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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31 是她讓你來補刀的? 文 / 鎏年

    先來一道選擇題,答案不定向。

    q:你失戀的時候都幹嘛呢?

    a,一哭二鬧三上吊

    b,酗酒抽煙搞破鞋

    c,剪髮減肥洗心革面

    d,發奮圖強衝在革命第一線

    e,去死

    別人會選什麼俺不知道,但俺知道,如果是把這選擇題給某位祖宗爺兒,他一定會立馬把紙團吧團吧在撇你臉上,然後破口大罵。

    「操!就他媽這幾條,老子選個雞毛!」

    沒錯,綜上所述,根本沒一條兒他能選的,失戀當下他什麼都做不了,因為——

    他再次成為了一個篩子。

    呃——

    說起凌篩子這個事兒,俺不得不給乃們細細到來,因為至今——

    那都是市醫院急診室的一個足以流傳千古的神話。

    尤記得當初半死不活的男人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當剪開那紅彤彤的衣服的一瞬,立時擎天一霹雷!

    卡嚓——

    主治醫生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丫的生命線是鐵絲兒做的吧,這都沒死了?

    遙想當時盛況,只記得該男子肚皮左邊一堆大蜈蚣,右邊一撮兒小窟窿,亂七八糟,這風景比銀河星星都多!

    一瞬間,白衣天使們都懵b了——

    敢情好這廝是個萬人恨吧。

    雖然在同一間醫院,但知名婦科醫師陳小生收到風的時候已經是事發第二天的半夜了。

    話說那一天的夜晚,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天上亮,地上黑,各種變態殺人夜……

    呃……好吧,我承認我說多了。

    陳小生晚上根本沒來。

    翌日,am7:00,太陽在誰誰家炕頭睡了一宿,又從誰誰家房頭鑽出來,煎雞蛋似的往天上一拍,再打上一排字幕——今兒晴天。

    一大早,晨便之後,早飯之前。

    知名婦女之友陳小生同志在歷時連續長達4個小時的急救手術後,終於想起3樓外科病房還有一個貌似他非常熟悉的人,於是乎,狠下決心決定吃早飯之前順便兒過來看看。

    對,就是順便兒,別說他沒良心不懂友情不講兄弟道義,而是他確實不太著急,因為他一早就知道凌犀屁事兒沒有。

    他只是被捅了很多刀,但刀,卻並不長。

    「陳主任,早上好。」外科病房的小護士笑的比煙花還燦爛。

    哎,沒辦法,作為常年蟬聯市醫院黃金單身漢排行榜第一名的陳小生,絕對有著一顆地藏菩薩的心腸。

    他怎麼能讓這些迷戀他的護士粉們失望呢?

    於是乎,他撥撩撥著額前的頭髮,眨眼間迸出一股電流,語氣無比慵懶。

    「早上好,你今天的妝畫的很漂亮。」

    小護士臉頰飛上兩朵紅雲,羞答答的低下頭摳起了手指頭。

    「陳主任,那個……那個……」

    要表白了麼?

    唉,陳小生覺得自己有罪啊,實在沒有辦法以一人之綿薄抱以萬千紅粉的癡戀啊∼

    「那個……那個……陳主任……我想……我想……」小護士嬌羞的呦,那真叫一顆少女心。

    拜託,愛他就放在心裡得了,別說出來,他不忍拒絕啊……

    「我想要你那個朋友的電話,你能幫忙麼?」

    卡嚓——雷擊的聲音——

    陳小生的面子瞬間被劈焦了,從王子變熏豬了。

    「哪……哪個?」

    「就是那個啊,長得賊帥,瞅著特憂鬱那個啊!」

    帥?憂鬱?

    哪位啊?沒印象。

    陳小生滿面懵懂。

    「就是前天送進來那個啊!」

    「你說被捅成篩子那個?」瞧著那小護士眼睛裡閃那少女的心,陳小生腦門子黑線了。

    長得賊帥,尚可說見仁見智,可憂鬱?那小子?

    原諒陳小生想像力不夠豐富,無論怎麼建模他都沒有辦法在這兩者之間畫上等號。

    外科病房歷來都是人滿為患,病房加人,走廊加床,而就是這麼緊張的情況下,那個所為的憂鬱的帥哥——凌犀,僅憑一張臉直接迷倒一票白衣天使,直接刷進了高幹病房。

    高幹病房,一室一衛一張床,坐北朝南,陽光普照。

    陳小生一進屋,就看見那被捲兒上靠著一個只纏了肚皮的木乃伊,叼著煙卷兒,望向遠方,那眼神兒孤獨的絕對就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讓淒厲的北風給吹了……

    果然愛情會讓每個人都心碎麼?

    「你也別太難受了,事情總有一天都會過去的,愛情是人必上的一堂課,失戀是人長大最好的老師,小子,我希望你能想開點兒。」

    陳小生語重心長的拍拍凌犀的肩膀,一副『兄弟,我都懂』的表情。

    多讓人感動的畫面啊,不過——

    「你丫不裝逼能死啊?」

    丫的,還作詩,惡不噁心,有章程寫個七言絕句兒得了唄,哪壺不開提哪壺,竟他媽說廢話。

    光著膀子纏紗布的凌犀把抽差不多的煙頭兒直接彈陳小生的大褂上了,一毛錢好眼神兒都沒給他。

    陳小生手忙腳亂的撲弄了灰,瞧著那煙頭燙出來的窟窿,滿腹憋屈。

    果然——憂鬱跟這小子絕對畫不上等號。

    待陳小生把屁股剛安頓在病床上,就被某小子踹了一腳。

    「東西呢?」凌犀用腳丫子扒拉扒拉陳小生,左右瞄他的後方。

    「什麼啊?」陳小生有點懵b。

    幾番扒拉之後,凌犀翻兒了。

    「不是,陳小生我說你也太j8摳了,看病人連個果籃兒都不帶啊!」

    沒帶東西而已,至不至於?

    大夫的本能,望聞問切——

    據認識多年,對該患者生活習性掌握的極其全面的前提下,陳小生迅速對其作出了診斷。

    「你餓了啊?」

    只見該男子咕噥一聲兒後,甚至有點兒委屈。

    「廢話,老子快三天沒吃飯了。」

    ……

    am7:30,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後,陳小生帶著他為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餐又返回了該高幹病房。

    打開餐盒,菠菜蛋羹,小黃魚兒,辣白菜煎餅,熏豬蹄兒,色香味美,香氣四溢。

    就在陳小生匹開了方便筷子,準備與兄弟共享之際,只見那廝如狼似虎,風捲殘雲,就在陳小生連味兒都沒聞明白之前,一份早餐,毛兒都不剩。

    震驚麻木之際,某廝已經長舒一口氣,打了個飽嗝兒,滿嘴是油,一臉的滿足。

    「你丫的,咋餓這b樣兒?」

    「你城管啊,管的到不少,我減肥不行啊?……嗝……」似是好幾天沒進過食兒,吃了點兒油星的東西,凌犀噁心的連打了幾個嗝兒,好像扯疼了傷口,捂著木乃伊的紗布各種擠眉弄眼。

    減肥?

    除了肚子被捅成了篩子之外,這小子根本就是太陽神阿波羅的身裁,全身上下各種肌肉,一塊不多,一塊不少。

    他減肥?

    屁——

    丫的,就編吧。

    地球人都知道,凌犀這廝餓不得,往常是一日三餐,少一頓都能幾歪好幾天,記得這小子高中那會兒有一次學校組織夏令營去十里外的東郊野炊,班主任同志迷糊的把所有的食材都忘裝上了車,全班同學集體撂片兒,三餐不計,當時那情形叫一個慘烈啊,絕對不亞於孫悟空大鬧天宮,要不是後來有個暗戀他的小姑娘給了他一條兒士力架充充飢,他打死老師也不是不無可能的。

    所以,綜上所述,凌犀還是個死鴨子強嘴。

    失戀了難受就說難受唄,裝個p瀟灑。

    「我說你小子到底得罪哪個姑娘了,給你這麼一頓捅?」來了一個點兒了,陳小生終於嘮到了正題上。

    「不知道,沒看清。」凌犀邊隨嘴敷衍著邊扯著被自己睡覺滾的有點凌亂的紗布,自己亂纏著。

    「我說你眼睛沒毛病啊,大白天的,迎面兒讓人給捅了十多刀,人長啥樣兒你一點兒都沒看見?」此等屁話陳小生要是信,他就是腦子有泡。

    「怎麼的,老子個高不行麼?」

    ——

    瞧那廝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兒,陳小生立馬明白了。

    凌犀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

    他們醫院門口,有人讓人捅了十多刀的事兒現在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不少目擊證人都看見是一女的捅的,而且據悉那個女人當時就報案自首了,但是事後,當警察來醫院找凌犀錄口供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一概回答,沒看見。

    而且奇怪的是,如此熱點社會話題,居然連個報紙的中縫兒都沒上去。

    個中玄機,地球人都在猜,卻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凌犀這小子,就是這樣,看著五大三粗的,卻是絕對的粗中有細,他想讓你知道的,絕對光明正大毫無保留,他不想讓你知道的,就算你是催眠大師,也在他嘴裡挖不出來一句。

    這小子啊,心思深著呢啊。

    其實有時候陳小生想想,他其實挺佩服他的,雖然他從小生在金條牆下,長在人民幣堆兒裡,但是他那命,絕對不像別人瞅著那麼順風順水,可不管經歷多少事兒,他就能是這種沒心沒肺,雷劈不死的樣子。

    說他樂觀吧,也不是,說他陽光吧,也不對。

    反正怎麼說呢,看他現在的樣子,作為哥們兒的陳小生算是挺安心的,至少他沒被這麼多一般人沒法承受的現實中倒下。

    想想他這種經歷多少風雨照樣像見著彩虹的樣兒,陳小生倏的想起了另外一個讓人看不清的女人。

    嗯,不愧是冤家,兩人該死的相似。

    「她這幾天恢復的挺好的,拆了尿管兒之後已經能下地溜躂了,待會兒撤了胃管兒,今兒也能吃點稀的東西了,小丫頭和那個歸關長天天守這兒,照顧的也挺好的。」

    「哦。」

    凌犀頭不抬眼不睜的繼續跟紗布作戰,就好像陳小生在說一個跟他從來就沒關係的人一樣。

    ……

    ——俺is分割線——

    7樓特護病房門口,歸齊提著好多個袋子,一如每天一樣,來的很早。

    這一天,是冷暖死裡逃生的第五天。

    死裡逃生是一種什麼感覺?

    說實話,冷暖並沒有很多人說的被一到白光照過後那種大徹大悟的看透生死的悟性,一覺醒來,其實她想的很簡單。

    活不了,死,死不了的話,就好好活著。

    這些天她總是在想柴青說的那句話,命運讓你在哪兒摔了,就抓緊就地撂倒,千萬別逞強的硬要爬起來,誰難受誰自己知道,摔壞的是自己,別人永遠不明白你有多疼。

    是吧,人這輩子,跟誰作對,也別跟自己作對,那些太戲劇化的情節她已經演過了,哭也哭過了,笑也笑過了,崩也崩過了,死也死過了。

    嗯,都說制止死地而後生,她也不該繼續戀戰是不是?

    好,冷暖跟自己說,忘了那些吧。

    「今天感覺怎麼樣?」歸齊把手裡那些袋子放到櫃子上,伸手觸著冷暖的額頭,覺得沒有很燙,才覺得安心。

    「你是不知道,那根兒胃管兒拔了之後,我每天都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冷暖慘白著一張臉淡淡一笑。

    這些天,她是真的感謝歸齊的,如果沒有他,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在這兒躺的這麼安穩的。

    現在公司那邊所有的事兒都是他一個人在撐著,每天他還要跟喬滴滴換班來照顧她,她跟他說過不用這麼折騰,但是歸齊這個人,雖然總是悶著不愛吱聲,強確是一個誰也拉不動的牛。

    冷暖剛醒過來的那天,凌犀走後沒多久就開始發高燒,雖說陳小生給她打了一針退燒針,可一個小時後,她還是不依不饒的燒著,那個晚上,冷暖燒的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有個人一直在不停給她的全身動脈的地方擦著酒精,涼涼的,很舒服,那雙手很輕,很溫柔。

    昏迷的時候,她一度以為這雙手的主人是小丫頭,但是第二天退燒之後醒過來,坐在她床邊累的睡著的確是滿臉憔悴的歸齊。

    歸齊對她的好,冷暖一直都知道,也許曾經這份好,對她來說,是承擔不起的一份情。

    然而在這個時候,冷暖確做不到一手推開這讓她莫名安心的溫暖。

    也許人總是自私的,畢竟是凡物,終究做不到神那般的偉大。

    「猜猜今天我給你帶了什麼吃的?」見冷暖雖有氣無力,確還能開著玩笑,歸齊淡淡一笑,露出一顆冷暖從來沒注意過的虎牙,轉身把袋子裡的保溫壺拿出來,抽了幾張面紙墊在了桌子上,才擰開了蓋子。

    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冷暖皺皺鼻子,一臉的排斥,「如果還是小米粥的話,你就別告訴我了。」

    瞅著女人這小孩子的樣兒,歸齊覺得好笑,「來,聽話,再吃幾天,身體好點兒,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真的?騙人的是小狗?」冷暖看上去頗為認真。

    歸齊笑著點頭,「嗯,是小狗。」

    日子就是這麼平凡無奇的過著,波瀾不驚,但確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也許只有在大浪裡逆過水的人才會渴望淺灘。

    譚四被收在市三監,其實除了沒有自由,他的監獄生活過的並不是很苦,剛進去的第二天,譚四就被分到了第三大隊做了『四犯』,監獄裡總會找些又能力的犯人來擔任一些職務,而這些犯人就被統稱為四犯,四犯分四種,管紀律的,管生產的,管生活的,管學習的,譚四管的就是紀律,其實他也不用做什麼,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社會大哥,到了那個世界裡,不管是幹警還是犯人都會賣他三分薄面。

    譚四並不知道冷暖發生了什麼,然而最近的幾次探監冷暖都沒有去,睿智如他也不是不無感覺,他問過歸齊幾次,歸齊都說冷暖只是小產,不無大礙。

    這兩個人,歸齊都很瞭解,他們都是容易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人,父女兩個人在不一樣的地方一樣的自責。

    但,說起自責,也許這件事裡自責最深的人莫過於練習。

    練習失蹤了,那場官司後,歸齊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沒有來醫院看過冷暖,也沒有去屬於她的任何地方。

    每每譚四問起,歸齊都是啞口無言,他不是聖人,他沒有那麼多面的手,他能做到的,也許只有守住冷暖。

    並不是他想乘人之危,而是她現在真的需要照顧。

    看著冷暖把那碗小米粥喝到了碗底,歸齊滿意的點點頭,收了碗筷後,又從那袋子裡拿出來兩本小說,放在了冷暖的枕頭邊兒上。

    「無聊的時候看看吧,這小說現在賣得挺好的。」

    冷暖拿過來看了看,哦,是姒錦的《史上第一寵婚》。

    「歸齊,看不出來你挺有品位的啊,我以前看過她的《強佔》和《軍婚撩人》,小說寫的挺好,就是作者有點不正經。」

    「嗯,好像聽說過,她為人確實不太正常。」歸齊頗為誠懇的說著。

    確實,英雄一般的所見都是略同的。

    吃過了飯,冷暖也在歸齊的攙扶下下地試著溜躂溜躂,冷暖的刀口很長,身上還要一直帶著引流管,其實她每動一下都很疼,但是陳小生說這樣溜躂溜躂對她的腸胃是有好處的,所以冷暖每天都忍著疼,在病房裡走一走。

    畢竟,她是最想快點好起來的人。

    「你慢點走,不用著急。」有時候歸齊真的是拿冷暖沒招兒,諸如現在,才疼的呲壓咧嘴的起了床,一下地,就忘了疼了。

    「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啊,天知道,我多想現在就能健步如飛。」冷暖一手拎著那個連著引流管的引流袋,腿軟的像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似的,那種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真討厭。

    冷暖犯了強勁兒,自己跟自己使著勁兒,像正常人似的挺直了身板兒,一步步邁著,而歸齊無奈,只能用勁兒架著她半個身子,防止她摔倒。

    叩叩叩——

    就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兒。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冷暖喊了一聲兒。

    原本她還以為是打針的護士什麼的,結果那人一進來,給冷暖和歸齊都整一楞。

    瞅著眼麼前兒這小男孩兒十七八歲的樣兒,一米七十多的個頭兒,長得挺白淨兒的,一臉稚嫩的娃娃臉,眉宇之間有這那種少年才有的叛逆。

    「你走錯了病房了吧?」冷暖在記憶裡饒了好幾個圈圈,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人兒。

    「我沒走錯,我今兒是特意來找你的,冷姐,我想跟你。」

    ……

    這話一說,給冷暖和歸齊都整楞了。

    跟她?

    她又不是社會大哥,跟哪門子跟。

    「小老弟,你弄錯了吧?」冷暖確實有點懵,但看那小孩兒還真是各種認真。

    「沒有,四爺進去了,道上人都知道你現在是四通的老大,冷姐,你給我個機會,我肯定能幫你幹大事兒。」那小兄弟說的特誠懇。

    不過沒法動容冷暖,冷暖是幫她爸做事兒,可混社會那套,她不懂,也沒想懂過。

    「小老弟,你正是好時候,幹點兒什麼不好,混什麼社會呢?回去上學吧。」冷暖真是誠心勸他,瞅他那身行頭,也是個家裡條件不錯的。

    好好個小孩兒,混什麼社會呢?

    「冷姐,你別當我是小孩兒,我知道道上的規矩,你們是不會隨便收小弟的。」

    道上規矩?

    什麼道上規矩?這小孩東北往事看多了吧?

    什麼跟什麼玩意兒?這小孩兒那煞有介事的樣兒給歸齊都說笑了。

    冷暖跟他說不了,索性都不說了,滿臉寫了兩個字,逐客。

    「行,冷姐,我不打擾你養病了,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有能力給你辦事兒的。」

    這小兄弟也說一不二,說完就轉身走了,出門口之前,又轉頭補了一句。

    「對了,我叫陳昊楠。」

    陳昊楠?

    在拍古惑仔麼?

    冷暖跟歸齊相視三秒,倆人都撲哧笑了出聲兒。

    ……

    ——俺也is分割線——

    不知不覺,凌犀已經在醫院住了七天,在這七天的時間裡,他所在的高幹病房可謂是門庭若市。

    原本只有那麼幾個護士天天找借口各種進來換藥,後來住的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去了他凌犀的身份。

    這下好了,知道有個富二代就在他們這兒,不只整個樓層的未婚女護士,就連未婚女醫生都爭相來此地『查房』。

    看來錢的魅力遠比人的魅力大。

    但這些都遠不如這個有魅力的有錢人的脾氣大。

    凌犀這幾天是不太愛吱聲,但不代表就不是他了。

    就在今早上,一票多達13個婦女組成的醫療隊再進來查房的時候,凌犀的底線——沒了。

    「你們是不是都他媽沒事兒吃飽撐的,沒見過男的還是沒見過錢?都j8趕緊給我滾犢子!」

    於是乎,一個個的也都算是中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女同志,紛紛奪門而出,揮淚撇簌∼

    皇甫燁來的時候,碰上的就是這麼個壯觀的場面。

    嘖嘖……

    凌犀果然就是凌犀,失戀也一點兒都沒改變他不尊重女性的天性。

    「我說,你這也太直接了,你讓這幫人在科室裡臉往哪兒放啊?」皇甫燁穿一身兒休閒,雙手插兜,一臉看戲的樣兒。

    「我他媽管她放哪兒呢,塞回她媽b跟我也沒一毛錢關係。」凌犀一臉氣兒不順的樣兒,從桌上拿起煙盒兒叼了根兒煙,點上火兒就叭叭的抽起來。

    「火氣這麼大呢?咋了?早上上7樓了?」皇甫燁往凌犀那小病床邊上一坐,就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

    結果這話剛說完,皇甫燁就接收到了那個來自那個火山源頭的噴發信息——

    凌犀歪脖兒抽著煙就不動了,楞眼兒瞪著皇甫燁。

    「行了,當我沒說過。」皇甫燁不想在這當下當炮灰兒,立時英明的反口,扯了正事兒分散了就快瀰漫的硝煙。

    「你找我啥事兒啊?」

    抽了口煙兒吐出來,凌犀把剩不少的煙蒂直接掐了,神色也正色起來。

    「走,咱倆去趟拘留所。」

    ……

    原本皇甫燁以為凌犀是心情不好去拘留所找捅他那人報仇,結果一路上,凌犀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泛泛的說了一遍之後,皇甫燁真的意外了。

    他真的沒想過捅凌犀的人會是練練姐。

    他也沒想過凌犀會瞞的這麼嚴實。

    他更沒想過在凌犀完全不承認練習捅她想要撈她出來之後,練練姐會堅持不改口供。

    ……

    譚四的案子判了之後,他也給練習打過電話,但每次都是關機,他沒想那麼多,以為她只是心情不好去溜躂溜躂,而現在——

    皇甫燁真的沒想過,練習這次會做的這麼偏激。

    是,譚四這件事兒上,凌犀是做的絕了點。

    但,練練姐在那個時候捅了凌犀,對那小子來說,更絕……

    ……

    拘留所就在市南郊一帶,從市醫院一路開過去,大約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就到了。

    凌犀來之前已經提前跟所長打好了招呼,所以見面的時候是在鐵欄之外的會客室裡,因為凌犀的滿肚子刀口還沒有拆線,坐下的時候會碰到傷口,索性他就靠著牆邊兒站著,從打進這屋開始,就一直抽煙,一根兒接一根兒,都沒斷過火兒。

    凌犀這個人,可能沒人比他更瞭解了,嘴上再糙,脾氣再爆,卻絕對是個重情誼的朋友。

    皇甫燁想,這小子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吧。

    ……

    練習被帶進來的時候,皇甫燁的心裡一下就不得勁兒了。

    蓬頭垢面——

    皇甫燁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詞會用來形容那個從來都把自己的什麼都打理的得體大方的女人。

    練習還穿著一個禮拜之前上庭的那套衣服,而那上面的零零星星的血漬,是那小子的吧?

    給看管塞了幾張紅鈔後,那看管就喜笑顏開的出去了。

    一個屋兒裡,就只剩下他們三個從小到大的朋友。

    命運真是多變,想當年三個人嬉笑怒罵的一起說著將來,而那個時候誰又能想過將來的有一天,他們三個會聚在這個地方?

    練習從進來起,就一直低著頭,像要看穿了腳上那雙刮花的高根鞋似的,一聲不吱。

    皇甫燁走過去拍拍她好像好久沒有洗過的頭髮上粘著的灰渣兒,心裡發酸。

    「練練姐……」

    才開口,卻又像是被人用力扼住了喉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整個屋子裡,安靜的詭異,許久——

    「你解恨了麼?」抽了口煙兒,凌犀的聲音悶悶的。

    然而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練習一聲不吱——

    「你要是覺得不解恨,我就在這兒,你隨時可以過來再給我幾刀,真的,就算你真給我凌犀整死,我也不帶動一下的。」用手爬了下頭髮,凌犀一步步的走到練習跟前兒。

    練習還是一聲不吱,然而卻多了滴滴答答什麼墜在鞋尖兒的聲音——

    「練練姐,咱倆認識了20多年了,我一直當你是我親姐,真的,你要心難受拿我出氣,怎麼弄我我都不怨你,可你不能拿自己的將來開玩笑,你自己混到今天吃了多少苦,我跟燁子都看的真亮兒的,你那些年的憋屈就這麼都白受了麼,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非得他媽自毀前程在裡面兒陪著麼?值麼?」

    練習仍是一聲不吱,肩膀兒卻開始顫抖……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但我凌犀話也撂這了,我跟燁子親眼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絕對不可能讓你就這麼毀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不翻供我也一樣兒能把你撈出來,你要是想求個心理舒坦,等從這兒出去了,想怎麼做隨便你,你願意怎麼恨我是你的事兒,我怎麼做也是我的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句,凌犀繞過早期泣不成聲的練習,甩門出去。

    ……

    從看守所回來的路上,凌犀一道也沒咋說話,皇甫燁知道這傢伙最近心裡事兒太多了,怕他把自己憋死,就拉著他直接去吃了頓燒烤,結果凌犀吃了一大堆的串兒不說,還死不聽勸的喝了三瓶啤酒,等皇甫燁再把他送回醫院的時候,這丫的已經喝大了……

    皇甫燁費了老大勁兒才把比他高半個頭的凌犀整到病房,等給他撇床上了,他都累喘了。

    連身都沒給凌犀翻,被一泡尿憋的皇甫燁連燈都沒開就沖廁所裡趕緊放水,等洗完手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啥時候屋裡竟多了一個人,就站在凌犀床邊兒,而那手裡他要是沒看錯的是一把刀!

    這廝都得罪誰了啊!咋人人都要捅他?

    只見那人叫了一句,「這一刀,是替冷姐捅的!」說著就抬手往下狠狠紮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皇甫燁雖然不常打架,但動作還是挺快的,三步並做兩步一竄,就竄到跟前兒,結果——

    還沒等他抓住,就有另一隻手搶在了他的前面。

    「是她讓你來補刀的?」

    ------題外話------

    有點著急,後邊有點草——劇情就這樣,有時間我再改改——

    註:那個小孩不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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