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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文 / 墨狂瀾

    方纔那麼在路上叫這月沉賭王一鬧,因此這到了華清道觀,見著的也大多是那堆人,大家少不得要打招呼,又有拉恭維拍馬屁的,煩不勝煩。

    神靈之前,管你信不信,總是要做個樣子的,所以莫離還是下了馬車來,她今日穿得也十分的清淡,襯著那秀麗的容顏,沒有當初在施家桂花宴上的尊貴華美,卻無端的多了幾分清逸。尤其是此刻深處與這青山紅葉之間,她又挽著高鬢,這秋風微起,她那髮絲便猶如水墨煙色一般的飄蕩著,美而神秘。又正好她那一身素白色的齊胸儒裙上,袖口裙擺都繡著水墨色的摸墨梅,其雅氣就不必多說了。

    總之,她一出現在這華清道觀之前,與那些穿得華貴無比的小姐或是婦人們相比起來,顯然就是個有帶著仙氣的嫻靜女兒,優雅而雍容,而那些女人顯然與她不是一個層次的。

    商纖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的瞧過莫離她,此刻也有些驚艷住了,方才在馬車裡還覺得莫離這身裝扮太過於素雅了,即便是她容貌姣好又如何,站在人群裡也很難叫人發現吧!可是此刻,商纖纖不得不承認,莫離身上的有些東西,不是華服跟著精緻的妝容能襯出來的。

    「嫂子,你真美!」她的一聲是真心的,一刷水靈靈的杏眸直直的看著她。

    莫離抿唇一笑,「走吧!」墨色的眸光裡除了一派嫻靜,在無旁的。

    那十七爺卻是與月酌不對付,這一路上都在點刁難著她,便是這會兒到了門口,也還對她黑著一張臉,而且一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月酌,好像那月酌是個刺客似的,他硬是一分也不肯鬆懈。

    月酌牙齒壓得格格響,本是想當這十七爺不存在的,可是這十七爺卻還時不時的要挾叫她變公公什麼的,可謂是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吐啊!

    而莫離的身邊,有商纖纖扶著,白扇跟著,又是這沒好看的山色,哪裡顧得了她。

    這華清道觀處於山頂之間,可是這山頂之上卻又一處天池,這樣的地理面貌,在南方是很少見的,所以這也才稀奇,尤其是這天池邊上還有大大小小的許多小池,不止是有溫水,有的還一直沸騰著,更有美的,一直冒著氣泡,甚是好看得緊。

    如此奇景,又是福地,難怪這十七爺要繞道過來了。

    其實這些不過都是火山爆發後留下來的遺產罷了,只是這個社會,對於火山這樣的天災後的遺址還不怎麼清楚罷。

    「聽說這裡的主持可是一個最會解籤的,嫂嫂不如我們去瞧瞧吧!」在前面大殿裡上過了香,商纖纖便提議道。

    莫離也很想去,當然她不是去解籤的,這玩意兒她一個現代人不信的,她只是想去看看,這個華清道長長得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美,能沒得過她家的夫君?因此欣然點頭,「好啊。」一面瞧見月酌叫那十七罵得氣都喘不過來了,便回過頭朝白扇吩咐道:「難得來一趟,你帶著十七爺也去泡泡溫泉吧,月酌跟著我這裡就行了。」

    白扇哪裡放得心,何況他也覺得月酌就是個添亂的,因此只搖著頭:「不可,屬下是奉爺的命令保護夫人左右的,怎能隨意離開。」

    莫離見他這般正經老實,忍不住掩面笑起來:「我們去解了簽,就在女眷那邊去了,你也要去麼?」

    聽到這話,白扇不由得漲紅了臉,「那屬下在門口等。」

    無奈的搖了搖頭,便直接朝十七道:「十七弟你先去玩吧,我跟十八妹去解籤。」

    十七爺自然是願意,他對燒香拜神這種事情向來是不感興趣的,所以聽到莫離的話,便應了聲,不過卻沒將月酌放開,一是怕她一會兒又想去占嫂嫂的便宜,二呢他身邊也需要一個擦背的,「走你,跟我去。」一把揪起月酌便轉身要走。

    如此不止是月酌驚得朝著莫離撲來,便是莫離心裡也有些擔心起來,且不說月酌是個女兒身,固然不是,自己也需要她的幫忙啊,畢竟那林家的眾姐妹跟著陳敏華還等著自己呢!因此只趕緊朝十七爺開口道:「我這裡有些事兒要吩咐她去辦呢!」

    她開了口,商墨玥自然是不能在多說個什麼,不過卻指著月酌的腦袋說了個什麼,這才將她放開,大搖大擺的去了。

    月酌確定他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的抱怨起來:「今兒十七爺是不順暢把我出氣吧!真真是倒霉呢!」

    一起到了那清道長這邊,前面還有幾個婦人在排隊。莫離一瞧,果然都是些女人,也不知道是因為男人對這解籤沒興趣,還是這清道長真的長得不賴?莫離不由得好奇起來,目光不由得朝著裡面瞧去,當然了,那裡有屏風隔著,她是看不見的。

    這時,白扇走到她的身後來,壓低著聲音朝她回稟道:「林家二姑娘果然在這後面的廂房裡,不過卻沒有見旁人。姑娘看要不要?」

    莫離微微的搖了搖頭,一面朝著商纖纖走過去,瞧見她那興奮的神色,秀眉不由得微微的蹙了一下,小聲的問道:「你見過這清道長?」

    她此話一出,那商纖纖竟然紅了臉,莫離是個過來人,見此那心中就有數了,心下不由得擔心起來,莫不是她離家出走,為的就是來找這個清道長?又繼續輕輕的笑問道:「你這次叫上十七,是為了來見他的?」

    見莫離一語道破,那商纖纖臉色的紅暈更是濃了幾分,甚至有些慌張的扯著莫離的手:「嫂嫂可不要叫旁人曉得,若不然的話·······」

    後果莫離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沒等她說話,就點了頭,「我曉得了。」聲音平靜溫嫻,沒有一絲的起伏,好像她對於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如此,商纖纖不由得也鬆了一口氣。

    莫離忍不住側目打量著她,心想雖然沒有見過那清道長,可也是個俊顏玉郎君,若非他與那林二姑娘無染,不是那樣的下賤之人,與纖纖相愛的話,也許還能譜出一曲曠世愛情來。可他卻不是那種仁義之人,所以莫離現在必須要將纖纖對他的愛慕給斷了,想纖纖婚事已經定了,且不管那三賢王府的二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憑著清道長讓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千里迢迢的離家出走,來此見他,就是他的不該,憑著這點,莫離就太有理由將他跟那林二姑娘的身份捅破了,而且也只能是這樣,才能叫纖纖斷了對她的念想。

    先前吧!她還想避開纖纖的,畢竟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事兒,可是現在,她想讓這纖纖親眼的看看,這個她心繫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醜惡面目。

    商纖纖少女的心還蕩漾著,卻不知道她身邊看似嫻靜無比的莫離,卻已經生出了掐斷她這份感情的心思來。

    莫離站起身來,看了前面還坐著的幾個婦人,便朝商纖纖道:「我出去透透氣,你先排。」

    此刻就要見到心中所念的人了,商纖纖本就激動得不行,哪裡會覺得悶不悶的,因此聽到莫離的話,也是胡亂的應了,一雙杏眸由始至終,都緊緊的盯著那扇屏風。

    是了,是了,她心念不能忘的人就在屏風後面呢!她怎麼能不激動,不高興呢!

    莫離出來,外面站著的柚子便迎了上去,「奶奶怎了?」

    卻只聽莫離淡淡的說道:「十八娘離家,便是為了來見這清道長的。」她說著,不等那月酌反應過來,就吩咐道:「這人,留不得了。」

    月酌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忍不住的朝著商纖纖的背影看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聽了莫離的話,只覺得那商纖纖的背影都透著一股女兒家的羞澀情懷。舔了舔那紅唇,「這·····那奶奶可是有了主意?」

    莫離頷首,「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宜聲張,一會兒你我動手就是。」說著,抬起目光朝著樹下靠著的白扇看了一眼:「有他在,做過頭了也不怕。」

    聽到莫離的話,不知道怎的月酌瞬間竟然有些同情起白扇來。

    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看著兩個婦人從裡頭出來,莫離便朝月酌道:「咱們進去等吧!」

    這會兒商纖纖的前面就兩個婦人了,一老一少。她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多了幾分甜蜜,見著了莫離,只拉過她的手來,想是因為太興奮太高興,那手竟然有些激動的發抖:「嫂子,就要到我們了。」

    莫離深知有那麼一句話: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現在商纖纖整個人都處於對這清道長的愛慕之中,若是曉得了這清道長的真面目,那麼定然會傷心無比吧!可是長痛不如短痛,而且清道長這樣的人,實在是······她沖商纖纖一笑:「今日咱們留宿在觀裡吧?如何?」

    商纖纖的杏眸睜得大大的,可見她是然後的高興,「好。」

    不知道是不是莫離多想了,她看著前面進去不過一小會兒就笑意盈盈出來的那個年長的婦人,待這個年輕且頗有些美色的進去了,卻將近半個時辰的功夫了,也沒出來,因此便朝月酌問道:「方纔那個老婦前面的人,是個年輕的還是老的?」

    月酌側頭細想了一會兒:「是個年輕的美麗婦人。」

    這就是了,在那個老婦之前進去的年輕婦人,也是進去了好久才出來換老婦進去的。月酌不知她怎這般問,不禁好奇起來,只是這裡的人逐漸多起來,她也不好在問。

    就在這時,她聽到莫離跟商纖纖說道:「我有些累了,先在這裡略坐一會兒,你先進去吧!。」

    商纖纖聞言,自然高興,她有許多的話要單獨與他說呢,方纔還一直想著有嫂子在不方便,如今見嫂子竟然主動開口讓她先進去,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那嫂子好好的歇著。」

    莫離頷首,一面有些疲倦的將手臂襯到椅子旁邊的高几上,托著那斜靠著的頭。

    好一會兒,那年輕的婦人出來了,滿面紅光的,眾人只當她的得了好簽,可是莫離現在對那清道長已經將他列入衣冠禽獸那一列了,所以便往左了的那方面想,如此不由得擔心起他會對商纖纖動手腳的,所以有些不大放心。只又朝商纖纖道:「一會兒月酌進去,聽聽你的簽,一會兒說給我聽可好?」

    商纖纖聽到這話,到底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頭,「那嫂嫂這裡呢?」

    莫離看了外面的白扇一眼,回頭看著商纖纖溫婉嫻靜:「有白扇在呢!你不必擔心。」

    「嗯。」商纖纖應了聲,便領著那月酌進去了。

    月酌沒有想到,這進去之後,還隔著兩道屏風,商纖纖看了這第一道屏風與第二道屏風之間的小凳,面露出些微色:「月酌,你在這裡等我吧!」這裡是專門給跟隨進來的僕人休息的,因為那清道長解籤的時候,本瞭解簽的本人,他不喜旁在在旁。

    微微一笑,「那小的就在此候著姑娘。」月酌爽快的答應著,目送商纖纖進去了,這才從小凳上坐下身來。

    那商纖纖進去了,突然又落下一道竹簾,可謂是將裡面的風聲都給阻盡了,一時間之間月酌竟然聽不到裡面的聲音。眼睛不由得瞇起來,看來這清道長還真真不是個簡單的。

    商纖纖從進去見到這個體態風流的白衣道長,便看待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在這一瞬間,啊對上他那雙好看的眸子之時,心明顯的漏跳了半拍似的。她呆呆的看著那含笑斜頭打量著自己的清道長,對於一個世家女來說,她這樣是師太了的,只是現在她卻心慌失措的,只怕這一眨眼,就像是上一次似的,他突然走了。

    「纖纖姑娘~」直道清道長的聲音響起來,商纖纖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這熟悉且懷念著的聲音,就像是一叢溫柔的春水一般,突然她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猛然的抬起頭,看著這個與自己咫尺在近的男人,她竟然又想不敢相信,神情不覺間恍惚起來,朱唇微起,好一會兒那雪白整齊的貝齒裡才擠出一個溫柔得如水的聲音:「清兄········」這一刻,她竟然哽咽了,感覺到臉上那順勢滑下來的淚珠兒,生怕他不喜,只趕緊的咬了咬唇,將這淚水止住。()

    清道長抬起手臂來,修長白皙的指腹劃過來她柔滑的面容,聲音依舊溫柔,「傻丫頭,好端端的,哭什麼?」

    他這般的溫柔舉動,商纖纖越發的激動起來,這個男人,當初他還不是這華清道觀的主持,那時他們在南宮山莊初遇,她就喜歡上了他,而他也等自己及笄以後就到商家提親。可是她等啊等的,可是卻沒能等到他,反而是另一樁婚事來襲,她沒了法子,才拋去一個世家女該有的閨譽跟著尊貴,千里迢迢的來尋他。原本在路上,便是如今早上午,自己被十七哥給輸了,她還在惱,還在疑問,自己這值得麼?這般不顧一切的來找這個男人?值得麼?

    不過一切的疑問,在他的溫柔之中,商纖纖都有了答案,值得的,值得的!她的清兄對她依舊如故。

    清道長沒有說話,目光溫柔的盯著商纖纖看了一會兒,似乎終於忍不住,似乎這一刻他才拋去了自己作為一個出家人的顧慮,把商纖纖一把摟入懷中,激動的使他的呼吸有些上下的起伏不定,「纖纖,我讓你受苦,這般來,一路吃了不少苦頭吧?」

    聽得他的這話,商纖纖終於是忍不住了,也伸出手來緊緊的摟住他的窄腰,「我不苦,不苦,只要能見到清兄,我不苦!」她幾乎已經快要哭了出來,心裡被一種叫人莫名的感覺填的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清道長溫柔的扶著她的玉背,隔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你一個人來的麼?路上可有受傷?」其實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傻姑娘回來找自己,所以清道長還是有些震憾的。不過早上山下的事情他早已經曉得了,而且二娘還有事情交託給他呢!可是這商纖纖對他的情意,是他沒有想到的,一時之間,他不禁猶豫起來,自己是繼續跟二姑娘在一起,還是與她斷了,跟這個商纖纖一起才好呢!

    林二姑娘雖然是嫡女,可是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族嫡女,便是這商纖纖是的庶女,可是這身份跟著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都遠遠的把二姑娘給超越了過去,所以他有些動搖了。

    當然,他知道,這事情不能叫二姑娘知道,若不然以二姑娘的手段,怕是饒不了自己的。

    商纖纖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聽到他問,便徐徐的說道:「我先去祖父家裡,從表兄那裡得知了你已經到了梧州,所以才過來的。」說到此處,她看那清道長的眼神竟然有些心虛,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小心翼翼的低頭朝他的說道:「我母親將我許給了三賢王府的二公子,我沒了辦法,這才來尋清兄的。」

    清道長聞言,頓時便將先前自己的那個念頭壓了下去,這三賢王府,他是知道的,這個二公子雖然是個庶子,可是三賢王妃身下卻無子嗣,將他過到名下,成為嫡子,成為小王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他比不得這個人的。只是看著這商纖纖,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身份又高貴,他到底還是捨不得就這麼放了,又見她表情如此的緊張害怕,心中更是一個得意,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心想她這麼怕自己,不如自己假意生氣,如此的話她對自己就更加的言聽計從,到時候自己完全可以讓她嫁給那二公子,然後幫自己做事。而自己一面又能與二姑娘來往。想到此,這清道長心中忍不住的一陣得意。而那看著商纖纖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黯然,一面將她推開,倒退兩步,靠到身後的几上,「我知道,我們從來都是不可能的,商姑娘請回吧!」他說著,故作千不捨萬不捨的表情,別開臉去。

    他固然是生氣了,這是商纖纖的第一個反應,見到他那樣的神情,又聽得他的這話,心下一痛,「清兄,難道我千里迢迢的來尋你,為的就是等這一句話麼?」

    清道長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商纖纖沒有跑過來抱著自己哭鬧,反而這麼理智的說著話,一面朝她看去,如此只得是自己這裡示弱了,因此歎了一口氣,「我是個什麼身份,那二公子又是個什麼身份,纖纖你應該知道,你的長輩們不會容許你我的。」他的口氣裡,有種商纖纖從為見過的無能為力與自卑。

    商纖纖的眼淚不爭氣的溢了出來,走到他的面前,不顧一切的摟住他的腰:「他們不容許又怎樣,我若是誓死不嫁,他們也沒有法子。」對的,母親們是疼愛自己的,何況她是商家之女,雖然沒有公主那般有自選駙馬的權力,可是若真想尋個稱心的夫婿,還是可能的。

    只是她卻曉得,她晚了,因為二公子已經與自己定下了,她現想要在長輩們的面前說明自己的心思,想要得到他們的成全,怕是不如先前簡單了。突然,她腦子裡閃過一道清麗嫻靜的人影。一時間那目光裡充滿了亮光,只抬起頭來朝清道長說道:「我有法子了,我有法子了。」

    這商纖纖太不會掩飾了,一切的神情都行於面上,那清道長不由得問道:「什麼辦法?」

    卻聽商纖纖說道:「家裡雖然叫十七哥來尋我了,可是我們卻在梧州遇到了我十四嫂子,以前我沒有覺得她有半分的好,甚至還暗自責怪,老祖宗怎對她那麼親近,可是她今日卻是叫我驚艷住了,我若是去求她,她定然會幫我的。」

    她的這話雖然扯的甚遠,而且又亂毫無頭緒,不過清道長還是聽出來了,商纖纖是想要找那個莫離幫忙,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今日就要將這個女人毀了。

    商纖纖說著,便要出去尋莫離進來,見此,那清道長只將她拉住,一面小心的問道:「她可靠麼?」

    這一問,商纖纖不由得哽住了,是啊!十四嫂子可靠麼?她憑什麼要幫自己,要站在自己這邊啊?她愣了愣,不由得朝清道長看去:「那···那怎麼辦才好?」

    「你先不要急,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他溫柔的安撫著她,一面小心道:「你進來的時間不久了,先去休息等我。」

    是啊,也進來好久了,為了不給他添加麻煩,商纖纖乖巧的點了頭,一面擦了臉,確定沒露出個什麼破綻,這才出去的。

    月酌見她出來,上前迎過去,笑問道:「十八姑娘解了個什麼好簽,笑得這麼歡喜。」

    「天機不可褻路呢!」商纖纖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出了這屏風。

    外面的莫離見她出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下,沒有發現她有什麼明顯的異常之處,便讓白扇看好她,自己與月酌進去了。

    當然,莫離也不例外,月酌她已經沒能帶著進去。

    兩人這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可卻都各自盤算著對方,因此這才一見面,就對上了目光。

    莫離到底是個婦人,她驚慌的別開眼神,好像方才與這清道長對上目光,不過是偶然罷了。

    那清道長她如此神情,心中的憂慮淡了下來,他就知道,一個婦人,能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她看到了自己,還不是照樣誠服了麼。他並未收回眼神,反而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女人來,她穿得很是素雅,可平白無故的給人一種不敢輕視她的感覺,她就那般站在自己身邊兩尺之外,雖然目光中有驚慌,可卻看不到她的失態之處,反而覺得平白無故的給她這人增添了些可愛的神色。

    再加上這莫離本身也是個美人的,儀態又佳,所以看起來絕對比清道長所有的女人們都要好看。

    他那麼肆意在自己上打量著的目光,哪裡像是個出家之人,目光又如此輕浮,莫離不由得感歎起來,這神靈的眼睛都在哪裡呢!怎讓這樣的一個人渣住在這樣的福地。不過叫莫離有些意外的是,這人還真有幾分姿色的,如此也能將林二姑娘那樣的婦人迷得不顧身份了。

    只是,他雖然生得好看,可是怎能比得了自己的夫君,所以莫離的目光到底是沒有露出那種驚艷來。

    對於這一點,那清道長有些不滿,他這樣的長相,世間能有幾個,可是這婦人竟然看著自己,那眼光沒有像是別的婦人那般的癡迷。他輕咳一聲,走上前來,聲音堪比方才對商纖纖的還要溫柔,杉杉有禮,「不知在下能為夫人做什麼?」

    這明顯奉承的口氣,叫莫離不得不轉過眼神來正視著他,心想莫不是他從來都這麼勾引婦人的?可是他錯了,以他這點姿色,要勾引自己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當然了,莫離現在還不想與他把臉皮撕破呢!而是正經的朝他盈盈一禮,「聽聞道長洞悉世間人情,知曉天機,因此來求一二。」

    她的這番話是明顯把這男人誇大了,可是個男人都喜歡女人的奉承,就如同女人喜歡聽男人的那些甜言蜜語一樣。所以,此刻清道長的神色比先前更要鮮亮幾分了,他謙虛的笑著:「傳言不可都信,本道也不過是看淡了這紅塵之事罷了。」

    「哦?」莫離趁此抬起頭來,絕美的眸子裡透著幾絲叫那清道長看不清的光彩。

    可是此刻的莫離,卻是美極了,她的臉,正好叫窗外的餘暉灑滿,使得那張本來就姣好的面容多了幾分出塵的意思,金色的光輝之下,使得她的整個人又多了幾分尊貴,不過唯一不變的,是那她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嫻。

    清道長一直一來,都是喜歡溫柔的女人,可是他見過的那些溫柔的女人,她們的溫柔此刻在莫離的面前,竟然都顯得做作起來,尤其是他們沒有這個莫離的氣勢,明明溫柔嫻靜的站在那裡,可是無形中卻有一股尊貴不凡的氣勢環繞著她的四周。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想要去征服的,因為對於女人太過於熟悉的清道長知道,往往是這樣的女人,才算堪稱是那難得一見的佳人。

    他目光裡那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意,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的眼神。

    莫離秀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隨之恢復了平靜,好奇的聲音響起來:「道長看甚?」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突然揚唇笑道:「我竟然忘記了,道長原本也是會看相的。」

    聽到她的這話,那道長突然收回目光,臉上多了幾分黯然,竟然不顧初次見面,就低低說道:「命啊,竟然這麼晚才識得夫人這樣的佳人。」口氣中全然是遺憾。

    這樣的話,這樣的口氣,莫離怎就聽不出來呢!他這是**裸的跟自己道那愛慕之意,可是這愛慕之意莫離卻是不稀罕,所以他沒有流出那清道長所等待著的驚喜表現,而是木然的看著清道長期待的目光,似乎沒明白他的話似的。

    清道長見此,不由得蹙起了眉頭,莫不是她沒明白,因此便又開口,不過他這一次說的更是明確了許多,「想我一出家之人,方纔還自詡是欄外之人,可是現在卻在夫人的面前失去了分寸,這一時竟然覺得這道修的沒了意義,只想······只想與夫人永遠的這麼相對而望!」他的面容本來就是俊俏,這聲音又本來溫柔,加上這樣的說辭,那麼情深意重,是個女人都該淪陷了。

    可是莫離卻知道這人,用道貌岸然來形容他,顯然是不合適的,衣冠禽獸,倒是恰好。可是莫離不會在此刻把這話說出來,而是睜大了美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朝著這清道長鞠身一禮,婉婉道:「我,只是一婦人,有夫之婦!」她說著,從容的退了出去。而那有夫之婦幾個字,竟然就這麼重重的印在了清道長的腦中。

    男人都是犯賤的,你對他越是好,他就越是不知道珍惜,你越是不給他好臉色,他就越覺得你尊貴。這清道長便是這樣的男人,而且他這還是頭一次被婦人拒絕。想那以往,哪個婦人,不管是個什麼身份,聽到自己的話後哪裡有不動容的?可是今日這女人,她竟然還那麼認真的告訴自己,她是有夫之婦!這還用她說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她這分明就是拒絕。

    明明是生氣的,可是那清道長卻是不怒不惱,反而越發的想得到這莫離的心。

    然他卻不想,莫離是知道他的那些骯髒事兒的,而且他也入不了莫離的眼睛,且不說他的這張臉不及商墨羽的萬分之一,便是商墨羽對莫離自來的獨寵,莫離也不會跟那些與眾多女人分享著一個丈夫的普通婦人一樣,聽到這樣的蜜語就沉淪了下去。這是這一點,清道長是不會想到的。

    莫離出來,月酌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迅速的掃視了莫離一眼,又見她那神色自然,便曉得沒個什麼事情,這鬆了一口氣,隨著莫離出來。

    而這眼前換了個剛剛進來的婦人,那清道長才想起自己竟然把林二姑娘的較大給忘記了,一時間有些惱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被那樣一個婦人迷得把正事也忘記了,若是那林二姑娘問起來,那然後是好?他一時間急促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婦人,也只隨意的說了幾句,便將她打發出去,然後換來侍童,對外稱是累了,不在見客。

    莫離等人入住在了道觀裡的西園,東園為主,東西北為客。

    月酌進到屋子裡,四處檢查了一下,見並未有不妥之處,這才安心下來,一面忍不住的朝著莫離問道:「奶奶怎麼都不說話了?」自從莫離從清道長那裡出來,竟然都不曾提一個字,他不得不好奇啊!尤其是她還沒見到這清道長呢!

    莫離這才抬起頭來,目光裡竟然有幾分難得見到的嚴肅:「這人分明就是衣冠禽獸!你給老祖宗寫個信兒起,能否讓那三賢王家的二公子來一趟梧州!」

    「啊?」月酌一愣,「奶奶叫他來作甚?」

    卻只聽莫離說道:「說他是衣冠禽獸還算是客氣的,一個出家之人,竟然見著女人便調戲,不過他那些計倆,也就哄騙十八姑娘這樣的人罷了,我是不會容他好的,那三賢王府的二公子我聽說過,最起碼算得上是個謙謙君子。」雖然也是聽說,不過卻是從老祖宗的口裡聽出來,而且她現在仔細的想起來,覺得這二公子興許是個韜光養晦的,就憑著這麼多年,他依舊是個活得好好的庶子,能入老祖宗眼睛的庶子!

    聽到莫離的話,那月酌不由得笑道:「其實,小的沒敢告訴奶奶您,慎二公子早就梧州了,奶奶若是想見他,小的去請。」她言下之意,這長孫慎竟然在梧州的?

    莫離有些吃驚的看著月酌,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怎麼回事?」

    卻只聽月酌說道:「當初十七公子去尋十八娘的時候,爺就告訴了慎二公子,當時慎二公子就喬裝出了京城,一路偷偷的跟在十七爺的身後呢!。」所以,現在他也是在華清道觀的。

    莫離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且不管這慎二公子到底是誰的人,但是他能看著自己的未婚妻這麼為了一個道士······莫離有些不敢想像!那月酌卻似乎料到了她心頭所憂,只道:「奶奶多慮了,爺既然讓慎二公子偷偷的跟在十七爺的身後,自然是對他很是信任的,而且爺也想看看,慎二公子會怎麼處理。」

    回頭打量著月酌,眸光灼灼的,月酌有些被她盯得不自然,只趕緊垂頭道:「這些小的也是方才知道的,爺先前也沒有告訴小的半分。」

    這點,莫離是相信的。可是商墨羽現在不在梧州,甚至還沒到梧州,可這裡的事情他卻早早的知道了,而且好像從很久之前就將這裡的一切佈置好了,莫離覺得,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好像都是商墨羽從早就曉得了似的。好一會兒,莫離才朝月酌問道:「爺究竟幾日才回到梧州?」

    月酌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垂著頭回道:「方纔爺的信裡還說,不管奶奶想做什麼,只管去做,不必擔心什麼。」

    是啊,自己當然不會擔心,因為一切他都早已經計劃好了的。她扶了扶額頭,坐下身來,聲音裡竟然有些疲憊:「去把慎二公子請來吧!」

    月酌聞言,自是應了聲,只聽莫離又叮囑道:「仔細些!」

    「小的省得!」月酌答著退出。沒多大的功夫,便領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公子進來,但見他一身尋常的書生打扮,頭上還綁著儒巾。

    他進到屋裡來,沒敢直視莫離,拱手朝她施了一禮,「阿慎見過夫人。」

    聽到他稱自己的這一身夫人,莫離瞬間又連想到他是商墨羽喊來的,便猜測起來,莫非他是商墨羽的幕僚?

    長孫慎不敢小看這個夫人,便是從主子對她的那份寵愛,又因今日她幫自己纖纖贏了過來。

    「坐吧!」莫離抬手示意他坐下,月酌自在一旁上了茶水。莫離則打量起了這位慎二公子。

    許多人家,主母都會把庶女庶子養在身邊,當然了像是林家主母這樣的並不多,大多的婦人都是將這些庶子庶女慣著養,讓他們任意的嬌縱跋扈,然而往往是這樣的人,長大後都是沒有作為的,有的還能成為主母的利刃。而這三賢王妃,明明沒有兒子,可是這些年卻一直不將王爺的庶子過繼一個到膝下去,便是在此之前,自己也沒聽說過這三賢王府有這麼個二公子。

    三賢王妃對他也是與其他的庶子無不同之處,反而叫他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半分的驕縱紈褲,像是一顆青松一般,給人的感覺很是好。當然了,莫離也不相信他真的這麼平庸如此刻,因此越發的覺得這人不簡單,最起碼他能把不想暴露在外面的一切給收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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