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下,男子的臉龐光白如玉,俊眉微微挑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含著半點戲謔,真是說不出的妖嬈魅惑,風情萬種。
陶樂詞不禁呆了呆。
「……花公子不必客氣。」好險,差點就看得出神了。
沒辦法,這張臉,實在太美了,美得溫柔,美得邪氣。
視線不經意落在腳踝,一截紫衣纏繞在上面,微微動了動,居然感覺不到疼痛,不由詫異抬眼,眸中絲絲光彩流動,「花公子,這是?」她語帶詢問。
「天氣炎熱,陶姑娘腳上的傷口已經發炎,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會繼續惡化,於是擅自做了這些,若唐突了樂詞姑娘,還請見諒。」
她淡淡一笑,「公子一番好意,樂詞感激尚且來不及,又怎麼會見怪呢。」
姬行雅唇邊的笑容緩緩綻開,眸中幾許戲謔之色。
「男女授受不親,這話,卻是姑娘當日所說,姑娘莫不是忘了?」
一愣,隨即恍然,「當日你我並不相識,且夜深人靜,公子突然攔路,那般說法,亦算於情於理,當日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並無針對公子的意思。」
不想與你扯上半點關係,這話,當然是說不出口的。
一抹瞭然的笑容浮現,姬行雅點點頭,隨後眉梢微揚,「姑娘所言極是,是花某多慮了,如今你我患難與共,想必已沒有了當日的生分,既如此,便省了這許多的俗禮,你我之間,便以名字相稱如何?」
陶樂詞愣住。
唇角彎成一個極致的弧度,他輕笑一聲,目光卻緊鎖著她,「我喚你樂詞,而你,便喚我憐卿,如何?」
眼簾微垂,「公子身份特殊,你的名諱,只怕不是我這等平凡女子可以亂叫的。」
俊美的臉上露出更多的笑意,「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是樂詞,方纔我說的話,你可是真的聽清楚了?我說叫你喚我憐卿,而不是行雅吧?」
此人心思竟如此慎密。
暗歎。
略一猶豫,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如此,便喚你憐卿公子可好?」
眉頭略皺,似有不悅,然而很快地便又舒展開來,無奈一笑,悠悠歎息一聲,「罷啦,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只要樂詞喜歡,叫什麼又有何妨。」
既然只是一個稱謂,那你又何必強求?暗自腹誹,臉上的笑容依舊淡淡,「樂詞謝過憐……」
喉嚨忽然一癢,忍不住地一陣咳嗽。
「樂詞,怎麼了,你沒事吧?」姬行雅的聲音急急的。
陶樂詞緩緩地搖了搖頭,又斷斷續續地咳了幾聲。
一隻手忽然撫上她的背。
寬大的紫色衣袖拂在她的臉上,那料子滑膩如玉,帶著點點涼意,陶樂詞卻覺得暖暖的。
終於平靜下來。
抬頭,歉意一笑,「不礙事,老毛病,我已經習慣了,憐卿公子不必擔心。」
習慣?
好看的眉頭皺起,唇角始終勾勒著半點笑容,然而一雙桃花眼裡卻無半點笑意,「老毛病?不知樂詞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