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金牌寵妃

正文 第10章 母子 文 / 蘇so

    潛伏在宮裡的暗衛一共有四人,上次她雖然沒有探出他們的具體位置,但大致方位還是摸清楚了,此時所選的這條路本是最不容易被暗衛發現的,誰知竟會在這裡撞到瓊妃。

    如果瓊妃說一句:「有人。」恐怕那些暗衛立刻便會將她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付明悅心中湧起一股挫敗感,一路躲避追殺逃到這裡,最後因為一個意外功虧一簣,任誰都會感歎上天不公。

    瓊妃娘娘,您知道晚上應該點燈嗎?如果您點了燈,我就不會死在您宮裡了。付明悅認命的閉上眼睛,那些暗衛就像現代的狙擊手一般,出手百發百中,她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她太累了。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絆了一下,放心吧。」瓊妃的聲音非常好聽,雖不如肖淑妃那般柔和,聽起來卻十分親切。

    「那奴婢就不過去了。」宮女說道。

    「好。」瓊妃彷彿沒有察覺到付明悅的存在似的,從她身邊輕輕走了過去。

    付明悅愣在原地,直到瓊妃過去很久,那宮女也已經離開,她才重新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思量,瓊妃明明撞到她了,為何卻不出聲?難道她不怕自己對她不利?那個宮女也很奇怪,主子出行她不但不隨行伺候,反而連主子疑似摔跤也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

    而最奇怪的便是她們都不點燈,屋簷下也並無燈籠照明,就這樣摸黑前進,倒像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越是見不得人,不是越應該謹慎嗎?瓊妃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一直平安的活著,不可能不知道暗衛的存在。剛才的情形,她總不可能以為付明悅是暗衛中的一員。

    宮裡來了外人,敵友未知,正常情況下,瓊妃應該驚動暗衛,將來人解決才是,可是她卻裝作沒看到,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不過只思量了片刻,付明悅便將心思放在了躲避暗衛上,畢竟此時逃命才是第一位的。秦政派來的追兵已經全部被暗衛殺死,但她的處境並不安全,若是一個不小心被暗衛發現,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清溪宮是後宮的禁地,各種消息都傳不進來,她也沒辦法去顧及甘露宮那邊的情況,只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秦政是否會繼續派人追殺她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她往最角落的一座偏殿走去。宮裡的四名暗衛不像宮外的那三個有固定位置,他們會時不時走動巡邏,所以躲避起來更加困難。好在此時已是深夜,並無月亮,而她每踏出一步都很緩慢而小心翼翼,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聲響,這才未引起暗衛的注意。

    這座偏殿在西北角,是暗衛巡邏的邊緣地帶,而且從他們的大致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是視覺盲點交叉之處,是整座清溪宮最安全的所在。

    終於來到殿門前,她剛鬆了口氣,就有一股勁風撲面而來,顯然是有人襲擊。她本能的往左一側身,舉手架開那人的攻擊,同時右腳朝對方大腿位置狠狠踹了過去。

    對方一擊不中,見她反應迅速出招狠辣,似乎是個練家子,立即後退一步,同時一把暗器向她撒了過來,付明悅聽聲辨器,踏著交叉步伐安然躲開。那人欺身而上,施展拳腳與她鬥了起來。

    此人武功不弱,但比起那些暗衛明顯差著一截,付明悅心下稍安。她四歲開始練武,師從名家,師父又一向要求嚴苛,稍有懈怠便要重罰,因此她從不敢偷懶,武功底子練得十分穩固。加上她自己也的確是個練武之才,才會拿下無數有份量的大獎,並且在師父的幫助下,在十八歲那年便獲得了金像獎最佳武術指導的殊榮。

    兩人你來我往斗了數十招,始終分不出高下,直到殿外傳來瓊妃略帶些緊張的聲音:「牧兒。」

    付明悅一驚,跟她交手竟是三皇子秦牧?他不是被皇帝禁足了,此時應該呆在自己的安黎宮嗎?莫非他與瓊妃有要事商議,因此趁著夜色在這偏殿相會?

    她還真猜對了,這偏殿正是兩人約好見面的地方。之前瓊妃本就是往這邊而來,走到一半想起給兒子編的絲絛忘了帶,便折了回去。途中撞到了付明悅,她誤以為是秦牧,怕被暗衛發現他的蹤跡,於是出聲暴露自己,將暗衛引到了另外一邊,這才又偷偷轉了回來,誰知一來便發現殿中有人打鬥。

    「母妃小心!」秦牧十分緊張自己的母親,連帶著對付明悅的攻勢也加緊了幾分。

    付明悅有苦說不出,她只是來這裡躲避秦政的追殺,誰知卻撞到瓊妃母子相會,這下不止秦政要殺她滅口,恐怕秦牧也要置她於死地。本來她與瓊妃母子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孰料見面的時機不對,不但不能進行自己的計劃,還得想辦法先保住性命再說。

    「瓊妃娘娘,三皇子殿下,二位請聽我說。」付明悅一邊應付秦牧的攻擊,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我是為了躲避大皇子的追殺才逃到這裡來的,只要二位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今晚的事決不會有第四個人知曉。」

    她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聲音顯得有些粗礪。瓊妃和秦牧都沒有回答,秦牧的攻勢仍然又急又狠,顯然兩人都不相信她。

    「今夜甘露宮發生宮變,我無意中經過那裡,見到大皇子帶人埋伏在宮外,大皇子便要殺我滅口,我一路逃到這裡才擺脫了追兵,自是恨不得當自己的眼睛瞎了,什麼也沒看到過,又怎會洩露口風,自取滅亡?」

    秦牧雖然被皇帝所厭棄,卻並不如人們眼中那般無用,而是個文韜武略都十分厲害的人物,只是深藏不露罷了。今夜甘露宮發生的事雖然秘密,卻還是被他探了出來,他正是趁著宮中混亂才趕來與瓊妃相會的。此時聽了付明悅的話,知道她並沒有說謊,手下不由得收斂了些。

    「你是哪一宮的宮女?」他沉聲問道。

    他可不相信她說的什麼「無意中經過」,能知道甘露宮宮變的人,只有當時在場的妃嬪和她們的宮人。除了祁貴妃出自武將之家,學過一些功夫,其餘妃嬪都不會武,他便判斷眼前這女子是宮女。

    付明悅道:「御林軍左統領已經派人通知皇上,皇上明日便會回宮,無論這場宮變的結果如何,恐怕後宮的局勢都會發生變化。在這個時候,殿下和娘娘最好不要和任何一宮的人扯上關係。兩位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我也不知這清溪宮的任何事,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

    秦牧沉吟片刻,收起了攻勢,付明悅鬆了口氣,退到一邊。

    「你是從水裡逃出來的?」秦牧問道。他一早便發覺她渾身都濕透了,好在此時是深夜,互相看不清對方,否則倒是十分尷尬。

    「是,當時追兵追得緊,我便跳進了安樂宮前面的荷塘。」付明悅並沒有否認,安樂宮是一座空置的宮殿。

    「不如我去拿套宮女的衣服給你換換吧,夜裡冷,恐怕會著涼。」瓊妃低聲說道。

    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關切之意,讓付明悅想起了自己那位和藹的師娘。以前每次完成不了師父交代的練功任務,不敢去見師父,都是師娘找借口陪著她去。師父向來愛重師娘,只要師娘出面,她就會逃過一劫。

    當初秦穆車禍,她毫不猶豫便答應了的賭約,來到了這個時空,根本連同師父師娘道別的機會都沒有。她不想念父母,當年他們為了自己的事業,把僅有三歲的她丟給不能生育的師父師娘照管,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美國,這麼多年,竟一次也沒回來看過她,她也努力讓自己忘掉他們,只把師父師娘當做父母。

    此時想到師父師娘一定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日夜擔心,她忍不住鼻子一酸,連聲音都忘了掩飾。

    「多謝瓊妃娘娘,我不……不冷……」

    「你們這些年輕姑娘,現在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等到年紀大了,就有得你受了。」瓊妃的語氣帶著些責備,「牧兒,你先照顧著這位姑娘,母妃去去就來。」

    「瓊妃娘娘——」付明悅已經平靜下來,聲音也回復了先前的粗礪。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瓊妃已經快步走開了,黑暗中只見到一團黑影,付明悅差點又流下淚來。

    「付姑姑,你還好嗎?」秦牧突然問道。

    付明悅下意識就要出聲回答,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才沒有被秦牧詐到。

    「殿下剛才叫我什麼?」她一副沒有聽清他說話的口吻。

    「你不是父皇宮中的付姑姑嗎?」秦牧淡淡的說道。

    付明悅暗暗佩服,剛才她一不小心沒有掩飾聲音,短短一句話便讓他聽出了端倪。只是兩人之前幾乎從未有過交往,他卻如何能認出她的聲音?

    她故意爽朗的一笑,雖然因為怕驚動暗衛,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出其中的歡愉:「奴婢正是長青宮的付明悅,殿下果真厲害。」

    她並沒有換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裡也無一絲慌亂,如此直接承認,反而讓秦牧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猜測。照理一般人被當面拆穿,起碼會有片刻的慌亂,況且既然故意掩飾身份,又怎會因為他的兩句試探便主動交代?

    「你撞破了大皇兄的秘密,就算這次僥倖逃得一命,又怎能保證日後不會死在他的手上?」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奴婢為了保命,自然也會做出一些趨吉避凶的事來。」

    秦牧沒有再說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瓊妃拿著一套宮女的衣服過來。

    「姑娘,我看不清你的身材如何,也不知道這衣服是否合身,你將就著穿吧。」瓊妃將衣服遞了過來。

    「多謝娘娘。」付明悅往裡走了走,迅速將衣服換上。

    宮外一直很平靜,看來御林軍已經控制住了局面,秦政畢竟是從西山偷偷趕回來的,想必不敢再有什麼大動作,追殺她的事應該暫時告一段落了。

    「天快亮了,奴婢告退,請娘娘和殿下保重。最近宮裡有些不太平,殿下要萬事小心。」付明悅將濕衣服團成一團,提在手中,這衣服可不能留在這裡,否則單憑服飾,秦牧便能猜到是她。

    經此一變,後宮形勢如何還很難預料,現在還不是與瓊妃母子正面接觸的好時機,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趁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她按照自己計算好的路線小心翼翼的出了清溪宮。為防秦牧跟蹤,她故意繞了幾個圈,這才往長青宮而去。

    她一走,瓊妃立刻換了一副擔憂的神色道:「這姑娘著實厲害,竟能一路避開暗衛的監視,平安的來到這裡。牧兒,你能看出她是誰嗎?」

    「兒臣本來懷疑她是父皇身邊的付明悅,但試探了幾句,卻又不確定了。」秦牧望著她的背影說道,「此人武功不弱,能逃脫秦政的追殺,自然也不是蠢人,付明悅雖然得父皇信任,恐怕還沒這個本事。」

    瓊妃聽他的語氣中對付明悅多有不滿,低低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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