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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裴煜澤被抽 文 / 薔薇晚

    紙包不住火。

    隨著一樁新聞的出現,裴家個把月平靜祥和的生活,被徹底撕扯的粉碎。

    午休時間,宋慧抱了本八卦週刊坐在她的對面。

    「一邊吃一邊看,對消化不好。」明晚好心提醒。宋慧對這種花邊新聞,隱秘黑幕,最感興趣。

    「你看,這回是誰上了封面?」宋慧把週刊遞過去。

    明晚瞟了一眼,發現封面人物竟然是裴煜澤,身邊還有個單獨的女人頭像,但是被虛化了,看不太清。

    「為裴少忍痛墮胎三次,無奈薄情郎始亂終棄。」宋慧拿筷子指著封面上的大標題,唾沫橫飛,眉飛色舞。

    「這標題夠狗血,報社記者是寫小說的吧。」明晚神色不變,淡淡一笑。

    「沒見是知情人士爆出來的嗎?哎,你說會不會是袁美娜啊?這個女人的輪廓跟她有點像,說不準就是鬧翻了。」

    宋慧翻開內頁,足足兩頁的報道,明晚若有所思,最後還是一起看了下去。

    這段時間,她無暇自顧,當然沒有留意他跟袁美娜的後續。

    他們兩個何時分手的?為什麼分手?

    「這種八卦新聞看看就得了,能有幾分真假?」

    「真亦假時假亦真,空穴怎能來風?」宋慧頭也不抬,興致高昂。「豪門裡這種骯髒事最多了,從甄嬛傳到回家的誘惑,不都是講的這些嗎?報亭裡好幾本八卦報紙都是這樁新聞,八成錯不了。」

    明晚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裴煜澤以前的緋聞是不少,但這次的新聞未免份量太重。她給裴煜澤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沒人接聽。剛下班,她打電話到裴家,孫管家要她趕緊回家,聽語氣家裡果然出了事。

    她沒再實習單位久留,及時趕了回去。

    客廳裡安靜肅殺,下一刻,裴立業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多少怒氣,只有不容置疑。

    「我送你去美國學兩年酒店管理,消停消停。」

    「我不去。」裴煜澤拒絕,語氣一貫的狂妄。「要去的話,我帶明晚一起去。她一個人多寂寞,嫁過來才一個多月,你忍心讓她守活寡嗎?」

    明晚實在聽不下去,幾步走入客廳,要是裴立業點頭答應,她說什麼話都來不及了。

    裴立業臉色難看,怒氣騰騰地坐在沙發,趙敏芝在旁邊陪著笑臉。

    裴煜澤跪在沙發不遠處,背上都是被籐條抽出的血痕,白襯衫染血和著冷汗緊緊貼合在他的身上。

    「小晚,你總算回來了,快勸勸你爸。」趙敏芝使了個眼色。

    明晚瞄了一眼摔在茶几下的那幾本八卦週刊,心中有數,走近裴立業,給他倒了一杯茶。

    「爸,這些八卦不可信,都是捏造出來的——」

    「你也看過了?」裴立業目光帶銳,又有了發怒的徵兆。

    「記者們炒作而已,譁眾取寵,給大眾找點樂子。」明晚從裴立業手裡抽出那根籐條,把茶水端給他,安撫他道。「您別生氣,隨便找個人都能當知情人士,說不準是誰圖謀不軌,抹黑裴煜澤。我們怎麼能輕信?」

    「小晚說的沒錯,煜澤絕不會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趙敏芝小心地察言觀色,順水推舟。

    「不許為他說話!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裴立業一拍大腿,走人,趙敏芝對著明晚努努嘴,這才追了上去。

    等兩個家長走開了,明晚才悄悄扶著裴煜澤起來,他身子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把她壓下。

    「趴著吧。」明晚攙扶著裴煜澤上了三樓,眼看著他癱在床上,取來剪刀,剪開他上身染血的襯衫,把血跡擦拭乾淨。

    「你不知道我爸是這麼狠的人吧。從小到大,他抽過我兩次,一次是中學逃課,還有就是這次……家裡沒人敢在他抽人時為我說話,連我媽都不敢。沒想到,他對你這個外人倒是言聽計從的。」裴煜澤的下巴擱在枕頭上,一臉倦容,面色蒼白如紙。

    她以手下的白毛巾加大力道,重重壓在他背部的傷口上,血珠滲出來,他當下痛得倒抽一口,咒罵道。「你謀殺親夫啊!」

    「誰說我願意陪你去美國的?」明晚洗乾淨毛巾,反問一句。

    「出嫁從夫,你沒聽說過?」裴煜澤忍痛說道。

    「臨死還得拉個墊背的。」明晚面色一沉,這次風波是裴煜澤惹出來的,難不成還要她給皇太子殉葬?

    「聽說爸要送我出國你心裡美得很是吧?你恨不得早點擺脫我,過你的逍遙日子吧。」裴煜澤冷哼,心裡堵得慌。

    明晚不說話,在裴煜澤感覺,她已然默認,更不是滋味。之前想要趕走明晚的念頭,早就煙消雲散了。他暗自下了決心,決不能讓明晚得逞,裴立業打死他也不能去美國!否則,兩年回來不知道這未婚妻到底是誰的了。

    看裴煜澤閉目養神,她下了樓,問孫管家找來止痛藥和消炎藥,看著裴煜澤吃下。「你熬得住嗎?要是傷口感染了就嚴重了。家裡不是有私人醫生嗎?」

    他沒睜開眼,微微點了點頭,但看來神情疲憊,虛弱無力。「不至於。」

    明晚沒有提議要送他去醫院,如今是緊要關頭,說不定有多少家媒體伺機而動等著裴家的下一則新聞,醫院人多口雜,一旦洩露了消息,這事就沒完沒了了。

    「不就是抽一頓,死不了。」他死鴨子嘴硬。十五歲那次才慘,足足半個月下不了床。

    明晚抿著唇,扶著他起身,給他的後背抹了藥,一圈圈纏上紗布。她的雙手環過他的身子,手中的白紗翻動,她的溫熱呼吸拂過他的前胸,黑髮若有若無地騷動過他的肩膀。他有種錯覺,她似乎下一瞬就要擁抱住他。

    「好了。」她審視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裴煜澤瞇起眼,咬牙忍痛,不冷不熱地問。「你當我是木乃伊嗎?」就差把他的臉也包的密不透風了。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笑意染上她的眉梢眼角,那雙明眸熠熠生輝,宛若盛放著這世上最閃耀的珠寶,裴煜澤有一剎那的失神。

    「裴煜澤,你幾點跪在客廳的?」

    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答話。

    她不忍心再在他傷口上動粗,換了他胳膊掐了一下,他才悶哼一聲。「下午四點。」

    明晚瞅了一眼牆面上的掛鐘,已經七點半出頭了,心頭一緊,他居然一動不動跪了三個多小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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