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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相見不如懷念 文 / 薔薇晚

    裴氏集團在月底舉辦了一個慈善晚會,裴家一家子全都要露個面。

    裴煜澤在明晚身邊逗留了沒幾分鐘就走開了,這兒聚集的全是商界名流,不過對於初出茅廬的明晚而言,她很不習慣。

    她被落了單,見窗邊人少,拿了盤甜點,到陽台上去吹風,樂得清靜。

    幾天前的短信,她不是不記得。

    他回來了,從加拿大。

    他要她等四年,她等了。「小晚,四年之後,我就回國,我們結婚。」

    但她沒那麼傻,為了這一句承諾,她做不到等待一輩子。

    她沒去機場,沒去接機,沒去等人,她唯一做的,是把短信刪了。

    有人朝著陽台走來,一手端著一杯香檳,香檳遞給她,明晚微笑著側過臉:「謝謝。」

    酒杯在明晚的指尖滑下,金黃的液體,毫無徵兆地碎了一地。

    香檳濺上她的長裙和對方的西裝褲。

    她笑不出來。

    她曾經想過好多回,也許他變得太多,即便站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來。

    但,事實並非如此。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男孩了,褪去了青澀和羞赧,他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男人,黑色阿瑪尼西裝合身,包裹著成熟男人的軀體。

    他跟裴煜澤是男人中截然不同的兩個生物種類,笑容和煦溫暖,眼神溫柔似水,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全身心地依賴他,信任他。從少年時代就是如此,這位優等生害她疲於應付同齡花癡少女的敵對。

    但他如今的眼裡,多了歷練和深沉,渾身散發出來的是屬於青年才俊的自信從容,志在必得,意氣風發。

    可惜,時隔五年,陌生感還是無法避免。

    在她望入那雙眼睛的時候,沒辦法跟以前一樣讀懂他的心。

    「你沒來機場,我猜到了。」他溫和淺笑,眉宇之間似乎還有一絲苦澀。

    明晚在夢裡設想過不下十種再度見面的情境,也有不下十種霸氣外露的台詞,但在此刻,她沉默了良久,雙唇輕顫,遲遲吐不出半個字來。表面沉靜,底下卻是暗潮洶湧。

    「楚北默。」她低頭看他的名牌皮鞋,眼神越來越冷,從他手裡接過另一杯香檳,湊到唇邊,嗅著那酒香,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再見到我,應該躲著走的。」

    話音未落,半杯香檳已經脫離酒杯,潑上楚北默的英俊面孔,酒水從他的下巴滴下,將西裝內的白襯衫染黃一片。

    面對這一場無妄之災,他的臉色變都沒變,佇立在原地,依舊凝視著她。

    她不是以前的明晚了。

    「還好手裡端的不是開水,不然你倒霉了。」明晚直接越過楚北默的俊長身子,快步離開陽台,匯入人群之中。

    宋慧曾經說過,比掛科更可怕的,是前任。明晚想,這話可真經典。

    果然是如此,想念不如懷念,懷念不如不見。

    楚北默是她的初戀。

    母親車禍後,楚北默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她徹底走出了陰霾,兩人的關係才親近了一步。

    明晚高二那年,成績優秀的楚北默被大學保送出國讀書,他答應四年後結束學業就回國。直到對於她寫的信,他回的越來越慢,越來越短,直到他大半年沒有跟她通過一通電話,直到她大一暑假專程飛去加拿大,卻在他給的公寓地址看到了一個沒人的空房間,她才認清人生真的有變數。

    折騰了好幾年,她真的有點倦了。

    「只要能解氣,你可以再潑一百杯。」楚北默的聲音,隨著夜風拂過她的耳畔。

    明晚頭也沒回。

    楚北默家境不好,但在她的眼裡,他完美無缺,而如今,他能出入這種上流社會的晚會,可見他鍍了金,換了身份,出人頭地,成了新貴。

    他還是那個楚北默嗎?

    明晚走出正廳,夜風微涼,空曠的草坪上只有她一人,別墅中的音樂從來不曾停下,歡快而悅耳。

    裡頭越是歌舞昇平,熱鬧喧囂,越是反射出她的孤寂。

    她像是身處一個在銀河系中的,最微不足道,最渺小無力,最寂寞無助的一顆行星。

    裴煜澤把明晚一個人丟在晚會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折回來找她。陽台上發生的一切,沒逃過他的眼睛。他跟隨明晚走出人流,視線鎖住她的背影,看著她緩緩地蹲下身子,粉色長裙曳地,一動不動。

    嚥下一口香檳,苦澀的滋味,讓他情不自禁皺眉。明晚在外面待了多久,他看了就有多久。

    「明晚,這麼大塊草皮,正好缺了你這顆蘑菇。」裴煜澤走近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卻看不清她的臉。「你蹲這兒挺和諧。」

    「我想先回家了,幫我跟爸媽說一聲。」明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蹲了很久,雙腳發麻,步伐踉蹌。

    「是挺無聊的,走吧。」裴煜澤拽過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心裡暗自慶幸,沒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面孔。

    「你不在這裡待著行嗎?」明晚幾乎是被他拖著走,沒人知曉她跟裴煜澤的關係,她即便中途溜走,也不會引起注意,但裴煜澤不一樣。

    「噓。」裴煜澤突然停下腳步,擋住她的身子,以食指抵在唇邊,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竟然魅惑至極,他壓低嗓音,悄聲說。「八點鐘方向,有個狗仔。」

    「拍誰?」明晚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我能不能跑?」

    「把臉遮住就行,效果等同於打了馬賽克。」他三天兩頭上頭條,對於其中的內幕,再瞭解不過。

    裴煜澤不等她回應,一把把她擠入自己的胸口,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久久不放她離開。

    明晚的臉龐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不喜歡用男士香水,此刻每一口呼吸之中,只有裴煜澤臨出門時洗過澡之後的薄荷清香。他甚至敞開西裝,用以遮擋住她的側臉,只因她不想在任何媒體面前曝光。

    她的心頭,無聲泛過一縷暖意。

    兩人從未靠的這麼近過。

    男人溫熱的胸膛只隔著一層襯衫布料摩挲著她的臉,男人的氣息,像是一張網,將她徹徹底底網羅。

    明晚聽著裴煜澤的心跳,強而有力,一聲,一聲,敲打著她。

    「人走了沒?」她問。

    裴煜澤的聲音裡,有一刻的遲疑:「還沒有。」

    他還想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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