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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回夏侯淵泣跪請罪 許子遠魂斷冀州 文 / 偉偉fan

    第六十三回夏侯淵泣跪請罪許子遠魂斷冀州

    「末將夏侯淵參見丞相!」夏侯淵大踏步走入大帳,聲音嘶啞大呼道:「末將有負丞相所托,鄴城失陷於呂布之手。末將深知鄴城失陷全是我一人之罪,我別無所求,只求丞相賜我一死,末將甘願服罪!」

    說完話後整個人跪伏於地,泣拜請罪。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人的表態。

    曹操的臉色隨著夏侯淵說的每一句話而在不停地變化著,一時陰一時晴,聽夏侯淵說完後,望向倒伏於地的夏侯淵,只見他綁著紗布的手臂上有傷,紗布上的血還未干,滿身血污,淚流滿面,心道:妙才乃我族弟,行軍作戰一向勇敢善戰,何以如今被呂布三天便攻陷鄴城?真是不可思義,觀其狀已是竭盡全力戰鬥方衝出呂布重圍,呂布軍中定有高人指點,不然以呂布這個一莽之夫斷不能輕取我鄴城。鄴城失,則受呂布牽制,如我乘勝追擊攻打袁尚則其從後攻我,我便不能盡殲袁軍,呂布呀呂布,真是我眼中釘、肉中刺,必需除去……

    其時夏侯惇駐守汝南一帶以防劉表,未有隨軍,卻是無人敢上前為夏侯淵求情。

    不過此時卻有一個楞頭青開口說話了。

    說的話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令眾將官吃了一驚。

    「夏侯淵丟失鄴城,罪大惡極,論軍法處置,當斬!」一人於帳下高聲呼道。

    眾人愕然視之,乃是謀士許攸。

    眾人暗暗為許攸此時的表現而著急,許攸這是落井下石呀!夏侯淵乃曹操心腹大將,為曹操出生入死不知戰勝了多少場戰役,心裡面都在為夏侯淵求情但又不敢開言。

    曹操聽了許攸之言,望著堂下的夏侯淵,心裡也是百感交集,臉色沉了下來,卻是默不作聲。

    「阿瞞,可速斬夏侯淵!此等敗軍之將豈可縱容?你今日縱容他一次,下次他一樣會玩忽職守、屢屢犯錯。若別人也如他這般作派,則我軍心必亂。亂世當用重典,用刑不分親疏,眾將方會服從法規,今日便以此人為範例,殺一儆百,以敬傚尤!」許攸見到曹操不言,眾人沉默,話語更是滔滔不絕。

    夏侯淵聽了許攸所言,兩眼一黑,跪伏於地,以頭撞地大呼道:「丞相,妙才有負丞相,便請給我一刀,以安軍心!」

    許攸見狀更是眉飛色舞,指著夏侯淵道:「罪將伏法,阿瞞可速速下令拖下去斬了,以安軍心!」

    許褚其時站於曹操身側,見到許攸對曹操如此無禮,實在是忍不住了,兩隻大眼死死瞪住許攸,如同非洲森林裡面的老虎死死盯著眼前的小羔羊,瞬間便會將其撕成碎片再一口吞入腹中方解心頭之恨。

    許褚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曹操驚覺有人動了,向後輕輕轉臉,見到許褚那張要吃人的樣子,便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許褚見到曹操有動靜時向其望去,見到他輕皺眉頭不禁心中一凜,曹操在他心目中擁有至尊無上的威嚴,他乃曹操近衛統領,深知曹操的意思,此是令他不要輕舉妄動。

    深深盯了許攸一眼的許褚便又一個虎步,退回原位。

    看到許攸輕浮的樣子,曹操的心裡面一下子記起了上次程昱對他說過的話:「您作為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許攸雖然跟您交誼深厚,但他依然只是您的一名下屬,理所當然應該尊重您,而不能隨意冒犯您。」

    想到此處曹操心裡面像是被一條刺哽在喉嚨裡面一樣,心裡面充滿了不滿,他清了清嗓音,沉聲道:「勝負乃兵家常事,然則兵敗便要殺我大將,我便有再多的將士也是不夠殺的,妙才言重啦,快快請起!」

    伏於地上的夏侯淵聽到曹操說出這番話,感動得痛哭流涕,竟然伏在地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阿瞞你這是徇私枉法,如若軍法不嚴,則我軍危矣!」許攸指著曹操旁若無人的高聲叫道。

    「撲通」一聲,一人跪於地上。

    眾人視之,乃是曹洪。曹洪跪地頓首道:「丞相,夏侯淵乃我軍棟樑,請丞相網開一面!」

    「撲通、撲通……」徐晃、張郃、於禁、樂進、荀攸、程昱等等人統統跪伏於地為夏侯淵求情。

    「夏侯將軍為我軍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請丞相開恩!」

    「請丞相開恩!」

    眾人齊聲大呼。

    聽到眾人的意見,許攸面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愕然起來,眼睛定定地看著堂下跪伏於地的眾將官,有點無所適從了。

    此時的曹操面上仍是無一絲表情,心裡面卻是笑了,他笑許攸的無知,也笑眾人原來深明其意,真是一群忠肝義膽的好將士呀!

    「眾將請起,我只有一事不明,何以呂布能三天之內便破我鄴城?」曹操陰沉著臉道。

    「呂布從城中地道衝入鄴城,打開城門。我軍並無防備,被呂軍四面夾攻,幸虧副將羅勇機智我方逃得性命……」想到羅勇,夏侯淵聲音哽咽起來,知其已死於亂軍之中,不禁悲從中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哦?三天便能挖好地道?」曹操奇道。

    「此非三天所為,定是呂布早於棄城之前便挖好的地道,專為我軍設下一個大陷阱。此計沁毒,看來呂布軍中有毒士!」程昱於堂上輕輕說道。

    荀攸也接著程昱的話題道:「此非別人,定是那鳳雛所為,此人心腸歹毒,足智多謀,

    現今與呂布混於一處,定然會多生事端。」

    「鳳雛先生?」曹操想起在許都與鳳雛相見甚歡,不想鳳雛卻是暗助呂布,不禁歎息道:「鳳雛有鬼神之謀,確非泛泛之輩,諸君皆要小心提防此人,莫中了此人的詭計啊!」

    眾謀士見到曹操真心讚揚鳳雛皆露出不平之色。

    一人上前便道:「丞相不必擔憂,呂布有勇無謀,手下兩個謀臣陳宮、鳳雛,以我觀之,陳宮性情忠厚而鳳雛詭譎,二人性情不合,定會互相排擠,以呂布之智卻是難於駕馭。」

    眾人視之,說話之人乃是郭嘉。

    曹操聽了微微頷首。郭嘉對大的戰局觀分析透徹,對時事人物評判敏銳而準確,十勝十敗說令曹操奠定了戰勝袁紹的信心。

    「丞相!」又有一人上前說道。

    曹操視之乃是荀攸。

    荀攸皺了皺眉頭上前道:「只是有一事不妥!」。

    「何事?」曹操不解地問道。

    「我軍攻佔冀州前已令人從許昌運糧至黎陽以備我軍之需,現今呂布佔據鄴城,定會攻我黎陽,運糧隊便首當其衝恐被其趁機劫我糧草。」荀攸緩緩說道。

    「何人押運糧草?」曹操腦袋一晃,側著身子問道。

    「李典!」曹洪上前報道。

    「哦!」曹操輕吸一口氣,心中舒服了一點:「曼成性情沉穩,義忘私隙,當可負此任,只是呂布英勇無敵,當有人策應方可!」

    「末將願往!」曹洪上前應道。

    曹操心下稍安,便道:「汝率5000虎騎前往策應,如若不敵,可退守黎陽。」

    曹操又命於禁率五萬軍前去接應,如不能勝亦要拖住呂布軍隊,等待曹操大軍剿滅袁尚之後再滅呂布。

    郊野外一大隊打著曹軍旗號的隊伍正走在大道上,兩邊的樹木簌簌地晃著葉子,已是六月時節,樹枝上的樹葉抽出嫩芽,輕輕地向著曹軍招手。

    「過了白馬,前方便離黎陽不遠了!」偏將金保向前一指,對著李典道。

    「唔,此批糧草應夠我軍戰勝袁軍了!」李典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滿意地道。

    「袁家二子不睦,最不解那袁譚竟然投靠丞相,真是恬不知恥呀!」金保手提一把長刀,有點不齒地說道。

    「袁譚做事不擇手段,我觀其行連袁紹也遠遠不如,此子確為無恥之徒,全不懂廉恥!」李典也淡淡地道。

    「怎麼丞相連這種人也收?」

    「丞相胸襟廣闊,非凡人可比。」李典頓了頓,又道:「袁氏兄弟相爭,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容,又如何能容得下其他人呢,胸襟如此狹窄,必為丞相所破!」

    兩人正談間便見到前方有一騎飛奔而至,馬上那人見到曹軍旗號,急急上前下馬道:「報!」

    李典急問:「何事急報?」

    「李將軍,呂布已佔鄴城,我軍已據冀州!」

    「哦?」李典聽了沉默下來。

    偏將金保便問道:「李將軍,呂布已據鄴城,恐其襲擊我軍,現今去黎陽還需一日時間,我等當如何是好?」

    曹軍現今押糧軍兵只得五千人,如果呂布引軍來襲,卻是無法抵擋的。李典心中暗暗想道:本以為夏侯將軍固守鄴城,我軍當無人阻擋,卻不想呂佈於此時佔我鄴城,如若依大路而去黎陽,我軍多糧草輜重,恐呂布偷襲,還是繞小路往濮陽為妙,盡量避開呂布的攻擊。

    「傳我將令!」李典舉起手來大呼道:「眾軍兵聽令!全軍改變前進方向,全速向濮陽方向進軍,不得有誤!」

    冀州,曹軍中軍大帳。

    此時眾將官已散去,曹操正在帳中沉思,卻聽得帳外有人聲叫道:「報!」

    「何事?」

    近衛奏道:「袁譚現今於安平、河間等處劫掠,不聽我軍召令!」

    「啊!這個袁譚確是狼子野心,必滅之!」曹操心下一驚,顧左右想喚人,卻見不到許褚,不禁奇之,平時許褚總是乖乖的立於帳前,如今跑哪裡去了呢?

    「丞相!我回來啦!」帳外聽到許褚粗重的嗓音響起來。

    聽見許褚話音中傳遞著些許不安,曹操只覺最近太多煩事纏身,便信步揭起帳幔走出帳外。

    眼前的許褚臉上現出一副憤憤的神情,右手提大刀,左手卻是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立於帳外躊躇不前。

    「仲康,汝這是為何?」曹操覺得非常奇怪,許褚從來都不會擅自殺人,每次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向自己講清楚方才行事,今日為何卻殺了一個人,還提頭來見?曹操心下一陣疑惑,隱隱有一絲不祥之感。

    「噗通」一聲,許褚手上的人頭卻是從他手中滑落下來,跌在地上骨碌碌滾到曹操身前。

    「撲通」一聲,許褚雙膝跪地,高呼道:「丞相,我殺了許攸那個狂生!」

    「啊!」曹操面色一變,看到眼前滾動的人頭竟然是許攸的人頭,他的心底裡面顫動了一下,這個是童年的玩伴呀!

    「汝,汝……」曹操頭有點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立有點不穩。

    「丞相!」許褚跳起疾步上前扶住曹操,關心道:「丞相

    ,你無事吧,仲康有罪,您儘管嚴懲!」

    「你呀你!仲康呀仲康,你怎麼就殺了許攸呢?他雖然為人狂放,但實是好人一個,怎麼也不應就殺死他呀!」曹操表面罵道,心裡面卻想:此人仗著與我是舊友,總在眾人面前奚落於我,今日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有點對不住老朋友了。

    「丞相,此狂徒在城外口出狂言,見到我竟然敢道攻佔冀州乃其一人之功,我等卻是因為他才能進入,還公然敢挑釁我,我忍不住便一刀將其頭割下,又怕丞相責罵,便提頭來見丞相,望丞相小心貴體,仲康自知有罪!」許褚申辯道。

    曹操長歎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就算了吧,不過,你要好生安葬他的屍體,不得怠慢!」

    「諾!」許褚應一聲便去命人準備安葬許攸事宜。

    曹操看了看許褚大踏步的背影,搖了搖頭,不知是唉歎許攸的死,還是深恨袁譚的叛變,誰知道呢,也許連曹操自己都不很清楚,只是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了,呂布如今奪我鄴城,其意欲何為,呂布加上鳳雛會攪起什麼風雨呢?

    曹操心內思緒翻湧,卻不曾想到呂布的破壞力有多麼巨大,巨大到令他從此寢食難安,他擊敗了強大的對手袁紹,如今又多了一個呂布,天下,將為之色變!

    呂布鳳雛如何翻天覆地?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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