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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五章 有沒有不乖? 文 / 桑藍

    何蔚藍猶豫了好久,鼓足了勇氣走過去,她知道自己的話對他而言一絲一毫的份量都沒有,但是她實在不能裝作沒有看到陸叔琴姨的悲痛。

    陸承佑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幽冷的黑眸如結了一層冰,一切情緒都凍結冰封其下,薄而鋒利的唇緊緊抿出一個無情的弧度。

    琴姨的話陡然響在耳邊,何蔚藍心裡一驚,難道他的心真的是鐵打的?

    疼愛他的親爺爺現在危在旦機,而他卻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甚至是一副看玩笑的表情,那嘴角揚起的弧度,似是嘲弄著他們的緊張和擔心。

    那樣冷酷無情的一個人,對至親的人猶是如此,那對待仇恨的人,是不是讓人連眨眼的瞬間都沒有就掉進了地獄?

    而她,恰恰就是他最為憎恨厭惡的人。

    而就在何蔚藍神思外游的時候,陸承佑已然來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緊張的她,冷冷的揚起唇。

    「又來當說客?」

    何蔚藍搖搖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抬頭問:「爺爺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惹爺爺生氣?」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躊躇猶豫,只會讓她更怯懦。

    陸承佑黑眸一冷,微微的瞇起打量著她,「你在責怪我?

    何蔚藍看著他的眼睛,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連連搖頭。

    「不,我沒有。

    陸承佑卻倏地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牆上,冷沉的氣息逼近,何蔚藍本能的閉上眼睛扭轉過頭。

    「我知道你們在罵我沒有人情味,不錯,我就是這麼個人,所以識相的就別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她嘗嘗地獄的味道。」

    何蔚藍不敢睜開眼睛,只覺得恐懼兜頭壓了下來,一股寒氣從腳底心一路躥升至頭頂,涼遍全身,燈光下,那張臉

    蒼白的厲害,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就像是受到驚嚇的蝴蝶。

    良久,何蔚藍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順著牆壁就滑了下去,恐懼如同一

    團濃重黑稠的陰影籠罩著她。

    文琴見何蔚藍的臉色蒼白,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關切的問:「藍藍怎麼了?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陸子宵一聽,也轉頭看過來。

    何蔚藍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太擔心爺爺了。

    文琴歎了一聲將她摟緊懷裡,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道:「剛才還堅強的安慰我,怎麼一轉眼自己就軟弱了?」

    何蔚藍知道文琴是心疼自己,想到自己什麼也不能為他們做,只覺得自己太一無是處了。

    陸子宵看著相擁的兩人,只輕輕的歎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大約半小時候,急救室裡的門開了,陸青雲的主治醫生陳醫生率先走出來,摘下口罩。

    「老爺子的血壓突然升高導致昏迷,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行了,不過老爺子年齡大了,身體的各項機能比不得

    年輕的時候,如果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保不準會出什麼事,以後決不能再受刺激。」

    陸子宵點點頭,「我們會注意的。」

    陳醫生離開後,陸子宵看了眼神色虛弱的妻子,對何蔚藍道:「藍藍,你和琴姨先回去,我留下來就行了。」

    何蔚藍一直陪著文琴,直到她入睡了,才輕輕的走出去,路過書房的時候,聽到裡面的談話聲,是陸承佑和杜叔,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悄悄的附耳傾聽。

    書房裡的氣氛略顯凝重,杜遠看著陸承佑,這個幾乎等同於自己兒子的男人,冷漠得不近人情,情緒更是掩藏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半點破綻,這樣的性格對敵人而言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傷害,可是面對親人時,就顯得太過薄情了。

    「佑,無論老爺做什麼,那都是為了陸家著想,你不能這麼對老爺。」

    陸承佑卻比他悠閒得多了,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翻了翻,冷笑出聲:「但命運是我自己的。」

    「陸家的一切早晚是你的,老爺為了陸家,到底還不是為了你。」

    「既然早晚都是我的,那我提的任何條件都是合理的。」

    杜遠顯然氣得不輕,呼吸都重了,說:「雖然你是陸家的繼承人,但是董事會也不是你說進就進的,況且董事會成

    員的加入,也不是老爺一個人說了算,還需要其他董事的同意。」

    陸承佑啪的合上書本,冷笑了一聲。

    「一個執行董事,竟然連這點兒權利都沒有!」

    杜遠聽著他話裡的嘲諷,黑了臉,聲音也不禁沉了下去。

    「佑,他是你的爺爺。」

    陸承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了,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杜遠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贊同老爺的說法。」

    陸承佑挑挑眉,「既然這樣,那就希望你們不要打擾我的大學生活。」

    杜遠見他要離開,開口道:「老爺已經聯繫好了英國的學校。」

    陸承佑頓下腳步,嘴角浮現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轉頭看向杜遠。

    杜遠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佑,老爺年紀大了,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我相信不用我們多

    說,你會明白的。」

    「不是還有個副總裁嗎?」

    杜遠知道他說的是陸子宵,這父子倆的關係雖然比起初好了些,但相較與普通父子,還是疏離的。

    「先生也會有老的那一天。」

    沉默好一會兒,陸承佑才開口道:「要我出國也行,甚至我可以選擇我不喜歡的管理專業,但是我有個條件。」

    杜遠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的,問:「什麼條件?」

    「進公司的那一天,也是我進入董事會的時候。」

    杜遠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說:「我需要告知老爺和你父親。」

    陸承佑見他一臉的沉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杜叔,別擔心,就像你說的,陸氏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難道你還擔心我會毀掉它們嗎?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想早一點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你也知道,我不是個喜歡等待的人。」

    何蔚藍聽到腳步聲,連忙推開就近的一間客房,藏了進去,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到了,才打開門出來,

    正好碰到走出來的杜遠。

    「杜叔叔。」

    「哦,藍藍啊!你琴姨怎麼樣了?」

    「已經睡下了。」何蔚藍看了眼他手裡的文件,笑說:「這麼晚了,還工作啊?要注意身體啊!」

    杜遠笑著點點頭,問:「上次和楓去哪裡玩了?」

    「什麼?」

    何蔚藍愣了片刻,才想起他在說什麼,不自在的笑了笑,「也沒有哪裡,就是去郊區轉了轉。」

    杜遠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驚訝和猶疑,不過他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何蔚藍回到房間裡,躺在*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一直知道陸承佑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但書房的一席話,她覺得對她的認識只是冰山一角是,她甚至覺得他根本不

    是人,而是一隻惡魔,一隻無情無心冷血的惡魔。

    她恐懼他的無情,但是想到他將來某一天可能會出國留學,心裡便升起了一股隱隱的期盼。

    陸青雲在醫院裡待了三天就回來了,但是顯然孫子把他氣得不行,臉色一直沉著,而那個罪魁禍首則在那天晚上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陸家大宅,陸青雲堅決不讓打電話,陸子宵和文琴心裡難過卻也不好說什麼。

    何蔚藍的行李已經被人從麗璟苑拿了回來,她不需要再回去了,其實她私心裡也不想回去,因為怕見到陸承佑。

    姜明打電話過來的是候,她正在陪文琴聊天。

    「我先接個電話。」

    文琴點點頭,打開電視看電視。

    何蔚藍很快就回來了,文琴笑問:「同學?」

    何蔚藍點點頭,「他叫姜明,我們曾經是鄰居。」

    文琴哦了一聲,「那個小時候經常帶你玩的人。」

    「嗯。」

    文琴撫摸著她的頭髮,笑道:「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出去吧!」

    何蔚藍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約好了一起看他們學校的籃球賽。」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坐公車去就行了。」

    文琴見她堅持也沒有強求,再三的囑咐她帶好帽子,繫好圍巾,別著了風寒。

    英才高中,公立中學,就相當於是私立學校裡的聖烽高中,但是與聖烽高中的高額學費相比,英才高中的收費是嚴格按照國家標準的,所以來這裡讀書的大都是普通市民家的孩子,當然也有不乏豪門闊族的子弟來這裡求學。

    何蔚藍是第一次來英才高中,姜明是盡地主之誼的帶著她逛了一遍,硬件設施自然趕不上聖烽的豪華,但整體來說還不錯,尤其是綠化區很多,也很漂亮。

    姜明搔了搔頭髮,道:「沒有你們學校好看。」

    「哪裡,各有千秋。」

    兩人又轉了一會兒,籃球賽也快要開始了,姜明帶著她來到學校的體育館。

    體育館很大,已經擁擠的坐滿了人,兩人在靠近球場的一個角落裡坐下了。

    姜明迫不及待的向她解釋這個籃球聯誼賽,「每天寒暑假結束都會舉辦,各學校憑著自願原則選擇參加或是不參

    加,看到那些拉拉隊沒有,一種服裝代表一個學校,」說完,又四處仔細的看了看,「好像你們學校沒有參加

    耶!」

    何蔚藍對於自己的學校參加不參加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只要有球看就行了。

    比賽開始了,隊員陸續上場,姜明繼續充當解說員,何蔚藍很驚訝他能記住這麼多,稱讚道:

    「你真聰明,竟然可以記得這麼多!」

    姜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哪裡是聰明啊,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在背每一個學校的球員,以及他們的優缺點,此刻聽

    到何蔚藍的讚揚,頓時覺得那些功夫沒有白下。

    英才高中是第三場出來的,一出來便引起的全場的轟動,畢竟是主場,氣勢姿勢非同一般。

    「英才必勝,昊澤必勝!」

    何蔚藍聽著那喊出來的口號,愣了愣,思緒尚未轉過彎來,就聽姜明激動的在耳邊喊道:「看,13號是我們學校籃

    球隊的隊長。」

    何蔚藍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待看清13號的臉時,不由得一愣。

    凌昊澤??!!

    而此刻的體育館就像是沸騰了一般,呼喊聲一陣高過一陣的,整齊劃一的念著同一個名字。

    「凌昊澤!凌昊澤!凌昊澤!」

    姜明也在激動的做著介紹,「凌昊澤不僅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品學兼優,能力

    卓群,而且為人也極為謙和,是我們英才的頭號風雲人物。」

    何蔚藍看著場中的凌昊澤,挺拔頎長的身材,俊逸的臉龐,溫和清朗的微笑,和她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但是又有些

    不一樣,哪些不一樣呢?

    對了,是氣勢,喧鬧沸騰的體育館,他只是那麼安靜的站著,週身便散發出了一種掌控天下的氣勢。

    凌昊澤也發現了何蔚藍,清明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繼而盈滿而溢的喜悅,他看著她,唇角的笑紋更深了。

    何蔚藍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看,臉微微一熱,迅速的低下頭去,假裝去喝水,心咚咚的跳得很快。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何蔚藍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凌昊澤的身影,當他最後一個三分球落地,哨子又響了,本場結束,英才高中勝。

    姜明激動的大叫一聲,蹦了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他贏了這場比賽一般。

    「英才最棒,英才必勝!」

    在一陣滔天的歡呼聲中,何蔚藍看到凌昊澤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何蔚藍笑笑,給他比了一個很棒的手勢,卻見他

    朝自己走了過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凌昊澤,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礦泉水瓶。

    姜明也看到了走來的凌昊澤,眼睛立時就亮了起來。

    「凌學長,非常棒!」

    凌昊澤朝他笑笑,然後在何蔚藍面前蹲下,笑問:「能讓我喝點水嗎?」

    何蔚藍看著他盈滿笑意的清澈眸底,愣住了,直到姜明拉了拉她,她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把喝了一半的水給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她的話沒有說完,凌昊澤已經把水接過去,一口氣就灌完了。

    「很甜,很好喝。」

    何蔚藍的臉一熱,低下頭去。

    凌昊澤看著她微紅尷尬的臉,笑道:「很高興見到你。」

    姜明看著兩人,心裡泛起一絲酸澀,待凌昊澤離開後,問何蔚藍:「你們認識嗎?」

    「在公車上見過兩次面。」

    姜明無聲的歎了一聲,輕笑道:「凌學長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何蔚藍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不過不可否認他說的正確,要不然,這體育館裡也不會有那麼多為他吶喊助威同學了!

    在回去的路上,何蔚藍接到了一條短信息,內容很簡單。

    「你好,我是凌昊澤。」

    何蔚藍盯著那條短信怔怔的看了一分鐘,想過他是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的,想過他為什麼要給她發短信等等,不

    過想歸想,她還是禮貌的回復了。

    「嗯。」想了想了,她又加了幾個字,「請問你有事嗎?」

    短信很快就過來了,「沒有,就是想問你到家沒有?」

    「快到了,還有兩站。」

    「下車的時候注意點,等車停穩了再下。」

    「嗯,謝謝你。」

    又過了一會兒,短信又來了。

    「以後我可以給你打電話或是發信息嗎?」

    何蔚藍盯著短信足足看了五分鐘左右,才回復過去,而在此期間,他一個短信也滅有發過來,似是在耐心的等待著

    她的回復。

    「可以。」

    何蔚藍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覺得自己的心輕飄飄的,就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樣,她說不出那是怎樣一種感覺,略顯

    緊張,又帶著些期盼,還夾雜著些許隱秘的甜蜜。

    這個寒假,對於何蔚藍來講和以往的寒暑假沒有太大的區別,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讀書和誰家上了,偶爾也會陪文琴聊聊天,雖然枯燥無聊,卻也是她想要的。

    新年臨近,又下了一場大雪,雪下得很大,鵝毛般的雪連續不斷的飄灑了兩天,等到第三天終於放晴了,太陽照耀

    下,一切都是銀白的,閃耀著光芒,美麗極了。

    何蔚藍正站在窗前欣賞雪景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邡昀。

    「邡昀。

    邡昀的聲音顯得很高興,「藍藍,我們去滑雪吧?

    何蔚藍看著外面的雪,說實話,邡昀的提議的確有很大的*力,只是,她猶豫了一會兒,說:「可是我不會滑。

    「那有什麼關係,我教你不就行了。」

    何蔚藍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九點我來接你。」

    何蔚藍從櫃子裡找出一套保暖又利於運動的衣服換上,下樓坐在客廳裡等著邡昀。

    大約十分鐘後,何蔚藍聽到了車響聲,以為是邡昀,高興的跑出去,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愣了愣。

    杜宴楓看著她略顯失色的小臉,說:「真可惜我竟然不是你要迎接的人。」

    何蔚藍笑笑,拉著他進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杜宴楓見她那一身裝扮,問:「你要去滑雪?」

    何蔚藍點點頭,「和邡昀一起。」

    杜宴楓哦了一聲,低頭喝了兩口茶,忽然問:「你那個朋友沒事吧?」

    何蔚藍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指邡昀,「剛開始的時候挺傷心的,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杜宴楓鬆了一口氣,低頭繼續喝茶。

    何蔚藍看了他一會兒,問:「楓哥哥,邡昀美麗大方,又重情義,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杜宴楓微微一笑,反問:「我也帥氣英俊,重情義,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何蔚藍愣了愣,還沒有等她說話,杜宴楓歎了一聲道:「藍藍,愛情這回事最他媽的扯淡,不受人控制不說,還說

    來就來,還死活趕不走,可謂是世界上頭號強力沾黏劑。」

    何蔚藍聽著他的比喻,噗嗤笑了出來,說:「楓哥哥你說得這麼形象,就好像你親身體會過似的。」

    杜宴楓的神情滯了滯,微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鬼精靈,想探我的底是不是?」

    何蔚藍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糟糕,被發現了!」

    杜宴楓喝完茶,問:「佑還沒有回來嗎?」

    何蔚藍沉默著點點頭。

    杜宴楓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滑雪的時候注意安全。」

    何蔚藍見杜宴楓的車子離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還擔心會碰到邡昀呢,不管怎麼說,見了面總會有些尷尬的,

    正要轉身進屋,就看到邡昀開著車子過來了,在她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來,露出邡昀那一張精緻的小臉。

    「藍藍,猜我遇到誰了?」

    何蔚藍心裡一驚,難道是楓哥哥?

    她搖搖頭,「不知道。」

    邡昀很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還敢給我裝糊塗!上車。」

    何蔚藍坐上車,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我以為你們不會遇到的。」

    「我天生的好運就是能無時無地的邂逅帥哥,像杜宴楓這麼一個大帥哥,自然不會錯過。藍藍,我是個拿得起放得

    下的人,沒有林黛玉那麼多的春愁秋思,這麼好的青春年話,我可不想在幽怨中度過。」

    何蔚藍看著陽光照耀下那張臉上散發出來的青春氣息和活力,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真的是多瞎操心了!

    滑雪場在郊區,因為路上有積雪,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開了勁兩個小時才到。

    這裡的一切都是白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晶晶亮的光芒,真真就像是童話世界裡的冰雪世界。

    何蔚藍看著不由自主的讚歎:「好美!」

    開了那麼長的車子,邡昀早就餓了,沒有她的好心情欣賞雪景,拉著她就朝服務區走。

    「先去吃飯,吃過飯才有力氣滑雪。」

    何蔚藍也餓了,再加上寒冷,叫了一碗麵,就低頭吃了起來。

    「兩位美女,好啊!」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何蔚藍一驚,下一瞬便抬頭看去,驚喜道:「明哥哥!」

    而邡昀也在同一瞬間,抬頭去看,不過與何蔚藍的驚喜不同,那雙明亮的眼睛猶如剛出鞘的匕首,閃閃的發著冷

    光。

    「你怎麼在這裡?」

    明軒收斂臉上燦爛的笑容,挑了挑眉:「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是你家開的?」

    邡昀吃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麵。

    「明哥哥,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明軒的眼角掃了一眼低頭吃飯的邡昀,笑道:「我是專門來邂逅美女的,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剛來就邂逅了兩

    個,而且還都是大美女。」

    明軒的話把何蔚藍給逗樂了,邀請他坐下來一起吃飯。

    「明哥哥你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和我們一起吧!」

    「軒!」

    何蔚藍的話剛說話,就聽到一聲甜膩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嬌俏的女孩走了過來,挽住明軒的胳膊,看向何蔚藍兩人問:「軒,她們是誰?」

    「我的好妹妹。」

    那女孩柳眉一皺,「又是妹妹,你到底有多少個妹妹?」

    明軒勾挑的抹了一下她的下巴,笑道:「像你這麼漂亮美眉都是我的妹妹。」

    邡昀不客氣的嘔了一聲,涼聲道:「真是沒眼力見,調/情也找個好地方行不行,別影響了別人的胃口。」

    那女孩聽得邡昀這麼說,不願意了,冷笑道:「有些人還真是虛偽,嫉妒就嫉妒唄,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邡昀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說誰嫉妒呢?」

    剛才還很有勇氣的女孩立即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的躲在明軒的背後,「軒!」

    邡昀不屑的哼了一聲,看向明軒,冷笑道:「真是好眼光,找了個極品女友。」

    從始至終,明軒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聽了邡昀的諷刺,那笑容就更大了。

    「邡同學真是瞭解我,知道我想找一個極品女友。」

    何蔚藍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想插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邡昀瞪了明軒一會兒,拉著何蔚藍就走了。

    「我們走!」

    何蔚藍扭著身子和明軒道別:「明哥哥,我們先走了。」

    明軒笑著擺擺手,「玩得愉快些!」

    何蔚藍的協調性不好,邡昀已經教過她很多次了,她還是滑不好,又不好總拖著邡昀。

    「邡昀,你別管我了,我自己慢慢摸索就行了,你去滑吧!」

    邡昀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飛速的滑了起來。

    何蔚藍看著那些滑行自如的人,既羨慕又有一種挫敗感,不行,她不能放棄,她要努力。

    何蔚藍拄著雪杖,按照邡昀的教導,一步步的滑了起來,練了一會兒,覺得好了不少,她心裡一喜,就更有動力

    了。

    她正平穩的滑著,忽然雪板撞到了雪下面一塊掩藏的冰塊,她來不及去穩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就朝前載了下去,而

    她的前面就一道坡度很陡滑道。

    何蔚藍的身體滾雪球似的朝下翻滾,眩暈中,卻見一道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她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臉,便又陷入

    血液沖腦的眩暈中,忽地腦袋一疼,便徹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何蔚藍再醒來的時候,入眼是一片明亮。

    「天啊,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她轉動眼珠看向邡昀擔心的臉,想起了自己的從山上滾下來的事,笑笑。

    「我沒事。」

    「還說沒事,額頭都撞出血了。」

    何蔚藍這才感覺到額頭隱隱的痛,手指撫上去,卻摸到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邡昀滿臉的愧疚和擔心,「都怪我,不應該離開你的。」

    「我真的沒事,就是磕破了頭,很快就好了。」

    「對了,你知道是誰送你到醫務室的嗎?我要好好的謝謝他。」

    何蔚藍一愣,「不是你嗎?」

    邡昀搖搖頭,「我是聽到廣播趕過來的。」

    兩人正思索著是誰,明軒進來了,手裡還拿著飯。

    「醒了?」

    兩人俱是一愣,邡昀問:「是你把藍藍送到醫務室的?」

    明軒看看她,又看看何蔚藍的額頭,說:「幸虧啊,不然這冰天雪地的,後果不堪設想,以後啊,再做這種事,記

    得要找個靠譜的人,不然丟了小命也沒人知道。」

    何蔚藍看了眼臉色極差的邡昀,朝明軒使了使眼色,「哪有那麼嚴重?,明哥哥,你不要再說了。」

    明軒看了眼邡昀,唇角掠過一抹似有如無的笑,打開飯盒。

    「吃飯吧!今天晚上太晚了,山路不好走,明天我送你們回去。」

    何蔚藍這一受傷,文琴心疼壞了,差不多就把她圈在樓上了,生怕她再磕著碰著,就這樣一直到了除夕夜。

    除夕夜,萬家團圓的日子,陸家也不例外,那位久不露面的少爺也遠道而歸了。

    陸承佑逕自走上樓,再下來事,已經換了一身輕鬆的家居服。

    文琴看著兒子,問:「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自己不打電話就算了,打你電話還不接,你想幹什麼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照顧自己。」

    陸子宵看了眼兒子,歎聲道:「你要是自己能照顧自己,就不會受傷了。」

    文琴一驚,手立即在陸承佑的身上摩挲,急道:「受傷?兒子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嚴重不嚴重?怎麼會受傷

    呢?快給媽看看!」

    陸承佑扒拉掉她的手,「小傷,沒事。」

    此時的文琴已經摩挲到了他的傷口,一把拉下他棉衫,只見左肩膀處綁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上面還隱隱可見血跡。

    「還小傷,都流血了!」

    文琴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兒子,兒子終於回來了,卻受了傷,傷心一瞬間湧了上來,抱著陸承佑就哭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你要擔心死媽是不是?」

    陸承佑的臉總算是出現了些冷酷之外的神色,抬手撫上文琴的肩膀,輕聲道:「媽,我沒事,你別哭了。」

    「熊孩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下次你要是再這樣一扭頭就走,一個音訊也沒有的,看我不打你一頓。」說完歎了

    一聲,「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大過年的,瞧瞧你們兩個。」

    何蔚藍抬頭看了一眼陸承佑,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夾著菜往嘴裡送。

    吃過飯,文琴立即拉著陸承佑上樓,轉頭對何蔚藍道:「藍藍,把醫藥箱拿過來。」

    陸承佑有些不悅,甩開她的手,「媽,我沒事。」

    文琴也不遑多讓,又緊抓住他的手,「大過年的,你別一回來就惹我生氣。想甩開我也行,有能耐就把我甩到下面

    去。」

    陸承佑再狠也不可能把她甩下去的,最後只得任由她拉著進屋換藥。

    何蔚藍拿著醫藥箱進去的時候,陸承佑肩膀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了,她看著那捲著血肉的傷口,忍不住一驚,沒想到

    會這麼重!

    文琴看到兒子的傷口眼淚又掉下來了,手顫抖得怎麼也纏不好繃帶,最後被陸承佑一把奪過去了。

    陸承佑畢竟有傷在身,自己纏繃帶很費力了,顫了兩下,額頭上就流汗了,血也流了出來。

    「不行,你不能再動了!藍藍,你來。」

    何蔚藍愣了愣,哦了一聲,走過去,重新拿了一條紗布,纏上去。

    「夫人,您的電話。」

    文琴叮囑了幾句,便出去接電話了。

    何蔚藍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他身上的味道,但是離得太近,清冽的味始終縈繞在鼻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就顫了

    起來。

    陸承佑感到臉頰處一陣瘙癢,卻是她的頭髮披散下來,髮梢掃到了他的臉上,夾帶著一股淡雅的清香,他忍不住就追尋那抹清香,抬頭往她臉上湊了湊,何蔚藍一驚,沒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只聽得陸承佑悶哼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何蔚藍立即道歉,「對不起。」伸手去解紗布。

    陸承佑看著她緋紅的臉,忽地摟住她的腰,一口親在她的臉蛋上。

    「有沒有想我?」

    何蔚藍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在他的懷裡掙扎著,「你放開我。」

    琴姨隨時都有可能進來,要是看到了怎麼辦。

    陸承佑的手卻不規矩的探如她的衣服裡,咬著她紅紅的耳朵,吹著熱氣。

    「我可是想你想得緊,整夜整夜的想,想得身體發疼,睡不著覺。」

    陸承佑的手還有那帶有暗示性的話就像是一把火燎燒著她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因為羞憤都要著火,柔軟的身子在他

    懷裡掙扎得越發厲害了。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琴姨會看的……」

    陸承佑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摩挲著,笑得一臉的邪魅得吻向她的臉,唇角。

    「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不乖?」

    熾亮的燈光照得她的腦袋一陣陣的犯暈,她閉上眼睛,身體上的觸感卻越發的真切敏感了。

    陸承佑吻著她的唇角,低低的笑出來:「瞧你發燙顫抖的身體,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每夜想著我。」

    何蔚藍用力的搖著頭,「不是的,我沒有,你胡說。」

    她是害怕,是緊張而已,才不是他說的那樣。

    「沒有嗎?」

    手指摩挲上她柔軟的胸脯,撫弄了一會兒,忽然低頭隔著薄薄的毛衫一口咬住,何蔚藍只覺得一股陌生的酥麻感傳

    來,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甚至緊咬下唇的唇裡逸出一聲低低的吟哦。

    「真敏感!」

    何蔚藍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力的推開他。

    陸承佑皺眉悶哼了一聲,看了眼流血的傷口,朝何蔚藍揚唇一笑。

    「你讓我流血了,我可是會把自己所受到雙倍奉換的惡人。」

    何蔚藍戒備的看著他,驚懼的後退,「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欺負我的。」

    「我怎麼欺負你了?」

    何蔚藍的臉一紅,她知道他無情沒人味,哪知耍起無賴來,竟然會這麼無賴!

    「你、你……」

    何蔚藍說不出話來,見他站起來朝自己走過來,轉身就要跑,被他伸手拉住了。

    「你還沒有幫我包紮好傷口。」

    何蔚藍看著他流血的傷口,一臉的猶豫不決。

    陸承佑卻放開他,逕自坐到沙發上。

    何蔚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繼續包紮。

    陸承佑伸手撥開她的頭髮,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沉了眼眸。

    「看來你記性很不好,我說過這幅身體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害,告訴我,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何蔚藍包紮好,便蹲下去收拾醫藥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陸承佑的聲音沉了幾分:「回答我。」

    何蔚藍頓了頓手上的動作,輕聲道:「滑雪的時候碰到的。」

    陸承佑冷哼了一聲,「這麼笨還想滑雪!」

    何蔚藍咬咬唇,沒有說話。

    文琴進來見何蔚藍正在收拾醫藥箱,她的臉色不太好,問:「藍藍怎麼了?」說完,看向兒子,「你是不是又欺負

    她了?」

    陸承佑看著何蔚藍,笑道:「怎麼會,我們相處得很愉快。」

    文琴半信半疑的看著陸承佑,終究是不放心,又轉頭問何蔚藍,「真的沒事吧?」

    何蔚藍笑著點點頭,「沒事,就是額頭有些疼。」

    「那趕緊回去休息,剩下的我來做就行了。」

    何蔚藍回到房間,撫了撫還在劇烈跳動的心,大大鬆了一口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嘴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他清冽的味道。

    信息的提示聲驚醒了她的遐想,想到自己竟然在回味剛才的吻,她的臉不由得泛紅了,連忙坐起來,拿起手機,同

    學發來的新年道賀。

    何蔚藍一一回復過去,思緒又忍不住回到了陸承佑的身上。

    他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看那傷口也不像是最新的,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有多嚴重,一定很痛。

    額頭隱隱的作痛起來,她抬手撫上去用力壓了一下,刺痛襲來,把她的眼淚都給逼了出來,她擦了擦,擦不淨,索

    性直接拿起被褥蒙在頭上。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了,他那麼壞的欺負著自己,她卻還擔心著他的傷口?

    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她天生就是個犯/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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