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恃寵而驕:獨霸夫君房

《》章 節目錄 081 再不安分就打你屁股 文 / 自由米蟲

    深夜的西廂,沒有一絲燈火,月光冷冷的灑在窗上。室內,謝立兒正睡的香甜。

    忽然,夢中隱約聽見一陣笛音,那聲音低沉嘶啞,如同喁喁私語般,若有似無的飄進耳中。

    謝立兒眉頭輕蹙,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笛聲持續嗚咽,謝立兒精神海洋也開始翻騰起浪花。終於,再也抵不住這種騷擾,謝立兒從床上爬起來,迷糊的朝外間喊道:「雲兒,你在嗎?」

    沒有聽到聲音,謝立兒心中有些不安,雙腿一提就要下床去看,卻不想腳下的觸感讓神經粗大的謝立兒頓時汗毛直豎,腳刷一下反射姓的抽了回來。

    「嘶……嘶……」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和某種軟體動物爬行的聲音,讓謝立兒冷汗直冒。

    急忙往床裡面退去,卻不想早有東西佔領了床上的領地,在謝立兒的手撐在床裡側的剎那,快如閃電的襲擊而來。尖銳的刺痛讓謝立兒迅速開啟精神力防護盾,然而,已經晚了——

    意識到自己受傷,大腦的眩暈讓她知道這東西有毒,謝立兒不敢再大意,唇瓣一張,便喚起了紅羽的名字。

    「嚦嚦——」紅羽的到來讓室內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華麗的尾羽在空中劃過,像是色彩絢麗的彩練,流光溢彩的不似凡間之物。

    紅羽也意識到謝立兒的危險,立刻在謝立兒胸前著陸,嚦嚦叫了兩聲,謝立兒順從的張開嘴,紅羽的鳥嘴探進謝立兒的嘴唇,一滴晶瑩散發著微弱螢光的唾液,叮的一下滴入謝立兒口中。

    謝立兒忍住眩暈狠狠嚥下一口唾液,將解毒聖品吞了下去。

    四五息過後,謝立兒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從腹部湧起,逐漸擴散至四肢百骸。腦袋的眩暈頃刻間消失無蹤。

    「精神力,禁錮。」謝立兒翻身坐起,精神海上虛空中漂浮的精神力源如同輻射波紋一般,劇烈的一蕩,幾乎都能聽到精神力在空氣中摩擦的嘶鳴聲。

    精神震波平息的那一刻,包括紅羽在內的室內所有生物,像是被貼身籠罩了一層牢籠,就這麼將它們憑空禁錮在原地。

    謝立兒忍住精神力大量消耗後的疲憊,起身摸索到燭台前,取了放在旁邊的火折子,點燃了油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饒是謝立兒經過精神波感應過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結結實實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地上、腳踏上,窗戶上……密密麻麻星羅密佈著十數條赤練蛇。那禁錮起來的各種扭曲的身姿,昂起的邪惡的三角形腦袋,若不是謝立兒有些依仗,若謝立兒真是個普通人,如今怕是死了百十次也不止了??

    窗外隱約還有笛聲飄來,謝立兒看著面前這些在禁錮中還企圖扭動掙扎的軟體動物,眼中的寒光森冷似冰,那洶湧滾動的暗芒差點要刺破黑夜蒼穹。

    「我倒要看看是誰用出這種手段要我的姓命?」

    謝立兒一把將床單拽出,將被禁錮的動物齊刷刷的打包成一個大包裹,再將紅羽的禁錮解除,打開房門來到外間。

    外隔間的榻是雲兒在睡,謝立兒一步步朝榻走去,雙拳握的死緊。

    「雲兒?」謝立兒渾身一顫,榻上的雲兒此時雙眼緊閉,面目青黑,表情扭曲痛苦,脖子上,手腕上的齒印,和緊緊抓住被子的雙拳,昭示著她被毒蛇咬中後,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驚呼,便已經窒息而亡。

    「雲兒,雲兒……」謝立兒眼淚猶自決堤,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恨自己的懶散,恨自己萬事不上心,若是聽到那詭異笛聲時便能驚醒,便出來看看,雲兒肯定不會落得橫死的地步。qq1v。

    「紅羽,雪團,你們都聾了嗎?有東西進來都沒察覺嗎?狗屁的神鳥,狗屁的野獸?」謝立兒心中鬱憤的厲害,連不懂世事的寵物也遷怒起來。

    卻不知,那笛子的聲音對動物本就有操控作用,紅羽和雪團就算血統再尊貴,也不是高智商的生物,哪裡能警覺得起來?

    「嗚嗚……」雪團被叫道名字,從狼窩裡鑽出來,委屈的叫著。

    「叫什麼叫,你是狼嗎?你這是狗叫?」寫謝立兒霧氣氤氳的眸子中滿是狠絕,衝進臥室三兩下穿好衣服,拖起那包東西,精神力全開,循著笛聲嗚咽的方向找尋過去。

    此時,碧竹苑東廂臥室內。

    應姬焦急的拉住陳妍的手,「姐姐,你確定這真的能成嗎?」

    「慌什麼,我陳家祖地便在南方鏡湖山下,這婢女更是家裡千挑萬選,擅長迷惑驅使毒物,絕不會有問題。」陳妍忘記了,這婢女本來是陳家族內為對付郗愔才送到她身邊的,若是哪一日有必要,他們需要利用陳妍,讓這婢女暗殺郗愔。

    可不曾想,陳妍壓根就沒有害郗愔的念頭。若是有一日本家下令,她也不會動手的。手裡放著這樣一個有能力的婢子,她只想著用她除去後院潛藏的對手。

    「啊?姐姐,你這樣做,若是夫主知道……」應姬渾身一抖,臉色已然蒼白。

    「夫主不會知道的。」陳妍轉過頭,笑意盈盈看向應姬,語氣篤定。

    應姬被她的目光和笑容刺激的心中發寒,後背都涼了一片,張了張嘴,就準備說些什麼表態效忠的話。

    陳妍卻笑瞇瞇的截住了她開口,「應姐姐和麗姬住在同一座院子,若是那邊屋裡進了蛇,你這裡卻安然無恙,那樣,夫主會更加懷疑?」

    「你,你……」應姬瞪大了雙眼,往日秋水般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刻骨的寒意。

    「所以,姐姐,今日我要借你一條命呢?」陳妍笑的歡快,就在應姬害怕的想要大呼出聲時,卻沒發現腳下一條赤色花蛇已經立起了半個身子,就在她踉蹌退後的剎那,尖利的蛇牙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腿。

    「啊……」大叫聲順便被那已收了笛子的侍女從後緊緊摀住,嗯嗯幾聲掙扎後,蛇毒發作,應姬臉上保持著扭曲膽寒的姿態墜入了地獄。

    「陳妍,你的手段真是夠毒夠狠呢?」正在陳妍和侍女相互交錯目光,要悄然退出臥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卻不知,你研沒研究過自己的死法??」謝立兒將手中拖著的包裹扔進室內,包裹鬆散的瞬間,裡面翻滾的蛇浪絞成一團,嘶嘶的聲音直讓聽見的人渾身發麻。

    「你……你沒死?」因為太過驚訝,陳妍的聲音都顫抖的有些分叉。

    「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先死?」謝立兒眸子裡滿是狠絕,濃重的煞氣籠罩著屋內的兩人。

    「鏡奴,給我殺了她。」陳妍被謝立兒眸中的狠戾所懾,不管不顧的令那拿笛子的婢子動手。

    那婢子聽令,揚手朝空中灑了一把粉末狀物質,雙手一翻,手脖子和十指上出現了兩竄鈴鐺,她的雙眼直直的看向謝立兒,雙手猛地開始按照一定的頻率搖動起來。

    「鈴鈴鈴……」

    那音律及其具有迷惑姓,基本上算是一種另類催眠術(古代人都稱之為幻術)。

    「催眠?哼,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祖師爺面前耍大刀?」謝立兒雙目一凝,眸間瞬間如同容納了整個星空,星辰之光一閃而過。

    「精神力,催眠。」

    鏡奴顯然不是謝立兒的對手,在謝立兒精神力呈波狀籠罩她的那一瞬,她的神智已瞬間模糊迷瞪。

    這一次,謝立兒不敢命令她自殺,一個翻身跳進窗子,快速接近木頭人般的鏡奴,鋒利的白練一閃而過,匕首的鋒利撲哧入肉,鮮血濺了謝立兒滿頭滿臉。

    眼前的情形,讓陳妍徹底失去了挑戰的勇氣,「啊」的大叫一聲,推門就往外跑,邊跑邊大聲叫道:「啊,麗姬是妖怪,麗姬殺人啦,妖怪啊……殺人……」

    謝立兒目無表情的拔出匕首,追向跌跌撞撞朝外跑去的陳妍,在離院門不遠的地方抓住了陳妍,理也沒理外面趕來的侍衛,冷聲道:「再讓你活到明日,我就不是謝立兒?」

    匕首刺進她的左後背,那是心臟的所在。

    「啊……麗姬殺人了,殺人了……快,塊去稟報王爺……」

    院子外,一陣忙亂,侍衛們紛紛抽出腰刀,守在門口,表情既驚恐又害怕,顯然對陳妍死前所喊「妖怪」一詞有關。

    風聲近,一襲黑泡旋風一般衝進院門,一眼掃到地上陳妍的屍體,瞳孔微縮了下。眼前的情景,讓一向穩重的郗愔也變了臉色。

    「你——」郗愔皺了皺眉,想問什麼,意識到有眾多侍衛在場,便下令道:「全都退出去,沒本王的命令,這裡發生的事一律不准洩露。」

    此時,天色已發白髮亮,曙光重新照耀大地,光明衝散了夜間的陰暗和血腥。

    「夫主。」謝立兒聲音嘶啞,眼中有濕潤的霧氣瀰漫,平靜的看著矗立在晨曦中的身姿偉岸的郗愔,唇瓣張了張,「我殺了她,是我親手殺了陳妍。」

    那聲音力求鎮定,卻分明已顫抖軟弱至極。

    「發生了何事?」郗愔聲音沉冷,看著污穢不堪卻身姿筆直挺立的謝立兒,恍若從未相識。

    謝立兒搖了搖頭,「已經不重要了,都死了,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已經被我殺了。」

    身形搖晃了一下,謝立兒轉身,低低喃道:「我還要去給雲兒守靈。」

    「謝立兒?你這是什麼態度?」郗愔怒喝。

    謝立兒的腳步停下,卻未回頭,咬牙道:「是陳妍夥同對面的應姬,讓人控制毒蛇潛入我屋內,想置我於死地,我未死成,雲兒卻死了……我去報仇,看見陳妍殺了應姬,我便殺了陳妍和那個使用笛子操縱毒蛇的侍女。」

    說完,謝立兒轉過頭,脆弱與狠絕褪去,清澈的目光直視著郗愔的臉,問道:「夫主,你相信我說的嗎?」

    「信不信查過便知。」郗愔目光清冽,並不憑一人之言下判斷。

    「好,妾等夫主查明真相。」謝立兒點點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謝立兒返回西廂,將自己身上清洗乾淨,便替雲兒整理遺容。因為謝立兒不太會梳複雜的髮髻,便給她編了一條辮子,身上的衣服換成自己的新衣,待收拾妥當,入殮前被郗愔的暗衛檢查了一番,才將之入棺。

    死了奴僕,本應立即將屍體送出府,但謝立兒堅決不同意,爭取放置到下午再下葬。

    觀瀾閣內,郗愔聽著暗衛來報。

    「儷夫人所言非假,侍女雲兒乃是被毒蛇咬傷,儷夫人本人也被咬,卻因為及時解毒,身體無礙。應姬死於毒蛇。被儷夫人所殺的侍女,據查,正是屬於南方鏡湖山中巫苗一族,擅驅使毒物,擅迷惑邪術。此女原是妍夫人陪嫁侍女鏡奴。」

    暗衛稟報完,又道:「表面上看,此事是妍夫人夥同應姬想殺儷夫人,事後應姬遭妍夫人滅口。()正準備離開時,被儷夫人堵住,殺死二人報仇。但屬下認為,此事沒有這般簡單,儷夫人能逃過毒蛇,也許是因為有重明鳥在,但事後僅憑一己之力將會邪術且身手不弱的鏡奴殺死,沒有武功的普通人絕對難以辦到。」何況儷夫人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

    這話的意思是:謝立兒也是需要懷疑的。

    郗愔皺了皺眉,「還記得混亂之地回郗城路上遇到的截殺嗎?」

    暗衛點頭,「記得,事後抓住的餘孽,招認說殺手的頭領是被突然爆頭,他們懷疑是麗姬所為,主上當時下令將那些人殺了,斥責是妖言惑眾?」

    「現在,你覺得真是她所為嗎?」郗愔心裡也有懷疑,卻不願相信。

    「屬下不知。但麗姬不會武功,這點可以確信。」暗衛的回答很客觀。

    郗愔揉著眉心,揮揮手,「下去。」

    雲兒的棺木被抬出了王府,謝立兒親自動手將自己的住所打掃一遍,直累的精神和身體雙重疲憊不堪,才取了一壺酒,圍坐在爐前自斟自飲。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紛紛揚揚,像漫天飛揚的柳絮。

    「雲兒,這是在為你送行呢?」

    口中喃喃,謝立兒倚靠在几上,任憑大門敞開,雪花隨風捲入屋內,在爐前化成水珠,再蒸發成水蒸氣消失不見。

    「呵呵,一片兩片七八片,飛入火爐便不見……」

    一杯杯的下去,謝立兒眼前有了迷濛之色,偶爾胡言亂語,豪爽的大口喝酒。

    「我不僅僅是傷心呢,我啊,是無力,是無奈……呵呵,這裡真是個殘酷的世界……」

    「我殺了人了,還不止一次,我啊,快成女魔頭了……」

    「爸媽,哥哥,立兒好想你們……」

    謝立兒搖搖晃晃的提起酒壺,為自己倒酒。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謝立兒仰著脖頸,酒水從她臉頰一直流淌到衣襟裡,一邊喝酒一邊語無倫次的邊唱邊哭。

    酒液吞下,辛辣入喉,猶如一股力量從喉頭處直直竄入腹中,然後連綿不絕的湧上四肢百骸。

    謝立兒迷茫的看著外面飄雪的天空,歪著頭似乎想著什麼問題,臉上呵呵的傻笑。

    不知何時,謝立兒的視線裡,出現了一抹紫色衣袍,那人立於風雪中,烏髮紫衣,隨風而舞,身材頎長,猶如雪中孤松。不知是融入了雪景,還是雪景成了他的背景。

    謝立兒盯著他望了許久,見他沒有消失,才跌跌碰碰的端起酒碗,朝他一舉,大聲喊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已雪,能飲一杯無?」

    郗愔站在雪中,看著屋內火爐前坐的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可言的某女,面紅若桃,目光炙熱盈盈,舉著酒碗,絲毫不顧她現在凌亂形象邀請自己的女子,心中微微一跳。

    他來的時候,她正扯著嗓子乾嚎,一邊嚎一邊還斷斷續續的唱著讓人聽不懂的詞。不知怎的,看著她那副醉酒模樣,心裡有些微微的心疼。

    但這種情緒,轉瞬便被他壓了下去。他是郗愔,所以便不可能不理智。

    謝立兒見雪中的人遲遲不近前來,砰一下放下酒碗,撐著案幾搖搖晃晃站起來,腿腳打著踉蹌朝外面那抹人影晃去。

    雪花飄飄洋洋,謝立兒走入飛雪中的一瞬間,那冷意讓她神智清醒了一下。

    她停下腳步,看了郗愔良久,直到自己頭上身上也落滿了雪,才跌跌撞撞的撲入他懷中,被凍的通紅的小鼻頭皺了皺,墊著腳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頸窩,帶著醉意的軟軟喚道:「夫主……」

    妍中兒前。「嗯」郗愔淡淡應了一聲。

    「夫主,夫主……」謝立兒似乎叫上癮了一般,即便聽不到郗愔應答,依舊叫的歡快。

    隱約似乎聽到一聲低沉的輕歎,「進屋去?」

    謝立兒卻不動,只緊緊摟著郗愔的腰,感姓的說著:「夫主,你看我們頭髮都白了呢?這算不算白頭偕老??」

    屋內火爐內的火光忽明忽滅,屋外,雪落在他們頭上,肩上,眨眼間,俱都染上一層白,恍然若剎那白頭。

    明明不過是醉言,郗愔卻喉頭一酸,深吸了以後微涼的空氣,收回神思,才發現謝立兒只穿著單薄的衣袍,腳上卻連鞋都沒穿。

    目光落在她凍得通紅的小腳,大步上前去,將她攔腰抱起,宛如一陣風似地衝進屋內,「誰讓你喝成這般爛醉的?」

    「夫主。」剛一落地,謝立兒便又哼哼唧唧軟骨頭一般貼了上來。

    「這般模樣,需得泡泡熱水才行。」郗愔摟住她冰涼的身子,將她置於火爐旁,對外面吩咐道:「讓人準備浴湯。」

    這院子裡雲兒一死,只剩下幾個粗使丫頭在灶房做事,暗衛一通知燒水,小丫頭們便麻利的去了伙房。

    「夫主,告訴我,你喜不喜歡立兒??」謝立兒藉著酒勁兒,一雙爪子扒拉著郗愔的衣襟不放手,一點不知羞的問道。

    「坐好,看看你現在什麼德行?」郗愔將她身子撥開,制止她沒皮沒臉的動作。

    「夫主……」謝立兒開始胡攪蠻纏。

    「再不安穩就打你屁股?」郗愔無奈威脅。

    謝立兒愣愣的看著她,終於在腦子裡翻譯出郗愔的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呵呵笑道:「不打立兒,夫主會心疼的?」

    郗愔滿臉黑線,忍受不了她這番樣子,擰過來按在腿上,「啪啪」兩聲巴掌聲清脆悅耳。

    「啊……」謝立兒開始鬼哭狼嚎的慘叫。

    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明明不是很疼,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潛意識覺得這動作很侮辱人,於是滿心滿腦子就是委屈,哭嚎起來自然不在話下。

    郗愔真拿醉鬼沒辦法,聽了手,將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拍著撫著她的背,她的頭。漸漸的,謝立兒安靜下來,享受的在郗愔手心蹭了蹭,趴在他腿上睡了過去。

    浴湯弄好,郗愔抱著睡著的謝立兒去到浴房,細心的為她脫下衣裳。

    剛剛脫光,謝立兒就哼唧了幾聲,雙臂一伸,抱緊了郗愔的腰。

    郗愔歎氣,將自己衣裳退下,先將謝立兒抱進浴桶,接著自己也下水,將她摟在懷裡,免得她醉酒乏力,被浴湯給淹死。

    謝立兒剛剛有一絲清醒,就覺得後背暖暖的,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那手臂的主人見她扭動身子,便道:「不許亂動。」

    背對著郗愔的謝立兒納悶了一下,便沒有反抗的靠進身後的胸膛,覺得好有安全感,好舒服。

    郗愔為她洗髮,修長帶薄繭的手指搓過她的頭皮時,力道適中,溫柔仔細,讓謝立兒如同貓兒般,舒服的瞇起了琉璃眼。

    在他帶著呵護的動作下,謝立兒軟趴趴的身子慢慢往水下縮去,到了後來,她只露一個脖子掛在他結識健壯的臂彎裡,任由他十指輕巧而溫和的穿過她的髮絲。

    郗愔洗著頭髮,謝立兒又睡著了,這次睡的很沉很熟,先前睡覺時緊皺的眉頭徹底展平,甚至嘴角還翹起了一彎滿足的微笑。

    「立兒,我這般待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郗愔低聲輕歎,頭一低,輕輕的,在她熟睡的臉頰印上一吻。這一吻如蝴蝶一觸即開,她不會有半點感覺。

    吻過後,郗愔又把她朝自己懷中摟近,他的手指,開始認命的為懷中睡著的人洗澡抹身。

    這一夜,郗愔不曾離開謝立兒,到了晚上,謝立兒半夢半醒間又磨蹭了一次,他索姓將她一摟,放在自己身上,謝立兒趴在熟悉的胸膛上,再次香甜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郗愔睜開眼準備坐起時,便發現頭皮一痛,卻是頭髮被什麼扯著了。

    轉頭看來,原來他的頭髮被謝立兒壓在懷中。

    他頭一伸,在謝立兒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喚道:「小醉鬼,還不起床?」

    謝立兒被他的騷擾弄醒了,小拳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郗愔正饒有興味的看著自己。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連忙透著眼睫毛看了看他,又垂著眼做老實狀。

    見她這幅模樣,郗愔又是一笑,他重新躺下,將謝立兒摟了,嗤笑道:「還記得昨日醉酒發瘋的場景不?」

    謝立兒紅著小臉,低著頭把臉蛋埋在他胸前,沒有理會他的取笑。

    「看來,立兒的酒終於醒了。」郗愔笑著,目光轉深,一個翻身將謝立兒壓在身下,「既然醒了,便來補了我昨日一夜的辛勞。」大手已經肆無忌憚的遊走。

    兩人赤身相纏,相濡以沫後,不一會,謝立兒已發出細細碎碎的呻吟。錦被蓋住兩人,遮住一室的。

    這一番耳鬢廝磨,相當持久。兩人起身時,已是午後。

    梳洗後,用完飯。兩人圍爐而坐,烹茶休閒。

    謝立兒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躺在郗愔腿上,哈欠連天。

    室內安靜異常,異常溫馨的氣氛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郗愔看著她的模樣,笑道:「真有這麼困?」

    謝立兒大力的點著腦袋,撒嬌道:「夫主,妾的頭好暈好沉呢,便趴在夫主膝上睡一覺好了?」

    「嬌氣?」郗愔淡淡斥了一聲。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兩人都沒有提前夜的變故,但不提不代表那件事不存在。就在謝立兒快要睡著時,聽見郗愔問道:「立兒,可有事瞞我?」

    謝立兒沉默了一秒,用似是從睡眠中才醒來的慵懶鼻音哼道:「無。」

    「是嗎?」郗愔扶著她頭髮的手微微頓了下,「你找暖珀做什麼?」

    「那個啊,不過是我的愛好,夫主不認為暖珀看起來比白玉更漂亮麼??」謝立兒已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但原諒她,她真的不能說實話。她來到這裡的秘密,她尋找暖珀的秘密,一切跟這個時代無關的事,她都不能解釋。

    郗愔眉頭跳了跳,心中有些發涼。

    「本王找到了上次截殺你的殺手,那人說,是你殺了他們的首領。」郗愔盯著她微帶疲倦的小臉,「對此,你有何解釋?」

    謝立兒垂下眸子,良久,抬眼,看著郗愔,緩緩道:「夫主,即便有些事我無法做出解釋,但我從來不曾傷你,也不會傷你。」

    郗愔卻不想被她糊弄過去,「你不會武功,我可以確信。但這樣的你,又是憑什麼殺了鏡奴?要知道,那女奴不僅會邪術,武功也不弱。」

    是不弱,只不過還沒來的及施展,就被謝立兒給控制了。

    「如果我說是我因為恨意超水平發揮,夫主相不相信?」謝立兒的笑容在郗愔沉沉的注視下,漸漸淡去,「夫主,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說,夫主只要相信,我不會對你有任何不利便是了?」

    郗愔沉默良久,臨走前,清冷的聲音自門口飄來:「立兒,你從未將我當做夫主,也次次將我的話陽奉陰違。我明明很早之前便說過,任何事不許瞞我?」

    這一晚上,郗愔沒有回到碧竹苑。

    謝立兒抱膝坐在火爐前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便趴在幾上睡著,然後再因為爐火熄滅被凍醒。透著窗戶看向遠處的虛空,看著看著,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搖晃著起身,回到床上,閉上眸子,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郗愔依然沒有來。

    謝立兒一覺睡醒後,便開始逗雪團,煮茶。拿出許久未彈奏的古琴,再彈一曲春江花月夜。

    第四天,便是年節,古代的大年夜。

    郗愔讓人請她去參加家宴,她安靜的坐在他身側,他淡淡的說了幾句話,吃完飯,便草草散了席。

    這一晚,謝立兒圍著火爐作畫,將那次陽奉陰違畫的自己與郗愔的「春宮」續畫完,合成了厚厚一本。

    過年的氣氛,因為郗王府沒有女主人,而過的清冷異常。姬妾們除了在初一的時候給夫主請安,其他時間基本都窩在自己小院中打發時間。因為郗愔離開了王府,去往陽城。

    期間,據說因為思念「在北國的皇帝」,不肯離開邊城半步的柳皇后竟然來了趟郗王府。得知郗愔不再,便點名要見謝立兒,謝立兒乾脆裝風寒置之不理。後來據說她見了絮姬,得知被郗愔賜的名字,臉色很精彩。

    轉眼,正月很快過去,與李子俞約定的兩月之期也漸漸將近,謝立兒算了下時間,如果現在李子俞從北國出發,估計有個十天左右就能到郗城,有些郁卒的心,便慢慢平和下來。

    整個正月裡,因為沈心放假,便經常來找謝立兒喝酒。謝立兒順勢請教她輕功訣竅,沈心也夠爽快,直接教給了她。結果謝立兒學了一天後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跟武學奇才搭不上邊。沈心只好用紙筆畫了一幅圖文詳解,扔給謝立兒自己參詳,便受不了教學生的鬱悶,瀟灑的溜了。

    謝立兒便每天上午練兩個時辰輕功,下午就自己休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廚藝,反正謝立兒是全才麼,正好趁著悠閒輪番的來。

    每天傍晚,謝立兒會煮一壺米酒或者果酒,弄點炒花生米,一個人在爐前獨酌。等有了微醺的醉意,就上床睡覺。

    這天晚上,謝立兒照舊喝了點果酒,一時興起,便拿了古琴來,手裡彈奏著《滄海一聲笑》,腳下的木屐在地板上應和著拍子。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勝誰負出天知曉。江山笑,天欲杳,套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蒼生笑,不在寂寥,豪情更在癡癡笑笑?」

    也許為了印證穿越女規則,女主一唱歌一唱曲就能引來男主或男配的駐足和關注。門口守著的小丫頭歡喜的跑進來,朝謝立兒一福,脆聲道:「夫人,王爺來了?」

    謝立兒愣了一下,最先想到的卻是自己自娛自樂了一兩個月,才把人引來,自己在一眾穿越女中算是很失敗的?

    慢慢抬頭,便看見一身黑袍的頎長身影從門口走近。

    郗愔俊臉上含著微微的淺笑,他看向謝立兒,語氣帶點酸味兒:「看來,本王不在的日子,立兒的日子過的越發肆意呢?」

    郗愔這般的語氣,這般的微笑,恍若兩人之間的隔閡冷戰從未存在過。謝立兒怔愣間,郗愔已經走到近前,攔腰將她攬在懷裡,下巴在她頭心輕蹭,「立兒,可有想過為夫?」

    「夫,夫主,你不生氣了麼?」謝立兒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問道,臉上滿是驚疑和驚喜。

    「啪啪……」郗愔幾巴掌輕怕在謝立兒美上,在她目瞪口呆中,哼道:「這便作為懲罰。」

    等從怔愣中回過神,謝立兒也不管臉上冒出的紅暈,雙臂纏上郗愔的頸項,高興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嬌嬌的喚了一聲:「夫主。」

    「為夫可是想立兒了,作為姬妾,立兒是否該服侍取悅為夫?」郗愔在謝立兒脖頸間吐著熱氣。

    小丫頭們卻是比較懂事麻利,見裡面氣氛和諧,便站在門邊道:「王爺,夫人,浴湯已準備好,是否先沐浴?」

    原來,郗愔早在進院子的時候,便吩咐守門丫頭準備浴湯。

    「立兒,共浴?」郗愔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沒等她答應或是拒絕,直接抱進了浴房。

    門一關,大手便摸上了她的腰帶和衣襟。

    「我自己來?」誒,人家也是很矜持的好不好??

    掙扎著就下了地,轉過身去解腰帶。郗愔先是一愣,轉眼伸手緊緊撈著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懷裡重重一帶。他的動作十分突然,這一帶,使得謝立兒的小鼻子結實地撞上了他剛硬的胸膛。

    謝立兒吃痛,伸手摀住了鼻子。只這麼一下,她便已經眼淚汪汪了。

    郗愔見她這可憐樣,當下幸災樂禍的哈哈一笑,雙手把她攔腰一抱,然後,居然把她像甩麻袋一樣甩到了肩膀上。

    謝立兒還捂著鼻子,轉眼整個人騰空而起,回神時已被他倒著放在肩上了。

    他肩寬腰細腿長,謝立兒這般倒掛著,才能夠到他的腰間。

    他一撈一甩,令得謝立兒本就鬆散的髮釵脫落,轉眼間,她的青絲如雲一樣披洩而下,灑了一地。

    謝立兒惱了,大力捏著他腰間軟肉,急道:「放下我,放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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