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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1章 權與法的較量 文 / 疏朗

    豪華別墅的院子裡,有一套籐制的桌椅。

    一個形容乾瘦的老頭坐在主位上飲茶,旁邊的小泥爐上燒了一壺水,發出汩汩的聲響。

    「爸,我回來了。」嚴敬祖恭恭敬敬道。

    老頭,也就是中江鎮的實際主宰嚴克己抬了抬眼皮,道:「坐吧。」

    嚴敬祖坐了,為他父親續上了一杯茶。

    「爸,外面的風聲可是越來越緊了。」嚴敬祖低聲道:「聽家旺說中江各個路口都被武警堵嚴了。」

    「小五他們出去了沒?」

    「沒有。」

    「藏身的地方隱秘嗎?」嚴克己抿了口茶,面沉如水。

    「還成吧,中江是咱們的地盤,藏個人還不容易。」

    嚴克己的手指在扶手上緩緩地敲擊著,這件事越鬧越大,嚴家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過是死了個小年輕,以前要是對方鬧得凶了拿錢就能堵上,可是這次的事竟然出了岔子,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連中央的一些要員都知道了中江的事,也不知道是誰在給他使絆子。

    「爸,上面……」嚴敬祖指了指京城的方向,低聲問道:「有消息了嗎?」

    嚴克己看著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小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現在還沒有。」

    「這次的事很難辦?」嚴敬祖見他父親沒有像往常那麼堅決,吃了一驚。

    父親可是那個家族樹立的典型,這些年嚴家也沒少往那邊送好處,出了這檔子事,那家不會就這麼撒手不管吧?

    嚴克己搖了搖頭,道:「再等等。」

    嚴家這邊死扛著不動,外面的武警也不進來,訓練有素的隊伍將中江圍了個鐵桶一般,沉默地等待著上級的命令。

    「你怎麼樣了?」凌未本想趕到中江的,但是在賀朝陽的勸阻下停止了這個有些冒險的決定。

    「吃得好睡得好。」賀朝陽低聲笑道:「你在家呢?」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凌未,現在中江的局面僵持住了,凌未將公安局長派下來已經盡了他的職責,現在是嚴克己冥頑不化,已經將中江攪成了是非窩,凌未如果處理好了,不功不過。

    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是現成的靶子。

    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中江和應州的問題,從他得到的消息看,已經驚動了上層的領導了。

    「我很擔心你。」凌未明白無誤地表露了關心。

    「這麼多人守著,我安全的很。」賀朝陽還笑嘻嘻地對著他開玩笑呢。

    「一切以安全為上。」凌未的眉頭擰著,沉聲囑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賀朝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快,面對凌未,他總會將心中最陽光的一面展示出來。

    一個男人,總希望在愛人面前展示出他的強大,這不是一種炫耀,而是本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中江各路人馬的電話就沒斷過,他們不停地與外面的關係保持暢通。

    嚴家的電話也很多,有讓嚴敬祖勸勸嚴老爺子的,也有攛掇嚴承宗跟著老爺子大幹一場的。

    更多的,卻是找嚴克己的。

    能與嚴克己直接聯繫的人不多,有一些商界老友,也有同一時期被捧起來的楷模,更有一些來自京城的問候。

    嚴克己不停地聽著兒子的轉述,遇到一些重量級人物更要親自接聽。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不利於嚴家的消息傳來。

    這無疑是個好兆頭。

    可是當他接到了一個消息後,眼睛不由自主地瞠大了,賀家的人竟然藏身在這個小鎮上!怎麼可能?!

    「爸,怎麼了?」嚴敬祖現在也不上班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不能善了,他們一家子必不得善終,所以他牢牢地守在嚴克己身邊,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

    「沒事。」嚴克己接了電話,慢慢地坐回了籐椅。

    賀家的人在中江,這是什麼意思?是賀家的直系親屬,還是打著賀家的幌子來撈取政治資歷的騙子?不,不可能是騙子,因為這是陳家遞出的消息。

    可是中江這個沿海小鎮,怎麼就能吸引到賀家人呢?是賀家覺察出了陳家與自家的關係,所以要藉機來扳倒陳家?嚴克己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太可能,賀家與陳家都是京城的家族,如果要鬥爭,也不會選在千里之外的中江作為戰場。

    而最明顯的一點是,陳家和賀家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而且這件事除了讓自家受些損失之外,對陳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那麼,是為了什麼?

    嚴克己在自家小院裡沉思。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場激烈的交鋒卻已經展開了。

    「我覺得嚴克己同志還是對咱們國家做出了一定貢獻的。」陳家的代表緩聲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嚴克己同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過去?」司法界某代表說道:「他公然用私人武裝對抗我們的武警戰士,已經觸犯了我國法律。」

    「可是這件事有些特殊。」

    「哪裡特殊了?」

    「我看這樣,讓他主動認錯,立即交出幾名嫌疑人,爭取戴罪立功。」陳家代表又緩和了口氣。

    「我就想問問,到底是誰賦予了他這麼大的權力!讓他連公安局長,應州市長都不放在眼裡!」有代表氣憤道:「只因為他為當地經濟做出了一定貢獻,就能讓他站在功勞簿上肆意妄為?」

    陳家代表語塞,給蔣家那邊使了個眼色。

    蔣家代表不吭聲,面對常委會上的圍攻,現在出頭無異於給了對手足夠的把柄。

    「嚴家已經與武警方面對峙了四十八小時,我們還要容忍下去?」一直坐著沒吭聲的武警代表發言道:「這個國家,到底是法律重要?還是他嚴克己的個人威望重要?」

    聽他這麼說,隨即有個代表帶著嘲諷的笑容看向陳家代表,「難道說把一個人捧上了神壇,就要一層層地往他臉上鍍金,哪怕他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也要死不承認嗎?」說著,這位代表用非常正經地神色,對陳家代表勸慰道:「以後要捧人的話,還是捧個不會開口說話的角色吧。」

    這話說的有水平,因為會議桌上已經有幾個代表憋不住的嗤笑出聲。

    在大家的嘲笑聲中,陳家代表漲紅了臉,不會開口說話?你他媽說直接捧個死人不就完了!

    鬥爭在每一個階層中延續。

    身在最低層的賀朝陽倒沒有了先前的焦慮,事情鬧到這一步,嚴家的退路已經堵死了。

    蔣家不會因為這件事自降身份,陳家一向看蔣家的臉色行事,一旦蔣家棄權,陳家就是再蹦躂,也保不了嚴家的平安。

    只是嚴家還認不清形勢,或許是他們在中江霸道慣了,也或許是嚴克己被捧得太高了,在一眾人的勸說下,嚴克己仍然死扛著不鬆口。

    真是給臉不要臉了,賀朝陽站在嚴家的大門外,仰頭看了看這豪華的建築。

    現在嚴家的子弟都被派上了戰場,他們輪換著守在通往中江鎮的各個路口,聽說嚴家軍還有一些制式武器。賀朝陽從劉宇那裡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驚訝萬分,嚴家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竟然在這個當口把所有違法的勾當都做絕了。

    「你是賀朝陽?」嚴克己還坐在老位置,只是天已經黑了,這人竟然還在籐椅上端坐不動,看起來有些詭異。

    「對。」賀朝陽不卑不亢道。

    「坐吧。」

    賀朝陽沉穩地坐了下來。

    「你是京城賀家人?」嚴克己仔細地審視著他,問道:「跟賀家沾親?」

    「對。」

    沒有人對嚴克己說賀家的小太子到了中江任鎮長,嚴克己也絕不會相信這個小小的中江鎮會有世家大族的直系子弟過來。

    「能跟上面聯繫聯繫嗎?」嚴克己問道。

    「聯繫什麼?」

    「我相信只要上面出面,這件事會過去的。」嚴克己自信道。

    他跟上面的人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世家的權力有多大他也曾親眼目睹過。

    「你怎麼會這麼有信心?」賀朝陽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嚴克己果然是被寵壞了,被拱上神壇的人物在多年的吹捧供奉中已經失去了洞察世情的玲瓏心。

    世家大族的能力是很大,但是他們壯大勢力的一個要訣就是,順應時事,永遠都不能違背人民的意志。

    就像賀家一樣,賀家人或許有些特權,但是他們從不將這些特權用在普通人身上。比如他和賀昱午,他們也會欺負人,也會藉著賀家的勢對某些人進行打壓,但是這些打壓對象都是與他們實力相當的政客或二世祖。

    像嚴家這樣草菅人命私設公堂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越界的。像嚴承宗那樣逼良為娼用美色做賄賂的事他們也是不屑去做的。

    世家經過幾代的弄潮才站到如今的位置,心境手段絕非嚴氏之流可比,可惜這只坐在井底的老青蛙還在做著美夢,殊不知除惡的鍘刀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賀朝陽所料不差,就在他和嚴克己喝過茶後的一個小時。

    圍在中江外圍的武警就開始了行動。

    在訓練有素的警察面前,中江這群烏合之眾幾乎沒能進行有效的抵擋就被逐一攻破了。

    當淒厲的警笛聲響徹中江的夜空時,所有的人知道天要變了。

    看來在中江不可一世的嚴家人終於惹怒了上級,上面要對他們動手了。

    凌亂的腳步聲哭號聲,短促的,警告的槍聲,還有開赴大街小巷戒嚴的車輛噪聲。有大著膽子的想要揭開窗簾看個究竟,隨即警告的紅點就印上了他家的玻璃。

    那人嚇得刺溜一聲就跌坐在地上,有些熱鬧是看不得的,還是老老實實裹著被子睡覺吧。

    可是又怎麼睡得著呢?別說外面的氣氛有多緊張,或許真實的歷史就在自己身邊書寫,不睜大眼睛見證這一刻可謂是人生的遺憾吶!

    在所有人的輾轉反側中,這一夜慢慢地過去了。

    在有心人的指引下,藏匿嫌疑犯的秘密地點很快就被警察找到了,這群惶惶不可終日的嫌犯被警察找到時,還試圖做最後的抵抗,可惜這種行為又為他們添加了一項新罪名。

    在這場搜查犯罪嫌疑人的行動中,白天鵝也成為了搜查的重點,因為有心人爆料說,白天鵝的老闆嚴承宗也參與了這場群毆。

    參與沒參與可不知道,可是當警察們搜遍了白天鵝時,卻發現了一個事實。

    嚴承宗跑了。

    沒有嫌疑你跑什麼?

    這個問題問到嚴克己面前,他也無法回答。

    因為是他授意嚴承宗跑路的,不管嚴家出了什麼事,嚴家總要留一條活路。

    他就是不張口,警察們也毫無辦法,只能先撤掉。

    「跑了?」凌未在接到報告時,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嚴承宗跑路雖然有做賊心虛之感,但是他跑了算怎麼回事啊!

    「跑了就跑了唄。」賀朝陽聽了他的轉述,反而笑了。

    「你還笑!」凌市長不悅道。

    「好了,現在相對安全了。」賀朝陽安撫道:「你別急,他跑不了的。」

    凌未腦筋一轉就知道又是這人使壞,「你到底怎麼想的你!」

    「市長大人,這事容小的當面向您匯報吧。」

    賀朝陽所言非虛,就在嚴家人調查他的時候,他也沒閒著。

    嚴承宗跑路在他意料之中,據肖木報告,嚴承宗現在還在他的掌控之中。等時機成熟,隨時可以把人抓回來。

    嚴承宗是白天鵝的老闆,他在這裡鎮著,有些知情人是不敢開口的,只有等他走了,那些骯髒的交易才會浮出水面。

    在劉知夏的努力下,紅姐終於反水,開始提供一些她知道的□。而看到嚴家倒台,一些曾經被迫害的村民們也紛紛開始給調查組提供材料。

    在賀朝陽的運作下,嚴氏父子被解往異地進行調查。

    清晨的天空仍然帶著一絲鹹濕之氣。

    彷彿當夜那場亂象就是一個夢境一樣,中江鎮的居民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這場鬥爭仍然在繼續,陳家還在為嚴克己奔走,理由是就這麼處置嚴克己的話,會讓同時代的民營企業家們寒心。

    眾多言論紛紛擾擾,在小圈子裡快速的流傳,可是更多的聲音漸漸彙集到了一處,有什麼功勞能大過國家法理呢?

    如果個人的功績能超越法律的話,那國家就失去了立國的根基。

    中江的亂像在賀朝陽的主持下,漸漸恢復了正常。

    嚴氏父子雖然倒了,但是與嚴氏有親,不聽賀朝陽命令的官員仍然大有人在。

    為了平復中江官員的情緒,為了給朝陽鎮長以最大的支持,應州市長凌未來到了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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