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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拜託,你離我的洛塔遠一點!(下) 文 / 彼Mu瑜 非包月作品

    「洛塔,你——」沫沫在門口就聽見啜泣聲,是洛塔在哭,沫沫輕輕推開了寢室門,看見背對著的洛塔,不停抽紙巾。洛塔看來真的很難過,我到底該怎麼解釋呢?「其實我不是那樣的意思,你——」洛塔這下直接是嚎啕大哭了,洪水決堤般。「洛塔,你不要這樣,我就是那麼說說的,我真的·······」

    「沫沫?你······你回來了。」洛塔轉過身去,梨花帶雨。接著又轉過身,繼續盯著她的電影裡那對生死分別的男女主角,哭得稀里嘩啦,更可怕的是,她哭著哭著還不忘記伸手在空氣中拿薯片,每次都是拿空。沫沫把薯片推了過去,無力地躺在床上,呼了口氣。真的被你嚇死,我都忘記你是夏洛塔了。好困哦。沫沫打了個瞌睡······

    一隻斑點狗搖著尾巴撲了過來,哈哈,好可愛,不要舔了。你帶我去哪?等等,等等。遠處那個帥哥背影是誰?是你嗎?你回來了嗎?那個人轉身了,卻變成一個女人對著沫沫笑著,我是你的媽媽。媽媽?媽媽——是誰?我不認識你。小狗你帶我走吧,狗狗你別搖我,我要摔了,啊——

    「沫沫,沫沫,醒醒。」洛塔拚命搖著沫沫。

    「啊——洛塔?這是哪?」沫沫擦了口水,緩緩坐了起來。覺得眼前一片昏暗,眼角是濕漉漉的。

    「這是寢室,你怎麼了?你好像在說夢話,是不是做噩夢了?」洛塔瞪大雙眼,看著亂糟糟的沫沫,顯然是模模糊糊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噩夢?是啊——還好你把你叫醒了。」沫沫經常會做這樣的夢,夢見那個女人是一場噩夢,是想醒又捨不得醒的噩夢。「現在幾點了?」

    「現在——才八點多一點。」洛塔看了看閃亮亮的手錶,看來她是看完那部狗血劇了。

    「這麼遲了?我睡了好久。」沫沫還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瞌睡,伸了伸懶腰。

    「對啊,我看你好像最近很累。」

    「是呀,糧食不夠哪有活力啊,嘻嘻。」沫沫肚子咕咕叫,鬧著空城計呢。

    「快點,換個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太好了——」一說到吃,沫沫就突然打了雞血似得,活力四射。然後簡單梳理了幾下,就趕緊拉著洛塔出去了。

    「快點快點。」沫沫拉著洛塔就衝出寢室。

    「我要吃西紅柿雞蛋面。」沫沫在一家麵店停下來。已經走了很久了,洛塔小姐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要,沫沫覺得可能會餓死在半路上的。

    「這個不好吃,吃膩了。還寧願我們去吃牛排呢。」洛塔拽著沫沫。

    「不行不行,我餓得走不動了。」沫沫抱著邊上牌子,做好全面對抗的準備,這一次,非吃到不可,餓死在半路就太損害英名了。沫沫是寧肯為了填飽肚子隨便吃什麼的,而洛塔偏偏就是寧肯餓死也不要隨便吃什麼的。常常是為了吃什麼的這個問題,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好吧。」洛塔居然沒有爭辯下去,爽快答應了?沫沫搞不懂這個邏輯了。按照常理,洛塔勢必要沫沫服從的才會罷休。記得有一次,最誇張的就是沫沫照常要去吃麵,洛塔堅持吃牛排,結果洛塔花錢私下買通了老闆不賣面給沫沫。這還是頭一次,花錢讓老闆不賣東西的。沫沫真心心疼那錢,所以再也不敢亂反抗了。而現在打破常理的因素就是——尹楓澤,果然是他,一個人在小角落裡悠悠地吃著麵條。沫沫頓時僵住,現在可以反悔麼?不能,因為洛塔已經走到店裡,點了兩碗西紅柿雞蛋面。

    「某人不是不喜歡這個面嗎?」女人善變也不帶這麼善變的吧?沫沫咬著筷子,直直盯著洛塔。

    「我覺得晚上的可能不一樣。要用發展的眼光看事物,不是你教我的嘛!」洛塔偷偷往角落瞄了一眼。

    沫沫也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尹楓澤,剛好夾著一大塊冒著熱氣的番茄夾雜雞蛋往嘴裡塞。就知道,答案是這樣。沫沫撇嘴。

    「餓死了餓死了。」沫沫現在餓得不想管什麼了,等服務員把大碗的麵條端上來,沫沫就像是餓狼一樣不斷往嘴裡塞滿麵條,吃起來呼哧呼哧響著,頗有節奏,估計能給rap伴奏。

    當然,這聲音吸引了他。其實早在她們一進店裡,他就注意到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在哪裡都很妨礙他的視線,教他不得不注意到。他終於醒悟了,一個把冰淇淋吃得那麼沒有美感的人,也絕對有能力把一碗麵吃得完全沒有美感。

    「你吃慢點。」洛塔卻是優雅大方小口吃著,身為大小姐,洛塔確是有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不知不覺,沫沫那碗麵已經見底了,而洛塔的那碗就好像剛剛端上來的。「洛塔,你帶錢了吧,我先去付錢。」沫沫想著趕緊了事,不用見到那個傢伙,一看見他,上次的恥辱就一直揮之不去。

    「嗯。」洛塔打開包包,不過臉色立馬變了,「沫沫,錢包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不會吧。你再找找。」沫沫瞬間懵了,自己可沒有帶錢啊。

    「怎麼辦?我們都沒有帶錢。」洛塔裡三層外三層翻了個遍,還是沒有錢包。

    「你小聲點,你先吃慢點。盡量拖延時間,我想想辦法。」沫沫開始翻開手機,這些人都不是很熟,看起來沒有可以幫忙的,誰會在這個點願意跑到這邊來呢?要不,求助他?不行,還沒到這麼想不開的時候,說出來太丟臉了。沫沫一抬頭,那個角落早就沒有人了。早就知道靠不住的,這種時候,沫沫還能有閒情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小小得意一下。

    「沫沫,怎麼樣?」洛塔覺得這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從出生以來就沒有發生過賒賬的事。

    「要不我先跑回去取錢,你在這兒等?」

    「這裡離寢室有好遠的路,而且那段路黑黢黢的,不安全。」

    「也是。」沫沫一想到那裡黑壓壓的一片,頭皮就發麻。而且據傳還曾經發生過幾起案件。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看顧客一個一個走了,洛塔還在那裡小口嚼著冷掉的麵條,沫沫則是假裝喝著湯。只剩她們兩個了。沫沫想著等人全都走完了,和老闆比較好商議。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終於,按耐不住的是那個瞅了她們好幾眼的老闆。

    「同學,請問你們吃好了嗎?我們店快要關門了。」老闆對於打擾顧客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顯得頗有禮貌。

    「老闆,我們——那個錢。」可以賒賬嗎?沫沫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這個老闆看起來面慈心善,沫沫只好賭一下了。洛塔倒吸一口冷氣,幾乎要把麵條都吐出來了。

    「哦,錢你們朋友不是已經幫你付過了嗎?」老闆卻是心平氣和地說出這句話。

    「付過了!嗎?」沫沫和洛塔異口同聲。

    「怎麼,他沒有和你說?那個帥哥不是你的朋友嗎?難道搞錯了?」老闆喃喃自語,「他是說這桌兩個女生。而且,我還確定了一下,他說就是那個看起來很餓的女生,不是你嗎?」

    「看起來很餓的女生?」為了錢,我忍,沫沫盡力撫平因為發怒而扭曲的面孔,「呵呵,沒有錯,他是我的朋友。一個沒上過語文課的朋友。」

    「那就好,對了,他還多付了一些錢,說恐怕你們不夠吃,就先付了。這錢還你們吧。」老闆拿出五十塊錢遞給沫沫,「真是個體貼的男朋友。」

    洛塔聽見「男朋友」,心裡樂滋滋的。而沫沫正在鬱悶著那句「看起來很餓的女生」,而且,留下五十塊錢是鄙視她很會吃嗎?腦子突然就飄過他邪惡的聲音,「五碗,夠了嗎?」第一次覺得被錢侮辱了的感覺。心塞的厲害。

    兩人用這錢打了車回家,回去的路上,洛塔極其激動。「沫沫,我就說他是個好人。你誤會他了。」

    「不能單單憑這一面就斷定他的人格。」兩個人研究得很是火熱。尹楓澤一定不知道,遠處的兩個人已經滔滔不絕研究起他的人格問題了。

    「沫沫,你為什麼就對他有偏見呢?」洛塔可不同意了。

    「你怎麼就看不清呢?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他?換個人不行嗎?」

    「如果喜歡可以換個人,就不是喜歡了。」洛塔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是令沫沫頓覺有道理,但是即使有道理也不能這樣啊。

    如果可以換個人就好了。沫沫是這樣想的。

    「他的真實一面,你不瞭解。」他的真實一面裡包括他所有的決絕,沫沫很肯定。

    「這就是最真實的一面,是你不瞭解。」洛塔也是個固執的主。

    「······反正我堅決反對。」沫沫無話可說,但是相信時間總會讓妖魔鬼怪暴露出來的。

    「那我就堅持到底。」這突然就激起了洛塔的勝負欲了。

    這才是目的吧,用幾十塊錢就輕易騙取了一個女生的信任,手段高明。這下子,洛塔更不可能放棄他了。為什麼又是因為他吵架,這個人讓沫沫的生活變得一片狼藉。

    我們一開始的定義若就是消極,不管那個人後來有多好,看起來都是為了罪惡掩護。

    「謝謝你那天特意的幫忙,這錢還給你,」洛塔臉頰微微發燙,蕩漾開紅暈,低著頭卻又時不時忍不住瞄一眼楓澤,「還有······」

    沫沫看見遠處的洛塔和尹楓澤在說著話,而洛塔看起來很開心。

    「什麼錢?」尹楓澤顯然是沒有印象了,還是照常擺著那一張氣死人的撲克臉,說得話也是生冷的。

    「你忘記了?這是前幾天在麵店你幫我付的錢。」洛塔重溫起什麼,笑的甜蜜。

    「哦。」楓澤好像在努力回憶了一下,也沒多大印象,卻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她多費口舌,很是爽快地就把錢接了下來,然後繼續工作。洛塔還以為,他的回答會是「錢不用還了,你請我吃飯吧」誰說女生不愛幻想呢?即使為了心目中的那個人設計了所有台詞動作,可是他不配合,就永遠只是可笑的白日夢一場。沫沫瞧見這邊的洛塔突然間落寞的微笑,不知道這個傢伙又說了什麼傷害洛塔了。

    洛塔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和沫沫的冷戰也沒有結束,沒有和沫沫說過一句話。沫沫不知道洛塔什麼時候就下班了。

    終於下班了,沫沫扭轉脖子,放鬆整個緊繃的身體。洛塔究竟是怎麼了?還在生氣嗎?早上也不知道那個瘋子和他說了什麼。想著洛塔,從前是多活潑可愛的一個孩子啊,現在被這個傢伙害的都快要林黛玉二代了,又不禁有點失落。

    沫沫走到換衣間。那件衣服好像是那個瘋子的?

    如果衣服不小心掉在地上,又不小心被踩了一腳應該不構成犯罪吧?於是,衣服在沫沫的不小心理論下,變得慘不忍睹。樂極生悲,正當她快樂的忘乎所以之際,才發現已經站在了門口觀看許久的尹楓澤。

    「我······剛剛看見衣服掉在地上,有點髒。」沫沫心虛,「所以······把它撿起來。」

    楓澤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直叫她心慌。「喂,那個,你以後離洛塔遠點,不要招惹她。不然我不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他招惹她?

    他都不知道這個洛塔是誰。

    反而是她,突然攪入他的世界。

    「那天的事——」楓澤走近沫沫,靠著她的耳邊。「你最好不要亂說。」又是那麼生硬的語氣。

    沫沫反射性後退,「我可說不定。我的嘴巴不受我控制。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

    「恐怕——等你知道了這個理由,你就後悔了。」楓澤撩了一下沫沫的髮絲,鼻翼漸漸貼近她的臉頰,沫沫甚至感覺得到那均勻的呼吸在她臉頰拂動,「近看果然還不如遠看。」對面的男生居然這樣淡淡地諷刺著。

    這句話真正惹到沫沫了,她鼓足最大的力氣,用頭猛地撞了楓澤的鼻樑。隨後是「啊」的一聲慘叫,還有一女生迅速離開案發現場的身影。「鼻樑歪了,看你怎麼囂張?」沫沫一邊跑著一邊笑著。

    可是他怎麼知道她那天看見了一切。他不是走了嗎?算了,別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沫沫這時候才想起,早就該懷疑一下這個瘋子是怎麼知道她吃冰淇淋的呢?但是太費腦子的事情,沫沫也不願意多想,又把它擱置一邊了。

    第二天,沫沫才為昨天的事深感愧疚,倒不是因為看見尹楓澤頂著貼了創口貼的鼻子來上班,而是有一個服務生投訴。「主管,昨天不知道是誰惡作劇,踩了我衣服,還剪了幾個洞。」那幾個洞是他穿到家才發現的,都在背後,為他博得了一回極高的回頭率。

    「看來是深仇大恨哇。」有的人在起哄開玩笑,「也有可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說不定是暗戀你的對象呢。」沫沫差點被口水嗆到了。自打進入店裡,沫沫就不敢睜眼亂看了,生怕自己的審美品位會掉到煤渣裡面。除了,對面站著的那個瘋子,長得真是不錯的,可是一想起他幹過的那些事情,便更加厭惡,恨不得瞎了眼。

    「這倒是挺有可能的。」那個受害的服務生對於後一種狀況居然覺得很有道理。沫沫簡直無語了,只看見那個傢伙在一旁默默地笑。

    「居然在我們餐廳發生這種事?咳咳咳!」主管一副必要重塑風氣的態度,還有一種捨我其誰的悲壯情懷。

    「看樣子是有人蓄意的。」尹楓澤突然開口。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挑眉看著沫沫,那眼神意味深長。

    他不會是想要報復吧?卑鄙。沫沫心虛地把眼神閃開了。

    「不會吧,這麼無聊的事。」沫沫甚是心虛說了一句,沒想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那個瘋子揪住小辮子了。

    「是挺幼稚的。這種人真的是太傷風敗俗了······」主管慷慨激昂譴責起了社會治安,然後發表自己的政治見解足足十二分鐘。

    沫沫整顆心懸著,不是怕被炒魷魚了,而是當不起「傷風敗俗」這四個字。現在,她只能期待那個她極其討厭的人給她一點仁慈,可是他似乎要繼續玩弄她。他享受著沫沫擔驚受怕的表情,時不時看著她,等著她楚楚可憐地求饒。

    沫沫受不了這種煎熬,她也不想向討厭的人求饒。估計再聽主管說下去,她就可能犯了宇宙法了。「主管,其實這件事是我——」沫沫把心一橫,準備接受一切處罰。

    「別吵,待會兒再說。」主管極其不喜歡沫沫打斷他的政治見解,尤其是他這麼興致勃勃的時候,還有那麼多觀眾。

    「我想我知道是誰幹的。」楓澤插了一句。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沫沫恨不得瞪死他。

    「昨天傍晚,我看見幾個小孩在換衣間拿著一件衣服玩。我想他們應該是不小心溜進來的。」尹楓澤那麼平靜敘述著。

    等到楓澤說出這個解釋,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小孩啊——不會吧,換衣間怎麼會有小孩?」

    「你還記得衣服放在哪裡嗎?」

    「在換衣間吧。」

    「你確定後來沒有拿到外面?」楓澤快步走到他面前,似乎空氣中升起的那一股氣勢,足夠壓迫了對手的神經。

    「嗯,好像又不是,昨天太忙了,我也忘記了。」對手弱弱的開始抓頭,頓覺不好意思。

    「衣服是在外面咖啡廳,昨天我看見跑進來幾個小孩。是他們拿走玩了。」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連沫沫也相信是小孩的惡作劇了,頻頻點頭,然後就懷疑一切都是自己之前的幻想。「況且,」楓澤看著於沫沫,補償道,「大人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無聊呢?這種事應該是小朋友的舉動吧?」

    「原來是這樣啊。果然是這樣!」主管覺得自己也是猜到了,而且肯定比這個服務員先想到。

    大家在尹楓澤一番推理誘導下,居然完全相信了,討論過後,衣服的主人也不好意思和一個小孩較真,這件事就以小孩子惡作劇不了了之。

    他,在想什麼?為什麼幫我隱瞞?有那麼一刻,沫沫簡直感激萬分。

    可是我也不會因此就對這種人刮目相看的。一想到後來那傢伙補充的那句,沫沫覺得自己是被鄙視了,奇恥大辱啊。

    「沫沫,你怎麼啦?今天心不在焉的。你是因為那天的事嗎?那天是我太衝動了,我不應該那麼說的。我不想和你繼續冷戰了,我們和好吧」洛塔擺弄著杯子。洛塔是個個性直爽的人,什麼不愉快就是過眼雲煙的事。

    「我沒事。我去洗杯子了。」沫沫剛剛拿起杯子,撞上了楓澤的眼神,「砰——」杯子壯烈犧牲了。沫沫驚慌失措地撿起碎片,手割到了也毫無知覺。

    「沫沫,你······你的手流······血了。」說罷,洛塔已經暈厥。

    究竟是誰流血了?不是自己嗎?沫沫模糊搞不清狀況。「洛塔?你怎麼了?」這一暈可嚇壞了沫沫。沫沫顧不得什麼,背起洛塔就想往外衝。被楓澤攔住。

    「做事可以用點智商嗎?」楓澤一把攬過洛塔,「她只是暈血了。」

    等到楓澤把洛塔抱到休息室,沫沫仍是蹲著收拾殘局,滿地的玻璃碎渣子東躲**一點兒也不聽話。

    「你過來。」楓澤拿著藥箱,依舊板著臉。

    沫沫繼續撿碎片,沒有理會。接著楓澤機械式地冷冷地拉著沫沫的手,把她拉到一邊。然後拿出藥箱,給她上藥。

    「洛塔怎麼樣了?」沫沫的目光朝休息室瞄了一眼。

    「你是痛覺失靈了嗎?」真搞不懂這女人腦袋裡面裝的什麼。楓澤忍不住就使勁掐了她手心,看見沫沫瞬間就聚焦到了他這邊,煞是憤怒的眼神讓他覺得好笑。

    「我——」沫沫看見楓澤那麼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壞的人。甚至有點像他,那麼小心翼翼呵護她。又一陣神遊想起剛剛失明的那段日子,自己太無法接受失明這個現實總是要固執地自己走路,當然是走一路跌一路,全身都是傷痕纍纍的時候,只有陽會為細細為她擦藥,還一直說著不要怕疼。她偷偷為他取名為陽,因為這是她的一米陽光。可是那麼久了,他在哪呢?想著,就不禁歎氣。這樣癡情哀傷的神情哪知在另一個人的眼裡竟是另一種詮釋了。

    「我給你上藥有那麼糟糕嗎?」為什麼是這種反應?楓澤看著她那麼不悅,甚至心不在焉。那樣的無所謂是他不能忍受的。

    有一種喜歡就是因為好奇。

    不知道所以想要瞭解。

    越瞭解卻發現越不瞭解。

    到最後發現已是陷入一輩子。

    楓澤並不知道,從他提起第一個為什麼,他就離不開這個女孩了。注定,窮極,一生。

    「沫······沫沫。」洛塔甚是驚訝地看著這個場面。她最好的朋友,不久前還是千方百計阻止著她喜歡他。現在卻是最喜歡的他幫她上藥。「你的手怎麼樣了?」洛塔隱藏著悲傷。他只是幫她上藥而已。

    「洛塔,你好點了嗎?」沫沫打算起身,沒有注意到手還握在楓澤手裡,傷口裂開,隱隱作痛。

    「你可以安分一點嗎?」楓澤繼續面無表情地上藥。或許這就是他最傷人的地方,對於不喜歡的人,他從來就不會多看一眼,甚至施捨半點關心。他忽視了洛塔的存在,或者說,他並不知道。

    「沫沫,我剛剛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啦。」洛塔擠出微笑,禮貌性地向其他人點了下頭。

    「洛——」沒等沫沫說完話,洛塔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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