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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探 文 / 草木蔥

    妙如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向她打探羅擎雲的情況,這人還是皇后娘娘。

    那日,宮中為太后娘娘舉行千秋宴。作為新認的義女,妙如自然是要陪在太后身邊的。皇后和眾位嬪妃,作為兒媳,則是幫著招呼進宮賀壽的命婦們。

    四月初的天氣,辭春入夏,氣候甚是宜人。太后的千秋宴,特意擺在御花園中。

    桃李的枝頭雖開始顯出幾分敗意,牡丹、芍葯、茶花、木香、蘭花、虞美人卻在競相爭妍。燕子在樹梢間呢喃,蜂蝶在百花叢中翩翩起舞,楊柳絲兒在微風中輕擺。晌午時分,天氣開始燻熱起來,叫人生了莫名的汗意。

    「如今你難得進宮了,跟她們一起賞花去吧!」太后把義女打發到一邊玩去,自己跟老姐妹說說話。

    見她似是有體已話,要跟老誥命們說說,妙如也沒再堅持,識趣地避開了。看到皇后羅逸茗在另邊坐著,好似得閒。她幾步走了過去,朝對方行禮請安。

    「最近很忙吧?!書院的學生越來越多了。」羅逸茗一臉和顏悅色。

    「還好,開頭幾天較忙,事情到後面理順了,也就沒什麼了。」妙如恭聲答道。

    羅皇后轉過身,朝旁邊女官囑咐道:「給蘭蕙郡主搬個座位來。」

    等對方坐下來後,羅逸茗跟妙如嘮起家常來:「剛才聽寧王妃講,她孫女現在一回去,必稱鍾先生說,鍾先生說的。聽說。她如今在家練畫練可起勁了。恭喜皇妹收得得意弟子!」

    臉上露出幾分欣慰之色,妙如忙不迭地謝道:「多謝娘娘吉言,那孩子繪畫確實有些天賦,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幫家人畫像了。」

    之前妙如在太后身邊伺候時,羅逸茗沒少跟她接觸。加之因她兒子姬翔喜歡對方的緣故,皇后也愛烏及烏,對這位剛冊封的御妹,口氣顯得十分熟稔親切,讚道:「發覺你對小孩子挺有辦法的。翔兒除了聽他舅舅的,最服的就是你了。」

    眼皮一跳,妙如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六殿下是愛玩的年紀,蘭蕙恰好來自民間,所知的玩意。他只是覺得新奇罷了!」

    嘴角微翹起,羅逸茗接著說道:「那日聽接翔兒回殿的梅公公說,翔兒又讓你幫他作畫了?沒得麻煩皇妹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小胖墩練拳的可愛表情,還有畫紙上的五禽弟子。妙如不覺撲噗一下,笑出聲來。隨後她又意識到不雅,忙用團扇遮住了唇角。

    這一笑。讓整個人顯得生動奪目,猶如百花盛開。

    訝然地望了她一眼。羅逸茗心裡暗暗吃驚。

    若是雲兒看上了她,倒也不奇怪。這樣的佳人,若不是退過親,經常在皇宮內苑走動,只怕動心的不只一個。此等才情品貌,倒也確實難得。不覺間她有些悵惘,替他們惋惜起來。

    妙如卻不知她所想的,笑著解釋道:「六殿下天真爛漫,蘭蕙不覺得是麻煩。出宮後還覺得有些遺憾,不能常見到他了。」

    羅逸茗心中一動。嗔怪道:「他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那麼晚了還去叫你過來,旁邊還有他舅舅在。」

    妙如心裡咯登一下。不太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是暗指自己不守宮規,還是為她兒子的莽撞而道歉?!

    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接話,猶豫了半天,才找回思路:「娘娘請勿責怪他了,那天羅世子好像要遠行,六殿下請蘭蕙幫著畫的,是練拳的姿勢。想是要由他舅舅指點動作,留作念想的。畢竟要『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得有樣東西掛在那兒,才能時時提醒他記得練。」

    羅逸茗收起嗔怪的表情,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問道:「皇妹跟舍弟好似很相熟的樣子?」

    妙如一怔,頭腦中飛速旋轉起來,該如何向她表述兩人關係呢?!

    當下她作此番盤問,是關心羅擎雲情況,還是試探自己跟她弟弟有私情?難道那人跟他姐姐說了,或者有人跟皇后說了他倆的閒話?

    她此時都無從得知,還是淡化曖昧色彩比較好。

    妙如斂容正色地回道:「娘娘忘了?!蘭蕙八歲進京時,因落水事件,跟謝公子和羅世子結過緣,算是打小就認識!」

    羅皇后恍然大悟。

    是啊,她怎麼把這碴兒給忘了。隨即,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去年陛下在病中時,你和裴神醫同時入宮,是搭同一艘船上京的吧?!」嘴角噙著笑意,羅逸茗望著她的眸子,狀似是無意地問道。

    妙如心中暗驚,對方怎麼總繞著羅擎雲和她打轉,難道是……

    頓時警鈴大作,收斂心神,用種貌似隨意的語氣,她答道:「嗯,當時蘭蕙困在雲隱山上。病得迷迷糊糊,得虧損羅世子帶了旨聖,到山上救下了我和二伯母。後來,就被挪到了返京的船上,裴太醫找到了藥方,又由他送到了府衙,救了當地的百姓。這些,蘭蕙跟陛下也提過,最後能止住疫情,羅世子也是功不可沒的。」

    「哦?!還有這麼一回事!」羅皇后彷彿來了興致,用眼神鼓勵對方繼續說下去。

    妙如當即就把跟在師叔身邊學醫,自小用藥調理體質,歪打正著熬過疫病,羅擎雲上山遞藥方的事,一一倒予了對方知曉。

    聽完她的話,羅逸茗唏噓不已,直歎對方的命大,江南百姓跟著沾了光。她停了半晌,接著問道:「回來的路上,你們是同船而歸了?!」

    估摸這事遲早會被人知道的,妙如當即點頭承認了。

    羅逸茗似是有些明瞭:同船呆了兩個多月。加之是舊識,四弟對她產生好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父親的信上為何要說,早在去邊關之前,就對她有意了呢?!

    她似是喃喃自語道:「怎麼這次他還沒回京?!連表弟的喜宴都未參加。」

    妙如低垂眼眸,並不吱聲。

    用眼底餘光打量著她,並沒發現半點端倪,羅逸茗像是隨口問道:「那天,他有無跟你透露過什麼,怎地都兩個月過去了,他還沒回來?」

    「或許陛下和太子殿下另派了什麼任務吧!」

    一聽這話,羅逸茗來了精神:「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妙如懷揣著幾分小心,回答道:「畫完成時天快黑了。羅世子怕我們道路不熟,就幫著護送車駕回來了。去年是他奉命把蘭蕙接到京裡,羅世子隨口問了句,是否有話帶給我家人。」

    羅逸茗點了點頭,附和道:「他負責教翔兒,不會私自離開那麼久的。或許真是陛下,交他什麼額外任務也說不定。不然,也到不了你們淮安府去。」

    皇后旋即就想起,設在那裡的漕運總督府衙門,想到弟弟可能被皇上重用,她心底高興起來。

    此時,姬翔從太后那邊祝壽回來,見到他最喜歡的蘭蕙姑姑,跟母后在一起聊天。小傢伙喜不自禁,當即就膩了上來。

    兩人說了幾句悄悄話,對著案上的美食,姬翔就開始發起了進攻。

    望著兒子的吃相,羅逸茗問道:「聽說寧王府的瑤瑤,如今在書院裡,對你是言聽計從的。翔兒也挺喜歡皇妹的,看得出你挺有小孩緣的。發下那樣誓言,真打算以後不嫁了嗎?!」

    妙如脊背一硬,心裡暗道,正題終於來了!

    她抬起頭來,表情坦蕩而恬淡,答道:「那要看佛祖的意思了。十幾年後,讓我們鍾家骨肉團聚,想來天意自有安排。」

    對她那個誓言,羅逸茗早就有所耳聞,既然對方說出了這樣話,她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又閒聊了些別的事,沒一會兒,就有其他妃嬪來找皇后說話,妙如起身就告辭離開了。

    她拐到一塊清靜的地方,尋思著皇后剛才話中所藏的玄機。

    正在那兒發著愣兒,此時有位少婦身影,從斜前方走了過來。

    「表妹怎麼獨自躲在這裡?!」一個有幾分耳熟的聲音,飄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沉思。

    妙如抬起頭來,認出對方是汪巒映,她虛應了句:「原來是三嫂。」

    對方微微一愣,想到她稱呼改變的原因,神情中閃過一絲尷尬。

    汪巒映打死都不會相信,對她慈愛有加的外祖父,是殺害妙如生母的兇手。可對方稱呼的改變,似有似無地提醒她,兩人間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關係了。

    她起先以為,說兩家有仇,只是為了退親時,找的一個體面的說辭而已。

    多年前那樁公案,自從在羅擎雲口中得到證實後,對楊景基的血親,妙如再也無法強迫自己,做出笑臉相迎的姿態來了。

    她輕咳了一聲作為提醒,汪巒映這才回過神來,接著說道:「我是來向你說聲謝謝的。那日,你對我嫂子說的一番話,她都告訴我了,之前讓你為難了。」

    妙如接口答道:「不必謝我,妹妹也是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別的什麼事,我也無能為力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舒緩,聽不出喜怒;臉上的神色,也是波瀾不驚,讓人捕捉不到半點情緒。

    少婦心中一怔,琢磨對方此時的態度,旋即明白過來。

    以為自己也是找她勸哥哥的?

    汪巒映略微有些窘迫,訕訕然地說了幾句家常閒話,就告辭走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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