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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彆扭 文 / 餘音燈籠

    說錯話了其實不打緊,巧舌如簧妙語連珠,總是能夠給圓回來。倒是說完話得罪完人,還不知道哪句話說錯比較麻煩。

    無從下手啊!

    莫嵐很是驚恐地看見兩隻狐狸一前一後站起來,拳頭握緊眼簾低垂,簡直就是要憋大招的前奏。鑒於這兩隻平時的不良嗜好,莫嵐屁股身不由己地就往那邊挪了挪,盡量離兩隻狐狸遠點。

    半僵著臉擠出來笑容問道:「白越弟,你們這是……」別嚇人,只要不是撇下一句走吧上去打一場就好。

    血淋淋的經驗很多,當少年露出這種吃人表情的時候,陪練什麼的,絕對不是可以提高雙方的愉快切磋。只要有人敢上去,毫無疑問的只會成為兄弟兩的出氣包,單方面被胖揍就算了,重要的是不被揍到氣若游絲狐狸不帶停手……喏,之前外門弟子挑戰時那兩個還記得吧,聽說前段時間才剛能下地那。

    一旦那邊兩位動了這個心思,倖免是不可能的。

    白越那邊眉頭扭了四五丟,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扶住額頭,最後深深地看了莫嵐一眼。頓時莫嵐就有了種被丟進油鍋的感覺,兩面翻炸油花吱吱作響,虐心虐身全身肉痛。

    大哥能別看這邊了嗎?毛骨悚然啊!

    好在提防著的事沒有發生,審視的目光拋過來轉了兩三圈,最終在莫嵐落荒而逃之前收回去,白越回過身拍拍白月的肩膀,輕聲道:「走了……唔,感謝莫兄提醒。」

    緊接著就是兩道弧光刷刷飛過,兩隻狐狸一人踩一把冰劍,嗖地騰空而起,那方向是……師父那邊?

    莫嵐目送兩人離開,差點吐血。

    那眼神,那表情,那冰山氣旋,有一丟丟感謝的意思?他現在還坐在原地好好的,還是因為心裡承受能力強大,要是換個膽子小的,哭都能哭給你們看喂!再看看回過身對自家弟弟說話的語氣,那口吻,那目光,差距簡直不要太明顯!

    也沒辦法的事麼,即使脾氣好,扒開偽裝看底子,白越可是只妖獸,純的。即使內在是個人類,平時能夠壓制住妖獸嗜血恐怖的氣息,但一旦分心……哎呀不小心就漏出來一點,真是不好意思。

    聽見讓人震驚的消息怎麼辦?

    自己想肯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至於空間裡的白逸?不行,戰鬥方面的經驗確實可以向前輩請教,但關於撥雲宗最近的動向……

    老狐狸都死了多少年了好吧,一直窩秘境裡動彈不得,就算外邊鬧翻天,他能知道嗎?

    在認識的人類與妖怪裡挑了一圈,白越最終還是覺得關於這種事情,問自家師父比較靠譜。

    這不,打定主意就找上門來了,也不提前預約預約,直接把自家師父的私生活看成屁。

    誰叫你收徒時太高興,一個不小心就承諾可以隨時來找的?自作自受誰也救不了。

    「你們說關於撥雲宗的事情?」此時的師父身著便服,正在澆花,聽到兩人的來意後,手頓了頓,接著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那群傢伙說倒時再宣佈,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什麼小把戲。」傾了傾壺,沒水了,當即利用起面前的徒弟來:「幫為師灌滿這個水壺。」

    接過水壺抬手一道清泉灌進去,白越在把水壺丟給師父前,眼神不由得多向那邊的花圃瞅了幾眼。

    也真是見鬼,明明院落外還是冷酷的寒冬,花圃內也感應不到法陣的運轉,偏偏那些應該凋零的花朵紛紛盛開著,嬌艷欲滴。

    「先不說這個,說起來你們的靈決練得怎麼樣了?」來了,果然這個話題是逃不掉的。

    瞅瞅那邊,白月這個看不對眼師父的傢伙自從進了屋,就抱著手靠著柱子從頭到尾看腳板,大概是指望不上了。於是白越手腕輕輕顫動,一條冰鏈憑空出現,帶著尖銳的刺呼嘯著向那邊的澆花人捲去,然後在半路被一股大力炸開,冰花飛濺,搖搖晃晃地一句消失在空氣中。

    手上一空,撇撇嘴,嘛,算了,早就料到會是這樣。

    自家師父性孔名厲,白越暗地裡給起個外號叫孔厲害。的確,分神期的修為不是蓋的,身子不轉打散他的全力一擊,那邊還不帶耽誤澆花簡直不能再嚇人。

    「實力漲得很快嘛?」師父很滿意,語氣很驚喜:「下次帶你們去一趟絕境,大概就能突破了。」順便在心裡狠狠臭美了一把自己的好眼光,當時果斷髮現並搶下了兩個好苗子,這才十六吧?十六的元嬰,嘖嘖嘖,炫耀資本大豐富。

    當然白越不可能告訴師父事實,年齡什麼的……至少對於妖獸來說是個浮雲,而且自家師父被坑蒙拐騙到現在,都不知道費勁心思培養,都有做接班人想法的兩隻根本就不是人。

    嘿,道友,感謝你為妖修培養中堅力量,辛苦了您那。

    現實是很打擊人的。

    「雖然要求是不能說出來,但想要為師透露消息也可以。」心裡驕傲自豪歸驕傲自豪,即使孔厲不太在乎小節,面對徒弟也還是得做做表面工作,師父的那種神秘感必須有……尤其是在這種需要給徒弟下套,等著徒弟鑽的情況下。

    於是孔厲撫弄著下巴,慢慢地道:「但是你們得先為為師做一件事情,然後為師就答應把撥雲宗到時說的話轉告你們,如何?」

    作為天蕩門的老妖怪之一,分割利益,到時他固然也是要到場的,鎮場子用。

    「那你的要求是什麼?」還沒等到白越答應,那邊的抱著手的白月歪著腦袋,毫不拐彎抹角直戳主題。

    自從發現不用尊稱那傢伙也不會生氣,白月就一直你你你的叫了,方便,還不彆扭。至於那傢伙可能會傷心?管他去哦!不氣死就好通通不關狐狸的事兒。

    即使習慣了白月的冷淡沒禮貌,和剛剛恭敬有禮一口一個師父的白越一對比,孔厲還是稍稍噎了下。這兩兄弟真是親的?雖然兩隻都是上好的苗子,也沒打算給白月小鞋穿,可孩子要尊師重道啊!

    不知不覺的師父大人就真相了一回,不過……其實您不用傷心,在人類裡,白月真心對您很尊重了。喏,你看你平時為了指導對白越動手動腳的,還打過幾次豬頭,那淒慘的模樣簡直不能看,少年不都沒見記仇麼?

    人類和妖獸的思維就是兩條線,死去活來都相交不到一塊兒,因此互相以為對方是奇葩並白眼視之,哎呀呀千百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好歹孔厲很快緩回來,應聲道:「挺簡單,就是幫為師去魔道那邊討一樣東西。」

    啥?沒聽錯吧!

    師父你確定你腦子沒被爛泥巴給糊?頂著正道宗門弟子的頭銜跑去魔道那邊,可不就是往火坑裡推麼?

    孔厲回頭就瞅見兩後生略為不悅的表情,朗聲哈哈大笑兩聲放下手中的花灑,解釋道:「不是說了只是替為師做事嗎?那位魔修是為師的好友,要討的也只是之前他借為師沒還的東西。待會為師給你們寫一封信,到時給那傢伙看一眼就行,有我的面子,想來他也不會為難你們。」

    點點頭,明白了。

    實力不同想來眼界自然也不同,當實力已經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世俗的約束什麼的也就通通都成了屁。於是什麼宗門之間的哀怨情仇先放一邊,打著個人名義情深潭水什麼的,也不是不能想像。

    要理解老傢伙實力雖然變態,可長期修煉心理特別孤獨,於是有那麼幾個私交,抱成團兒狼狽為奸也是需要理解的事情。表面裡正道魔道水火不容,一見面撩起袖管子就要幹架,背地裡相見恨晚勾肩搭背……哦,這調調簡直……

    默默腦內補完一下,又暗搓搓地掐了一把大腿,白越才勉強制止住臉皮抽搐的衝動。

    細思真是極恐。

    「那為什麼你不自己去取?」白月正蹲在花圃前撥弄著花葉,聽完孔厲的解釋又偏過頭問道。

    小孩太不可愛了!窮追不捨幹啥?

    為師還不是為你們好才會讓你們去?

    「他手下的弟子搶了我們宗一樣東西,這事現在還沒解決。好歹為師也算是天蕩門的人,若是我主動去的話,不能不提起這個,晦氣。」裝正經咳一聲,胡謅八扯的找了個理由搪塞。

    喂,這幾年裡,你私下裡已經和那位見過好幾次了吧?哪次提了這破事來著?撒謊很心虛,底氣一不足就往白月那邊看,再看小孩的臉色果然滿臉狐疑。

    理由沒找好,明擺著沒忽悠著。

    於是臉皮掛不住,冷聲哼了一句甩手飄進內間,裡邊翻箱倒櫃聲音不止,大概是在找紙筆。

    而這邊白越皺皺眉,疑惑著看向白月。

    在孔厲解釋完那位魔修是友人後,白越基本上就全部明白了,自家這位師父不止一次抱怨過宗門內環境太好,弟子一個個蜜罐裡泡出來一樣沒見過世面,實戰絕對全跪。想來師父讓他們代替跑腿一趟只是幌子,讓兩兄弟去魔修那邊,長長見識順便見識凶險環境才是本意——聽說魔修地盤那邊不是一般的混亂,作為歷練心性的地方真是再好不過。

    師父的苦心什麼的,連自己都能理解的事情,白月沒理由體會不到啊?

    白越疑惑了。

    「我知道,哥,他是為我們好。」隨手就給一片葉子給扯下來,看得白越一陣眼皮跳,「但是就是看不慣他。」

    喂,那朵花好像是師父最喜歡的吧?白月你在幹啥?葉子扯下來一把塞嘴裡嚼兩下,然後呸一口吐出來抱怨好難吃是鬧哪樣?

    對此白月表示不以為然,抬腿一腳踢到一溜煙花盆後邊去,背著手臉皮一掀,裝什麼也不知道。

    面對那位師父,無論怎麼看白月都覺得不對眼,原因不明。但如果要細細深究的話,其中原因還是能找到一丟丟的——憑什麼白越修煉打坐時,那傢伙就能把白越上身剝光摸來摸去!憑什麼那個老妖怪就能讓哥恭恭敬敬!憑什麼白越被那傢伙揍還不帶怨言的!

    說到底結果很可怕,這醋吃的……白月偶爾都會覺得這酸氣橫飛的真是自己?不過也不管了反正看不對眼也沒事,這麼久了都沒見那傢伙給自己小鞋穿,在限度之內肆無忌憚一點行得通。

    「……這靈草應該味甘性平才對,怎麼會難吃?」啊呀,發現之後推門出來了,臉色不太好看,捎帶著白月的心情晴空萬里。

    師父在自己院落範圍內發生的事情無所不知,真以為白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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