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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篇 第12章 剖白心跡 文 / 如雪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到今天終於放睛。

    明亮的月光映著大樹,風吹動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默言站在婆娑的樹影下,遠遠地望著我。光影從樹葉的縫隙裡篩落下來,映在他的肩上,摸糊了他的面龐。

    看著他沉默的影子,我猝然紅了眼眶。很顯然,當我陷在痛苦中的時候,他也在倍受煎熬。

    「默言,我們談談吧。」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心情,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

    「秦秦,」他雙眸一亮,下意識地想來握我的手,到了身前,卻又不敢造次,尷尬而無措地收了回去:「好,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依你。」

    「默言,這不是我要的。」我低歎一聲,沿著崎嶇的青石板路慢慢地往後山走去:「我並不希望你對我言聽計從,那根本就不是你!我也根本不需要一個沒有主見的男人做丈夫!」

    「不是?那你要什麼?」默言追上來,與我並肩,聲音裡有著焦灼和困感。

    春夜的風吹在身上,帶著點甜甜的花香,卻拂不去縈繞在心裡的憂傷。

    「默言,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在哪裡嗎?」我默默地看著周圍幽暗的山林,淡淡的質詢。

    「我知道,因為秀荷。」默言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聲音裡有歉疚還有委屈:「可是,自從我們成親後,我真的沒跟她有過任何接觸。我愛的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一個。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淡淡地打斷他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你不必再解釋了。我相信你跟秀荷在這四年裡真的沒有來往,你對她也沒有曖味的感情。否則,我不會站在這裡跟你平心靜氣地談話。」

    「真的?」他激動得眼睛一亮,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不放:「秦秦,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問題不是我原不原諒你,而是你知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他極快地回答。

    「還有呢?」我輕歎一一看來,他始終沒有明白我究竟在氣什麼?

    「我,不應該收留秀荷?」他望了我一眼,小心地措辭:「可是,我留下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她,我只是看她沒有地方去,我才……真的,我對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你對她沒有感情,不代表她對你也死了心。」我試圖抽出手,卻沒有成功。他抓得那麼緊,好家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浮木,再也不肯鬆手。試了幾次不成勸,我就放棄了,繼續說下去:「你不應該明知道她對你的感情,還把她留在身爆那等於一直在給她希望。是你,給了她機會,讓她迷戀你,愛幕你,為你瘋狂,無法自拔。」

    「那我立刻把她送賺保證永遠不再見她。」默言急切地向我保證:

    「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消氣了?」

    「送卓你打算把她送到哪裡去?」我冷然地笑。

    「隨便哪裡都好,只要遠離京城就行,我保證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默言怔了一下,熱切地看著我:「總之,我不會再讓她干擾到我們的生活,你相信我。」

    顯然,他一直沒有認真地考慢關於秀荷的去留這個問題。

    而且,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一陣氣悶一一秀荷是他的附屬品嗎?她沒有思想嗎?沒有自己的意願嗎?這麼大的事情,他連問都不問她,就替她做了決定。態度是那麼自然,語氣是那麼隨便,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把她從這個籠子裡,送到另一個籠子裡去?」我冷笑著:「你以為看不到,就沒事了嗎?默言,這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可是,她現在除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默言有些失措,看了我一眼,低歎一聲:「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再也不管她。」

    「你知道嗎?這幾天,你一直對我強調你對她沒有感情,似乎這才是事情的重點,可它不是。」我低低地歎息。

    「不是?」默言皺眉,陷入了困感:「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難道你不覺得高興?你總不可能希望我對她是有感情的吧?」

    「雖然你一再重申你對她沒有感情,可事實是你們在一起十年,關係一直模糊不清!」我心中氣悶,恨恨地瞪他:「對我來說,這就是一樁事實婚姻!你莫名其妙地把我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鍘」

    「這不是事實,因為這四年,我跟她是清白的啊!」默言人喊冤:

    「原來你始終不相信我!再說了,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本來就是家庭中的一員,怎麼可能成為破壞湛」

    「你以為,只要不去碰她,她就跟你沒關係?」我,情緒開始激動:「這根本是在自欺欺人!這跟皇帝的冷宮有什麼區別?你不能因為她住進了冷宮,就說她不是皇帝的妃子!只要她一天不離開你,你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就無法徹底結束,你明白嗎?」

    「這跟冷宮怎麼又扯上了?」默言耐心地聽完,然後一臉莫名,他忍耐地看著我:「秦秦,你是不是想太多,扯太遠了?你別擔心,她跟我之間從來也沒有任何約定!我對她也沒有任何承諾。」

    「可是,你替她贖身,又讓她住進你的房子,然後十年一直供養著她的生活所需,這些都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就好比你買了一樣東西,雖然你可能是一時衝動,買來後就束之高閣。可你不能因為忘記了就否定了它的存在,然後在發現它也許會給你導至災難時,卓劣地否決它與你的從屬關係。這太可笑,也太虛偽。」

    「秦秦,你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一點?我承認我有錯,可她真的不是我的妾,當然更不可能是我的妻。」默言陷入焦躁,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事實上,對我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這就是事情的重點。」我撫著頭,悵然地看著他:「許多事在我看來很重要的,在你看來卻一點也不重要。而在你看來非常關鍵的東西,在我看來卻無足輕重。默言,我們之間存在太多太大的差異!」

    「這世上有哪對大妻間完全不存在差異?正因為個性不同,才會相互吸引!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否定我!」

    「默言,你知道菟絲花嗎?」我苦澀地笑了笑,轉了話題。

    「菟絲花?」他皺眉苦思了半晌,終於搖了,一臉迷惘地看著我:「那是個什麼鬼東西?為什麼突然提到它?很重要嗎?還是說,你想在府裡種上它?如果是,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菟絲花是一種一年生的草本植物,它的徑很纖細,上面生有吸盤,可以吸附在別的植物上。每年夏天開花,白色,很嬌柔。它的種子可以入藥。」

    「聽起來很好啊,那我們要不要種一點?」他溫柔地望著我,輕輕地笑了。

    「可是,它必需依附在別的植物上,吸取它的養份成長,一旦纏上了,就至死方休,強行剝離的話,就會死亡。」我靜靜地看著他,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清楚地看到他眉尖一跳。

    「你是想告訴我,秀荷就是一株菟絲花?」默言不笨,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

    「也許,她本來並不是一株菟絲花,「我搖了,帶著點悲哀望著他:「是你,花了十年的時間,慢慢地把她變成一株只能依附在你身上,離開了你,就無法活下去的菟絲花。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他默然半晌,黑眸裡染上痛楚,靜靜地望著我。眸光複雜,糾結了後悔,痛楚,,期盼……

    「她現在已經習憒了你,如果強行剝離,只會讓她去死。」我淒然地笑:「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們都沒有權力去剝奪她的生命。所以,你不能這這樣趕她賺你對她,還有未了的責任。」

    「等一下!」默言一呆,下意識地捉住了我不放,眼裡滿含了痛苦:「秦秦,你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告訴我,你不是想讓秀荷留下來,你離開,是不是?不要,不准!我絕不會允許你離開!」

    他神情激動,死死地握著我,力道大得幾乎把我的手腕捏斷,狂亂而焦躁:「別告訴我,你考慮了幾天,就得出這樣一個蠢結論?這太荒謬了!你要為了一個明知道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的女人,全盤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搗碎這個幸福的家庭?你真的這麼傻?這麼殘忍,看不到我的心?看不到我的感情?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皺眉,忍著痛,淡淡地提醒他:「默言,你弄痛我了。」

    「痛?」他微微一怔,低頭瞧見我發紅的手腕,立刻鬆開,心疼地拿到嘴邊輕輕吹氣:「對不起,我不適意的。」

    「默言,我們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一下。」我低歎,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一一他這麼激動,根本沒辦法平心靜氣地討論。

    「什麼意思?」默言驀地抬起頭,摒著呼吸,緊緊地逼視著我。

    「我們,」我靜靜地望著他,慢慢地說出我的決定:「分居吧。」

    「不!絕不!」他驀然出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身子,把我按在胸前:「秦秦,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愛你!生,死,都只有你。絕不可能與你分開,一天也不行!四年來,我們相濡以沫,朝夕共處,這份感情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濃,彼此的感情早就深入骨髓了啊!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分開?」

    「默言,」我伸手輕輕地環住他的腰,淚緩緩地流了下來:「你以為,做出這個決定,我就不痛苦嗎?你覺得,在發現了秀荷的存在後,我還有可能毫無介蒂地跟你在一起嗎?不,我沒有辦法!看到你,我就會想起她,想起你們在一起的那麼悠遠的歲月,那段我不曾也永遠無法參與的過往。想到你們曾經那麼親密,我就像發了瘋一樣的嫉妒!這裡,好痛!」

    他聲音低啞,雙目赤紅,緊緊地箍住我::「對不起,對不起!這幾天我早已後悔了幾千遍幾萬遍!後悔在遇到你之前的人生不是一片空白,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遇到你?如果早知道會遇到你,我一定不會過得那麼頹廢,不會讓自己的人生如此荒唐,絕不會留下一絲絲污點,讓你受傷!」

    「後悔有什麼用?傷害已經造成了。「我神色木然,心痛如絞。

    「對不起,秦秦。我承認,這件事我處理欠妥,不應該瞞著你,更不應該留下她!在我遇到你之後,我就應該把我的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可是,再怎麼錯,也罪不致死啊!你為什麼要完全抹殺掉我對你的愛,抹殺掉我們這間那麼多年的恩愛與快樂,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就這麼判我死刑?」

    「默言,正因為你罪不致死,」我握著拳用力地捶著胸,淚流滿面:「我才不知道我應該恨誰?我的憤怒找不到缺口,全都堆在這裡,堵得我發慌!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沒有辦法不去想秀荷,更沒有辦法不嫉妒!我怕我控制不住,會把你們兩個撕碎!而我,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怨婦!一個妒婦,你懂嗎?」

    「我不懂!」他很乾脆地答,摟住我不肯放手:「你嫉妒也好,埋怨也罷,恨我也可以!無論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不在乎,都可以接受!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最愛的秦秦,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離開,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其餘的,我都依你。」

    「可是,我不想為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醜陋不堪。」我靠著他,靜靜地流淚:「我要我找回自己失落的尊嚴,要我回丟失的自信,要找回那個從前的我。」

    「好,我們一起找。」他低著頭,熱烈地望著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陪著你一起。你找回自我,我重朔自我,為了你,變成一個全新的人,一個讓你驕傲的男人,讓你幸福的丈夫。」!默言……」面對他如此熱烈而深情的告白,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是,那糾結的往事,那堵在心裡的的刺,卻不是他三言兩語就可以消除的。這一秒鐘忘卻了,難保不會在下一秒又生起怨恨。

    「你忘了?在赤霞溯,我們曾經對著你的上帝發過誓,不論貧窮與富有,不論健康與疾病,都要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現在,你怎麼可以反悔?」

    「默言,我沒說離婚,只是暫時分開一段,給彼此一段時間冷靜地考慮下一步怎麼卓」我微微動容,低聲地解釋。

    「我不用考慮。至於你,在府裡一樣可以考慮,隨便你考慮多久,我不逼你。」默言立刻反駁:「況且,你離開的話,要怎麼跟開心和開朗解釋?他們還那麼小,你難道忍心傷害他們?」

    「我……」想到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我的心又軟了。

    「就這麼說定了!」默言牽著我的手,霸道地下了決定。

    「唉……」望著他憔悴的面容,我張了張嘴,卻終於只發出一聲低歎一一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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