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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文 / 墨狂瀾

    「我知道。」阿蘿回道,可是目光卻還是沒有從那少年美將的身上移開,反而越發的嬌羞起來。

    慕容看了那些殺過來的人,可都是真刀真槍的,還穿著鎧甲,他可還是個孩子,不能跟著些大人玩。無奈的看了一眼傻傻的阿蘿:「你沒救了,遲早死在美色之下。」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著亞目他們那邊跑過去。

    跑到亞目面前,阿蘿卻已經給那些殺過來的燕**隊給團團圍住了,見此慕容忍不住朝著亞目歎道:「你這個徒弟,真的沒救了,我這麼個絕世美男在她的面前她看不見,竟然給那樣的小白臉給迷住!」一面失望至極的歎起氣來。

    亞目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吩咐著屬下保護好慕容,自己則朝去救阿蘿。

    再說被這燕國兩一小隊士兵圍住的阿蘿,看著那騎著高頭大馬過來的俊美少將,反而扭著腰上前去,「少將軍~」那聲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似的。

    且說這少年美將,正是燕國文公家的二公子任晉之,自小那是什麼美女沒有見過,而且又是個少年英才,如今才十六歲,就已經掌管著不少的兵權,西南一代的邊境,正是由著他來負責。因燕國的商隊近兩年來,幾乎次次被劫,雖然對方不殺人,可是不讓人帶貨物過,這與殺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人家本就是靠著這些貨物生活的。

    調查過幾次,發現這作案手法與原來的馬賊並不相同,所以便猜測起來,會不會是另外一夥人,甚至是猜測到了南黎人。

    看著眼前被包圍的女子,旁的不說,光是她的這身裝扮,就能認出她的身份來,有些嫌惡的蹙著眉頭打量了一眼,便朝著前面她的同夥看去。聽見那女人又叫自己,撘也沒有搭理,便騎著馬上前去。

    看著他就這要走,阿蘿哪裡能放他走,嬌柔的身段一個好看的反身,便已經躍到馬匹上去,一把保住那任晉之的腰身,把臉貼到他的背上去,嬌嗔道:「少將軍怎能把我這麼一個柔弱女子丟下呢?」

    任晉之頓時頭皮有些發麻,這女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好,一面從馬背上起身來,一躍站到馬頭上去,手中的長槍已經閃著寒光,抵在了阿蘿雪白的脖子上:「哪裡來的無知野婦,在動本將軍就殺了你。」

    阿蘿那小臉上別說是露出本分的害怕,反而笑得比先前還要艷麗幾分,塗滿了鳳仙花的指甲輕輕的摸上那閃著寒光的刃:眸光裡帶著絲絲柔情,「少將軍真的捨得動人家麼?」

    任晉之試問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卻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而且這女人的年紀,怎也比自己長,怎就不知道羞恥之心呢?

    就是這時間,莫離的人已經來了,不過她卻在暗處,看著已經出動的燕**隊,瞥了那坐著馬背上任由對方把長槍懸在阿蘿脖子上的少年一眼,朝著身旁的瑛姑姑問道:「這人是誰?」

    「回姑娘的這話,這是西南邊關少將,文公家的二爺。」瑛姑姑也看見了阿蘿,有些恨鐵不成鋼啊!

    原來是個小孩子,莫離又瞟了一眼他帶來的人,不過一百多號,也不知道是他年輕了,還是意氣風發的,竟然就帶了這麼點人。「吩咐下去,直接放迷藥吧!」

    瑛姑姑應了一聲,這也懶得打發人去通知亞目他們了,直接讓人將迷藥包點上,然後用飛劍射往人群中去。

    對於另外一邊的山林中突然射法出來的飛劍,作為將軍的任晉之當即就習慣性的接住,一陣香味頓時竄入鼻間,手上的力道便鬆了,身上的力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抽去似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般的往下斜倒而去。

    不過有阿蘿在,哪裡能讓他這麼倒下去,當即猶如靈蛇般的手臂一挽,將他圈到馬背上來。

    身不由己,由著阿蘿橫著放在馬背上的任晉之,就這麼眼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的翩然倒地。

    亞目見此,回頭扯著慕容從藏身處出來,拉著他便往莫離那邊去。

    這時莫離已經在瑛姑姑的攙扶下從林中走出來,一襲嫣紅色的裙衫在這青山綠樹之間,顯得十分的出眾耀眼,山風拂過,雪白色的銀髮與那嫣紅的衣裙跟著翩翩而起,哪怕身後跟著那麼些個人,可是她整個人卻還像是從畫軸中走出來的一樣,妖魅迷人的容顏,正是那種叫人心驚動魄的美。

    還沒有昏迷過去的任晉之這麼被橫在馬背上,目光正好能看著那緩緩而來的莫離,一時間便給驚艷住了,呆呆的看著莫離,這神情與方才阿蘿他無疑。

    然隨著吸入的毒越來越多,他的眼皮也重了起來。

    莫離冷冷的看著那跟在亞目身後的慕容一眼,竟然沒有責斥,只是朝著亞目問道:「長老打算如何處理?」

    亞目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暴露目標,以為他們都是先確定人昏迷過去了才來取東西的,所以那些人從來沒見過他們。可這次······他有些為難的看著這滿地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朝著莫離看去,「夫人您的意思?」

    莫離不想亂殺無辜,可是這次目標已經暴露,若是在放這些人回去,怕是會掀起南黎與燕國之間的危機,而若是把他們帶回去做苦力的話,又是個後患,得日夜得防著,所以想來想去,只能有一個法子永絕後患!「把少爺帶回去車上去。」

    瑛姑姑聞言,不敢有何耽擱,當即走過去一把將此刻老實溫順得像是小羊般的慕容抱起,便朝著莫離的馬車那邊去了。

    見此,亞目不禁有些疑惑的朝莫離道:「夫人是想殺了這些人?」

    「他們不死可以,你自己把你們的屍體送到燕國去。」打劫的時候做什麼去了,這個時候才來考慮這個問題?莫離瞪了他一眼,便朝阿蘿看去。

    阿蘿卻下意識的把那任晉之拉朝自己靠了靠:「這個留著好不?」

    「不好。」開什麼玩笑,把對方的將軍養在身邊,她這不是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的身邊麼?

    阿蘿急忙從腰間的小簍子裡翻了一顆藥丸往任晉之的口中塞進去,然後朝莫離保證道:「我已經給他餵了蠱,他不敢造次的,夫人就留他性命吧?」

    莫離看在眼裡,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你····真的沒救了!」

    阿蘿卻是高興的策著馬,「多謝夫人,那我先回去了。」一面朝亞目打了個口哨,「師父你善後。」

    亞目還沒來得及罵徒弟一句,便聽莫離吩咐道:「做出馬賊襲擊的樣子來,若是在讓人燕國人發現半點蛛絲馬跡,你自己去燕國解釋。」

    「哦!」亞目心底歎了一口氣,都是銀子惹的禍。

    可憐那些馬賊,都死去兩年了,還得為別人背上這殺人越貨的罪名。

    從西瑪道上回來,莫離就一直在房間中。

    那死了一百多個士兵對於燕國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這任晉之怎麼也是世家之子,又是家族中的少年英才,怕是任文公不會就這麼罷了,這若是仔細的盤查起來,遲早是會發現的。

    瑛姑姑推門進來,走到莫離的身邊,輕聲的喚道:「姑娘。」一面打量起她的神色來。

    「阿蘿怎麼打算的?」莫離問道。

    聞言,瑛姑姑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說要罰少爺。「她也就是幾天的新鮮勁,過幾日就忘了,姑娘不必擔心。」

    莫離冷哼一聲,「她以後若在是這個樣子,便將她禁足起來,或者給她找個夫婿嫁了。」理論上他們師徒倆是三殿下的人,可是三殿下已經把他們送給自己了,現在若是惹出點事情來,還是莫離這個主子沒有管好的原由。

    「是是,姑娘說了就是,我一會兒就去給她轉達。」一面又試探的問道:「那少爺身邊的丫頭,要換麼?」

    她這一提醒,莫離才想起慕容的事情來,臉色又陰沉起來:「你做主就是,以後看緊些,那些瓶瓶罐罐的藥,不許他在碰,還有嵐嬤嬤那裡,也不許他在去。」免得又拿出什麼香來害人。

    沒說要懲罰,瑛姑姑終於鬆了一口氣,從莫離的房間出來,在走了兩步,就叫花園裡躲著的慕容衝出來,一把保住她的腿撒嬌問道:「阿娘怎麼說的,是不是要打屁股?」一雙桃花眼,可憐兮兮的望著瑛姑姑。

    「少爺放心,你娘沒說什麼。」瑛姑姑看著他那小可愛樣子,就招架無力,一把將他抱在懷中,「不過少爺下一次不能這麼造次了。」

    慕容早聽到莫離不準備追究他後,那心都飛上天去了,至於瑛姑姑這些教育的話,直接就省略了過去。

    莫離以前從來不知道,容氏一脈與南黎國信奉的月神竟然同樣的重要,而當初機緣巧合下遇見自己的三殿下,也因為自己的出現,而鞏固了他在南黎的地位。當然,莫離作為這容氏後人,也如同他們眼中的聖女一般,只是不管南黎國的人處於什麼樣的原因,或又是與他們的信仰有關係,對自己極好。

    便是亞目長老師徒倆,對於三殿下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不過當初自己離開都城,到娑羅來的時候,他還是把他們送給了自己。

    先前雖然也有懷疑過三殿下的居心,不過經過這兩年多來,莫離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三殿下以至於整個南黎國,對自己都是尊敬的,莫離不止一次的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要遵守什麼破婚約,嫁到商家去,而不是直接來這南黎國?

    此番亞目師徒惹了這事兒,若是傳到燕國去的話,那定然會給燕國招禍事的。所以莫離想來想,還是不能讓給他們就這麼閒著,因此便打了個主意,不止是能他們有事做,而且又不會覺得悶。

    「娘,我餓了。」房門推開,與此同時一身南黎裝的可愛小姑娘進來,粉嘟嘟的小臉上似乎還帶著睏意,捏得像是玉糰子般的小手正揉著眼睛。

    「月下,來娘抱抱。」看到兒子就頭疼,看到女兒就心疼,莫離彎腰將纖瘦的小人兒摟進懷中,「想吃什麼,娘讓月萍阿姨給你做去。」

    莫離話音才落,還沒等月下那軟糯糯的聲音,跟隨而來的月萍就苦著臉道:「月下小姐剛剛吃了一盤牛肉雲吞,一隻九汁烤雞,一碟拔絲杏糖糕,一大碗雪花老鴨湯,中間連半盞茶的功夫都還沒到,確定要繼續給月小姐上菜麼?」

    這上輩子是餓死鬼麼?莫離不由得撫了撫額頭,伸手摸上女兒那圓鼓鼓的小肚子,有些頭疼起來,「寶貝兒,玩會兒在吃好不好?」想當初,身子一直虛弱是女兒四個月就開始會吃麵條,那時候莫離別提多高興了,而且一吃就是一大碗,可是現在······哎!

    「不嘛,人家就是餓。」小姑娘癟著小嘴兒,圓圓的晶亮的眸子裡,已經浮起了一層水霧來,「阿娘是不是不喜歡月下了?」

    莫離見她淚花泛起,心都揪成一團了,急忙好聲好氣的哄著:「阿娘最疼的就是月下了,月下乖,娘這就讓月萍阿姨去做好吃的。」說著,一面朝著月萍眨著眼睛,只讓她做慢些。

    月萍反應過來,「奴婢這就去,月下小姐別著急,就好,就好!」

    待她退出了屋子,月下這才從莫離的懷中滑下來,胖乎乎的小身子去朝著桌上的糕點而去。可是那身高去不夠,墊著腳尖也摸不到盤子,一時間便為難的在屋中上下的打量起來,莫離看她那可憐樣子,正欲提步上前去給她拿,卻見小丫頭嘴角突然翹起,然後興致沖沖的跑到榻邊去,把腳凳給搬到桌下來,墊著便夠著了盤子。

    莫離見她也不洗手就要去抓點心,疾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月下乖,先洗手在吃好不好。」

    「好。」發現了吃的,月下的心情顯然十分好,配合的跟著莫離去隔壁的小耳房洗手。

    吃過晚飯,莫離讓月萍把月下帶回去,還歡快的喝著湯的慕容就感覺到他娘一直落在身上的目光,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他仰頭一口灌下湯,擦了擦嘴巴,便從凳子上跳下來,「阿娘晚安。」鞠了一躬,隨即準備逃跑。

    然他這一百八十度的角才轉到九十度,耳朵卻已經給起身過來的莫離一把揪住了,「想跑?」

    慕容疼得咧牙咧齒的,扭轉頭過來可憐兮兮的看著莫離:「阿娘,我錯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莫離鬆開手,真的想踹他一腳,可是想到他到底才三歲,還是算了,免得落個虐待親兒的罪名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慕容捂著才得以從莫離手中解放出來的耳朵,還沒喘口氣,就聽見莫離沉著聲音道:「去把昨天學的字,每一個寫一百遍,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睡覺。」

    聽到這話,慕容的身子頓時軟了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墊著毯子的地板上,小臉上竟然露出一種與他這個年紀毫不符合的絕望神情來:「阿娘你還是揍我吧!」說著,竟然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來,閉上雙眼,仰頭面對著莫離。

    莫離見此,真心想抽他一個嘴巴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看也不在看他,一拂袖便走了。

    瑛姑姑伸著脖子見莫離走遠了,這才從廳門空進來,示意著丫頭趕緊把慕容扶起來,一面心疼的摸著他那只被莫離拎過的小耳朵,「疼不疼?」

    慕容沉著小臉搖頭,沮喪的歎著氣:「阿娘要讓我抄字。」

    見他那神情,瑛姑姑急忙搖了搖頭,「少爺我可不能在幫你了,若是讓你娘查出來,那肯定會更慘的。」何況少爺的字寫得真的很不好,多多練練是應該的。

    「可是我才三歲。」慕容投訴起來,隨之向瑛姑姑數道:「別家的孩子這個年紀,正在娘親的懷裡撒嬌呢?哪裡像是我,動不動就是要罰我讀書寫字學算賬。」他說起來好不委屈,似乎自己是這天下最可憐的孩子了,卻把平日如何搗蛋的事情給忘記得一乾二淨。

    「這個·······」瑛姑姑也心疼,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想到姑娘的身體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幾時,到時候雖然不指望少爺能主持大局,可是卻也希望他能幫到點忙,而且早學早能用,也不至於等姑娘不在了之後,才急匆匆的臨時抱佛腳吧?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她保持了沉默。

    見一向偏愛自己的瑛奶奶也不說了,慕容不禁更絕望了,哀聲歎氣的跟著丫頭朝著書房去。

    莫離並未走遠,一直在那轉角處站著,看到兒子去了書房,這才從這轉角暗處走了出來,朝著廳中走去。

    廳中飯桌上的殘局已經給丫頭們收拾乾淨了,瑛姑姑見到她折身回來,心裡知道她還在為少爺的事情擔憂,迎上去安慰道:「姑娘也別太著急,少爺年紀還小,等他長大了些,自然會明白姑娘你的苦心。」

    莫離沉默著,目光朝著書房那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踏進廳裡,坐下身來,示意瑛姑姑也坐下身來,這才道:「我想組建一支商隊,姑姑你可有什麼建議?」

    「姑娘怎想起建商隊了?這商隊可是不好走的了。」眼下雖然說教坊裡的那些姑娘們年紀還小,得養個五六年才能出手,賺得到銀子,可是就光這人口買賣這一行,雖然不說日進斗金,那賺的銀子也是不少。所以瑛姑姑聽到莫離還想做其他的營生,難免是有些好奇起來。

    卻只聽莫離擔憂道:「亞目長老向來喜動,阿蘿她又是個閒不住的,我手上現在的生意,可沒有一樣是對他們師徒胃口的,所以想趁著現在西瑪道上還安寧,倒不如叫他們師徒把商隊走起來,這樣的話,以後咱們要什麼,直接可以讓他們從外邊直接買了帶回來,不在經他人之手,中間也能省些,而來他們也可以從中賺到些利潤啊。」

    瑛姑姑聞言,心中便明白莫離這分明就是想給那對師徒量身打造事業,不過想到這商隊要走遍大江南北的,若是只給自己家走,實在是不划算,倒不如自己開一家鏢局,到時候能在送貨的途中替自己帶東西,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而且還能賺些鏢銀。因此便道:「姑娘若是有心在開創一門失業,依照我看還不如建一家鏢局靠譜些。」

    莫離一聽,想了想果然是有些動心,「嗯,這南黎還不曾有正經的鏢局,若是趁著現在西瑪道上安寧,大可以先走這條道上的鏢,等時間這招牌打起來了,咱們在走其他的路線。」莫離說到處,頓時便來了興趣,當即便朝瑛姑姑吩咐道:「我今晚先打算的打算,明日把亞目長老他們叫老商量商量。」

    「很是,不過姑娘你也別太操心了,早些歇著,明日在看打算也好,我現在把娑羅跟著跟著燕國邊城的大商家統計一番。」瑛姑姑擔心她的身體,所以便提醒道。

    莫離頷首:「我曉得,只是這樣要麻煩姑姑了。」

    和瑛姑姑告了別,莫離並未直接回寢房,而是轉展到自己的書房裡來,將這開鏢局一事具體的思考了一番,突然想到這到這娑羅城地處燕國邊境,出入境他她這裡是方便的,可是燕國那邊,怕是得在開一家分局,審了碟,才能方便從燕國那裡接貨。只是這碟怕是不好審,而且自己現在是南黎人,怕是燕國那邊不肯審核,若是可以的話,可以找一個燕國的權貴來跟著合作。

    只是莫離在心中細想了一遍,自己認識的燕國人,除了現在權位上剛剛坐著的公主跟駙馬,還真沒了旁的,至於十爺那裡······是不可能的,所以可以直接忽略了。

    想了一夜,直道第二天早上起來,莫離才陡然想到現在他們手裡不是有個現成的燕國權貴麼,大可以好好利用他的那身份。當即便將柚子喚來。

    柚子與月萍,去年紛紛嫁了人,柚子的相公是個正兒八經的南黎人,原先是個走商隊的掌舵人,後來進了莫離的府上,主管府上大小事務。莫離一直覺得是埋沒人才了,所以現在打算開鏢局,他的優勢正好能發揮出來。

    至於月萍,她的相公是當初跟著嵐嬤嬤在京城開店時候認識的,是個酸秀才,現在依舊跟嵐嬤嬤打下手,平時也跟著看賬本。

    「姑娘。」柚子從外間進來,也是一身南黎裝束,身上的銀飾隨著的步伐叮鈴鈴的響著。

    每次見到柚子,莫離難免會想到青杏,可是青杏那個表哥相公,莫離卻是不相信,所以當初嵐嬤嬤他們過來的時候,便只好將青杏割舍下去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仔細理論起來,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而青杏卻比不得,她有娘家人在大秦。也正是這樣,莫離才下定決心,捨棄了青杏。

    「你親自去阿蘿那裡一趟,讓她把昨日劫來的任家小子一併帶過來。」

    柚子一怔,扯著嘴角笑道:「聽說那少將軍可是長得極俊呢!」

    「你想什麼呢?以為人人都似阿蘿那般?」莫離明白過她那話中的意思來,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柚子縮了縮脖子,哪怕是已經為人婦了,可是這嘻嘻哈哈的脾氣依舊沒能改,「曉得了,曉得了,姑娘是個長情的,才不會朝三暮四呢!」說著,也不等莫離發難,嘻嘻一笑,便急忙退出了房間。

    莫離雖然有些氣惱她的話,可是到底還是因為她的話,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來。可是隨之便將心情收起來,也許她天生注定就是要孤苦一生的吧!若不然好好的時候夫妻也沒能好好的在一起,又何況現在呢?所以莫離還是覺得有些東西,強求不得,何況老天爺已經意外的給了她一對兒女,現在孩子又都健康聰明,所以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奢望了。

    現在所想的,就是要為兒女們的未來打好經濟基礎,雖然現在南黎對於這容氏聖族還是挺在意的,可是誰知道以後的百年之間南黎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們還能不能把所謂的容氏一族與月一幫的當作神明來供奉著?尤其是現在五大國的局勢如此動盪,大秦跟著東翼已經開始打上了,要是到時候牽連到南黎國呢?

    而且現在有一樣莫離是看得最透徹的,這世間什麼都會改變,唯獨這金錢是不會變的,所以自己要先多囤積些錢財,以後若是真的趕上了什麼改朝換代的事情,這些金銀總是不會掉價吧!

    梳洗一番,莫離用過了早膳,便往大廳那邊去了。

    在說大廳這邊,柚子的相公茲莫安錯已經早先來一步了,隨後來的便是瑛姑姑,他們才說了幾句話,亞目長老也來了。

    莫離到廳裡來,瞟了一眼,卻見還差阿蘿,不禁蹙起眉頭來,心道她昨晚真的不會把那任家的二公子給睡了吧?這個時候了還不來?

    大家坐下身來,丫頭上來了南黎特產的蟲茶,茲莫安錯便按耐不住興奮,朝莫離問道:「夫人真的打算開個鏢局麼?」他先前來就聽瑛姑姑說來,以前是個商隊的掌舵人,吃的就是風雨飯,走的是江湖路,近年來一直待在府上管事,雖然夫人依舊看重自己,可是卻覺得沒有什麼可發揮的地方,因此聽到這個消息,他最是歡喜了。尤其是這南黎國,雖然比不得燕國大秦那樣的大國,然在眾小國裡,也算是領頭的佼佼者,可是卻沒有個像樣的鏢局,所以他是真心希望這鏢局能建立起來。

    亞目才來沒多大一會兒,莫離就來了,所以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現在聽見安錯問,一時間也提起興趣來,從椅子上蹦起身,直接蹲到椅子上,「真的還是假的?」

    莫離頷了頷首:「是有這個想法,而且現在手中也是足夠的銀子來周轉,最重要的是現在西瑪道上,別人生怕馬賊,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你們都是些厲害的,所以我想啊,這鏢局開上了,就先走這西瑪道上,把名聲建立起來,你們在走別的道。」莫離說這話時,一直笑意盈盈的看著亞目,「反正馬賊也不打劫你們的。」

    聞言,亞目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乾咳了兩聲,「咳咳。」一面別開頭去。

    自從那伙馬賊被莫離他們殺了之後,不止是他們搶來的東西莫離這裡搬了過來,許多贓物都通過各種渠道銷售出去,換來了白花花的銀子。而因為當初那團馬賊滅亡無人知曉,所以四處的商隊都不知道他們究竟還在不在,現在隔三差五出現在西瑪道上的馬賊又是不是那一夥。

    然莫離卻是最清楚的,這一年兩年來,亞目師徒心情一好,就帶著人去打劫,索性也沒鬧出過什麼大事來,而且劫來的財物大多都是上繳的,所以莫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啊,要是亞目他們走鏢的話,誰來打劫啊?不過亞目他們改行走鏢了,這也就沒人在打劫了,等著時間一久,商隊們發現沒有了馬賊,肯定不會在托鏢,不過那時候名聲都建立起來了,也正好換其他的路線,也避免亞目他們總是走那一條線煩了。

    「咦,怎麼大家都在?」阿蘿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莫離抬頭看去,只見昨日一身銀色鎧甲,威武無比的任家二公子,此刻被強行換了一身南黎裝,不甘不願的沉著臉在阿蘿的後面。跟隨而來的柚子看到自家相公,便走過去站到他的身後,低言說了幾句話。

    任晉之一路跟著阿蘿過來,沒少受大家打量的目光,所以現在都有抵抗力了,所以頭也不抬一下。

    亞目長老看著穿一身南黎裝的任晉之,總覺得少了什麼,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脖子跟著耳朵上,「怎不將月環帶上啊?」

    南黎的男子都喜歡在脖子上帶著月形的銀項圈,左耳上打個耳洞,也吊著一個一般大小的月形耳環。

    莫離示意阿蘿坐下,朝正在跟著自家相公交頭接耳說著瞧瞧話的柚子:「先把任二公子帶到側廳去。」

    那一直垂著頭的任晉之聽到這個熟悉的女子聲音,方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了那坐在正位上的銀髮紅衣美人,再一次的被她這驚世駭俗的美震憾到,不過叫他更意外的是,她竟然稱自己為任家二公子,莫不是她已經把自己的身份摸清了?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柚子已經走到跟前來了:「任二公子,請吧!」

    阿蘿一直戀戀不捨的目送任晉之跟著柚子去了側廳,這才坐下身來,「夫人有什麼事兒麼?這一大早的。」一面伸著懶腰,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哪裡還有剛才在那任晉之面前的矜持。

    瑛姑姑和阿蘿剛剛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價值觀也剛剛是兩個極端,因此見她這樣,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一面將莫離想開鏢局的事情與她大致的說了一遍。

    阿蘿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從前跟在笪丹青的身邊,就一直待在皇宮裡,最遠的也就在那都城裡轉兩圈,後來好不容易跟著笪丹青去中原,好不容易甩開手腳好好的玩了一年,也被師父揪著跟笪丹青一起回了南黎。幸虧有莫離,他們師徒才得意解放,終於到了這娑羅城來,在西瑪道上開始『作惡多端』,終於過上了他們一直所嚮往的『閒雲野鶴』的生活。

    然只是在西瑪道上出入,時間一場,顯然覺得是膩了,想換別的地方走走。所以現在聽到莫離的話,她是最贊成的一個了,哪怕曉得要先在西瑪道上走一段時間的鏢。不過卻覺得什麼事情都是先苦後甜,走就走,反正又不在西瑪道上走一輩子。

    見大家都同意,莫離開鏢局的事情總算是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你們既然都同意,那就這樣定下來。」一面朝著亞目長老看去:「長老你來尋個好日子,在麻煩去把碟審了。」

    隨之朝茲莫安錯吩咐道:「安錯,你來選址,若是能靠著咱們這府邸是最好的。」

    安錯應了聲,又聽莫離道:「你原來是商隊的掌舵人,這鏢局開起來,你便過去主持,至於家裡,先讓柚子跟著月萍打理著就是了。」

    莫離又安排了瑛姑姑跟阿蘿在鏢局管賬,可是阿蘿一聽要整日對著賬本,當即就不答應了,「我要當鏢師,反正就是不在鏢局裡,趟子手也行。」

    亞目也摸著鼻子跟她一起站起來投訴,不忘朝著安錯那裡看去,「鏢局管事有安錯在就行了,何況阿瑛一直比阿蘿出息,她除了管賬,也能跟著安錯處理鏢局的事物,像是我這樣武功高強的,留在鏢局裡不出去走鏢,實在是太可惜了。」

    莫離其實也沒指望這師徒倆安分的待在鏢局裡看賬本,那麼說只是場面上而已,畢竟這出去走鏢都是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他們到底是三殿下那裡來的,自己不可能一開始就給他們一個鏢師當著吧!所以場面是要走走的,現在他們主動提出來,莫離高興還來不及呢!所以自然是應了,何況開鏢局最先開始就是針對這閒不住的師徒倆。

    這樣的安排,安錯也十分願意,雖然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就算他們和平相處,可是這做決策的時候,定然不會想到一處去的,到時候難免是要起一些摩擦的,所以亞目長老不管鏢局事情,只管走鏢,他也十分的高興的。

    一切看似安排妥當了,可是莫離卻還有些愁容,只聽她說道:「咱們開鏢局,總不可能只接南黎這邊的,而且這娑羅城地勢又好,所以我想咱們也順道把燕國那邊過來的貨接了,這樣的話,以後你們這邊送貨去,不至於空著手過來吧!」

    「若是能兩邊都有貨,不走空鏢自然好。」安錯也覺得送貨過去,回來的時候空手空腳,實在是太浪費這時間了,可是想到這到底是跨國的,怕是那邊建立分局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不過見莫離提起來,莫不是已經有了打算,因此便問道:「那夫人可是有想法了?」

    莫離點頭應了一聲,目光卻落到阿蘿的身上去。

    阿蘿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夫人你想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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