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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 / 墨狂瀾

    翌日,天才濛濛亮,莫離就起來了,才梳洗完那東方的金色日光便灑滿了整個院子,連著那綠色的樹葉上似乎都鑲上了金似的,晃得人的眼睛有些模糊起來,再瞧的話看什麼都就是朦朦朧朧的了。

    「今兒天真好,若是還在兗州,咱們該弄乾菜了。」柚子站在樹蔭下,金色的光輝透過樹葉,斑斕的陽光細細碎碎的灑在了她的肩頭,使得她原本就活潑美麗的樣兒顯得更加的可愛。

    「是啊。」莫離也走到樹蔭下來,仰頭看著那樹蔭裡,樹枝上站著的幾枝小雀,嘰嘰喳喳的。不知道怎的,總是覺得清晨鳥兒的叫聲總是比其他時間要清脆許多。

    對面的月形門裡,一身翠綠的青杏款款走來,瞧見她們都仰頭看著這天兒,走過來不禁也仰著頭瞧了起來,卻也沒見著什麼特別的,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姑娘你們瞧什麼呢?」

    莫離這才垂下頭來,笑著說道,「這天好,柚子提起在西北時候哂乾菜呢,倒是叫我想起來了,你家裡做的醬菜,倒是有些饞了。」

    青杏聞言,揚唇一笑,水靈靈的眸子裡透著幾分嬌美:「旁人家是擠破了腦袋想吃富貴門裡的大魚大肉,也就姑娘還惦記著庶民們藏在瓦罐子裡的醬菜了。」

    柚子走過來,拉著青杏說道:「你不是會做麼,趁著今兒天好,不如咱們一會兒先弄點乾菜,就這樣的太陽,也許明兒就能下瓦罐醃著了。」

    她要與自己一起做,也是好的,只是眼下姑娘身邊沒人伺候,所以便笑道:「罷了,你還是好好的跟著姑娘身邊伺候,我一會兒叫小丫頭們弄就是了。」一面轉向頭朝莫離請道:「奴婢已經吩咐擺了飯菜,姑娘若是嫌在廳裡吃太悶,不如就移到這樹蔭下來,可好?」

    好自然是好,可是他們搬來搬去的,實在是太麻煩了,因此便道:「這頓就罷了,午膳的時候給我搬到湖心的小亭裡倒是正好。對了,我昨兒都瞧見裡頭的蓮子熟了,一會兒你叫兩個懂得水性的小丫頭下去摘了吧,太老了不好。」

    青杏應了,一面與柚子扶著她往花廳去用早膳。

    以往青杏都是不在身邊伺候的,今日卻是站在這裡一直沒走,便曉得她是有話與自己說的,只是她便是有什麼話,也得先去吃飯,因此便笑道:「先去吃飯吧,完了來湖邊找我。」

    青杏一怔,隨之應了,「那奴婢先去了。」

    瞧著她下去了,莫離吃了小碗粳米五色小粥,便叫丫頭來撤下去,這才漱了口,就見柚子來了,臉上卻是蕩漾著些流光神采。莫離見此,不由得問道:「你歡喜什麼,可是誰賞了你銀果兒了?」

    柚子上前來扶著她,「誰說有銀果兒才高興呢。」一面問著莫離:「姑娘要先去針線房麼?」

    莫離想著青杏有話與自己說,便道:「先不去了,有瑛姑姑過去就是了。咱們去湖邊坐坐吧,柳蔭下面正好乘涼呢!」

    卻聽柚子說道:「瑛姑姑一大早的就出去了,奴婢忘記與姑娘您說了。」說著歎了一口氣,十分的羨慕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到姑姑或是嬤嬤這一級,然後能常常的出去呢?」

    莫離聽到她的這話,不禁好笑起來,「你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想的倒是遠,不過你何必非得成為姑姑跟著嬤嬤呢,這嫁了人,成了媳婦子,只要有正經事情,你出入自然是不會人攔住你的。而且這個似乎不用等那麼些年。」

    柚子見莫離打趣自己,竟然紅了臉,有些狹促的瞥了她一眼,羞得在地上跺了跺腳:「姑娘!」

    莫離不禁笑起來,「好了,我說的又不是什麼胡話,你羞惱個什麼啊。」

    說話間,竟然已經到了湖邊。

    這小湖沒有名字,因為也不算寬,只不過卻也佔了這長生閣三分之一的地面,此刻正是七八月份,因為這京城比不得江南,所以好些蓮花都還正在怒放,當然也有那熟了的簾子,一個個的鑲在翠綠的荷葉間,風一吹的時候,好像那飽滿的蓮子會隨時從蓮蓬裡掉落出來似的。

    「呀,這蓮子竟然已經這麼飽滿了,我前兩日才這裡過的時候,瞧見蓮花才謝去啊。」柚子一面扶著莫離坐下來,一面驚訝道。

    湖邊的柳蔭下,有套珊瑚桌椅,平日裡是不拿出來擺的,畢竟是怕這風吹雨打的,只是這幾日一直出著太陽,柳蔭下又涼快,因此才給搬了出來。

    小丫頭上了茶水,又抬來些水果,莫離拾起一個青皮小梨,遞給柚子:「吃一個。」

    柚子雖是叫柚子,可是素來卻是最愛吃梨的,當即高興的接過梨子,一面朝莫離謝道:「多謝姑娘,還是姑娘疼我。」梨子是洗過的,她也就不削皮,直接就放嘴巴裡咬了起來。

    「青杏這幾日怎麼了,今兒瞧著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你可是曉得所為何事?」莫離也沒削皮,反正這皮爾薄,削不削皮沒有什麼關係。

    柚子聞言,側著頭想了片刻,「前兒她收到一方老家來的信,她雖沒跟我說是什麼事情,不過瞧她那神色,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想來也是,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能瞧出來的,所以這才放了心,沒說了幾句話,便見青杏來了。

    青杏上前來行禮,莫離也叫她吃梨,一面問道:「家裡來信了,怎也不與我說說,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沒有?」

    不想那青杏卻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臉上竟然浮起了兩朵紅暈來,見柚子瞧她,便慌忙的將頭垂下去,似又感覺到莫離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更是有些緊張起來。

    「怎了?」柚子見她這神色,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上前拉著她的手,低頭朝她的臉瞧去。

    被柚子這麼一看,青杏卻是越發的窘迫起來,只匆忙的說了一句:「我表哥來京城找我了。」

    「來就來啊了唄,現在哪裡落腳呢?」柚子等了半天,卻只得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覺得沒了勁兒,隨之卻突然想起來,青杏跟她表哥是自幼定親了的,那麼青杏表哥來是接青杏回去成親的了,一時間興奮,不禁脫口道:「你們要成親了?」

    莫離也記得青杏好像自小就跟她表哥訂了親,只是時間太久,莫離已經不記得青杏這位表哥姓甚名誰了,可不可靠的。只向那一臉羞得別過頭去的青杏:「柚子說的可是真?」

    聽到主子問,青杏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隨之又搖搖頭,「奴婢不想成親,只想留在姑娘身邊伺候著。」

    青杏今年也是十六了,其實已經算得是大齡青年了,尤其是在西北那一帶,有的姑娘家十三四歲就做母親的多了去,青杏若是還留在家裡,怕也是正兒八經的老姑娘了。所以莫離是萬不能在耽誤她的,但是這個表哥也不曉得可不可靠的,若是就這麼把青杏放給他了,若是過得不好可怎麼辦?

    只是他們到底是自幼訂下的娃娃親,看著青杏這表情也是十分喜歡的,對方就算是怎麼不好,自己也不好攔著,畢竟青杏父母都尚在的,而且青杏又不似柚子,她那是活契,想走就能走的。

    不過這人既然是來了京城,想必不止是接青杏這麼簡單吧,左右這親都是要成的,倒不如將他留在京城裡,這樣青杏也在自己的身邊,若是那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自己也那能壓他一頭,因此便朝青杏笑道:「姑娘家哪裡有不成親的,何況你這是自小訂下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事不可違,他既然來了,你便問問什麼意思,若是願意,我倒是可以為你們做主,就在京城把婚事辦了,若是願意,也就都留下來,左右這院子裡還缺人的。」

    莫離的意思及其的清楚了,青杏聽了大喜過望,一時間忘記叩謝莫離。她自從接到了信,心裡就擔心,夫人會將她放出去,到時候如何生計且不說,重要的是她捨不得姑娘,而且又不放心。可是這若不成親的話,一面既是對不起父母,又對不起這千里迢迢來京尋自己的表哥,可謂是左右為難的。

    不過眼下得了莫離的這話,一切的擔憂便都沒有了,依照姑娘這麼說來,不止是自己能繼續留在姑娘身邊伺候,而且表哥還能進來做事,這豈不是美事一樁麼!

    柚子與她是有真情真意的,見到她歡喜的忘記叩謝,只趕緊拉著她的袖子道:「瞧你這傻樣,還不趕緊謝謝姑娘的恩典。」

    青杏得了柚子的提醒,只感覺跪下來朝著莫離磕頭。

    可這對於莫離來說算得了什麼事情,何況她們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莫離哪裡受得起她的這頭,當即只趕緊起身扶她起來:「與你們說了多少次,別動不動的就磕頭,這不是折我的壽麼?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青杏卻是已經高興的哭了,滿心的感動,千言萬語的謝意卻是說不出來,最後只喚了一句:「姑娘。」

    莫離從來沒有見過青杏這樣高興,心裡猜想她對她這位表哥,定然是有些感情的吧!坐下身來了,瞧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這才道:「明兒你叫他來西門,讓瑛姑姑去領他進來,我順道也瞧瞧是個什麼樣兒的。」

    青杏沒想到這麼快,莫離就將他安排進來,當即又是感激,只跪下去與莫離磕頭。

    莫離見此,也是沒了法兒,不由得扶著額頭道:「快起來吧,若是在這樣的話,我可是不搭理你了。」

    青杏聞言,卻是笑出聲來,一面讓柚子扶了起來,高興道:「那奴婢這就去曬乾菜,給姑娘您做家鄉的醬菜去。」

    見著她那高興的模樣,柚子不禁在一旁打趣道:「怎聽著你的這話,似乎姑娘不准你那表哥來,你就不做似的。」

    她這話說得青杏一臉的燥紅,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瞪了她一眼,方朝莫離解釋道:「姑娘可別聽這死丫頭的話。」

    見著二人鬥起來,莫離笑了笑,「好了,別鬧了,你去吧。」

    青杏才去了沒多久,便瞧見兩個小丫頭划著小舟在前面的湖裡採蓮子,柚子不禁道:「不如中午煮蓮子粥吧,這蓮子新鮮。」

    「嗯。」莫離應著,又道:「摘了下來,與老祖宗跟著二房三房還有大夫人那裡,都照例送些去。」

    柚子卻道:「哪個院子裡沒有養蓮子的,何況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姑娘何必如此勞煩呢?」尤其是那大夫人,她壓根就不想瞧見她的臉,若不然每次都有想將她掐死的衝動。

    莫離卻是不以為然的笑道:「正是因為不算什麼稀罕東西,你家姑娘我才這麼大方,何況有句話不是說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麼?何況我這蓮子還是摘好的呢!」

    「好好,就我們家姑娘會打算。」一面問道:「那五姑娘那裡,可是要單獨送些?」

    莫離卻是搖搖頭,「我可不想與她有什麼沾惹,直接送給三房去就是,她隸屬三房,三夫人那裡愛給不給是她們的事情,何必我們多操心呢!」

    「說的也是,奴婢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而且四姑娘們也都還在哪裡。」柚子說著,突然想起凌雲軒的事情來,「昨晚凌雲軒裡安安靜靜的,又恢復了往常一樣,一早兒丫頭們都是在說果真是那王家的招了鬼,才把鬼帶到咱們院子裡來的,如今又給帶走了。只是這樣的話,四姑娘們怕是會過來與姑娘您討院子的吧?」

    莫離卻是不以為然的笑道:「哪裡有那麼快,雖然她們都是貪心的,不過卻也曉得要顧著命,這才一日的安靜,我看她們還不敢打這主意,不過這兩日之後,心思還是會動的,到時候她們來了在說吧!」都是些小姑娘,到底是沒有那樣的膽量,所以莫離敢肯定,今日四娘她們是不會來與自己討凌雲軒的,最起碼也會在等上幾日,若是凌雲軒還如昨晚一樣,估計也就坐不住了。

    偷的了大半日的閒,在湖心小亭裡用了午飯,莫離歇了一會兒,花房跟著針線房都沒有什麼事情,因此便叫青杏安排人去送那些剛剛摘下的簾子,自己則去屋子裡小息。()

    不知不覺的,竟然真的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一刻了。

    「針線房那邊沒有人來吧?」開門瞧見柚子就在門口做針線,便與她問道。

    柚子見她起來了,只趕緊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收在簍子裡,站起身來回道:「沒有,不過瑛姑姑回來了,見姑娘你睡著了,所以沒敢打擾。」

    「哦,她姑姑現在哪裡呢?」想是許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莫離覺得精神異常的好,眉開眼笑的問著柚子。

    「本來在花廳裡等姑娘您的,不過後來十七爺來了,姑姑便去到前面的抱夏與她說話。」柚子只回著,想著昨日十八娘的事情,不禁小聲問道:「十七爺是個沒影兒的,姑娘您不是要傳話與他,幫忙尋十八小姐的麼?」

    這事情莫離早就給忘記了,聽她這一提醒,不禁拍了拍額頭,「對了,你不說我便給忘了,十七爺這會兒可是還在,你快去瞧瞧,別又叫他跑了,到時候哪裡去尋,又不曉得他幾時才會過來。」

    柚子得了這話,將針線簍子拿著便去了。

    莫離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裳,便也趕緊朝著前廳的抱夏去走去,才到那湖邊,卻見柚子領著十七爺來,這便沒動了,與他們打了招呼,便就在柳蔭裡的珊瑚桌處坐下來。

    「嫂嫂找我可是還有事情?」商墨玥昨兒因答應了幫莫離去將那莫老太太等人趕走,因此便出的宅子,因又遇到幾個友人,去滿慶樓玩了一宿,今早才回來的,便睡了一個大早才來回莫離的話。卻不想正碰巧莫離午歇,便沒敢叨擾,只將事情與瑛姑姑說來,本正欲走的,卻叫柚子來喚,這才過來。

    「的確是有些事情。」莫離一面招呼他坐下,柚子是個聰明的,曉得那十八小姐的事情不宜聲張,所以便吩咐兩側的小丫頭去拿果汁來,又要叫給莫離泡茶,還有抬果子來的,這便將丫頭們都給退拚下去了。

    商墨玥見此,莫非是他十四哥出了什麼事情,嫂子才這麼仔細的,一時間擔憂起來,有些著急的朝莫離問道:「是不是我十四哥出什麼事情了?」

    莫離搖頭,心道他那樣的人哪裡會出什麼事情,與他有沾惹的人不出事就算是好的了,平和一笑:「他好好的,你多想了。」

    商墨玥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嫂嫂叫我來可是為何事?」

    這才聽莫離說道:「十八妹不見了。」

    「啊?」商墨玥一聽,頓時跳起來,不過他那模樣卻不是緊張擔憂的,反而是更多的驚詫與驚喜,「跟誰跑的,我聽說三嬸不是給她許了一門好親事麼?何況那戚公子人不錯,昨兒我還和他喝酒呢!」

    原來三王府裡跟商纖纖訂親的正是這位戚公子,因是庶出,所以沒有這世子的身份,不過他是那三王妃養大的,三王妃膝下又五子,把他過繼過去是遲早的。

    聽到他這不三不四的話,莫離不由得唬了臉,「你這做兄長的怎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叫旁人聽了,那豈不是把你妹妹給害了麼?」瞧著那不以為然嘿嘿笑著的商墨玥一眼,沒好氣道:「聽她姨娘說,是自己走的,首飾什麼的也沒有帶走,就揣了些銀子,也不大多,想來是打算去南宮山莊。老祖宗說你得閒,叫你去接他回來,只是這到底是有關姑娘家的聲譽,你玩玩不能玩笑了,江湖上若是有可靠的朋友,倒是可以叫他們打聽打聽,也怕她不去南宮山莊。」

    有個堂皇冠冕的理由叫他正大光明的出門,商墨玥自然是歡喜,只是他卻不想去南宮山莊,「我才不去那裡呢!」

    「又不是叫你去玩的,是去找你十八妹的,何況這事情家裡知道的也就你我跟著老祖宗了,三夫人那裡還不曉得,不讓你去,叫誰去啊?何況便是旁的兄弟願意去,那也實在是引人注目,倒是你這個整日不見影兒的,最是合適。」莫離沒想到他竟然不願意去,所以便與他解釋起來。

    商墨玥聽來也是,而且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卻真的不願意去那南宮山莊,不由得小聲的朝著莫離嘀咕道:「嫂子你不知道南宮姨娘那弟弟是怎樣的可惡,前年我去他們家裡玩兒,瞧見他跟我一般的年紀,可是這人卻是不喜不怒的,整日綁著一張臉,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就捉弄了他一翻,不想這丫的竟然是個記仇得很,竟然追殺了我半年之久,害得我再也不敢去那邊了。」

    莫離聽到他這話,不由得扶了扶額頭,卻也忍不住的笑起來:「想不到十七你竟然還有害怕的人啊。」

    見著莫離取笑,商墨玥冷哼一聲別開了頭,「誰怕他,不過是不想與這等小人計較罷了。」

    「既然你這麼大人大量的,那十八妹的事情就非你莫屬了,反正這話我是傳給了你的,你瞧著辦吧!」莫離心裡倒是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對那南宮姨娘的弟弟做了什麼,竟然叫人家這麼記恨他。

    商墨玥聽到她的話,站起身來,想了一會兒,才朝莫離道:「那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誰要是在讓我去南宮山莊,跟誰急。」

    答應了就好,至於下次嘛!在說吧!「行行!」嘴上卻是應著這話。

    正好丫頭們把東西都送來了,那商墨玥見著果汁便逐顏開笑,打開話甲子,與莫離說了許多外面的事情。

    不過也沒有坐多久,將桌上的果子跟著果汁吃喝的差不多,就走了,臨走還將那盤裡的果子一併拿走了。

    柚子見此,不禁蹙起眉頭來,「十七爺院子裡都沒有麼?」

    「他的那院子裡,比凌雲軒還空,他能有什麼吃的?」莫離笑著說道,心想這商墨玥什麼時候能成親,有人能管著他啊。

    「十七爺來了?」月酌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湖裡去的,一個人劃著那小舟擠到莫離腳下的蓮葉裡頭。

    因是那蓮葉長得太過於密集,又有些高的,莫離竟然沒瞧見她,叫她這麼一問,左右又不見人,倒是給嚇了一跳,目光轉到湖裡,瞧見她就站在裡頭的小舟上,這才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話,可把人嚇得。」

    月酌哈哈一笑,掰了一片荷葉反反的往頭上蓋下來,將太陽遮住,「方纔發現這湖裡竟然有草魚,好大一條,奶奶要不要燉魚湯,我去給抓一條來。」說著,竟然挽起袖子做到小舟邊緣,就想這麼伸手去抓。

    見此,柚子不禁笑道:「我看是你自己饞了吧,還將奶奶做擋箭牌。」一面站到欄邊往下看去,不過都是些密密麻麻的葉子或是蓮花,根本瞧不見水,至於那所謂的草魚,更是沒見著什麼影子了。

    月酌叫柚子揭破,也不生氣,只哈哈的笑道:「就是饞了,我自己也準備抓一條半夜偷偷起來開小灶的,瞧見奶奶順道也問問,奶奶若是要,我就多抓一條啊!」

    「你倒是有心了,不過這天兒太炎熱,我還是罷了,你自己吃著就是了。」莫離也湊到欄邊,但見被月酌撥開的水面,果然閃過一兩條魚影,只是那魚突然正面被太陽一照,似乎有些接受不過來這光亮,哧溜的一下便藏進了荷葉下面去,不見了蹤影。

    「果然有魚,不會是姑爺養的吧?」柚子也瞧見了,不禁驚叫道。

    她這麼一說,那月酌臉上的神采飛揚頓時沒了,有些沮喪的放下手來,「我竟然忘記了,這是爺去年養的,他要是曉得我給他抓去燉湯了,還不要了我的小命。」一面歎著氣,站起身來,拿著高竿,「我還是上來罷了,看著就怕忍不住。」

    莫離見她裝出的這可憐樣,只笑道:「准你吃一條罷,何況他也不曉得究竟養活了多少條,一條無礙的。」

    得了莫離的這話,月酌頓時喜開顏笑的,「真的麼,那小的就真的抓了,到時候若是爺真的問起來,小的就說是奶奶准了的。」

    她是要將自己當做擋箭牌,莫離是看出來了。

    在湖邊略站了一會兒,莫離便回了屋子裡去,拿起針線來,心道不是說今日他便該回來的麼?這都已經是黃昏了,怎還不見人影?

    「姑娘。」瑛姑姑推門進來,與她行了一禮,便走上前來。

    「姑姑來了,快坐。」莫離放下手裡的針線,示意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面問道:「十七爺雖與我說了會兒的話,卻沒有說昨兒的事情怎樣了。」

    瑛姑姑聞言,只笑道:「我卻沒瞧出來,十七爺竟然這麼一個人,姑娘可是曉得他昨日去怎麼說了。」

    聽著瑛姑姑這略帶讚賞的口氣,莫離不禁有些好奇起來:「怎麼說的?」

    瑛姑姑似乎真的瞧見那場景似的,只笑道:「他去二話不說,便將不買東西的閒雜人都趕了出去,又是查賬,又是詢問你嵐嬤嬤跟月萍她們生意狀況,一切都是有模有樣的,將那老太太她們給嚇住了,真當了他是正經的掌櫃,哪裡還敢說討銀子的事情,倒是夫人,卻還與他打聽起四娘她們幾個來。」

    打聽是假,想牽線是真的吧?莫離心下才這樣想,就聽見瑛姑姑笑道:「夫人也真是,竟然將十七爺看作那等老實的,她這樣一問,反而吃了個癟,十七爺還反問她是誰,誰又是四姑娘什麼的,這麼一鬧,她又才來京城的,認不得人,可是十七爺卻是混熟了的,也都當她們兩人是騙子,硬是沒有花什麼力氣,就給趕出了店裡不說,連西門大街都不叫她們踏上一步了。」

    莫離聽得這話,倒是也高興了一會兒,既然是踏不得西門大街,那以後又如何去店裡頭呢?一面又與瑛姑姑問道:「姑姑今早出去,可是去鋪子裡了?」

    卻不想瑛姑姑搖著頭,只小聲與她說道:「我去了方府一趟。」

    「哦。」莫離聞言,倒是有些意外,雖然是想好了如何將那王伯夷跟著方少陽送到館子裡去,不過卻還沒有具體的計劃。

    只聽瑛姑姑說道:「大夫人的手腳也真是快,昨兒那王家夫妻才被送官,沒有兩個時辰的功夫,方世堂就給革職了,可算是雪上加霜啊。」

    「真是報應,我若是那商凝,定然是饒不得他的性命。」莫離對於方家,自然是談不上什麼同情,而且又很是鄙視這方世堂這樣的男人。想著那王雪琴,不由得問道:「他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想那王雪琴也不會留在他身邊吧?」

    瑛姑姑聽到莫離這一樣說,想是有些興奮了,只拍著手笑道:「正是了,不過聽說昨兒得知方世堂被革職的時候,還是好生的伺候勸慰著,那些個哄人的話而是說的花兒都開了,不想這半夜的就把方家僅僅剩下的那點兒銀子,跟著姨娘和姑娘們的首飾一卷而空,而且還留了一字條,將那方世堂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事兒已經成了京城今日的大笑話了。」

    「活該他,且不說這王雪琴是個怎樣的人,就是他那樣的男子,誰還敢靠邊去。這下那幾個姨娘想必也鬧得夠他受了。」聽著別人的沮喪事情,果然是有開懷之效的,不知道怎的,莫離頓時覺得那心情甚好。

    「那方世堂氣得不輕,聽說是病著了,沒了錢財,那些姨娘誰也壓不住,早上就有一個帶著兒女走了。」瑛姑姑說道。

    也是,無官無爵,沒有了俸祿,江南老家的一切也都變賣了,現在就剩下一座凶宅,倒貼錢也沒有人願意要,而且這方世堂又是得罪了商家的,以後是注定沒有前途了的,但凡是有腦子的女人,都不會在跟著他,而且那些個女人,本都是談戀榮華富貴的,哪裡與他講什麼情愛,一切還是以生活水平為標準才是。

    兩人正是說著,柚子便歡喜的連門也不敲便直接進來了,「姑娘,姑爺回來了。」

    莫離聞言,倒是沒有想像的那樣激動,只是笑了笑,便與柚子道:「嗯,我曉得了,爺這一路風塵僕僕的,定然是要沐浴,你去與流雲瞧瞧,可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

    柚子聽了,只好退出去。

    瑛姑姑見此,不禁朝著莫離看去,「姑娘似乎不怎麼高興?」

    「沒有啊。」莫離抬起頭來,沖瑛姑姑一笑,只是她發覺,其實商墨羽在不在家裡,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影響,並沒有在莊子裡那時候,特別的想他。或者說,那時候也不算是如何的想,只是整日跟他在一起習慣了而已,而且又有了身孕,更多的是想要告訴他罷了,若是才那麼期盼著他早些回來,可是現在不一樣,而且有一樣莫離心裡特別的清楚,她若是把下輩子都押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商凝就是一個例子,而且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定。

    所以,莫離不敢在仔細的想,自己究竟愛不愛商墨羽了,只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像是下屬對上司那樣,這樣的話,有一日若是真的有什麼變故,也許自己就不會那麼痛得刻骨銘心吧!

    「那姑娘怎都不過去先見見爺?」瑛姑姑聽到她這話,自然是不信的,反而逼問起來。

    其實莫離是有些惱,他去的時候不與自己說一聲,還說什麼自己是他女人的話,那他的行蹤自己卻都不曉得,還不如他身邊的下人,而且這回來,卻也不想來先瞧瞧自己。難不成他真當自己是個木頭人麼,對於他的這些態度與作為也是無動於衷的?「為何不是他來看我,而是我去看他?」這般顯得自己有些卑微了。

    聽到莫離的話,瑛姑姑實在是有些不懂,只站起身來,「時間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姑娘你可別耍小性子,姑爺在外面已經夠累的了。」

    莫離承認自己是自私了,因此她這會兒就在想,他累又如何,又不是為我,我憑什麼要對他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來。面上則應了瑛姑姑的話,站起身來送她到門口,這便進了屋子,也無心在做針線了,只靠在小榻上閉目養神。

    想是心裡太亂,莫離也無心睡,只是就這麼閉目養神,待到屋外被暮色完全的籠罩,柚子才來請她去吃晚飯。

    一頓飯吃的及其沒有味道。那商墨羽似乎也太過於疲勞,話語也比平日少得幾分,等吃完了飯,便直接去了書房,越發是如此,莫離那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怏怏的回房,有些小性子的將門栓別上,倒頭便睡了。

    在說了商墨羽忙完了,這才回房來,莫離沒有叫人值夜的習慣,加上這會兒已經子時了,小丫頭們都去睡覺了,門口也就沒有人,推了推門,卻是發現裡面給上了鎖,不禁苦苦一笑,繞道自那半掩著的窗軒裡頭翻了進去。

    商墨羽是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身份,進自己的房間睡覺,還得翻窗,這世間估計也就是她敢這麼放肆吧!隨意的洗漱,走到床邊卻見這女人已經睡熟了去,看來沒有自己她過的也十分好嘛。

    躺倒她的身邊,本來見她睡得如此熟,已經不想打擾她了,可是商墨羽這才躺下來,莫離一個翻身便貼到他的身上來。

    他一不是道家子弟,二又不是個清心寡慾的,好好的一個正常男人,這女人又是自己家的媳婦,哪裡有躲開的道理,當即便將她壓到身下,溫柔的吻了起來。

    莫離被這迎面撲來的熟悉味道給驚醒過來,卻正好對上這雙深不見底,卻又浮滿了柔情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就淪陷了,可是隨之想到他一句話不交代,就走這麼走了,一走又是好幾天,回來也不問自己一聲,莫離心裡到底是不痛快,本能的伸手朝他的胸膛推去。

    商墨羽神色一怔,隨之那張俊魅的臉龐上蕩漾開一抹邪肆的笑容來,眼中的柔情裡似乎捲起一團火苗來似的,剎那間轟轟烈烈的燃燒開來,幾乎要從眸子裡一并而出。

    莫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卻是被他捉了個正著,因此只得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她卻是不曉得,此刻的她卻是美極了,因為掙扎,那胸前的衣衫松的七七八八,雲裡霧裡的越發使得多了幾分朦朧的迷人氣氛,散亂的青絲,也因為她這一次的掙扎,有些已經與他的發纏到了一處,商墨羽的眼神落到那纏在一起的發,薄而性感卻不失凌厲的唇突然勾起來,依舊溫熱卻多了幾分沉滯的聲音從莫離的頭頂響起來,「夫人,結髮為憑,這一生永不相負!」

    聽到他的這話,籠罩在他的影子下臉不由得僵住,屬於他身上的青草香味從空氣中氤氳渲染,方纔那濃烈的**味道瞬間蕩然無存,被一種神聖的氣氛所代替。

    「夫人,可好?」商墨羽的口氣裡多了一種莫離以前沒有發現的溫柔與細膩,那雙在夜色之中,好像被水墨說侵染過的眸子越發的迷人,她看得竟然有些癡了,在他的面前突然自慚起來,身為女人的她,竟然連這姿色都及不過他,其他的更不是不值得一提,那自己在他的面前,又將以什麼來與他相稱呢?

    莫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此一時間也迷糊起來,也許沒有容夫人,那麼她與他便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更別說與他談情說愛了······

    「怎麼了?」看到她那眼中一變再變的神色,商墨羽溫潤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來,好似靜夜之中水滴的聲音,將莫離心裡的池水所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此時此刻的她異常的認真,看著商墨羽只問道:「你覺得我配得上你麼?」

    「我配得上你。」商墨羽笑著,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過她那額上的幾絲秀髮,動作比莫離自己都還要嫻熟。

    ------題外話------

    不知道是我自己感覺良好還是咋的,個人覺得今天這章描寫得好像比叫仔細····哈哈·謝謝給我票票的菇涼們,來虎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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