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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古怪的老頭 文 / 貪吃大帝

    這片森林裡,古墓遍地,霧靄繚繞,各種飛禽走獸四竄於林中,充滿生機。而那些聳立著的墓碑,冒著陣陣森森陰氣,寒冷刺骨,詭異融合在這裡,和諧,竟沒有一絲衝突。

    自從飛進這裡,蠻征便感覺不適,謹慎行駛。從蔥蔥蘢蘢的林中,散發著幾道令他都感覺發怵的氣息,不是蠻妖的那種獨特味道,而是那種已脫胎換骨,混跡在塵世中的大妖獸!看著懷中氣息越來越弱的蠻拓,蠻征心中一凌,腳下光芒四綻,從腳尖衍生,一個雪花狀的印記散發柔和的光芒。剎那,風起雲湧,包裹著兩人,化為一束白光,朝著前方破空而去。

    很快,眼前便出現了一座彪悍的石屋,這也是蠻征此次目的地。

    原本打算把蠻拓送往蚩山進行治療,可是一道來自長老殿的命令讓他改變了原定的路線,帶著蠻拓前往到了這裡。

    這石屋很大,很高,幾乎可以與周邊的蒼天大樹所持平,四面有許多打磨光滑的石刺,其上血跡斑駁,像是歷經大戰無數,慘然肅立,而此刻它正安靜的座落在一個碧波蕩漾的湖泊旁。

    蠻征回首看看了背後陰暗的森林,忐忑不安的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抱著蠻拓繼續朝前飛去。

    片刻,已經到達了石屋的門前,看著石門凹凸不平的外表,蠻征走向前輕叩了數下。

    咯吱一聲,房門大開,揚起一陣細細的塵土,一位白色山羊鬍子的壯漢哈哈大笑從裡面走出,渾身血氣噴湧,迫人神魂,呆立在門口的蠻征感覺到全身的血氣隱隱在沸騰,像是要熔化,所幸的是老人瞬間化為了一道虹弧消失在天際。

    不久,門內再次傳來一陣穩健的步履聲,又是一個老頭走出,白髮飄飄長至腰間,其身散發著淡淡水草的清香,使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親近感。最讓人驚訝的卻是那一目雙瞳!

    「門口候著!」老頭不耐煩的朝著蠻征扔下一句,凌空一指拓跋苦,跟著他一起飄進了屋內。

    彪悍的石屋也不知有幾層,一道階梯繞著屋壁盤旋到屋頂,中間隔著很多石板,把屋子分成了許多層。第一層,水氣很重,陰寒濕冷,四壁佈滿了水滴,但奇怪的卻是並沒有看見它們沿著石壁往下落,反而逆流成河匯聚在第一層的屋頂,形成了一個透明的水膜,晶瑩剔透,泛著光澤,裡面盛滿了水。

    片刻,一動一靜的兩個人順著階梯來到了第二層。

    波光粼粼,水霧迷濛,眼前出現的一切過於絢爛。塔層的中央,一株如同水母的植物正身姿曼妙地漂浮在空中,全身呈綠色,玲瓏剔透,八面瑩澈。晶光奪目的圓傘狀頂部張弛有度,從邊緣的粉紅小囊中吞吐煙霞,周圍時常伴有一層淡薄的迷霧,輕盈籠罩。在底部還有著九道通明的「觸手」,不時的碰觸乾燥的屋地,捕捉著來自第一層的水汽,並形成一個一個氣泡吸附在「觸手」上。

    而在圓傘狀頂部另有一朵虛幻的花相伴,像是宇宙星系大爆炸後的濛濛氣息,紅的、白的、綠的、灰的……若隱若現,飄忽不定,模糊的狀態。

    昏迷中的拓跋苦緩緩飄到了前方,從地面升起的五根石柱托住他的*。老人飄著來到他的身前,拿起那條不堪的右臂細細打量,翻起那些大戰過後慘白的爛肉,其中晶瑩的墨綠色骨頭是如此刺人眉目,與眾不同。

    「可惡的蠻子!先天苦體啊!怎麼可能在他十八歲之前入主蚩山,還要成為蠻子!」

    「太可惡了?!你個老蠻子!!」

    那老頭像是發癲,對著那個骨頭咆哮個半個時辰,全然沒發現此時此刻的拓跋苦已經氣若游絲,半隻腳踏在了鬼門關。

    老人喪氣的放下那根手骨,一點翠綠的光芒順著手指輕輕點在拓跋苦的胸前,漣漪四起,瞬間籠罩在拓跋苦的身上,朦朧夢幻,神妙莫測,而那些傷口又開始隱隱嚮往滲出鮮血。老人把拓跋苦翻了個身子,開始檢查起他的後背脊骨。

    「這些孩子實力不怎麼樣,可這下手真是夠恨!差一點就斷了。」老人小心輕捏著那粗壯的大脊骨,一道大致在腰部的細小裂痕透過血泥般的背部暴露在空氣裡。老人朝著那株奇異的植物就是一扯,呲的一聲,一段「觸手」出現在了手裡,反觀那株植物驚慌的縮在了房屋的角落,所有的「觸角」也不知被它藏在了哪裡,一點也看不到,甚是委屈至極。

    「你小子幸好遇見老夫,不然以後大道之基受損,修行一路就更加坎坷了。」老人歎息著拿著那根觸手,斷口處泛著白色的晶光,小心的把觸角抵在裂縫處,一股乳白色的汁液順勢從斷口流進了骨骼裡,點點星光在閃耀。傷口處浮現出了一幅貌似橢圓的黑色印記,像是一個黑色的漩渦,吸引著萬千事物,不過其上有一個隱隱破裂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很快就從斷裂的傷痕處傳來,片刻一個完整的脊柱再次出現,而那黑色畫面上的裂痕也消失了,癒合那刻,咻的一聲消失在了脊柱裡。

    「大道之基怎麼會只有一團黑色?難道是因為先天之體的原因?導致所有的一切都變慢了嗎?」此刻,老人的內心驚疑不定。即便如此,該治癒的還是要治癒。

    老人重新查看起了拓跋苦的右手。皮已不在,只剩下些腐爛的纖維組織,發散著臭雞蛋味。老人雙手緊緊按住拓跋苦的右胳膊,從那些爛肉中湧出一陣強烈的殺氣,撕拉著老人的雙手,不過片刻,殺氣耗盡,右手只剩下了墨綠瑩潤的骨骼,詭秘而又不失美麗。

    但此刻,老人滿臉的激動與不可思議之色。

    「變異了?!」

    「先天之體竟然產生了異變!這是真的嗎?」

    整只右手的骨骼依舊是呈晶瑩的墨綠色,不過老人萬分的激動,壓抑著內心

    心的澎湃,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骨,整張臉龐都湊了上去,那雙黑色的重眸神光熠熠,宛若星辰般閃耀。

    「沒錯,變異了!真的變了!」兩道明煌煌的光束照的骨骼內外通徹,可以清晰看到在墨綠色的骨髓中盤旋著一團團微小的黑色霧氣,牢牢佔據一方。

    在蒼茫歲月中,所有的先天之體都是最純粹的體質,每一種體質都有各自的獨特標誌,也就是骨骼的顏色,如今的它們除了成功壓制先天之體的成長,它們還保留著獨特的效果,但是它們也容不下任何東西,至死都是一種光色。而如今,竟然讓老人看到了一絲不同,除了自身的變異,老人實在想不到任何的可能。

    「這變異是一個好的開端,還是一個更壞的開始?」冷靜下來的老人放下手中的骨骼,眼中神輝隱去,誰都不知道,在那一刻,所有黑色的霧氣漸漸散去,背後隱藏著的「真相」展露無遺,那是一輪輪黑色的殘月,靜謐徘徊在骨髓中。

    用同樣的方法,老人迅速處理了左胳膊殘留下來的殺氣。然後,朝著那株捲縮蜷縮著的植物再一招手。只見它頂著一朵「彩雲」別彆扭扭地飛了過來,沿路留下一道水跡,像是受了委屈,正在哭泣的小孩模樣。老人無奈的擦了擦額頭,然後雙手環抱住圓傘狀的頂部,輕輕放在了拓跋苦的後背,而剩下的八根觸角牢牢吸附在四周的皮膚上。

    剎那之間,一滴滴翠綠色的液體從其頂部的「彩雲」開始,一直往下延伸到柔軟的觸角,在拓跋苦的身上掀起了層層的漣漪,脊背上的皮膚和嫩肉以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接著是完全把骨骼暴露出來的右手骨,然後是左手臂……最後一直到全身大大小小的各種疤痕暗傷。

    可是,就在那些漣漪抵達心臟時,卻每次被一抹紅色的漣漪所反彈。身旁的那位老頭子,神色凝重異常,就當心臟處再次出現紅光時,老人迅猛無比的一指,穩穩壓在那光圈處,一股精神波動沿著指尖迅速傳到老者的大腦:殺戮,血腥,忘乎所以的殺人,漫天的血雨,享受大地鋪滿鮮血泥濘的時刻,白骨如山,甚至看到了一條逐漸成長的黃泉這一刻,老人心中一片唏噓不定。

    終於,所有的傷痕都消失不見,一具近乎完美的軀體離開了石柱的承托,在觸角的牽扯下,飄在空中。「孩子,該醒醒了!」一道白練從老人的袖口中射出,朝著男孩飛去,同一時間那些觸角也咻的一下撤出了背脊,繼續在這個空間中到處遊走。

    「啊!」沉睡中的拓跋苦突然感覺一道白光襲來,頓時使人從昏迷中驚醒。

    此刻,要不是身上血跡斑斑的破爛獸衣,拓跋苦似乎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進行了一場惡戰,現在的他感覺神清氣爽,氣通全身,有種羽化登天的感覺。

    醒轉的拓跋苦靜靜打量著這裡,除了一株奇葩的水母植物,就只剩下此刻滿目凝重看著他的老者。

    「你以後不能再使用那些劍法招式了!」

    「這是為何?」從老人身上拓跋苦看不任何的敵意。

    「這裡!」老人面色嚴肅,指著心臟道:「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劍法,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瞭解,你的心臟已經種下了殺戮的種子,如果你下次再使用這種劍法,殺氣會從這裡流遍你的全身,讓你迷失心智,墮入殺道,萬劫不復!所以從現在起,在你沒有完美掌控殺氣時,絕對不能使用劍法。」

    「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嗎?」如今,嘗試到殺劍的凌冽殺伐,拓跋苦越加神往,除了心經,他不相信沒有其他的方法。

    「或許有,殺戮之心人皆有之!濛濛世界,大道何止三千,曠古以前強者如林,可是突然有那麼一天很多不世強者紛紛離開,不知去向,有生靈走前向著這個世間留下了一本奇作,名叫《大世經》。裡面記載了許多奇聞妙事,不乏一些隱秘,但是很少有人看到此書,日後有機緣或許可以一觀,找到另外的解決之道。但是,在此之前千萬不能再使用了!」

    拓跋苦點了點頭,此時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時候也不早了,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老夫與你相識一場,以後每年的今天都來這裡一次,我也可以為你指點一二。」

    「我叫拓叫蠻拓。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噢……別人都叫我老不死,你也將就著叫吧。」老頭一臉的無所謂。

    「…」

    「走吧,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你了,老夫就不送了。」

    「記住不要向任何說起我的存在,時間一到只要站在這片森林之外輕輕喊我的名字,到時候我自會出來。」

    「孩子,走時送你一句忠告的話。」

    「先天之體,世人皆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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