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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篇 第28章 雙喜臨門 文 / 如雪

    晚晴前腳剛賺我後腳就回了王府。

    這麼大的一樁八卦放在眼前,我怎麼可能忍得住?

    奇怪的人,家裡今天有什麼喜事嗎?怎麼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笑得合不攏嘴呢?明明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啊?

    「出什麼事了?」我隨口叫住一個行色匆匆的家丁。

    「回王妃的話,府上有大喜了。」他躬著身子笑瞇瞇地回答。

    「大喜?」我納悶地看著他:「喜從何來?」

    「王妃不知道嗎?傅幫主要成親了!女方正是齊王府的莫三郡主啊,現在王爺他們正在聽濤樓喝酒慶賀呢!」

    「什麼?」我大吃一驚,提起裙子就往聽濤樓飛奔而去。

    傅雲濤昨晚一夜未歸,我還以為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在何處眠花宿柳去了呢!想不到他一回來,就扔了一個炸彈給我!不,豈只是炸彈?簡直就是個!

    遠遠的,已能聽到聽濤樓裡人聲鼎沸,一片笑語喧嘩。逆天十八騎好像全員到齊,在聽濤樓前的院子裡大擺筵席,鬧個不體。

    「默言!」我氣喘咻咻地衝了進去,扶著廊柱上氣不接下氣:「雲濤,真的要,要,要成親了?」

    「你知道了?」默言笑著向我招手。

    大家讓出他身邊的位子,我走過去,左右張望了一陣,卻不見曉筠一一是哦,我真是白癡,她面子淺,這一堆大男人笑鬧,她哪招架得住?肯定是躲起來了撒。

    「怎麼回事?」我把目光直接鎖在了傅雲濤的身上。

    「還能是怎麼回事?」傅雲濤笑得意氣風發,拍得啪啪響:「有我神功蓋世,玉樹臨風,瀟灑不羈的傅二公子出馬,區區一個女子,還能搞不定?當然是手到擒來了!」

    「嗟,你就吹吧!」我不屑地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揭他的老底:「前天晚上,也不知是誰,半夜不睡,跑來擾人清夢,硬是把我和默言拖起來陪他喝酒,哭天抹淚的耍了一夜的酒瘋?」

    「呵呵……!」大家紛紛起哄,笑得東倒西歪。

    「應該是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了。」默言笑著拉我入坐,淡淡地調侃:「不管怎麼樣,曉筠答應這門婚事,總算師德無量,替黑雪的女子滅了一個禍害,就為了此事,也當浮一大白。」

    「師兄!」傅雲濤被默言糗得狼狽萬分,不停地拱手作揖,向他求繞:「你就行行好,給我個面子,在曉筠面前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哦?」

    「哈哈哈,不說也行,你把起死回生的秘決說給我們大家聽聽,就饒了你。」我哈哈大笑,搶過話頭半是嘲諷半是好奇地看著他。

    「小雪,你不是都知道嗎?何必一定要為難我呢?」傅雲濤苦著一張俊臉,尷尬地看著我笑:「我自罰三杯,還不行嗎?」

    我知道?奇怪,我又不在場,怎麼會知道?

    等一下——不會吧?

    我眼睛倏地一亮,猛地睜圓了眼睛,直直地瞪著他:「老天,你真的做了?而且有效?」

    「是,多謝嫂子的大媒。」雲濤這一禮一揖到地,卻是完全發自內心地感謝了。

    「秦秦,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默言一頭霧水地來回看著我和雲濤:「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呢?你有教他什麼辦法嗎?前天晚上我明明在的呀,怎麼就沒聽到呢?」

    「就是,小雪人們打什麼啞迷?說出來聽聽吧!」大伙跟著起哄。

    「討厭啦!」我跺了跺足,伸手用力推了默言一把。

    他還有臉說?同樣都是男人,而且還是師兄弟,怎麼相差這麼遠呢?

    「好好的,怎麼突然生氣了?」默言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雲濤你快點講,不要連累王爺。」無名笑著出來打圓場。

    「呃,呃…這個…」傅雲濤平日臉皮厚得跟城牆有得一拼,想不到也有害羞的時候?吱吱唔唔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昨天初幾?」

    「十五啊。」無垢立刻回答。

    唉!想必昨晚的月亮一定很大了?默言忙得要死,一直呆在書房,我看著無聊,早早就睡了,他幾時抱我回的房,我都不知道。至於天上是有星星還是有月亮,根本就不曾分心去管,更別提它是圓是扁了。

    瞧瞧吧,這就是結了婚和談戀愛的區別!有人花前月下訴衷情,有人相顧無言倦欲眠……

    失落啊失落,打擊啊打擊!

    「那就是了,景色美,氣氛佳,創意再加上誠心,難怪曉筠會動心。」我有氣無力地答。

    「小雪,你一個人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

    「沒什麼,雲濤向曉筠求婚了。至於他用了哪些花花點子,不問也罷。他本身就長得一副勾人魂魄的妖精樣,若再來些歪點子,曉筠哪裡抵抗得住?當然是馬到成功了。嗟,這花花公子,憑什麼連老天都幫她的忙!」我又妒又恨,忿忿不平地甩袖走人。

    「噢∼∼」

    「啊!搞了半天,原來昨晚城外放煙花,是你小子搞的鬼啊?」

    傅雲濤不語,一徑嘿嘿傻笑——那就是承認了啦!

    大家恍然大悟,有的拍桌有的擊掌,圍著雲濤鬧騰了起來,捉住他拚命灌酒。

    放煙花?

    我死命瞪著雲濤俊逸的臉蛋,氣得頭頂要冒煙。

    啊咧咧,我不活了,那是我跟默言提的要求啊!他居然盜用我的點,子,骸

    「秦秦,你去哪裡?」默言那不知死活的,居然還跟著起轟,瞄到我起身,這才趕緊拉住我,眼睛卻還看著酒杯,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

    「你們繼續喝酒,我找曉筠。」我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哦,她在樓上雲濤房裡,晚月陪著呢,去吧。」他一無所覺,笑容可掬地放開了我的手,轉身又跟他們鬥酒去了。

    死默言,明明那天說話的時候三個都在,雲濤聽到心裡去了,他卻當成了耳邊風。嗚嗚,我現在想起來好虧啊!

    結婚的時候我是替書雁嫁過來的,他連新房都沒進來,算什麼婚禮嘛?更談不上什麼浪漫了!就算後來的赤霞湖之行,勉強算是補度了蜜月旅行,但是,沒有一場真正屬於我們的婚禮,怎麼想都是人生中的遺憾嘛!

    求婚?瞧瞧那棵木頭不知不覺的傻樣,我這輩子是想都不要想了!

    嗚嗚,我不要啦!想我一個現代人,居然連求婚都沒收到,就這麼糊里糊塗把自己嫁掉了,我冤不冤啊?

    「小雪姐姐,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我剛在樓上一冒頭,晚月就匆匆地把我拖進了房:「快點看看,曉筠姐不知生了什麼怪病,我勸了半天了,她硬是不肯讓無名看,還不准我說。」

    「病了?」我一驚,倒把心裡的失落給嚇回去了,急急往曉筠身邊跑,一把拉起她,上下打量了一陣:「我瞧瞧,哪裡不舒服?」

    她面色紅潤,臉帶桃紅,手裡捏著一條手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著七分羞澀,三分甜蜜,神清氣朗的很,半分的病弱纖纖的模樣?

    「沒有啦,小雪姐姐,你別聽她瞎說」曉筠拚命縮著肩膀,臉一直紅到頸下。

    「有啦,有啦!」晚月焦急地堅持,突然掀開她寬大的袖子給我瞧:「你看,她手上好多紅艾好像身上也有,…」

    我愣了一下,笑噴——傅雲濤果然不愧是情場高手,攻心畢後還不忘攻城掠地,打上自己的印記,插上釣魚台上那面國旗。

    「小雪姐姐,你幹嘛笑?」晚月困惑地看著我。

    「哈哈,小丫頭,她這不是病,至於是什麼等你成親了就知道了。」我笑瞇瞇地示意晚月過來幫忙,兩個人合力把曉筠按倒在,壞心地去掀她的衣服:「壞丫頭,這麼快讓他帶壞了?我看看,你們到什麼地步了?」

    「好姐姐,你饒了我吧!」曉筠紅著臉拚命躲閃,卻哪裡敵得過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不多會兒,已被我們揭開了上衣,露出裡面的抹胸,雪白的肌膚上果然是戰跡輝煌。

    「絲,天哪!」晚月驚得目瞪口呆,手一鬆,曉筠已乘機翻身逃了出來,眼波流轉嬌羞無限地掩上衣服,垂著頭不敢看我們兩個。

    晚月再笨,這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驚得粉頸通紅,除了一迭連聲地喊天,基本不會說別的話了。

    嘖嘖嘖,真是沒用!我那時好歹也堅持了半年多,才淪陷在默言的魔掌之下。她才這麼半個月的功夫就身心被俘了啊?

    天才和白癡果然還是有距離的!

    「說吧,那臭小子除了用煙花,還用什麼手段勾引了你?」我清了清喉嚨,開始了嚴厲的審判:「我不是聽說,你不肯見他,一直把他拒之門外的嘛?怎麼昨天就見他了呢?見了就算了,居然一見面就**,你…哎!」

    唉!難怪這古代的閨房是不能輕易讓男人踏進去的——她們對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力嘛!

    「我沒見他,是雲濤哥把我綁架出去。」曉筠垂著頭,羞愧萬分地低語。

    呃,綁架?我真是服了他!這麼勁暴出格的事情,也只有這坐逆天幫二把交椅的才做得出來呢!

    等等,這小子的稱呼什麼時候從色鬼一下子跳到了雲濤哥?簡直是連升八級,坐雲屑飛車都沒這麼快。

    所以說,男女之間一旦突破了這最後一道防犀那感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要我怎麼相信,默言跟秀荷糾纏了十年,卻一絲感情也沒有?

    「……他帶我到郊外,重演了當年的一幕,然後對我說,這麼多年,他從來也沒有把我忘箭。他還說,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他希望我給他一個機會,忘掉過去,重新開辦…」

    哇咧咧,想不到這臭色鬼,居然還挺有情有義,想得到重組現場這一招來感動佳人。唉,月色宜人,景物清幽,伊人如玉,孤男寡女,深夜相對,兩情脈脈之際,一對熱血青年,誰能把持得住?

    晚月又是羨慕又是驚歎地望著曉筠:「晚筠姐,事已至此,傅幫主怕是得盡快請人上門提親了吧?」

    「是啊,這男方的媒人不用說默言是當之不讓的了,只是女方得找一個合適的證婚人呢。」我撫著下巴,略一沉吟,笑了:「有了,我怎麼把大哥給忘了?」

    「對,林大人來做女方的證婚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晚月拍著手歡呼。

    曉筠含羞帶怯地垂下頭,低低說了一句:「一切請姐姐做主。」

    我想起晚晴下午說的那翻話——選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天把這兩丫頭片子的婚姻大事一次解決了,省得我一直gauge在心裡。

    「丫頭」,我吊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晚月打量了半天,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這才冷不防地問道:「這裡也沒有外人,說說看,你到底看上誰了?」

    「哪,哪有?別胡說!」她嚇一跳,紅著臉避開我的視線。

    「咦?晚月有心上人嗎?我怎麼不知道?」晚筠訝異地看了我一眼,輕輕捉住她的手:「我們都是好姐妹,有什麼不好意思?何必瞞著我們?說出來,大家幫你審查審查。」

    「多謝姐姐的好意,只是晚月及不上曉筠姐的美貌,也比不上小雪姐姐的聰慧,更沒有兩位姐姐的福氣,哪有人會喜歡我?」晚月神色黯然地垂下頭。

    嘿嘿,她說沒福氣,又說沒人喜歡她,意思就是她果然有喜歡的人咯?只是那個笨蛋不知道或是不領情?

    「丫頭,你這話裡有玄機哦。」我瞇起眼睛仔細盯著她滿是的雙頰:「說,究竟暗戀上了誰?還不快從實招來?」

    「小雪姐姐……」晚月還沒開口,淚先掉了下來。

    「呀,別哭啊!」曉筠嚇了一跳,急急摟住她的肩,柔聲哄道:「好了,我們不逼你,你不說就是了,也別哭啊!」

    我卻聽出她哭聲裡有壓抑許久的委屈,淡淡地撥開她的發,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晚月,那個人拒絕你了,是嗎?」

    「嗚嗚嗚……」晚月咬著下唇,委屈地點了點頭。

    晚月性子執拗,脾氣剛烈,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不,也許她撞到南牆也不會回頭。

    她這麼傷心,倒讓我聽著倍覺心酸。

    「那個人是誰?我倒要瞧瞧,他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居然連我們這麼可愛能幹的晚月都忍心傷害?」曉筠捏著拳頭一副要跟人幹架的樣子:「別怕,你說出來,我們讓姐夫和雲濤哥揍他一頓,替你出氣!」

    「噗!「我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這麼快就把他劃成自己人了?你羞也不鋅還沒嫁給他呢,就想著控他的言行了?」

    再說了,這世上什麼事情都可以講道理,唯有感情一事沒道理可講。喜歡與不喜歡都是那麼莫名其妙。

    「晚月,他不喜歡你不要緊,擦乾眼淚,這世上多得是好男人。」我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望著她的眼睛戲謔地道:「你瞧,十八騎裡這麼多年輕英俊的男生,你隨便挑一個,我就是綁也綁他們入洞房。」

    「對啊,無塵不錯,純真善良,溫和大度,將來成了親肯定是個疼人的主。」曉筠熱情地推薦,見晚月不說話,笑了笑:「要不,無香大哥也行啊。別看他不怎麼說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心腸挺好的呢。你不記得了?五年前,你第一次初潮的時候,嚇得直掉眼淚,就是他,……

    誰知道,曉筠的話還沒說完呢,晚月突然「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我與曉筠對視一眼,愕然地瞪大了雙眸,異口同聲地怪叫了起來:「不會吧?你真的喜歡無香?」

    「我不能喜歡他嗎?「晚月垂著頭,小聲地抽泣著口

    「不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們完全不知情?」

    「重點是,他為什麼拒絕你?「我不理曉筠的八卦,想要理出頭緒:「你怎麼跟他說的?他又是用什麼理由拒絕?」

    「他說他跟我年齡相差太大,配不上我。「晚月咬著唇,委屈的淚水掛在腮焙「我們也只差八歲,這天下間老夫少妻的多了去了,我爹跟我娘還相差十幾歲呢,還不是挺好?他分明是敷衍我。」

    「說得對,你就應該這麼直接跟他講。」曉筠握著拳生悶氣:「那個臭悶葫蘆,他又是怎麼回你的?」

    看不出來,晚月倒是勇氣可嘉。到底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幾乎能想像得到,無香乍一聽到她的告白時,那副驚嚇的樣子有多狼狽了。

    「可是,他被我逼急了,乾脆說他無意成親,我能有什麼辦法?」晚月垂頭喪氣。

    「哧!「我失聲笑了出來——無香給這倔妮子碰的釘子對她打擊不小。

    「小雪姐姐!「那兩個人一起不滿地瞪我。

    「別急,讓我先私下問問無香,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笑了笑,示意她們稍安勿噪:「不過,我不能打包票,畢竟強扭的瓜不甜,相信這個道理你們也懂。」

    「嗯,只要讓我知道真正的理由,我就死心。「晚月倔強地抿緊唇:「我要知道,到底我什麼地方讓他不滿意?」

    「嗯。「我點了點頭,起身出了房,站到走廊上,衝著院子裡大喊了一聲:「無香!」

    「嘎?」無香驚跳起來,竟然慌亂地差點掀翻了桌子,一抹可疑地紅雲慢慢地湧上了他黝黑的臉寵。

    「什麼事?「默言疑惑地抬頭望著我。

    「無香,你上來。」我不理默言,沖無香招了招手,溫柔地笑了:「我有話跟你說。」

    「嘿嘿,我知道!「無塵已醉得七七八八,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他喜歡晚月,可是……」

    「無塵,你別胡說!」無香厲聲喝叱,跳起來去捂他的嘴。

    可是,他身後那幫逆天幫的兄弟哪裡肯放過他?早已不知伸出多少只手拉住他,一起鼓噪:「無塵,說下去,我們要聽!」

    「無塵!「無香四肢無法動彈,急得滿頭大汗。

    「嘻嘻,我們是好兄弟,呃!「無塵一邊拿著筷子擊碗,一邊打著酒嗝,笑得憨態可掬:「無香不許我,呃,告訴你們,呃,我就,呃,不告訴你們呃,他喜歡,呃晚月姑娘,呃!」

    「還有這回事?」默言驚訝地看了無香一眼,再抬起頭來望我。

    我聳了聳肩,向他扮了個鬼臉,跑回房間:「聽到了吧?這回放心了吧?」

    誰想得到呢?

    這個春天,昭王府竟是雙喜臨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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