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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6急轉直下 文 / 墨九兒

    水晶沙酒吧之所以能叫水晶沙,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整個酒吧就建在地下,地面鋪的卻不是傳統的地磚,而是細膩的五色水晶研磨細沙,吧檯就在中間的一個半高沙丘處,最高處的沙丘頂部則是舞台,有一隻流行樂隊正在演出,周圍高高低低的沙丘將偌大的酒吧分割成大大小小的私密空間,飄搖的燭火就點在幾個沙丘中間,顯得浪漫而富有情調。

    樓皓海和秦朗空是一前一後到的酒吧,此時剛好是晚上十點,酒吧裡人聲鼎沸,調酒師忙的像陀螺,穿著鈷藍民族服裝的女性侍者,赤腳走在柔軟的水晶沙中,腳踝的響鈴隨著她們婀娜的動作發出悅耳的聲音。

    此時,已經找到泰穹單獨談過的黃律早就已經佔了好位置等著樓皓海,看見黃律對自己打手勢,樓皓海轉身和秦朗空咬了一會兒耳朵才過去和黃律握了一下手道,「黃先生久等了,剛才在路上有事耽擱了!」

    「霍華德先生客氣了!」黃律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不過也難怪黃律不高興,他剛剛去了泰穹那邊才從泰穹的一個心腹那裡瞭解到,霍華德所謂的銷售堪色德拉原礦的路子根本就是個幌子,就在不久前古蘭海也找到泰穹透露出想買那批一直積壓在倉庫裡的堪色德拉原礦,據說目前黑市裡已經有人掌握成熟置換技術,可以利用超高溫蒸餾技術和超細濾網膜將堪色德拉的原礦液中超碳粒子提取出來,再重新排序分子結構,製作出珠寶市場上千金難求的西瓜玉。

    試驗結果表明,一克的堪色德拉原礦液就所能置換出的一立方厘米的西瓜玉的市價在一千萬元左右,而一克堪色德拉原礦液在黑市交易中的歷史最高成交價也不過是一百萬。這簡直是暴利啊!

    樓皓海自然知道黃律此刻在打什麼主意,因為泰穹那裡得到消息,其實就是研究所的黃斌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故意放出去的。

    從過往的侍者那裡要了兩支金西達酒,樓皓海靠坐在一個鋪著天鵝絨的躺椅上,語氣放鬆地問,「怎麼樣?黃先生有什麼好消息了嗎?」

    看了一眼一身慵懶捏著酒的樓皓海,和下午在賭場看見的不同,樓皓海此刻已經換了一身適合參加午夜派對的休閒白西裝,雙疊袖上配著金色的加迪卡專用袖扣,折射著周圍不斷閃爍變化色彩的光芒,有些讓人挪不開眼。

    涉及到利益,黃律自然不會讓自己真的色迷心竅。不過之前的做戲,樓皓海的最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引起這隻老兔子的注意,而並非真的準備大秀一場**記。

    「在我說之前,霍華德先生就再沒點別的表示了?」黃律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越發的不好看了。

    樓皓海則依舊不動如山,直到把貴族公子哥的架子端足了才笑了一聲,「黃先生這話裡有怨氣啊!」

    「你還不準備和我說實話嗎?」黃律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該有話直說,也好過現在他在這邊憋得滿臉通紅,對面那位爺卻還是我行我素,慢慢來。「霍華德先生,我再嚴肅的問你一遍,你要堪色德拉原礦液就是要幹什麼?」

    微微坐正身體,樓皓海將手裡空了酒瓶隨手放在桌上,而後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黃律。

    「你要是不肯說實話,那咱們這生意也就不用談了!反正古蘭海那邊也有需要,開價也不錯!」黃律有些氣急敗壞了。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樓皓海才勾了嘴角,對黃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黃先生急什麼!更何況我這裡的用處,黃先生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你……」黃律憋了半天才把湧到嘴邊的髒字給嚥了下去。

    都說著女人越漂亮就越難對付,看來這句話用在男人身上也著實不假。

    酒吧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舞台上的流行樂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個身著黑紗的長髮女人,慵懶而又詭秘的歌聲伴隨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婉轉而來。

    「事成之後,我四,你三,西瓦女家同樣也三怎麼樣?」樓皓海瞥了一眼黃律身後的位置,一個身材高大但穿著寬鬆袍衫的男人正拿著一杯末世放在嘴邊細細品味,橘黃色和深紅色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黑色,在鬱金香型的高腳杯中相互碰撞,仿若威力巨大的爆炸所產生的雲團。

    最後的那句話明顯不是對著黃律說的,那個袍衫男人放下酒,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緊接著跟在他身邊的八個黑西裝男人都跟著動了起來,但袍衫男人卻做了個手勢阻止他們的動作,他饒有興趣地走近樓皓海,甚至還花了半分鐘的時間研究樓皓海長相和打扮,才緩緩開口。

    「你是那個樓秦的朋友?」袍衫男人開口,聲音非常的低沉,甚至略帶一絲沙啞。

    樓皓海不慌不忙地從躺椅上坐起來,態度不卑不亢,衝著袍衫男人伸出手道,「托普金森霍華德!很高興見到你西瓦女先生!」

    「同樣是要買礦,古先生就顯得比霍華德先生更有誠意了!」袍衫男人正是西瓦女這一代的族長,泰穹。

    這是在諷刺樓皓海不敢親自找上門,反而要躲在黃律身後。

    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樓皓海道,「既然是做生意,那究竟是利益重要,還是誠意重要?」

    聞言,袍衫男人大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和樓皓海握了握手,「我喜歡利益至上的商人!那霍華德先生的利益對於我又在那裡呢?」

    「世上聽過傳言的不少但真正掌握技術卻只有我!」樓皓海微微加重了一下握手的力度,對方的手指寬厚而又結實,掌心中還佈滿傷痕。

    「我四,你三!東西優惠給你!」泰穹用的是完全不容人否定的祈使語氣。

    樓皓海笑了笑,「付錢的是樓秦!優惠能有多大?」

    「別人的錢,你還要替他省?」泰穹挑了挑眉,樓秦這個人是不簡單,但干染指勾引自己純潔的妹妹就是該死。

    「樓秦是我的朋友,用別人的情,來收買自己朋友的心,不是很好嗎?」樓皓海一臉認真。

    泰穹卻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走過去拍了拍黃律的肩膀,「阿律,你這次送我的這份大禮可真不賴!」說完之後,他又轉身對樓皓海道,「霍華德先生,後天下午六點半,我們奇塔見!」

    說完之後,泰穹便帶著那幾個保鏢匆匆離開了。

    加迪卡裡最大的賣家和買家,交易一開,自然要忙碌非凡。

    這邊任務進行順利,但最新傳回來的情報卻是不容樂觀,加迪卡的高層矛盾正在愈演愈烈,出現實質性的衝突大概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

    房間裡兩個女情報人員正在整理情報,擬定最合適的取貨路線,微型的全息影像就投射在房間的大床邊。而樓皓海則抱著被子靠在床上休息,懷裡還被秦朗空塞了一隻不知道從那裡弄來的迷你自發熱取暖器。

    酒吧裡需要應付的人不少,更何況黃律還一心存了要把樓皓海灌醉的心思,所以等樓皓海被好不容易抽出空來的秦朗空弄回來的時候,雖然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一點也不明顯,但樓皓海的臉已經全白了,秦朗空又伸手在樓皓海的後背摸了一把,汗涔涔的,估計都濕透了。

    因此回到房間,秦朗空三下五除二就把樓皓海給弄進了浴缸,等人泡暖和自己爬出來,秦朗空又拿了藥和溫熱的粥過來,結果不吃還好,這一吃反倒讓樓皓海把胃裡的那點兒存貨全都交代出去了。

    秦朗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等好不容易讓人過來收拾乾淨,把樓皓海先弄到自己房間的床上休息,秦朗空才想起來自己和泰拉還有個約會。

    時間顯然已經晚了,秦朗空只好打了電話過去道歉,說自己這邊實在有事忙不開,又讓人幫忙送了一份禮物過去,才算把那位西瓦女家的小公主給安撫好。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都受到樓皓海那只造反的胃的影響,各種不順。等到秦朗空準備好錢和樓皓海在推遲了兩天時間後趕到奇塔的時候,古蘭海居然也在,頂著他手下技術人員頭銜的黃斌自然也過來了,當然他們也是泰穹提前約好過來買其他東西的。

    一行人在西瓦女家族的幾個奴隸帶領下,穿過一片戈壁,很快就到達了一片被風沙侵蝕的非常厲害的石林地區,一個身著黑色袍衫的男人從石林中的一個山洞裡迎了出來,「我們族長有事今天趕不過來,但又實在怕擔心各位的時間,因此才讓我過來代替族長和兩位貴客交易,我是西瓦女家族的管家之一,各位可以管我叫阿戚!」

    「都拖了兩天多了,還是趕不過來?」古蘭海抱怨似的開口,黑市交易幹的本來就是違法的勾當,在交易雙方老大不親自到場的情況下,講究的人是不會交易的。因為你不來,就是暗示可能有□,顯得買賣不誠信。

    叫阿戚的人賠笑著走過來再次道歉,沒辦法家族名頭再響,面對不佔理的事兒也只有低頭賠笑的份。

    一旁的樓皓海和秦朗空到是沒有太多表現,只是相互對望一眼很多事情就已經心照不宣了。

    泰穹之前寧願賠點錢也要推遲交易時間,現在還乾脆給他們玩了個不出現,以大欺小,買賣不實的帽子都願意往頭上戴,沒有點考量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兒。

    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泰穹也同樣聽到了加迪卡內部矛盾升級的消息,原本想避避風頭,等情況穩定些在進行交易,可誰知情況不但不好轉,反倒越演越烈,泰穹自然不能讓西瓦女家族真的背負上背信棄義的名頭,所以只好折中趕緊選了今天把人集中起來一起交易,但出於安全考慮,自己卻不出現,只派了個管家過來撐場面。

    敏銳地察覺到危險後,樓皓海和秦朗空立刻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交易,根據黑市交易不成文的規矩,交易必須全是現貨黃金,錢數點清,貨就可以裝車了。但交錢的人還必須留下,親手融掉一根由賣方隨機抽取的金條,以證明交易用的錢都是貨真價實的。

    堪色德拉原礦液的體積並不大,雖然錢花的不少,但東西一個小型懸浮艇就完全可以裝下。就在他們剛剛把貨裝完連艇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時,一顆帶著橙色火球的導彈就一頭扎進了樓皓海他們所在的石林。瞬間沙石飛濺,距離懸浮艇距離較遠的樓皓海當機立斷命令景然和李墨兩個人帶了東西先走,不要停留直接從最近的空港離開。

    秦朗空從不遠處的地方爬起來,抖了抖滿身的沙子,「還真是越怕什麼就來什麼!加迪卡高層幹起來了!」

    比起樓皓海他們的幸運,古蘭海連貨款都還沒有清點完畢,而找了一圈負責交易的那個阿戚,才在一塊巨石下發現他已經被壓的面目全非了。

    饒是古蘭海修養再好也忍不住開口罵娘了,「奶奶的!我看那個泰穹是早就知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幾個人走出石林,古蘭海卻發現外面一開始接他們過來人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還開走了他的懸浮艇。

    無奈之下,沒有交通工具只能依靠步行。

    等到走出戈壁看見綠洲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奇塔綠洲似乎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到處都是燃燒的棚屋,女人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聲隨處可聞。

    「我們不能在這停留!」樓皓海看了一眼綠洲的情況,當即作出決定。

    奇塔綠洲是**武裝的部族,隨時可能再次遭受來自臨時政府方面的武力襲擊。但古蘭海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剛從戈壁裡爬出來,自然不願意再走。

    黃斌自然是無條件地相信樓皓海和秦朗空的判斷,因此沒有繼續跟在古蘭海身邊。

    果然,這邊他們還沒走出多遠,身後的奇塔綠洲就再次陷入一片火海,四台巨人重型機甲從半空中對奇塔地區進行了無差別射線攻擊。

    黃斌見狀跑的更快了,但他們也很快陷入了麻煩,遭到了來自**部族武裝的攻擊,相比臨時政府的巨型鋼鐵巨人,部族武裝這邊的武器就差多了,基本上是早已經淘汰了幾百年的槍支彈藥。

    距離那麼遠,語言又不通,這個時候跳出去解釋才是最快的死法。樓皓海和秦朗空拽著黃斌這麼個大累贅,在一個個山丘間尋找隱蔽點,同時尋找機會反擊突圍。

    突然,樓皓海正在開槍還擊的身體被人從傍邊猛地拽了一把,緊接著他突然覺得胸口處一涼,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一仰,很快一股火辣辣的疼就躥了上來。

    就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秦朗空壓低身體回手就是一槍,帶著紅色光芒的射線就筆直地脫離槍管射了出去,一聲慘叫立刻從不遠處的沙丘後傳來,秦朗空衝過來一腳踹開被樓皓海壓倒的黃斌,低吼道,「你他媽的幹什麼?」

    樓皓海這次反應過來,摸了一把胸前全是血。

    原來黃斌剛剛突然發現沙丘後面有人想要偷襲,情急之下居然一把拽了他身邊的樓皓海過來當槍。

    「沒時間了,從後面繞!」樓皓海稍微換了一口氣,忍住劇痛便從地上翻身起來。

    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黃斌一把抓住樓皓海的衣角,哭叫,「對不起,求求你別丟下我!」

    「我受傷了,沒能力再多帶一個人!」樓皓海的聲音在槍聲中顯得非常冷漠。

    抓住衣角的手突然被人一腳重重踩住,黃斌無比驚恐地抬眼看向秦朗空,喀拉地一聲,黃斌的手指悉數碎裂,手掌無力鬆開。

    秦朗空又跨前一步,扶起樓皓海壓低聲音道,「走!」

    兩個人趁著臨時政府部隊趕過來和部落武裝對峙的空隙,迅速離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完全全地暗了下來,秦朗空終於扶著樓皓海找到一個位置隱蔽的山洞,此時樓皓海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渾身滾燙,嘴唇烏紫,冷汗不斷。

    秦朗空覺得情況不對,估計是打中樓皓海的那顆子彈上被抹了毒,這下可麻煩了,兩個人出來都是偽裝身份,身上除了最基本的防身武器,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急急忙忙掏出通訊器聯繫其他人,可這一代的信號全部□擾了,什麼消息都送不出去。

    眼看樓皓海的情況越來越糟,甚至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秦朗空只得拿了刀子把嵌在樓皓海身上的子彈強行取出來,同時用嘴吸,用手擠,希望能把毒血給清出來。

    但傷口的位置是距離心臟不遠的肺部,毒早就通過心臟流向了全身,很快樓皓海開始渾身痙攣,面色潮紅,唾液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了出來。

    「樓皓海!樓皓海!你他媽給我清醒點!」秦朗空試著叫了好幾聲,但樓皓海此刻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本能地張大了嘴汲取氧氣,就像離開水中垂死的魚。

    秦朗空撲上去,試圖用人工呼吸緩解樓皓海的痛苦,但似乎效果不大,除了讓樓皓海流出更多的口水。

    「樓皓海!你不是真就準備死在這個地方吧!」秦朗空放棄似地從樓皓海身上移開,「你說說要是你這只狡兔要是死在這裡,秦家人會怎麼對付我這只走狗?」

    心臟的地方好想突然空了一塊,必須要盡快填補上,秦朗空無比焦躁地想著。

    沉默了一會兒,秦朗空又自嘲似的突然低聲笑出聲,「你說也算是個人物了,圈子裡頭提起你來,不論新老還不都的恭敬地喊你聲樓少?」說著秦朗空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最終變成了自言自語,「你說當年念軍校那會兒我可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說你天天那麼端著繃著裝乖有意思嗎?甚至還要低眉順眼地喊害死你親媽的女人阿姨……呵呵……」

    說著說著,秦朗空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猛地從地上竄起來,整個人趴到樓皓海身上,賣力地啃咬起來,「老子想你想了多久你知道嗎?你這都要死了,再不嘗嘗你的滋味,老子怎麼划算……」

    說著,秦朗空解開樓皓海身上的衣服,仔仔細細欣賞了一會兒這具讓他朝思暮想的身體,除了上面有個礙眼的血窟窿,其他的一切都很完美,勻稱修長且暗藏著無比強悍的爆發力,真是讓人著迷,秦朗空癡癡地笑了起來,「樓皓海呀樓皓海,無論怎麼樣,最終我還是得到你了不是嗎?」

    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咬住樓皓海的還在不住顫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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