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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章 決裂 文 / 一寸橙念

    也許這是在邱縣令來汾城上任的那天起便早已注定會發生的結局,但是他始料未及的是要親自判決自己的愛妻。

    你帶她走吧,我沒能給她一個家。

    這是邱縣令得悉夫人在牢中自盡後對孟常生所說的話,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悲涼,步伐又是那麼的沉重。

    「大人,在小妹的心裡你就是她的依靠。」孟常生顫抖著雙手將邱孟氏的遺書遞到他面前,「她把最想說的話都寫在裡面了。」

    勉強擠出一絲的微笑,顫巍巍的接過好似千斤重的信件,轉身徑直離去。

    望著這樣的邱縣令,柳快快的心情也變得很是壓抑,歎息道,「孟大哥,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微愣片刻,收拾心情的孟常生感觸頗深的望了眼汾城的城門,感慨道,「此次一別,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從蘇花那裡接過小包裹,「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一些乾糧,帶著路上吃。回屬於你們的家吧。」

    孟常生感激的點頭,帶著邱孟氏的遺體策馬離去。

    這段醞釀了十年的悲劇終於落下了帷幕,只是過了一個傷心人。

    良久,陪同的蘇花提醒道,「快快,我們回去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眼下最難過的莫過於邱縣令了,大人心情不好,整個衙門的氣氛也跟著沉悶了。

    想到還要回去照顧受了傷的侯年,柳快快也就不多做逗留,跟著蘇花行走在折返衙門的路上。

    可,忽然從半道上衝出一個人影出來,表情生厭的指著柳快快責道,「早就覺得你不該嫁給侯捕頭,你看不好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吧。」

    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婦人扯著嗓子嚷嚷道,「鄉親們你們快來聽聽,這侯捕頭為了柳快快被刺傷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聽說過,原來是真的?」

    「侯捕爺怎麼受傷的,重不重啊?」

    一時間大家關切的話語好似炸開了鍋般在她們的耳邊紛飛,柳快快的解釋還卡在喉嚨裡,帶頭鬧事婦人從身上拿出一個簽,說道,「柳快快的命格大家都是知道的,這先前侯捕頭就因她受過傷,現在又被人刺中了胸口,這沒準下次就被她害的丟了性命啊。」

    「這位大姐你在說什麼呢,侯捕頭那是因為抓犯人才受的傷,怎麼能怪在快快頭上呢。」蘇花氣憤的為她報不平。

    婦人冷哼道,「還辦案呢,這平時侯捕頭辦的案子也沒少,怎麼沒見他受傷啊。若真的與柳快快沒關係,那為何剛巧她都在現場,這說明什麼啊鄉親們?」

    「柳快快的剋夫命又要驗應了。」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婦人立即應和道,「沒錯,原先我還不信,特地去為侯捕頭求了一支籤。」將簽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是下下籤啊。」

    現場的氣氛霎時被煽動了起來,紛紛指著柳快快七嘴八舌批判,在推搡間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老者,語重心長的對柳快快說道,「孩子,你生來這個命格雖說對你而言是件淒涼的事情,但是侯捕頭是我們汾城的脊樑柱,可不能因為你而垮了啊。為了我們整個汾城著想,孩子,你還是離開侯捕頭吧。」

    這一聲聲的指責,一步步的壓迫,讓柳快快快要臨近崩潰的邊緣,在蘇花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掙脫出來,絲毫不敢鬆懈的趕回了衙門。

    肥常見二人氣喘吁吁的匆匆而回,納悶的問道,「廚娘夫人你們不是送孟常生去了嘛,怎麼神色慌張的?」

    蘇花無奈的衝著他擺手,順了順氣開口,「你是沒看見,那些人又瘋了,追著快快指責,說她命克侯捕頭讓她趕緊離開侯捕頭。」

    在旁邊喘著粗氣的柳快快心裡很是鬱悶,眼見汾城的人都接納了她侯夫人的身份,為何現在又鬧了這麼一出?

    準備出門的侯年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皺眉快步到柳快快的身邊,看到她手上有被抓傷的痕跡,問道,「怎麼回事,這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誰挑的事兒?」

    不願把事情鬧大的柳快快衝著他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

    「是一個女人挑得頭。」蘇花忙搭話說道。

    略有所思的侯年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峻,「處理好快快的傷,沒什麼事不要讓她出門。」自己則是頭也不回的奔出了衙門。

    帶著心裡的猜測,幾經查詢之下,侯年很快找到了帶頭鬧事的,眼神冷峻的質問,婦人經不住他壓迫的氣勢,最終還是道出了實情。

    得到的答案和心裡的猜測重合,侯年的心情變得很是糾結,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可,他真的很想知道今日的柳玉瓊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柳玉瓊正怡然自得的坐在桌前喝茶,看到侯年的到來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淡淡的說,「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

    「你為何要做傷害快快的事?」侯年話不多說,開門見山的質問道。

    柳玉瓊也不多做解釋,表明目的,「我要你們分開。」

    「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因為你給不了她該有的幸福。」

    侯年的唇邊閃過一絲的嘲諷,「那在你心目中,什麼樣的幸福才是她該擁有的。」嗓音驟然拉高,「一出生母親就拋棄了她,從小背負著冷言冷語,本來可以嫁個好人家,可偏偏被一個江湖術士批成剋夫命格,你

    知道這四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就是為了彌補對她這十八年的虧欠,所以我才要盡量給她最好的,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好她。」柳玉瓊的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我要告訴她,我回來了,她的母親回來了。」

    侯年的眉眼間浮現一抹痛心,「玉瓊,這是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嗎?讓快快離開我對她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嗎?」

    「是。」她沉默了片刻,堅定的回應。

    然而侯年給出的回應也是堅定的,對著柳玉瓊一字一句說的很是清晰,「在沒有確認你真正的目的前,我是不會放開快快的,更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侯年,你明明就不喜歡她,為何要抓著她不放。」柳玉瓊抓著他責問道,「你放手讓她回來我的身邊吧。」

    侯年眼神無奈的撇掉了她的手,「我辦不到。」

    「侯年……」

    「夫人,我找好人了,只要你吩咐就可以對柳快快下手了。」沒發現侯年存在的婢女口無遮攔的講了出來。

    這番話讓侯年很是意外,不解的打量著柳玉瓊,許久才質問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找人對快快下手?」

    事跡暴露的柳玉瓊對此保持緘默,這舉動更是激怒了侯年,拽過她的手嚴厲的低吼道,「告訴我,是不是?」

    見隱瞞不過,柳玉瓊只好陰陰的說道,「是,我知道你們不會那麼容易被分開的,但只要頂著剋夫之命和與人私通之名,礙於汾城百姓的輿論壓力你一定會休了快快。即便是你不會這麼做,快快也會忍受不住選擇離開的。」

    看著眼前這個平靜的好似述說這一個與自己無關痛癢的事件,侯年心裡湧現出更多的還是痛心的感覺。

    口中一直在強調都是為了快快著想,可所作所為沒一件不是在傷害快快的。

    此刻映在他眼裡的柳玉瓊是那麼的陌生,硬是將遺留在他心裡最美好的印象給破碎了。

    強忍著心裡的波濤洶湧,侯年對著平靜的柳玉瓊吐露道,「柳玉瓊,從今往後如果你再作傷害快快的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了嗎?」柳玉瓊若無其事的說道。

    侯年轉身攥緊手裡的鐵尺,「是決裂,跟不擇手段的柳玉瓊決裂。」

    隨著他的離去,柳玉瓊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扶額的手無力的顫抖著,無力的閉上了雙眼,呢喃道,「通知下去,計劃取消了。」

    「原本的計劃取消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些失落的蘇花撐著腦袋坐在石桌前仰望著天上的繁星,感歎。

    大家為了柳快快將商議好的郊外遊玩取消了,這讓她很是內疚,「都怨我,總給你們造成困擾。」

    「這怎麼能怪你呢,也不知是誰沒事生事。」蘇花安慰道,「你跟侯捕頭明明就很好,受傷本就是個意外,哪裡是你害的。」

    「蘇花說的沒錯,這些謠言你千萬不要當真。」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聽她們談話的侯年忍不住插話。

    蘇花見師侯年,識相的給他們製造機會,「我忽然想起有事,你們好好聊著。」

    兩人在她離開後,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氣氛。

    「這些話我都聽了四年了,怎麼會當真呢。」柳快快故作釋然的笑道,「我只是想知道……」

    「我不會。」

    「我還沒問呢?」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是我侯年的妻子,至少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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