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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0章 覆滅的開端 文 / 疏朗

    劉迎春死於大出血。

    賀朝陽從鎮政府招待所搬出去後,劉迎春又被余經理安排給了別人。

    這個別人在某個夜晚半強迫一樣睡了劉迎春,她想過要逃,但是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妹妹在白天鵝,她在招待所,兩個人只要逃掉一個另一個就會被施以非人的懲罰。

    劉迎春就這一個妹妹,再也沒有別的親人,比起身體的痛楚,她情願就這麼守在妹妹身邊,只要老實聽話,總有熬出頭的一天。

    可是她太天真了,就在客人走後一個多月她就發現懷孕了,沒錢去大醫院,只想著偷偷地在一個小診所把孩子做了,結果這一天卻成了她生命中的最後記憶。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安排好考察團的事,賀朝陽急匆匆回了家。

    肖木正在家裡等著他,聽到他的問話,一時間有些沉默。

    「劉知夏知道了嗎?」

    「知道了。」

    「她怎麼樣?」

    「精神受了刺激,哭鬧過一陣後,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肖木想到那對姐妹見面的情景,木木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動容。劉知夏趕到醫院時,劉迎春已經因為大出血陷入了昏迷。

    流淌的血液帶走了劉迎春身體最後的溫度,她的臉像紙一樣蒼白,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女本該享受這花樣的年紀,可是命運對劉家姐妹來說似乎太殘酷了。

    「你先回去吧,照顧好劉知夏,別讓她做傻事。」賀朝陽歎了口氣,道:「多那些錢,把劉迎春的後事安排好。」頓了頓,才沉聲說道:「該收集的證據一定要拿到手。」

    「是。」肖木點了點頭,無聲地去了。

    悲劇已經發生,悲痛或許有,但是更重要的是安排好以後的路。想要杜絕這類事情再次發生,就要將製造這起悲劇的邪惡勢力剷除。

    賀朝陽沉默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打疊起精神來。

    劉迎春的後事辦得很低調,劉知夏在休息了幾天後又開始了倚門賣笑的生活。

    肖木把這一點報告給賀朝陽後,賀朝陽還特地到白天鵝去了一次。

    「不要太悲傷了,人總要往前看的。」賀朝陽無法和她說太多,只好乾巴巴地安慰道。

    「我知道。」劉知夏低著頭,半邊頭髮垂下來,映著她的側臉有些詭異。

    兩個人沉默地在包廂裡對坐,賀朝陽沒有和小女孩相處的經驗,語言的安慰對這個飽經磨難的女孩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又不能對劉知夏透露自己的身份,是以場面一時間僵住了。

    「賀鎮長。」劉知夏開口了。

    「嗯?」賀朝陽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劉知夏濃黑的瞳眸。「有什麼要說的?」

    「請您告訴我,我的努力能看到最後的希望嗎?」

    「你是指?」

    「惡有惡報。」劉知夏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濃黑的眸子裡,慢慢洩露出深濃的恨意,這種源自心底的力量讓賀朝陽都忍不住唏噓,這個小小的身體裡,竟然隱藏著如此暗黑的力量。

    看來,嚴家把這些人都逼得太狠了。

    海選結束,賀朝陽仍舊帶隊去了澳洲。

    劉迎春這事壓根就沒被嚴家人看在眼裡,不就是死了個服務員嗎?你說是招待所的逼迫?證據呢?

    一條生命就這麼隕落了,而中江鎮的繁華仍在繼續。

    劉迎春的存在似乎就像路邊的一棵小草一樣,根本就沒能留存在人的記憶當中。

    可是,眾人當草,也有人把劉迎春當寶。

    劉知夏心心唸唸地要給姐姐報仇,另一個人在得知劉迎春的死訊後也沒能壓制住悲痛的情緒,從江東省千里迢迢地趕了回來。

    這個人就是一直暗戀劉迎春而不可得的李東。

    李東是劉家姐妹的鄰居,三個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頗篤。只是劉家本就貧困,後來父母又雙雙去世,劉家姐妹被迫外出打工。劉迎春小小年紀要養活妹妹和自己殊為不易,也是因為這個她被余經理招做了服務員。

    在當了服務員後,樣貌清秀的劉迎春就被當做了討好上級的工具,當姑娘從一次□後醒來,發現清白之身不在之後,就再也不肯見李東了。她覺得自己已經髒了,配不上這個一直默默關心她的男子。

    劉迎春避而不見,李東在多次苦苦哀求之後,無奈地去了江東省打工。走前他告訴劉迎春,我去江東打工賺錢,你等我回來娶你。

    可是,癡心的男子再也等不到那個一直在他心裡微笑的姑娘。

    「你姐是怎麼死的?」李東到白天鵝去堵劉知夏。

    「你走吧。」劉知夏漠然著一張臉道,李大哥是她們姐妹唯一的溫暖,可是不能再拖累他了。

    姐姐死了,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報仇,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她不想讓無辜的人也牽連進來。

    「小夏,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查出來。」李東握緊了拳頭,道:「你不想說沒關係,明天我還來。」

    「你!」劉知夏有些惱怒,她是在為李東好,白天鵝這個地方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他們的對話也一定有人在監聽,再說李東知道這些有什麼好處?只會死得更快而已!

    劉知夏轉身就走,李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保安過來驅趕,才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劉知夏不肯透露消息給李東,可是並不代表李東搜尋不到蛛絲馬跡。

    買通了一個賓館的服務員後,李東終於知道了劉迎春的具體死因。

    「那個男人是誰?」李東再一次來到白天鵝時,眼中佈滿了紅絲。

    「我告訴你了,我不知道。」劉知夏不耐煩道。

    「你一定知道。」

    「我怎麼就知道了?」劉知夏雙手環胸,居高臨下道:「我姐是意外去世的,意外你懂吧?」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呢?」劉知夏拉開大門叫保安,「你們都死了不成啊!沒見我這裡有人搗亂嗎?」

    「小夏,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李東也怒了,「你還在這裡陪酒陪笑,你就不想想你姐姐是怎麼死的!」

    劉知夏面上笑著,心裡卻汩汩的淌血,她怎麼能忘了姐姐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她怎麼能忘記姐姐那逐漸流逝的體溫。那種至親的人在你面前消逝,你想盡辦法你跪著求醫生都無法挽回時,那種心痛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劉知夏看著李東,再一次搖了搖頭,嚴家的事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撼動的,肖木說得對,必須攀附上比嚴家更大的勢力才能置他們於死地!

    「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再來了。」

    事情似乎就這麼結束了。

    但是這種詭異的平靜卻讓很多人都心生不安。

    就在賀朝陽回國的前一天,肖木的一個電話打破了考察團忙碌的旅程。

    「怎麼了?」賀朝陽避開詹姆斯等人的詢問,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出事了。」肖木沉聲報告道。

    「說。」

    「李東死了。」

    「什麼?」淡定如賀朝陽也不禁一聲怪叫:「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肖木歎了口氣,說道:「他死了,為了給劉迎春報仇,扮作招待所的服務員去了劉茂的房間。」

    「劉茂?」賀朝陽挑了挑眉。

    「對,應州市商貿局的一個幹部。」

    「他害的劉迎春?」

    「現在事情已經起了變化,劉茂成了受害者,李東砍了劉茂幾刀被保安發現,一路追打出來……」肖木頓了頓,穩定了下情緒,繼續說道:「李東被那幫人活活打死了。」

    「豈有此理!」賀朝陽面沉如水,整個人散發出陰暗的氣場,讓詹姆斯等人立即後退了幾步。

    「還有更糟的。」肖木說道:「中江這邊的警察不作為,出了人命案後,那些保安都跑了,我已經將案子報到了應州市局,也匯報給了凌市長。」

    「凌市長怎麼說?」賀朝陽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說他會和公安局直接聯繫。」

    賀朝陽第二天帶團回國。

    中江現在還亂著,據說整個鎮都戒嚴了。

    一個鎮既沒有軍隊,民警人數也有限,但是竟然戒嚴了,這聽起來有些荒謬。

    可是當賀朝陽隨著應州市公安局的一名副局長趕到中江時,才發現這個詞用得一點都不誇張。

    通往中江的重要路口都設了路障,見到警車過來,一點避讓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當公安局長親自下車交涉時,這些看守路障的人還非常囂張地告訴他:外地車輛想要進入中江,沒門!

    「我們是來辦案的!」王副局長義正言辭道。

    「我們嚴老爺子說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人進來!」

    「你說什麼?」王副局長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老爺子說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你們這是妨礙公務!」

    「公務?」那人掏了掏耳朵,笑道:「什麼公務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們要聽老爺子的話。」

    反正天塌下來有老爺子頂著,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算哪根蔥!

    王副局長氣得直發抖,他想要帶人強衝進去,但是他帶來的人手也有限,真要是搞出什麼事來,根本就壓不住場。

    賀朝陽見狀,站了出來。

    「我是中江鎮鎮長,我要進去。」

    「賀鎮長?」有人認識他,笑道:「不是不給您面子,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您要是進去也可以,得問問老爺子的意思。」

    賀朝陽點了點頭,將電話撥給了嚴敬祖。

    「賀鎮長?」接到他的電話,嚴敬祖還楞了下,隨即他就反應過來,「哦,你帶團回來了?」

    「嚴書記,我現在在鎮外呢,進不去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前天鎮上出了點亂子,正清查人口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水平真高,賀朝陽假作不知道,用非常驚訝的口吻說道:「鎮上出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公安局副局長就在他身邊,他愣說不知道鎮上出了什麼事。

    這倆人的演技都可以衝擊奧斯卡了,在虛與委蛇了一陣子後,嚴敬祖答應讓賀朝陽進來。

    不答應也不行,賀朝陽是中江鎮的鎮長,鎮上出了事,他這個鎮長有責任有義務來處理事端。

    只是……嚴敬祖看著鎮外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現在老爺子已經出面了,賀朝陽這個鎮長也要靠邊站了。

    如嚴敬祖所料,賀朝陽一進中江鎮就被嚴格監控起來。

    因為戒嚴的關係,中江鎮的鎮政府幾乎停止了運作。表面上看大家仍然在規律的上班下班,但是空氣中的緊張感,幾乎讓中江的天空凝滯起來。

    「鎮長,這個時候回來可不太妙啊!」劉宇見到他回來,吃了一驚。

    賀朝陽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死人的事情鬧得太大,老書記都出面坐鎮了。」

    李東與劉迎春姐妹不同,他是家裡的老大,也是三代中唯一的一個男孩,家裡將這根獨苗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因為家裡的愛護,也使得他和劉迎春的情路很坎坷,家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一個劉迎春這樣的媳婦的。

    可是家中的反對也造成了這對有情人的悲劇結局,劉迎春香消玉殞,李東含恨而終。

    李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接受不了李東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真相。他們將李東的屍身送到了殯儀館,日夜派人在那裡看守,等待法醫的驗屍。

    而另一撥人則到處去告狀去申訴,就因為有李家人將事情鬧到了應州市公安局,事態逐漸擴大,中江這邊才採取了戒嚴的措施。

    嚴克己極力要將事情壓下,因為打人的保安中有另名是嚴氏的旁系子弟,身為嚴氏的族長,嚴克己的目的是保全為自家出力的族人。

    可是人情怎麼可能大過法理?一個土皇帝怎麼可能真的和國家政權抗衡?嚴克己包庇罪犯並設置路障阻擋外地警力進入中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親手為嚴家鋪就了一條覆滅之路。

    只是此時,嚴克己還是高高在上的中江奇跡奠基人,是一些高官大員的座上賓。別說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了,就連現任應州市市長凌未親自給他打電話,嚴老爺子都沒給面子。

    「這老頭欺人太甚!」賀朝陽聽說凌未都吃了閉門羹,火氣噌一下子竄了起來。無視自己可以,無視他媳婦就不行!

    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功勞就跋扈起來,他倒要看看這老匹夫能堅持到幾時!

    賀朝陽想到這裡,給凌未打了個電話。

    電話中就是拉家常一樣說了幾句話,也不怕人監聽。

    只是這家常中卻向凌未透露了一個信息,有些事已經不能拖了,燁子哥哥都上火了。

    多年的默契讓凌未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賀朝陽的意思。

    中江的警力,甚至是應州的部分警力已經不聽命令了,想要徹底打破中江的僵局,就必須讓秦家調兵。

    與在軍警兩屆有著無與倫比影響力的秦家對抗,哪怕嚴家在中江的勢力再龐大,也無異於以卵擊石。

    凌未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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