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詞淡淡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偶爾會高燒,同時咳嗽伴隨而來,不怎麼嚴重的,通常吃過藥後就沒事了,憐卿公子不必擔心。」
「藥呢?」
陶樂詞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緩緩搖頭,「我身上沒有,這藥是要煎了再熬,經過幾道工序之後才能吃的,並不能隨時帶在身上。」
「那還等什麼,我們回去吧。」
「可是,」陶樂詞掃了一眼四周,遲疑,「你知道回去的路麼,之前我抬頭看,根本就看不到上面,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落了多深,況且這地方我們又不熟悉,若是胡亂走,只怕會迷了路。」
「不妨。」姬行雅看著她,微微一笑,「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到附近走了一圈,此處雖是崖底,但倒也不是沒有上去的路,當時我略看了一眼,山中隱隱似有幾條幽徑,想來此處應該不算偏僻地,似乎偶爾會有樵夫獵人走動的樣子,我們循著這些路便是了。」
陶樂詞舒眉,「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只是既已尋到了路,你怎麼不早點說,白白多耽擱了這兩天呢。」
「你那時發燒,不能隨意移動,所以便拖到了現在,更何況,」他微微一頓,輕輕歎息,「此事本是我累了你,怎能再丟下你一個人?」
陶樂詞默然。
半晌,遲疑開口,聲音輕輕的,帶著點猶豫,「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
「為何要置我於死地?」性感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卻帶著幾分涼薄,搖搖頭,似在歎息,「不為何,單是這個身份,就有無數的人想著要取我的性命。」
再度沉默。
側頭看向他,俊美的側臉如雕塑,彎彎的唇角,笑得毫不在意。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襲上心頭。
垂眸,歎息聲幾不可聞,「憐卿公子,趁天氣尚好,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好。」他答道,一隻手自然地摟過她的腰。
驚愕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臉上一紅,慌忙掙扎,「憐卿公子,你這是……快點放我下來。」
美眸一挑,姬行雅有趣地看著她,「就憑你現在的狀況,你確定真的要我放你下來?」
陶樂詞一窒。
的確,憑她現在的狀態,別說走路了,只怕就連站著都沒有力氣,若真的想要離開,除了讓他抱著,似乎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見她不語,姬行雅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
於是手一緊,將人貼近自己的胸膛。
感覺到懷裡的人似要掙扎,略一揚眉,不慌不忙地開口,「接下來我們要走山路,雖然我對自己的腳程有幾分自信,但若有干擾,難免也會有分心的時候,你若不想……」故意頓住,感覺懷裡的身形猛地僵住,唇角得逞般地一勾,美眸中笑意愈濃。
見她終於安分地窩在自己的懷裡,這才足下輕點,往山上掠去。
但見萬綠叢中,一抹紫衣輕飄飄地掠起,眨眼間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