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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你要回到窮小子身邊去 文 / 薔薇晚

    宋慧一看明晚默不作聲,更看不過去了:「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當小老闆是像模像樣的,但裴家家大業大,哪裡在乎你一年賺一萬還是賺十萬的?現在外面的誘惑多大啊,你專做事業女性,不好好管著你男人,真不怕又出什麼事?你當放羊還是放牛呢,放縱自流可不行。」

    「宋慧,雞腿你吃不吃?」明晚話鋒一轉,夾了個油炸雞腿到宋慧嘴邊。

    果不其然,這是阻止宋慧說話的最好方法。她毫不猶豫地拿手抓著雞腿,不講形象地啃了起來。

    宋慧邊咀嚼邊歎氣。「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明晚已經把這件事拖在心裡很久了,到現在,她也需要對人傾訴宣洩。拉過宋慧油膩膩的手,她輕聲問:「宋慧,如果沒有自由,你的一舉一動都全在別人的掌控之下,你需要用十萬分的精神來應付一切瑣碎小事,好事壞事。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人都不敢鬆懈下來,哪怕在飯桌上一個話題都能讓你食不下嚥,說錯一句話,便會令你失去庇護和照顧。但你在那裡錦衣玉食,你願意嗎?」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吧,按理說,誰不想過好日子,誰想吃泡麵便當,我也想頓頓大餐。不過,我最受不了別人對我指桑罵槐,指手畫腳的,要我咬牙過這種憋屈日子,我可受不了。」宋慧苦著臉說,眉眼之間一派糾結,似乎當真有這麼好的機會擺放在她的面前。

    明晚但笑不語,繼續吃便當。

    宋慧腦子靈光,嗅到一些味道,才想起明晚的暗喻是什麼意思。她神色大變,目光呆滯,受了很大的打擊。

    「真的吹了?你沒騙我?」

    「我看上去有這麼好的興致嗎?」明晚收拾了桌子,神色不動:「來,幫我看看我的平面圖。」

    宋慧半響無語,怔怔然地望著她,「從大學認識你,我就很佩服你處亂不驚的本事,明晚,你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明晚聽了,心中卻越發的平靜,她低著頭,握著的鉛筆卻遲遲沒有落在圖紙上,幽然地說。「而我,最喜歡你身上的快樂。」

    「對,沒什麼大不了的。」宋慧把手搭在明晚的肩膀上,丟出一通豪言壯語:「老娘最不喜歡強人所難的生活,裴少雖然長得帥體格棒家境好富得流油,但肯定還有一大堆毛病。乖,我們下回找好的。」

    明晚笑著望她,眉眼之內卻有一片無所遁形的黯然:「你這是誇他呢,還是損我呢?」

    「都會過去的。」宋慧朝著她做了個鬼臉,試圖逗笑她。「說實話,我也覺得你去了那裡之後,心情挺壓抑的,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沒以前那麼開心。」

    「是啊,都會過去的。」明晚抬起眼,目光透過辦公室的窗戶望過去,厚厚的烏雲背後,是否也有太陽?!

    寒假轉眼間就已經只剩下最後的兩天。

    明晚大半時間都在工作室度過,林筱雨把她約出來三個人一起過生日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遺忘了。

    她們約在一家西餐廳,當服務員推來點著蠟燭的奶油蛋糕的時候,她的雙目,情不自禁地濡濕了。

    她合掌,默念著自己的生日願望。

    「往年給你過生日,總是下雪,路都難走。」

    「可不是,今年太反常,一整個冬天也沒下一場雪。」

    明晚稍稍出了神,曾經有人問過她,何時過生日,她敷衍帶過,說但凡下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離她的生日就近了。

    可惜,今年冬日,天上沒有飄下一片雪花。

    有些事,當真是命中注定。

    她笑了笑,很快兩個閨蜜爭著把禮物塞給她,她無心去想別的事。

    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宋慧卻在大廳等她,拉著她回座位,神色倉促緊張。

    分明是兩人有事隱瞞,偏偏宋慧的眼神又無法欺騙人,明晚順著她阻擾自己的方向望過去,一眼就看到裴煜澤走向豪華包廂的身影。他的神色淺淡,以往唇角的張狂笑意一分不見,更顯得清俊而冷漠,整個人的氣質都被顛覆。

    而他的身邊,緊跟著一個女人,合身紅色長裙,棕栗色直髮,自信從容。那不是明晨又能是誰?!

    明晚的心縮了縮,很快轉過臉來,笑著對她們說。「又不是撞鬼,有必要躲躲閃閃的嗎?我們的關係從沒有曝光,現在逃避才更可笑。」

    「我是為你不值,偏偏在今天這麼個日子,才多少時間啊,他身邊又有女人了。」林筱雨一臉同情。

    明晚挖了一口奶油蛋糕,卻沒再開口,難道要她說,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是跟她一起生活二十幾年的姐姐嗎?!

    「我們都能重新開始,不是挺好的?非要誰沒了誰活不下去?那些不過是言情小說中的情節。」

    「可他剛才過來跟我們問好,我跟小雨都挺尷尬,他卻跟沒事人一樣,還好你沒出來。」向來沒遮攔的宋慧竟然也面有難色。

    明晚眼神黯然下來,笑意不達眼底:「也許,我們眼睛裡看到的裴煜澤,從來就不是真正的他。」要不是跟裴煜澤共同生活過半年時間,她也只會把裴煜澤當成是八卦雜誌裡宣揚的那個風流多情,不事生產的紈褲子弟。

    不是只有她,才能故作無事發生。裴煜澤是巨商之子,生意人的公私分明,鐵血無情,早已入骨,混合在他的血液之中。

    別人對他狠,他可以更狠。

    以後,她或許真該躲著他,盡量遠離他。

    林筱雨的私家車來接她,宋慧搭了順風車,明晚獨自走在地下車庫,來的時間不早,車停在最裡面的位置,要走一段不近的路。

    耳畔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她定下腳步,身後的聲音似乎也就停下來了。她心中劃過一絲懷疑,轉身過去,身後卻沒有半個人的身影。環顧一周,各色各樣的大車小車停的整整齊齊,週遭安靜的可怕。

    她緩緩轉過頭去,正視前方,仰起臉,盯著面前的巨大反光鏡裡,卻只有她一個人。

    她握緊手機,並沒有像是電視劇中所有遭遇相似情景的女主角一樣,急速奔跑起來,按下110三個號碼,靜靜站在原地。一旦真有什麼特殊事件,她會當場撥通報警。

    這條路上始終沒有任何人走來,更沒有一輛車駛來。

    一切,都像是她的幻覺。

    等待了五分鐘,她才輕輕歎了口氣,最近工作繁忙,休息不足,或許真應該早點回家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了。

    她才安心地往前走了幾步,眼看著車停在拐角處,耳畔的腳步聲卻又再度傳來,一點也不假,是跟她同一個方向!

    她的車已經碰到車門,用力拉開,馬上坐了進去,發動了車子,一踏油門,車飛快地駛離原地,開向出口。

    突然一人橫穿出來,她一個急剎車,險些撞到那人。

    她睜大眼,不敢置信站在面前的是裴煜澤,他雙手撐在她的車頭兩側,車前燈的燈光將他照的愈發陌生。

    他趁著明晚怔然的空擋,不由分說,一個箭步,坐到副駕駛座位上。

    明晚甚至來不及做出理智的反應。

    「裴煜澤,這是你的車嗎?」她蹙眉,狐疑地問,他才到西餐廳一刻鐘的功夫吧,這會兒離開,未免太巧。

    「開車。」他沒正眼看她,語氣冷漠,像是對付自己家裡的司機。

    明晚轉動方向盤,車速加快,一個轉彎,已經出了停車場。她靠邊停車,沉默著等待,裴煜澤似乎沒動靜,只是半闔著眼休息。

    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巋然不動,猶如雕塑。「如果你喝醉了,我幫你叫計程車,送你回裴家。」

    他偏著俊臉,車內沒開燈,整個人的表情沉寂在黑暗之中,聲音低沉,像是低醇的美酒。「呵,分的真清楚。」

    她沒有在裴煜澤身上嗅聞到半分酒氣,可見他並沒有喝酒,但偏偏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像極了微醺之人。

    「老爺子手術之後,第一個想見的人居然是你。」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按下車窗,任由徹骨夜風一股腦貫徹進來。

    明晚沒答話,更無心去分析裴煜澤的話間,到底是諷刺居多,還是嫉妒居多。

    「那天晚上,老爺子跟你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裴煜澤突然轉過臉來,哪怕在寂寥的昏暗之中,他的眼神熾熱發亮,幽深莫測。

    他終究還是問了。

    在他如此沉重而熾燃的視線之下,明晚緊緊抓住方向盤,抿著紅唇,可見趙敏芝有心瞞著裴煜澤,而裴立業還無機會對裴煜澤說明真相,抑或,他亦無法對兒子說出過往。

    但,無論如何,那些話,那些事,她不願由她開口。更何況,沒有人有辨別真偽的能力。冷風倒灌到她的口鼻,她冷的瑟瑟發抖,卻不顧一切的下了車,抱緊雙臂,等待過往的出租車。

    「行了,這個路段最難打車。」裴煜澤的神色淡淡,眉宇之間似有不太耐煩的痕跡,偏偏在車裡看她在寒風中受凍打車的樣子,他還是於心不忍,下了車,逕自往前走。

    既然她想斷個乾淨,他也沒必要不清不楚地拖下去。

    明晚並沒有坐回自己的車內去,目視著他往橋上走去,安安靜靜地凝望,她向來理智,知道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上,定要學會取捨,權衡。

    裴煜澤突然轉過頭來,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她,本以為她早已開車離去,正如她平日裡的平靜淡然。

    但明晚還是站在原地。路燈下的光照亮了她,卻無法照亮那雙美麗的眸子,她的目光黯然至極,似乎有點倦,有點累,還有點惆悵——

    她只是看著他,雙臂環胸,臉色蒼白而失去血色,分明倦怠頹廢,卻又緊緊抿著唇,神情倔強猶如一名少女。

    只是一刻間而已,他的腳,已經不受控制地朝著她走去。

    喧囂的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縱使身畔車流不息,刺耳的喇叭聲,行人的說笑聲,全都聽不到了。

    裴煜澤盯著明晚看,眼神依舊專注,但言語中與生俱來的霸道,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我帶你去個地方。」

    明晚直覺要拒絕:「太晚了——」他們已經回到單身男女的關係,不管何種方式的約會,都不合時宜。

    裴煜澤卻充耳不聞,坐到車內,反客為主,按了按喇叭。

    明晚無聲歎了口氣,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惹火裴煜澤。她乖乖坐到副駕駛位置,裴煜澤把車開向郊區,市區的繁華離她越來越遠,淮海市北部有座山,環山公路上久久不見一輛車。

    她心中開始不安。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裴煜澤把車開到半山腰,目不斜視,哪怕是夜路,他也將方向盤轉的游刃有餘。但即便沒看明晚的表情,他還是猜得出她的忐忑。

    明晚不敢置信兩人走到這份上,他還有冷幽默的心情,她緊緊盯著前方,蜿蜒的環山公路上設有高大的路燈,路旁山林成片,風一吹,疏影搖曳,添了詭譎恐怖的氣氛。

    裴煜澤揚聲笑道,眼底莫名火光閃爍:「你還真怕我對付你?」

    明晚無法分辨裴煜澤的情緒,是喜是怒,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才發覺,一旦他豎起防備,再親密的人也難以察覺他的心思。

    車漸漸開到了山頂處,明晚的視線被窗外的夜景所吸引。裴煜澤一停下車,她就迫不及待下了車,走到空地上,仰頭觀望。

    今晚的星辰特別清晰,像是一串珍珠點綴在夜空上。閃爍璀璨,靜謐安然,徐徐夜風拂過,卻只令人嗅聞到山林中的清新空氣,心中久久無法散去的陰霾和悒鬱,像是會被瞬間擊散開來。

    裴煜澤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插在口袋,身影被拖得很長,更顯得孤單影只,孑然一身。他從來不知寂寞,竟然會傷人如此之深。他從來不知對明晚的喜歡和好感,竟然讓自己縱容她到這般田地。

    他們欣賞著天上山下的風景,彼此的默契,讓人不捨得打破此刻難得的安寧瞬間。

    明晚不知裴煜澤帶她上山的真正用意,只是為了讓她釋放壓力,獲得一刻間的輕鬆?!

    他終於開了口,呼出的白氣在夜色中妖嬈飄散。「拚死拚活守著那個巴掌大的工作室,就是你的理想?」

    她靜若止水,眼神堅毅果斷。「我喜歡給自己定下目標,不喜歡沒頭沒腦的過。」

    裴煜澤沉默了半響,才冷冷地問。「我就不能是你的那個目標嗎?」

    他的話太過露骨直白,明晚的心漏了一拍,腦海之中似乎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緒轉瞬即逝,她轉過身,跟裴煜澤四目相對。「我從小就很現實,我爸都說,我從不想自己要不起的玩具。他就沒見過我在玩具專櫃前哭鬧耍潑過一回。現在更是如此,抓不緊的東西,即使得到過,也很難長久。」

    聞言,裴煜澤的背脊繃直,他的唇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更顯得高深莫測,難以接近。

    「明晚,我無法包容背棄我的人。」

    這一句,已然是攤牌了。今晚他放下姿態,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偏偏她想都不想就拒絕,高高在上的裴煜澤如何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明晚也沒有奢望裴煜澤有這麼大的氣量,他還年輕,這世上所有東西都唾手可得,她給他潑的這一盆冷水,足夠他嫉恨一陣子的了。

    她面無表情地望向眼前的俊美男人,眼底卻當真沒了該有的情緒,心中的那一道聲音曾經在無人的深夜叫囂發狂,折磨了自己千遍萬遍。

    「我就是受不了!只要不看到你我就不用反覆想那些事!就算想一千遍想一萬遍都沒用!人都死了還被背負偷情的罪名!」當然,這些深藏在心中,她沒辦法開口。

    這才是他們之間最深的隔閡,永世不可逾越。

    因為這種愧疚,好心施捨,讓她嫁給裴煜澤,事情就解決了嗎?

    真相早已埋葬入土,任何人都是越抹越黑,她沒辦法逼自己再走入裴家那座華麗的牢籠裡去。

    裴煜澤的心微微一動,從未看過明晚這般的眼神,眼眶發紅,淚光閃耀,那極度墨黑的眼珠深處,像是深深藏匿著一個漩渦,要將人的靈魂全都捲入進去,全都吞噬乾淨。

    只是她依舊隻字不提,沉默不語,宛若雕塑。

    他幾乎要將手從口袋裡伸出去,觸碰她墜在眼睫上的濕潤淚珠,幾乎要對她舉手投降,告訴她只要她願意改變主意,他願意違背父母的意願,一心一意保護她——

    卻在這時,一陣音樂打破了神色動容的兩人。明晚發覺自己太過失態,扭過臉,掏出手機。

    楚北默在那頭說:「小晚,生日快樂。」

    明晚笑了笑,心情莫名失落。

    楚北默向來聰明,哪怕隔著遙遠距離,也能察覺她的情緒不對勁,想必是身邊有人。他並不說穿,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裴煜澤的眼神就在這幾秒鐘,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他眸光銳利,猶如刀刃,毫不留情。

    「別告訴我,你還是想回到這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身邊去。」他何其自負驕傲,無法接受這種不公平的比較。

    「我們已經分手,無權干涉對方的**。」明晚收拾了心中的情緒,微笑淡然超脫,猶如外交官口吻。

    裴煜澤俊臉鐵青,明晚的指責,更令他覺得自己的微不足道。他對這種滋味再陌生不過,心底裡卻直接地反映出對這種卑微的厭惡。

    「你知道他背地裡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他扼住她削瘦的肩膀,黑眸之上蒙著薄怒,雙目猩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寧願明晚是因為別的原因而離開他,始終無法容忍在明晚心目中,他還不及楚北默的份量。

    那對他而言,是一種恥辱。

    「我相信,用裴家慣用的方式,把任何人的過去挖出來,沒幾個人是好看的。」明晚臉上的笑,澀到了極點。「但你們卻一點也不覺得錯,只為了保護自己的權益,在別人的傷疤上撒鹽又有何妨?反正,不能讓任何人爬到你們頭上來,就要揪住別人的把柄,越多越好。」

    他神情扭曲,咬牙切齒,神態更加邪佞。「初戀有這麼深刻?你竟然如此袒護他。」

    她退了兩步,揚唇一笑。「裴煜澤,這並非袒護。我在裴家的每一天,也是這麼過來的。一不留神,稍有差池,就要面對最殘忍的逼供和責難。」

    裴煜澤的胸口一震,他以為在裴家,他已經給她足夠的庇護,但終究同床異夢。

    「你們習慣的手段,維護的權威,就是建立在這種不近人情的調查取證上面。但即便過去和現在都掌控在你們手中,未來也有變數。」明晚背過身子去,幽幽地望著迷離夜色,眸光堅韌。

    「楚北默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不必給人難堪,毀人前程。當然,裴少你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他落魄潦倒。」明晚知道,裴煜澤有他的厲害手段,只是不想讓這一場失敗的婚姻,牽涉更多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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