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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4章 :精心完美的圈套 文 / 蘇南月

    太子接過其中一片看了看,便不由露出些冷笑,道:「當年五皇弟滿月之際父皇曾親賜雞血鳳玉一塊,由御用宮匠設計,天下僅有一塊,五皇弟早年從未離開過晉都皇宮,那玉也一直戴在五皇弟身上,外人是絕不會知道他的款形。而這兩塊玉卻是仿的那玉的形製成的,倒還真是稀奇了。拿玉的人呢?」

    「回太子殿下的話,這玉乃是在兩個嬤嬤的身上發現的,人都已經死了。」

    「沒用。」太子一甩袖,那手中的兩塊仿製的玉就被摔到了地上,立刻碎成了幾半。

    就在太子摔玉的時候,兩個衙兵也雙手捧著一架七絃琴走了出來,玉摔到他們腳下,立刻不敢再向前去,生怕太子一個動怒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太子目光掃過,落到那架被衙兵捧著的七絃琴上,琴聲已經燒黑了半邊,琴弦斷了兩根,但重點卻不是這些,而是那上面的紋飾,那上面的裝飾作工,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甚至在他看來還十分眼熟。

    「拿來與本太子瞧瞧。」太子下令,那兩個衙兵自然也不敢怠慢,趕緊雙手奉上了燒焦的琴。

    太子指了指琴身下面,那衙兵立刻會意,將琴身翻轉過來。

    看到琴身的底面,太子的唇角不自覺地慢慢彎起弧度,側眼看了獨孤錦衣一眼,也不說話,就伸出兩根手指,在琴身下面的底座處一按。

    只聽得一志卡嚓輕響,那琴身的底座竟然彈開了一處暗格空匣。

    太子獨孤承慢慢伸出手去,自那琴身內的機關空匣處慢慢取出一隻以明黃錦布包裹著的四方形物件。

    獨孤錦衣的眉頭在看到那件自琴身內取出的東西時皺了起來,在那一瞬間無數的東西迅速湧入他的腦海中,翻騰不息,一波又一波地帶來震精和感歎。

    玉璽自北郡主府丟失,他的琴也丟失,玉璽被放進他的琴中來到了定遠侯府,最後歷時半個月,到今夜他與太子都來到這裡,一場大火將一切燒盡,丟失的琴被發現,太子當場從裡面發現了丟失的玉璽。

    這如同一幕早就被人排好的棋局,布好了落子路線,讓他們一步步行來,最後直面交鋒。

    這是一個圈套,這是一個精心完美的圈套!

    他是什麼時候中的圈套?是在今夜來此之時?還是早在丟琴之時?或者還是說……這一切的一切早在他來滄州之前就已經被人計劃好,在太子奉命來取玉璽時就被人計劃好的,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圈套算計。有人算準了他會來此,有人算準了太子會來此,甚至算準了今晚的大火,目的就是要讓太子抓住一件他的把柄,與自己撕破臉,結下仇怨。

    早在自己的琴被人調換之時,他就意識到此事可能是圈套,不簡單,但卻從未想過,這個圈套如此之下,竟套得住天下全局之勢。

    「四皇弟,這七絃琴你可認得?」太子一手托著明黃的包裹,重新在馬背之上立直身子,揮手拂袖間示意那托著空琴身的衙兵將那琴身送到了獨孤錦衣的面前。

    獨孤錦衣掃視一眼那琴身,沒有仔細去看便知道,這的確是自己當初被人調包偷走的那尊鳳尾七絃琴。

    「臣弟不敢撒謊,此琴名為鳳尾七絃琴,乃是早年臣弟受父皇所賜之物。臣弟遊行天下之時有帶此琴隨身,但不料半月前遭遇賊子,這琴便丟失了。」

    「哦?那可真是巧呀。本太子奉父皇之命來滄州北郡主府取東西,那東西遭了賊人偷盜,四皇弟的七絃琴也恰巧被盜了。那賊子可也真是有趣兒,還將本太子的東西,再放進四皇弟的七絃琴內,丟進這定遠侯府了。」獨孤承完一以一種反諷說笑的姿態看著獨孤錦衣,眼神間是那種拿住獨孤錦衣把柄的暗暗得意。

    「的確是有些巧。」獨孤錦衣溫和微笑,面色不驚不動,當作聽不出獨孤承語言間的暗藏之意。

    「四皇弟,本太子倒不覺得是巧,倒覺得或許是四皇弟有意於這件東西呢,說不定是四皇弟自己把這東西放進自己的琴身裡呢。」太子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明黃錦布包,面上帶著笑,眼裡卻是陰冷。

    「太子殿下玩笑了,若臣弟要這東西,那也不會連琴也一齊丟失了,臣弟也想要找到這個賊子,好聲審問。即是太子殿下有言,這東西是與五皇弟一起失蹤的,那太子不妨先尋到五皇弟,然後再來定言此事吧。」

    獨孤錦衣微笑著,以溫和平靜的態度迎對獨孤承,但是,就是獨孤錦衣的微笑,處變不驚,讓獨孤承心裡窩足了火氣,獨孤錦衣的這句話更是將他極力粉飾太平的假笑嘴臉撕破,提高了音量厲聲道:「獨孤錦衣,你真當本太子拿不下你嗎。」

    「臣弟不敢,太子乃是國之二君,若要拿下臣弟自然容易,只是臣弟不知所犯何罪,還望太子殿下明示。臣弟丟失了七絃琴,太子失去了一件寶物,僅是因為同一介賊人所為,如今太子便要僅憑一面之意對臣弟貿然定罪,這只怕天下誰都不能信服。」

    「四皇弟好一張利嘴,今日若我就真要拿下你呢。」獨孤承被激怒,言語之際沖身後的親衛一揮手,立刻有身著暗紅勁裝的暗衛扯馬上前就朝獨孤錦衣而來。

    另一邊,獨孤錦衣對於朝他而來的人馬絲毫不懼,甚至有了一絲笑意在唇畔浮現,來的好,怕的就是獨孤承忍下了怒火不動手,如今他動了手,正合獨孤錦衣的意,方纔那番功夫口舌總算沒有白費。

    獨孤錦衣不用作任何指示,身後也有他的貼身親衛上前,抽劍擋在了獨孤錦衣面前,與自獨孤承那邊而來的親衛相執對立,誰都不敢再前進半分。

    在兩方親衛相持之際,所有人都沒有留神旁邊之際,只見人群之中有人影一閃一躍,獨孤承便覺得手中一輕,待他扭過頭去見時,就發現原本被他托於掌中的傳國玉璽已經不在。

    一個杏黃色身影一起一落,已經立到了獨孤錦衣身側,雙臂抬起,雙手將那只明黃色錦帛包裹的四方物件雙手奉於獨孤錦衣面前。是小月,方才就在獨孤承與獨孤錦衣對話之時,她已經悄然站起身,只以獨孤承的親衛自他身後湧出,他留出了空隙之際,她迅速出手,將那枚被他托在手中的鏡皇傳國玉璽掠走。

    從驚訝中回過神,看清這一切的局勢,獨孤承大駭,睜大了眼睛看向對面高居於馬背之上,身形筆直端裝的獨孤錦衣,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原本在自己手中的玉璽就到了獨孤錦衣那裡,他瘋了嗎,竟敢如此明搶他手中的東西。

    瘋了,瘋了,他不過就是個閒散王爺,何時竟敢如此與自己作對。

    「太子殿下,看到沒有,若我想要你的東西,不過就是須臾眨眼之間。」獨孤錦衣微笑,語氣緩慢,優雅而溫和,似乎根本不是在與一國太子相持對立,而僅僅是在談論一件無傷大雅的風月閒事。

    「獨孤錦衣,你定是瘋了,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對自本太子無禮……強行從本太子手中奪物。」獨孤承被氣瘋了,如一隻炸了毛的獅子怒喝著,同時目光留向獨孤錦衣身後的那些瓊州衙兵,冷聲道:「你們都聽著,獨孤錦衣對本太子無禮,本太子現在要就地治罪,你們誰敢替聽他之命,誰敢出手阻攔,本太子一律當成叛逆之徒就地處死。」

    那些瓊州衙兵聽到太子如此開口下令,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朝獨孤錦衣高居於馬背上的背影看了看,然後紛紛後退。

    說到底,他們不過就是當職,聽上面的命令,誰的位置高,誰的官職大誰就是頭兒,如今太子已經如此下令威脅,他們自然都不會去送死與太子作對。

    「獨孤錦衣,本太子今日就要治了你的罪,讓你知道,與本太子作對的下場是什麼。來人呀,將他拿下他。」獨孤承指著獨孤錦衣一揮袖,一大批親衛就抽刀在手,作勢要向前攻去,獨孤錦衣面前的親衛也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眼看一場關於王爺與太子親衛的交鋒就在眼前,忽然一個聲音大聲響起,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誰敢。」那廂,公孫亦不知何時已經立到了獨孤錦衣所騎的馬匹之則,大聲一喝,隨後側身一手撩袍行禮跪下,一手身旁邊探出,自馬匹上取下一隻長形盒子,利落地打開盒蓋,將一柄銀殼五彩寶石紋龍的長劍雙手奉起,高抬於額前。

    「龍呤劍在此,誰敢上前一步。」公孫亦的聲音高亢而清晰,沒有任何情緒,以至於變得嚴肅起來。

    而所有人在聽到龍呤劍這個名字後,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立在當地,驚住。這裡面,也包括怒不可制的獨孤承,他滿面憤怒有一刻的消失,被驚訝取代。

    獨孤錦衣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的太子獨孤承,伸出一隻手去,將公孫亦雙手奉上的龍呤劍,握於劍殼中央,然後抬臂向前舉起,朗聲道:「龍呤寶劍,見劍如見帝,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龍呤劍,傳聞就是當年仁宗帝獨孤宏政領軍征戰攻進晉都城時所執的寶劍,劍身乃是玄鐵所製,劍殼乃是仁宗讓銀匠以銀料打製,上鑲王南海明珠一顆,波斯紅藍寶石各兩顆,還有一枚玄晶玉石,華麗無比,論在天下的劍器當中的昂貴,當數第一,而同時它的昂貴並不只在於表面,還在於仁宗賦予它的權力。

    見劍如見帝,一柄寶劍,代表著帝位皇權的存在,無上權力,無上榮耀,即使是太子,此時也在它的光輝之下黯然失色。16478521

    「父皇怎麼可能把龍呤劍授與你。」獨孤承的臉色變得蒼白,驚訝,不敢置信地盯著獨孤錦衣手中的那把奕奕生輝的華麗寶劍。

    獨孤錦衣溫和而淡然地看向所有人,道:「父皇親賜本王龍呤劍,大晉之內,此劍上斬貪官王孫,下斬惡民賊子。本王今日在此取劍,若有人敢對本王不敬,一律視為亂臣賊子,本王可令,殺-無-赦!」

    獨孤錦衣不緊不慢地說著,直到最後殺無赦三個字,聲音變得低沉,帶著森冷無情,讓所有人不禁暗自將收縮了一縮。

    不知何時,原本狂嘯著的風停息了下去,一時間,四周安靜無聲,唯有一兩聲馬匹的出氣聲,人們卻沒有誰敢喘大氣。所有人都將獨孤錦衣的話聽在耳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有一刻的靜謐,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下馬,伴隨著兵器放置於地的叮叮作響聲,所有人齊齊跪下,叩首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錦衣看著對面唯一還高坐於馬背之上的獨孤承,微微在唇角揚起一線弧度,道:「太子殿下,見劍如見帝,你不下馬嗎?」

    「你想要本太子向你行禮下跪?」獨孤承自驚訝中回過神,沉聲咬牙開口,一字一頓,目光似火。

    「臣弟不敢。」獨孤錦衣口中說著不敢,面上微微帶笑,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獨孤錦衣直視著獨孤承,手中高舉起的龍呤劍並不放下,獨孤承咬牙看著,牙齒似乎都在吱吱作響,雙目睜著眼裡是恨不得殺獨孤錦衣而後快的憤恨。

    最後,獨孤承狠狠甩開手中的馬韁,翻身下馬,狠狠踢開一個擋在他馬邊的近衛,一步一步緩緩朝獨孤錦衣的馬前走來。

    就在獨孤承一邊狠狠瞪著獨孤錦衣傷勢欲要撩袍行禮時,獨孤錦衣忽然自馬背之後利落地下馬,彎腰俯身以劍殼代手將獨孤承將要拜下去的胳膊阻擋住。

    「臣弟怎麼敢真的太子一禮呢。」獨孤錦衣微笑。178ob。

    側伸出手,獨孤錦衣將旁邊小月又手托著的傳國玉璽拿起,遞交到著抵到獨孤承胸前,藉著旁邊所有人都伏首跪地,不敢抬頭之際,微笑附近低聲道:「太子,玉璽本王還給你,但是這裡活著的人本王勢必要帶走。」

    獨孤承與獨孤錦衣面面相對,相隔不過半米,相視對方的眼睛,一個怒火中燒,一個平靜無波。

    「哼,若本太子不肯呢。」獨孤承壓低聲音冷笑。

    「那太子便果想要將事情鬧大了。」

    「鬧大又如何,你真以為你憑一把龍呤劍就能鎮得住局面?」

    「若太子不肯善罷,那本王就只有一個選擇了。」獨孤錦衣微微停頓,隨後唇線彎起,慢聲道:「本王會將玉璽和人一起帶走。屆時將由本王接替太子未完成之事,將玉璽請送回宮,端到父皇面前。」

    「大言不慚。」

    「太子是要與臣弟一賭嗎?不過太子需在此之前認真想想,到底是與臣弟爭一時之氣重要,還是完成父皇的旨意重要。」

    「你……」太子被戳中痛處,又是一咬牙,但卻說不出反駁之話。

    「太子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又何必非要執著呢,世間諸事,有捨……才有得。」

    獨孤承有片刻的憤怒沉默,最後是一絲冷笑,道:「獨孤錦衣,從前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定是瘋了,竟就為了留下一個女人,要如此與本太子作對。」

    獨孤錦衣微笑不置可否,獨孤承這樣說,已經表明他是接受了自己的交易。獨孤錦衣退後身子,與獨孤承之間退讓出一段距離,隨後微微彎了腰身拱手一行禮,道:「方纔臣弟多有造次,還望太子殿下勿要見怪,臣弟雙手奉上此物,望太子見諒臣弟失禮之處。」

    太子咬著牙,猶豫了片刻,將獨孤錦衣的話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做出更衝動的行為,伸手接過了包著方形玉璽的錦帛包裹,強作自然地冷聲笑道:「四皇弟與本太子是兄弟,自然不會僅因幾句話就見罪於四皇弟。」

    「那臣弟就恭送太子殿下了。」獨孤錦衣微笑。

    獨孤承冷冷的在半邊臉頰上浮現了些笑意,隨後轉身,招呼了一聲親衛起身,接過親衛雙手奉上的馬韁,利落地翻身上馬,扯動馬韁。

    隨後,獨孤承所帶來的人也都紛紛收拾起兵器上馬,拉動馬韁準備可以隨時離開。

    在獨孤承帶人離開之前,獨孤承拉馬回身,沖負手立於原地的獨孤錦衣冷冷留下一記笑意,道:「四皇弟,他日我們晉都城中再見……」子片看離御。

    聽起來,不過是一句客套的作別閒話,但若有人敢仔細看獨孤承的眼睛,便會知道,說這句話時,那裡面有著入骨的恨。

    「太子殿下一路好走。」獨孤錦衣微笑,拱了拱手,不怒不憎,溫和有禮如平常。

    「駕……」

    獨孤承扯馬轉身,將今夜所有的憤怒都集於了手腕之上,狠兒一揚馬鞭抽在馬臀上,帶著身後一坐人等飛速離開。

    揚塵散灰,蹄聲錚錚,獨孤承攜眾帶著一陣的霸道怒氣,消失在一片火場廢墟之間。

    「四皇弟,他日我們晉都城中再見,我定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行一切可行之事,為一切可為之法,必要治你於死地。」這是獨孤承沒有說完的話,獨孤錦衣負手立在原地,望著獨孤承的人馬漸行遠去,不緊不慢地慢聲念出來。

    自今日起,他與獨孤承,勢如水與火。

    「主子,如今我們算是與太子結下仇怨了。」公孫亦上前,也隨著獨孤錦衣的目光朝前看去。

    獨孤錦衣視線不變,側過手去將龍呤劍順手交給公孫亦,面上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們,是本王,只不過以後隨著本王身側之人,怕是也都有此等待遇了。」

    「其實方才只要我出手,那太子的脖子早就……」旁邊小月邊從馬背後面取著東西邊開口,語氣間有點憤憤不平。

    「小月。」在小月的話未說完前,公孫亦提高了音量輕聲呵斥,將小月未說完的話擋了回去。

    小月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口無遮攔了,心中一驚,對上獨孤錦衣看向她的溫和雙目,她卻覺得自己背後一寒,趕緊低下頭去。

    獨孤錦衣卻並沒有出言責怪小月什麼,目光漸漸側轉,落向靠躺在萬年青下的夏鏡花,負手走過去,看了看地上的人,道:「將人安置好,小月你親自照料,不必隨我左右了。」

    「是。」小月知道,獨孤錦衣不出聲,而是交代另一件事,那就是文才的事翻頁過去了,趕緊應了交代的事,麻利地上前招呼了兩個人將夏青城和夏鏡花扶起來抬走。

    「王爺,這一次初與太子交鋒,我們自太子手中留下了夏小侯爺和夏鏡花,也算是贏回了太子一成。」

    獨孤錦衣淡淡一笑,道:「公孫,真以為我們贏了嗎,太子輸了,我們也輸了。」

    公孫亦一愣,面露不解,想想後還是理不出頭緒,便行禮道:「請王爺明顯。」

    「還記得本王遇刺之事是在何時嗎?」獨孤錦衣緩慢地說著,公孫亦自然記得,便行了一禮道:「記得,算上今日正好是兩個月零六天。」

    「那太子又是何日來的滄州?」

    公孫亦一想,拱手道:「正好就是王爺遇刺第二日。」

    「本王走行天下在哪裡遇刺都有可能,為何偏偏在滄州。本王受傷,在此停歇休養,那太子又恰逢來滄州取玉璽。本王的七絃琴丟了,太子的玉璽便也丟了,太子攜眾來此,本王也攜眾來此,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王爺的意思是……難道……」公孫亦仔細一獨孤錦衣的分析,任是聰明如他,也不由背後一涼。

    「我們被人算計了,本王,太子,甚至是父皇和南朝廷的人。」

    「那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要本王與太子決裂。」獨孤錦衣慢聲說出答案,公孫亦聽來,又是一驚。

    早在一開始他們是因自以為掌握了自主權,才決心與太子獨孤承直面相迎,為獨孤皇底的權益而不再屈服委全於太子和趙皇后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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