的擔心,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要是不知情的人知道夏寒生得過艾滋,以後誰還敢娶她?

    夏含笑看著這樣的夏寒生,眼眶微濕,柔弱的手搭上了夏寒生的手臂:「所以你要好起來,不要再消沉下去。」

    「好……」看著她定定的眼睛,夏寒生所有的疑慮不消,卻不忍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握住了她的手。

    夕陽落下,柔和的光線透著海灣別墅的落地窗打在夏含笑的臉上,讓她的笑意充滿了柔和,看不清臉上的傷疤,常常的睫毛將她映襯的美極了,她靠在夏寒生的懷裡,聲音裡都是柔軟:「所以,為了我和你孩子,也請你好起來。」

    她在嘗試著接受這個突然的孩子,學著愛上夏寒生。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她的丈夫,以後一輩子的依靠。

    夏寒生一直緊繃的心微微鬆懈,伸手擁住了夏含笑,暖暖的溫度劃過心尖,為了她和孩子,他會努力去配合。

    這是夏寒生唯一的孩子,夏凌峰十分重視,產檢安排在最好的醫院,幾乎半個月就要去一次。夏寒生是敏感體質,身體又很差,所以不能陪著夏含笑去做產檢,即使夏寒生要求,夏含笑還是沒有答應,讓家裡的傭人陪著自己去了醫院。

    夏含笑到了醫院下車,劉博之坐在醫院不遠處的車子裡,不由轉頭對後面的許暨東開口:「boss,含笑小姐來了。」

    許暨東幽深的目光透著車窗看了出去,並沒有說話,直到夏含笑的身影進了醫院裡,許暨東拉了拉西裝從車裡走了下來。

    劉博之沒有得到許暨東的話,並不敢下車,依然坐在車裡等著。

    許暨東避開人群,緊緊的盯著夏含笑的後背,跟在她的身後。

    幾個月不見,夏含笑的頭髮又長長了很多,一頭烏黑油亮的髮絲微微束起來散在腦後,她身上穿的衣服很舒適,簡單的一條長裙,沒有了往日去公司時候的正式端莊,一切看起來家庭化而又幸福。

    許暨東在她的身後看的心口一陣發緊,譏諷的勾起了嘴角。夏含笑,看來,你現在搭上了夏寒生倒是心安理得,不用工作,專心做起了小女人。想當初,他要她留在家裡,不讓她出去工作,她執意要出去,不肯留在那兒,現在倒是變了一番模樣,讓他的心裡頗為不是滋味。

    夏含笑身側的傭人很是關心她,一路上不時的和夏含笑說笑,夏含笑微微側目,露出溫婉的笑意,看的許暨東一陣炫目。

    原來,沒有了他的她,可以笑的這麼幸福。

    夏含笑沒有架子,傭人很喜歡她,兩人就這麼說說笑笑進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

    今天一個上午,這位知名的婦產科醫生推去了所有的預約,專心的等著夏家準兒媳,這一切都是夏凌峰安排的,可見夏凌峰對夏含笑有多重視。

    醫生給夏含笑做了檢查,給夏含笑一個安心的笑容:「很好,一切正常。現在是初期,所以多吃水果,多注意運動,咖啡少喝。」

    「好。」夏含笑認真聽著醫生說著,點了點頭答應著。

    醫生又和夏含笑交代了幾句,隨後詢問夏含笑最近的感受,又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夏含笑才放心的回去。

    夏含笑剛走,許暨東便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那醫生剛從洗完間淨手出來,看到自己辦公室裡出現了一個男人,嚇了一跳:「您是哪位?」

    醫生年紀偏長,早已過了犯花癡的年紀,可是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她倒是不覺得這個男人的出現有些冒失。

    「我想問你,剛剛哪位小姐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許暨東倒是直接。

    「哦,你說的是剛剛出去的夏夫人?」醫生不確定的問了一次。

    『夏夫人』三個字,卡的許暨東有些難受,臉上的冷意越發的盛了:「是她。」

    「先生,抱歉,這是病人的**,我不能告訴你。」醫生好奇心完畢,結果給了許暨東這樣一個答案。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許暨東的冷眸微瞇,渾身散發出危險的冷意。

    那醫生一嚇,住了手腳,搖著頭:「抱歉,我不能告知你,除非你有足夠的理由。」

    「很好。」許暨東斜眼看了一眼那個醫生,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敲動了幾下,再重新裝起手機的時候,醫生的電話響了。

    那醫生看了一眼電話,是院長打來的,趕緊接了:「喂,院長。」

    「這……」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醫生面露難色看著許暨東,聽了許久的電話才應了下來:「好,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醫生有些不情不願的看著許暨東,最終還是把壓在桌子上的病例拿給了許暨東:「這是夏夫人所有的報告,你可以看一看。」

    許暨東接過那份報告,迅速了翻了開來,當他看到懷孕週期為7周時,許暨東身上本來有些熱度的血瞬間冰涼一片。

    孩子不是他的,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許暨東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放下了手裡的報告,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出了辦公室。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他竟然會懷疑那個孩子是他的。

    夏含笑怎麼可能會懷著他的孩子,她一直在吃避孕藥,她不願意替他生孩子,即使在法國期間,他們並沒有做安全措施,她不幸的懷上了,恐怕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打掉,根本不會給他一點機會。

    這就是差別,她可以毫不留情傷害他,然後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避免和他有半分的接觸,但是卻心甘情願的嫁給別人替別人生子,夏含笑,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果然,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他不該抱有一分的期待,不該!

    夏含笑出了醫院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姚嘉嘉的公寓。

    姚嘉嘉見到夏含笑,驚喜的不行:「含笑!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快進來!」

    夏含笑看著姚嘉嘉臉上亢奮的神色,不由露出了笑容:「我來看看你。」

    「啊,寶貝,好久沒見你了,真想你。」夏含笑剛進房間裡,姚嘉嘉就撲倒了夏含笑的身上。

    夏含笑讓姚嘉嘉的動作踉蹌了幾步,忙站穩腳步,略微有些責備出聲:「慢點,怎麼還是莽莽撞撞的。」

    「嘿嘿,我這不是想你,情急嘛。」姚嘉嘉忙站穩了腳,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姚嘉嘉看著夏含笑,忽然想起了今天看到的報道,驚呼出聲:「對了,我事問你。」

    「什麼事?」

    「你怎麼突然要和夏寒生結婚了?該不會真的因為孩子吧?」姚嘉嘉急於知道答案,目光不停的在夏含笑的肚子上巡視:「到底有沒有孩子啊?」

    「嗯。」夏含笑垂首,算是回答了。

    姚嘉嘉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隨後穩了穩心緒,又賊兮兮的看著夏含笑:「上次誰說是親哥哥,不是情哥哥的?這都要成老公了,還不是情哥哥呢。」

    「好了,不開玩笑,你最近怎麼樣?」夏含笑匆匆轉移話題詢問姚嘉嘉。

    姚嘉嘉洩了氣,伸了個懶腰:「我啊,我還能怎麼樣,還不是那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

    「真的?和那個崔尚呢,不是在談戀愛嗎?」這次,八卦的變成了夏含笑。

    姚嘉嘉臉上的神色一頓,所有開玩笑的樂觀心態全部褪去,整個人沉默的看起來都不像是姚嘉嘉了。

    「怎麼了?」夏含笑看出了姚嘉嘉的變化,忙又問了一句。

    姚嘉嘉搖了搖頭,張嘴欲語,卻什麼也沒有說。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崔尚喜歡夏含玉的事,她無法說的出來。她和崔尚在一起不過一個星期就散了,她還是被甩的那個,整個學院都在笑話她,這件事她確實不想再提起來。

    夏含笑知道姚嘉嘉不想說也不再深問,說了自己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嘉嘉,我要結婚了,我想請你當伴娘,你願意嗎?」

    她沒有幾個朋友,除了姚嘉嘉,他還真的不知道把伴娘這個位置交給誰。

    姚嘉嘉耷拉著腦袋,聽到夏含笑的話才微微的回過了一些神,應了下來:「好,給你當伴娘,我當然願意。」

    能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嫁,對姚嘉嘉來說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夏含笑微微一笑,抱住了姚嘉嘉:「謝謝你,嘉嘉。」

    「傻子,這又什麼好謝的?這是我該做的。」姚嘉嘉語氣頗有辣意,但卻還是回抱住了夏含笑。

    天色還漸早,夏含笑出了姚嘉嘉的公寓時候,去取婚紗的司機和傭人還沒有趕過來。她無處可待,一個人向前走著,本來只想走幾步,就當是散步了。

    可是腦子放空了,腳步就不受控制起來,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她低頭去踢著腳底的石子,許久抬頭後,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許暨東的公寓。

    她慌慌張張的看著那棟矗立在別墅區的房子,轉身就要走,這個地方不是她應該來的,她不敢在這個地方呆。可是腳步剛跨出兩步,她卻頓住了。

    她抬頭看著那棟房子,腳步不受控制的靠近了幾步。

    許暨東從醫院直接回家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房子前的夏含笑。他心裡一驚,下了車,直奔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心裡是有喜悅她能過來,可是話一問出來就變了味。

    夏含笑聽到他的聲音身子微僵,並沒有轉身,她出現在這兒確實不合理,她連來這兒的借口一時之間都找不到。

    許暨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的背影,不由握緊了拳頭,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抱住瘦弱的她。

    他拚命的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女人馬上就要嫁給另一個女人,並且還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即使再愛他,他也沒有到喜當爹的去搶人家的妻子。

    「夏含笑,你的東西已經拿走了,你還有什麼遺留在這兒?」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許暨東冷聲問了一次。

    夏含笑肩頭微動,轉過了身,臉上的情緒收拾的乾乾淨淨:「我是來看看有沒有東西落下,但是我想,應該沒有了。」

    這是她臨時能給自己找到最好的借口了,說完,她一步也不敢多留,轉身就要走。

    「等等!」許暨東抓住了她的手。

    夏含笑頓住了腳步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許暨東的視線也放在交握的手上。夏含笑猛的一抽,抽回了自己的手。

    許暨東看著自己的手也收了回來,插進了西服褲的口袋,臉上都是淡然,甚至帶著一份居高臨下:「還是進去看看吧,取走你落下的東西,免得不必要的相見,夏夫人。」

    最後一個稱呼,許暨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夏含笑的指尖微顫,努力的淡笑點頭:「也好。」

    許暨東冷笑了一聲,看著沒有情緒波動的夏含笑,領著她進了房子的臥室。

    夏含笑看著那間臥室裡幾乎一切都沒有變,心裡微微劃過一樣,她不經意的伸手摸了摸桌角。

    許暨東看著沒變的臥室不由皺了眉頭,喊了新來的一個傭人過來:「我讓你把這間屋裡所有東西清理掉,怎麼還不動手!」

    「這……李,李媽說暫時不用動。」那傭人看出了許暨東生氣,不由把李媽搬了出來。

    許暨東隨手打開了衣櫃,將裡面的衣服都扯了出來,眼睛裡都是譏諷:「給我清理掉!這些全部都要。」

    說著,側目看了一眼夏含笑,冷笑問:「想必這些衣服夏夫人也不需要了吧?」

    夏含笑臉色微微蒼白,別過了臉,知道許暨東是故意的。

    「這是你家,一切都是你做主。」夏含笑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

    「好,很好。」許暨東咬牙,轉而對傭人帶怒的吩咐道:「我限你在三個小時,把這間房子徹底空出來,免得新主人看著難受。」

    夏含笑呡著唇,等到許暨東說完,她才開口:「這裡沒有我落下的東西,我走了。」

    「你確定沒有?」許暨東抓住了她的手,問出聲。

    夏含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許暨東拉著她走近床邊,空著的那隻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那瓶事後藥,塞進了她的手心:「這個你忘了拿!」

    他在譏諷她,一點點都沒有拐彎抹角的譏諷她。

    他心裡有氣,這個女人如此傷害他,現在還能如此正常的和一個男人結婚生子,而他,就給逆來順受的承受她給的傷害,他許暨東從來都不是這種人。

    那瓶藥在夏含笑手裡有些灼熱,她接下了,轉而又扔進了垃圾桶裡:「我現在不需要它了。」

    「呵呵,不需要,你確實不需要。」許暨東冷笑出聲,聲音裡帶著一分悲慼。

    他以為夏含笑在看到這瓶藥的時候,最起碼的會內疚,會表現出不舒服一些,可是她完全沒有,她的態度甚至帶著反擊的味道,這種只有對敵人才有的態度讓許暨東不舒服,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連陌生人都沒有當,直接做了敵人,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狀態,明明是他在想方設法的讓她難受,結果卻讓自己難受了,想抓住她的心,自己的心臟卻被她快了一步,抓的死死的。

    夏含笑根本就不敢看許暨東的臉,低著頭掙脫他的手,匆匆離開:「我走了。」

    許暨東這次沒有再攔著她,任由她出了房子。

    夏含笑一直走出了別墅區,目光才重新投放到了那棟房子上,緊緊咬住嘴唇提醒自己隱藏情緒的動作出了別墅區才微微收斂。

    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夏含笑的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只不過一直學會忍受,也就學會如何才能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她今天來這兒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所以她得把這個錯誤圓回來了,不能留有一點希望。

    夏含笑徹底走出了這個地方,回到了司機和傭人約好的地方,他們已經取完了婚紗,站在那兒等著夏含笑。

    夏含笑轉身看了一眼只能隱約看見一角的別墅區,閉了閉眼,坐進了車裡,嘴巴是喃喃的自語聲:「許暨東,這次我們真的徹底斷了。」

    她的聲音很淺,讓車子發動的聲音狠狠的給蓋了下去,但是那句自己對自己話不僅進了她的耳朵裡,甚至進了她的心裡。

    夏寒生和夏含笑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成為最熱的話題,很多人並不認識他們,但卻八卦極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故事。

    從小以兄妹的身份長大,最後發展成為情侶,這層複雜關係後的故事,似乎更加能撩起人的好奇心,在那些人的想像猜測著,故事出現了多種版本,一個版本比一個版本動人。

    方齊眉看著這則報道皺了眉頭,一直在反覆咀嚼那句『夏寒生後母之女』。報道的意思很明確,就是王若蘭還有一個女兒,並不是夏家的,而且那個女兒的名字叫夏含笑。

    她一開始是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並未想起來是誰,但是看到報道貼出的照片,猛的想起來是方顏辛的秘書,連忙趕去了方顏辛的辦公室。

    正巧,她剛進去,方顏辛似乎也有急事,急沖沖的要朝外面走。

    「姑姑,正好,我有事告訴你。」方顏辛看著迎面而來的方齊眉住了腳步,很顯然,他是準備去找方齊眉的。

    方齊眉也很急,直接開口問:「你那個秘書呢?」

    她現在急需確認,那個叫夏含笑的秘書究竟是不是王若蘭的女兒。

    方顏辛聽到方齊眉這麼說,已經猜到了一半,開口道:「看來你和我想到了一塊,姑父的女兒我已經找到線索了。」

    「真的?怎麼樣?」聽到線索兩個字,方齊眉不由揚高了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方顏辛知道了結果後,也吃驚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難怪他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

    其實,在幾年前,夏寒生就找過這個女孩,那時候已經找到了夏含笑的外公家,他在哪兒看到過夏含笑,但是夏含笑的外公否認自己沒有一個叫王若蘭的女兒,他以為是真的沒有也就作罷了,倒是夏含笑當時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看到這些私家偵探找來的證據時,微微嚇了一跳,所有的相似感也都想到出入,看到夏含笑過去的照片,猛然想起了見過夏含笑。如果不是因為夏含笑臉上有傷疤,他肯定會更早的認出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緣分竟如此的兜兜轉轉,在無意中幾次相見後,包括後來相處,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離的最近的人反而是要找的人,還好一切都不算太遲,現在總算是找到了。有驚喜也有安心,畢竟這個女孩,還安好在這個世上。

    久久沒有得到方顏辛的回答,方齊眉有些急了,問出聲:「是夏含笑嗎?」

    「嗯。」方顏辛簡單的一個字,將一切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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