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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拜了個師傅(四) 文 / 火中取青天

    經過了這一步,袁葉就算正式的拜陳柏川老爺子為師了。

    儀式就這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隨著最重要的拜師這一環節的結束,剩下的事情都是些瑣碎的了,所以大家就聚在一起開始聊天。

    袁葉對這些長輩們所談論的事情幾乎是一頭霧水。經商的聚在一起談論經濟,當官的則在一起談論政事,而武林前輩們則在一起談論江湖中發生的新事,而這些都離袁葉還很遠很遠。

    袁葉在一旁雖然很努力的表現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但是沒多久師傅就來給她解圍了:「你們那這幫傢伙,今天可是我收徒的日子,你看看你們,聚在一起聊什麼?還把我的寶貝徒兒拉過去聽,有什麼話你們回去之後再說。」陳老爺子假裝對眾位賓客表示不滿,對他們嗔怒道。

    「老爺子,是我們的不是,忽略了主人的感受啊,賠禮賠禮!」其中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對老爺子做了個揖。

    「好了好了,其實今天最重要的儀式已經過去了,你們大家能來也是給我老陳的面子,我心裡清楚,憑咱們的交情,我也就不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了。接下來也沒什麼事了,我知道各位都很忙,能抽出時間來我這不容易,有事的就都回去吧。」陳爺爺表面不在乎,可是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因為準備時間倉促,所以他也是匆匆忙忙的就發出了邀請。可是這些老朋友還是一聽說這事就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來這裡赴宴。這份情誼,沉甸甸的,他心裡很高興,不愧是多年的朋友了啊。

    隨著眾位賓客的離開,院子裡只剩下了師徒兩人,師母還在後面打掃。

    「葉子,你已經拜師了,那麼我就和你詳細的說一說我們這個門派的由來。本門名為劍宗,始於初唐,然隱於世。偶有出世者,也是驚天動地的人物。所以本門的人一般不為人所知,在歷史上本門有兩個人鼎鼎大名,一是聶隱娘,另一個則是公孫大娘。

    聶隱娘的劍術出神入化,實乃驚才絕艷之人,她在當時已經是陸地神仙之流,出入青冥,如履平地。她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就是她不為名利、飄飄一仙人的樣子。

    而公孫大娘則是以她的劍舞而聞名於世。公孫大娘不僅舞技高超,而且擅舞多套劍器舞,除杜甫詩序中提及的《西河劍器》、《劍器混脫》外,還有《裴將軍滿堂勢》、《鄰里曲》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裴將軍滿堂勢》,想來是指根據裴?f將軍獨到的舞劍技藝改編的一部舞蹈,其間地位調動很大,滿場飛舞,驚心動魄,是猛厲無比的劍舞。

    時至今日,聶隱娘那般神仙之術早已失傳,至於失傳的原因早已不可考,也許是天地環境的變化,也許是人才的缺失。而本門現如今流傳下來的只有劍術和劍舞兩種。

    你因為沒有從小築基,錯過了修煉劍術的最佳時機,再加上……。有些其他原因,我現在不想說,所以我打算傳給你的就是劍舞。

    劍舞,顧名思義,就是使用劍的舞蹈。然而本門的劍舞不僅僅是舞蹈,還是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只不過它更美更具有欺騙性而已。」陳老爺子詳細的向袁葉介紹了劍宗的歷史以及時至今日他準備教給她的技藝。

    袁葉頓時激動不已。聶隱娘啊,公孫大娘啊,這些在盛唐時期名動天下的大人物竟然都是本門的前輩?而且自己竟然可以學到公孫大娘的劍舞?

    在聖保羅大陸,雖然袁葉已經是一個成功的音樂家,但是她還是很羨慕那些擁有天賦能夠修習魔法和武技的人。這些願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

    沒想到在上個世界沒有實現的願望,在這個世界竟然完成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不僅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更具有美觀性。

    當一個東西危險性與美觀性並存的時候,那麼它就是極其厲害的。

    袁葉一想到自己既能學習到武藝,又能學習到舞技,心裡就是一陣雀躍。

    「師傅,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袁葉跟陳老爺子撒嬌道。

    「你先別急,還有些事我還沒說呢!」陳老爺子無奈的對袁葉說。老人家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們對他們的依戀,這會讓他們覺得特別幸福。

    「你學習了本門的武藝之後,絕不能輕易傷人。不要以為俠以武犯禁這句話是對的,在現在這個時代,個體武力永遠要屈服以熱武器。你可以幫助弱小,但是你不能輕易的下重手,這是本門的第一條門規。

    第二條門規就是不得勾結奸邪。不得做違反民心的不道德的事。如果你犯了這一條,我決不輕饒。」說道這兒的時候,老爺子的聲音漸漸的提高起來,越來越嚴厲,而且漸漸的有淚光開始在眼中氾濫。

    袁葉猜想可能是師傅想到了已經去世的師兄吧,所以才會鄭重強調這一條:「是,師傅,我一定不會違反門規的。假如違反門規,就讓我死後永遠不能與家人團圓,生生世世受苦。」袁葉為了安撫老人受傷的心,不惜拿出自己最在乎的東西——親情來發誓。

    「好,師傅相信你。不是師傅想逼你,實在是學了武藝後若和奸邪勾結,對社會的危害極大。師傅已經有過一次前車之鑒,所以對你要格外嚴厲的要求。師傅不想臨到快要死的時候再失去一個徒兒。」陳老爺子見袁葉發了誓,也放下心來。

    陳老爺子知道袁葉最在乎的就是家人和親情了,所以知道袁葉誓言的決心。而習武之人往往覺得冥冥自有天意,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對於誓言還是很相信的。陳老爺子歎了口氣,把自己為什麼逼迫袁葉一定不要和奸邪攪在一起的原因說了出來。

    陳老爺子對袁葉師兄的訴說更傾向於父親的兒子的感覺。畢竟師兄剛來到陳家時才幾歲,那時候陳老爺子夫婦完全是把他當自己的孩子在撫養。講到他的努力練功時,陳老爺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講到他在他們膝下環繞時,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講到他不聽自己的話,執意要離家出走時,臉上露出了憤怒;再後來就是他做錯了大事,已無法挽回,自殺死在自己的懷中的樣子,而此時,陳老爺子早已是淚流滿面。

    不知何時,師母也來到了跟前,抱著淚流不止的師傅,同樣哽咽地說:「老頭子,不要再傷心了,我想武兒在地下也不願見到我們過度傷心。過去我們對武兒的關心不夠,過於放縱了他,這次你收了小葉子,我們一定嚴格要求她,不讓她再走武兒的路,好不好?」

    陳老爺子擦了擦眼淚,說:「好,葉子,你也聽到了。我和你師娘都對你寄予厚望,所以我們會嚴格要求你。另外,你今天見到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們,他們也不會隨意的就幫助你們。只有在你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們才會出手。所以,這一路,你還是要靠自己。你明白嗎?」

    袁葉立刻正了正神色:「我明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學了一身本領後,如果還處處需要別人幫忙,那還有什麼用?師傅師娘放心,我也會嚴格要求自己的,一定把本門的傳承接好。」

    「好,你能做到這樣我就放心了。為了對你進行系統的訓練,我和你師娘決定以後就跟著你了。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住。你現在在選秀,那麼最近還是每天來這裡練習。等你回家後我就和你師娘去你們村居住,教導你。等你上大學了,我們還是和你去你大學的地方,直到你出師為止。」陳老爺子這才把對今後袁葉的安排給說了出來,也回答了他之前為什麼對袁葉說會有足夠的時間訓練袁葉的。

    袁葉先是大吃一驚,後來又是高興又是激動。吃驚的是兩位老人家為了自己不顧勞苦,和自己四處奔波,甚至願意去自己家那麼落後的地方居住。高興的是這恰恰說明了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自己不知何德何能才能拜得如此好的師傅啊!

    「謝謝師傅。不過我們那生活很苦,不知道你們二位能不能受得了?」袁葉小心翼翼地問道。

    「傻丫頭,習武之人,這點苦受不了還怎麼練武?想當年我和你師娘還在西雙版納森林裡獨自生活了半年呢,每日也就靠自己的手藝吃飯,還不是好好的活著,你就放心吧,我們什麼苦都能吃。再說了,你個小丫頭都受得了,沒理由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受不了啊?不用擔心了。」陳爺爺哈哈大笑,對袁葉擔心的問題表示不屑,旁邊師母也是同樣的表情。

    「那好,我和我媽說一下,讓她整理一些你們二位住宿的地方。家裡有的地方很久沒人住,不太好了。」袁葉見二老下定決心,也很開心,就決定告訴袁媽收拾一下房子迎接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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