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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章 破綻 文 / 一寸橙念

    烏雲聚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眼看要下雨的架勢,還在路上慢步前行的兩個人頓住了腳步。

    由於還未從方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柳快快的動作顯得很是虛浮,按照現在的腳程怕是在雨落下來前回不到衙門的。

    略一猶豫侯年還是決定背她回去,走到她面前蹲下,「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望著他堅定的背脊,恍惚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溫馨的笑意,不做多想小心的趴上了他的背,「謝謝你,相公。」

    這是她為數不多這樣稱呼侯年,但是這次他沒有牴觸,嘴角掠過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默不作聲的在她的圈抱下穩步而行。

    站在衙門口侯年本想把柳快快從背上放下來,在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後發現她此刻正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淺淺的呼吸聲均勻的打在他的脖間,斂了心神輕緩著腳步將她送回房間,小心翼翼的安排她躺在床上歇息,細心的蓋好被子,這才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一心只顧留意柳快快的侯年第一次失去了警覺性,全然沒有發現靠近的蘇花,更是被她的語聲給驚了,「侯捕頭,我都聽方嚴正說了,需要我幫忙照顧快快嗎?」

    侯年探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那好,昨夜她一宿都睡不踏實,這會兒就讓她好好的休息。」蘇花望了眼緊閉的房門,「你忙吧,邱大人找你呢。」

    侯年聞言沉眉離去,邱大人一再的強調要盡快查清楚這個案子,畢竟是跨界辦案,霖城的人死在了汾城,更牽扯出陳年舊案,而且何明也死了,其中的壓力是顯而易見的。

    「大人,您找屬下。」侯年朝背對著自己的邱縣令報告,「城郊樹林又發現了一句屍體。」

    邱縣令重重的歎息把玩手裡的扳指,心裡似乎很是不安,「可知曉死者是誰?」

    「死者死狀殘忍,尚未查證,需帶回衙門細查。」侯年如實稟告,「大人可否有發現?」

    靜默了片刻,轉身緩緩道來,「經霖城衙門來報,說當年指證孟天殺人的人證衛松隱姓埋名來了汾城,他便是危限。」

    侯年眸光一亮,雖懷疑過危限跟案件的關係,但卻沒有想過這一層,不好的預感在心裡油然而生,猜測道,「莫非,死在城郊的便是他?」

    「已經發生了三條人命,本官命你盡快徹查此事,決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邱縣令心情沉重的吩咐,自他上任以來命案不斷,這讓他心裡很是不安。

    此刻外面已然電閃雷鳴,擔憂屍體情況的侯年,稟退道,「屬下定會抓緊辦案,告退。」

    在肥常的通知下來到了驗屍房,邱縣令特意從鄰縣請來的仵作正在給死者驗屍,洪斌和方嚴正打過招呼後站在旁邊靜候結果。

    「單仵作,可否查出死者的死因了?」侯年見他驗的差不多,問出了徘徊在心裡的問題。

    年輕的仵作,隨意的睨了他一眼,哀歎道,「此人是被蟑螂咬死的。」

    「什麼?蟑螂怎麼可能會咬死人呢。」肥常不可置信的反駁道。

    被他這麼一吆喝,單仵作依舊不驚不慌的解釋道,「若是普通的蟑螂自然是不會咬死人的,可這些死在屍體周圍的蟑螂卻是被人給餵了劇毒的,失去常性的蟑螂變的十分凶殘,發狂似的咬死者的臉部,脖頸。」

    「那他被砍的雙手?」洪斌問道。

    單仵作將白布蓋好,心情沉重,「怕是兇手對死者深惡痛絕,砍斷他的雙手大抵是為了在蟑螂啃咬的時候讓他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吧。」

    「除此之外,可否還有發現?」侯年從屍體上收回視線,暗自思考著什麼,等候對方的回答。

    順手從旁邊拿起從屍體上找到的物件,擺到他的面前講訴道,「這個銅鎖是從隨屍體帶回來的貓嘴裡找到的,那隻貓也被毒蟑螂咬過,剛死不久。還有這個戒指是從死者的嘴裡找到的,應該是在情急之下放進嘴裡的,也許跟兇手有關。」

    順著單仵作的指引,看過死貓後的方嚴正驚訝的講訴自己的發現,「頭兒,前幾天後巷也出現了一隻死貓,死狀跟這隻貓相似,莫非……」

    「有人用貓試毒。」肥常咋舌道。

    侯年對著線索沉思道,「照發現孟江後的種種跡象來看,兇手極有可能是孟天的一雙兒女,他們潛伏在汾城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頭兒說的沒錯,現在他們想殺的人都已經死了,下一步一定會準備離開汾城。」洪斌接著猜測道。

    侯年的視線落在的銅鎖和戒指上,「肥常你去通知危府的人來認屍,看是否是危限,還有順便調查一下關於銅鎖的來歷。」偏頭對還在認真思考的方嚴正吩咐道,「嚴正,你帶人去看守城口嚴查可疑的人。」

    「我去調查孟天的兒女在他死後的行蹤背景。」洪斌在侯年未開口之際已然道出了他的想法。

    侯年領會的衝他點點頭,「你們行動吧。」

    三人離開後,侯年也準備撤離,但被單仵作給叫住了,「侯捕頭請留步,小民還有一事要說明。」侯年當即停住了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小民在檢查孟江的屍體時發現他是病死的,因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外傷淤痕,而鼻喉間也找不到任何的泥沙,說明並不是溺死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趕路的時候暴病而亡的,並沒有兇手。」

    「不錯,還有何明。」

    「你發現了什麼?」原先還能保持鎮定的侯年,此刻變得激動了幾分,衝著他吼道。

    單仵作理解他的舉動,神態自若的解釋道,「何明在被重物擊斃之前曾服用了砒霜,若是兇手執意要至他於死地並不需要大費周章還下毒,唯一可以解釋的是……」

    「何叔一心求死。」單仵作同意的點頭,「照這樣看來他死之前定是見過兇手的,因為對當年那件事的懺悔,所以……」

    聽完這些的侯年,內心再次被激盪,單仵作還在繼續講解自己對這個案件的看法和分析,侯年只是心不在焉的聽著。

    淅淅瀝瀝了幾個時辰的雨終於停歇了,從夢中驚醒的柳快快冷汗岑岑,怔怔的望著前方視線沒有交集。

    大抵做了噩夢,發現不對勁的蘇花擔憂的迎到了床邊關懷道,「沒事沒事,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柳快快一想到方纔還盤旋在夢中的死狀,依舊忍不住的噁心,牴觸的拒絕,「不要不要,我吃不下。」說著翻身下了床,逕自去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慢點喝,你還想著在樹林的看見的場景啊。」蘇花輕拍她的背,「別多想了,你都一天沒吃東西,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啊。」說著便撤出了房間。

    柳快快心有餘夢的抓緊杯子,坐在椅子上失神。沒一會兒的功夫,門外便傳來了些許的動靜。實在提不起食慾的柳快快無奈的說道,「蘇花,我真的吃不下,你還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被彭的一聲關緊,一個身影在輕緩的腳步下慢慢靠近,見等不到回應的柳快快往門口的方向探去目光。

    只一眼便驚嚇到了她,原本還混沌的思緒霎時清醒,提防的步步後退,沖蒙面黑夜人質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對方並沒理會他的問話,步步逼近低吼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就殺了你。」

    柳快快的茫然的望著那雙充滿的殺氣的眼眸,心裡的寒意頓時上湧,不解的問,「你要我交什麼,我根本就不知是什麼東西。」

    黑衣人沒再說話,作勢準備衝上來對付她,慌亂的柳快快像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裡亂躥,嘴裡大喊著救命。

    但很快就被他鉗制行動,摀住了嘴邊,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蘇花的語音,「快快,我把飯菜給你送來了,你開一下門好嗎?」

    男子掐住柳快快的喉嚨警告道,「支走她,如果你敢呼叫的話我立即殺了你。」

    心裡恐慌的柳快快怯怯的點頭,男子慢慢放下摀住她的手掌,喝道,「最好別耍花樣。」

    平靜心情的柳快快,盡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我吃過了一些紅豆糕,現在不餓,你放在廚房吧。」

    好一會兒才等來蘇花的回話,「好好,那你自己要是餓了,自己去弄吧。」

    「好,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靜候片刻,外面果真沒了任何的動靜,黑衣人放下戒備怒喝道,「快把戒指給我,如果還想活命的話。」

    恍然大悟的柳快快終於想起了在衙門口見到的那枚木戒,邊掏出來邊試探的問,「東西是縣令夫人的,你是何人,跟戒指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需要知道。」搶奪走戒指的黑衣人將柳快快往旁邊一推,掏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要朝她刺下去。

    門猛然被人給撞開,驚住了黑夜人的動作。

    侯年滿臉擔憂的揮劍朝他快速刺去,對方情急之下竟拿柳快快當擋箭牌,他手一抖硬是讓劍偏離的原先的方向。

    黑衣人趁機再次朝柳快快刺去,千鈞一髮之際,侯年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一擊。

    那人奪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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