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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心動的理由8 文 / 如雪

    冬日的陽光白花花地晃進來,耀亮了他的眼睛。

    慶王一直喋喋不休地跟他討論起兩國之間那場一觸即發的戰爭,竭盡全力地討好著他。而他一直保持著不置可否的微笑,專心地捕捉著從隔壁傳來的笑聲。

    端木夢影那剌耳的笑讓他暗自皺眉,惜瑤針鋒相對的冷嘲令他下意識地微笑,而她一反常態的沉默則讓他心不在焉了起來。

    她的個性一向爽朗,大而化之,雖然比惜瑤她們大了幾歲,但這打打鬧鬧瘋瘋顛顛的性子卻一點也不輸人。這麼沉默有違常理。

    她生氣了嗎?看到端木父女頻繁出入昭王府,如果時他有心的話,她一定生氣了吧?

    可是,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生氣的了話,大概會按捺不住,趕走夢影然後衝來找他算帳吧?但是現在,她卻一點表示也沒有。

    所以,她真的生氣了嗎?

    如果她連氣都不肯生,那說明什麼?

    大病初癒的她,一直病懨懨的,不太愛說話,他實在看不下去。本來以為有端木經常在府裡走動,也許會激起她的妒忌心,哪怕是生氣發火也好,他好想看到她生氣勃勃的樣子。

    所以,他默許著端木父女在他府裡穿梭。抽出時間去應酬那個滿臉阿諛讓他討厭的老。

    可惜,他的法子,成效好像不怎麼顯著。

    她一點也不在乎他!看到別的女人討好他,圍著他,她一點也不著急,不煩惱。她甚至大大方方地跟著她一起賞花。惜瑤不時地嘲笑她,她還會幫著解圍。

    他的自尊真的嚴重受到挫折。

    他下意識地跟隨著那抹淺紫的身影,她謎了彎,沒入了花田,從他的角度已看不到她。()所以,他站起來,慢慢地踱到窗口,貪婪地凝望著那個牢牢牽引著他的視線的女子。

    她穿著月白的裙子,披著一件紫色的狐裘,和惜瑤一起立在一片花海之中。惜瑤驚訝地左顧右盼,她卻彎著腰,狀似隨意地著秋海棠。她的目光溫柔,笑容有些飄忽,淡淡的陽光跳躍在她的身上,似乎沒有一點溫度。

    這樣的她,看上去有滿腹的心事,憑添了幾許憂都。不知道她看著那片花海,想起了什麼人。她的目光溫柔裡夾著點淡淡的黯然。他瞧得心裡悶悶的,有一種衝動,想要抹去她的憂傷。

    「……你說是不是?」慶王說得唾沫橫飛。

    「時間不早,我們不如改日再談?」他打著太極拳,輕描淡寫地迴避了問題的實質。

    要奪天下,要復仇,他自己會去爭取,從沒想過要依賴外來的力量。從小的經歷早已告訴他,最狠的仇敵往往就是最親的人。

    夢影哭泣著朝他飛奔過來,她和惜瑤慢慢地跟在後面。看見他,她的眼中明顯地露出嘲諷的微笑。

    終於又能與她獨處。

    深深地看著她,瞧見她氣呼呼的臉,他的心裡卻暖洋洋的,似乎有什麼在慢慢地融化,柔情一點點地盪開。

    貪戀著她身上納淡淡的幽香,他不著痕跡地靠過去,低低地笑:「吃醋了?」

    「還說沒有歪心眼?早走得沒影了,還盯著瞧,這麼依依不捨的,乾脆娶回家來擺著天天看好了,省得牽腸掛肚的!」

    看她鼓著腮幫,帶著點氣惱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嘲弄他。那帶著酸意的話,聽在他的耳裡卻格外的甜。他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舒暢——原來,她還是在意的!

    他仰起頭,愉悅地哈哈大笑。連日來的憂心與患得患失煙消雲散——她沒有變,還是那個開朗活潑,敢愛敢恨的小雪。

    她著惱了,推開他氣呼呼地入了房。

    他捨不得這好不容易才有的和諧,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為了怕她多心,忍不住安撫她:「別擔心。」

    他想告訴她,不要擔心夢影,那個他從來也沒有正眼瞧過的女人。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如果不是想試探她的心事,他根本連她的影子都不想看到。

    但是直承心事卻是那麼困難,張了張口翅拐了彎:「有些事我要仰仗慶王。」

    其實,這個理由有多蒼白,他心裡清楚得很。

    果然,她生氣了:「得了吧,上次印章之事都沒有了下文!」

    說起印章,他微微心虛,而喜兒更是沉不住氣,竟然打翻了銅盆。為了防止她呆在這裡露出馬腳,他厲聲喝退了喜兒。更想乘機跟她獨處。

    誰知道雲濤卻在這節骨眼上趕了回來,破壞了他們之間難得的溫馨氣氛不說;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沒有擺平宇文澈!

    她大病初癒,兩個人的關係還沒來得及打破僵局。在這種時刻,他竟然要離開她最少半個月,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的石頭,沉甸甸地。

    離開的腳步還不曾邁開,相思就巳成狂了。擔心她會不按時吃藥,落下病根;擔心他不在身爆她會跑出去再闖禍端;擔心林書桐和江子楓跟她走得太近,會把她拐跑……

    等他回過神來,她已躍然紙上,望著他凝眉含愁。他伸手輕撫她微鎖的眉頭,忍不住開始揣測——那個藏在她心底,躲在她眉尖,讓她黯然神傷的,究竟是誰?

    匆匆揉皺了畫像,像丟掉一個燙手的山芋。他撇嘴自嘲,什麼時候,他竟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望著車內異常沉默的她,他幾次想開。邀她同行,話到嘴邊終於嚥回。此去大涼山千里迢迢,她病體初癒,實在不宜長途跋涉。他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不顧她的身體?

    好不容易她重新健康起來,他可不希望她再一次病倒——那種猶如身在地獄,比死還可怕的煎熬,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

    想不到這次進宮會見到若水。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若水會變得這麼楚楚可憐。她巳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義無反顧地投入惜玉懷抱的若水。

    她就像是一枝嬌美的蘭花,在冰雪中瑟瑟地,卻不肯放棄她的高貴,驕傲地盛開著,綻放著那抹幽香。

    他曾無數次地想像,當他再次見到她時,定會給予她狠狠地嘲笑,無情地奚落。而她會羞愧,會後悔,會痛苦,會流淚,會跪在他的面前懺悔年少時的無知和輕狂,企求他的寬恕和憐惜。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場面,他會怎麼做?是冷笑著看著她流淚,殘酷地將她撕裂?是把她狠狠地羞辱一番再殘忍地拋棄,以報復她當年加諸於他身上的恥辱?還是把她曼妙的身體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或者什麼也不做,無動於衷地走開……?

    他一直在不停地幻想,抱著時而仇恨,時而殘酷,時而冷漠,時而憐憫的心情,反反覆覆地折磨著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撥。

    今天,當她終於如他所願,站在他的身前潸然落淚時,他恍然驚覺,那顆曾經為了她起伏不定,又恨又愛又憐的心,不知何時,已悄然地冷卻。

    不論她多悲哀,多淒慘,多憂傷,都已與他無關!絲毫也激不起他半點的波瀾。

    他從來也沒想過,再一次單獨面時她時,他會如此地冷靜和平淡!她的遭遇,他同情,他也替她難過,為她不平。但是有什麼辦法?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的命!他無法參與,也不想參與。

    望著陷入哀傷絕望的她,他的心裡居然有一絲興奮!他終於可以徹底地擺脫她帶給他的夢魔,過上全新的生活。

    他想起那個教他心動的女子,用她明媚的笑容,打開了他高壘的心牆,溫暖了他冰冷的心房,填滿了他空虛的心靈。

    她明朗活潑,熱情直率,有時天真,有時穩重。她說話喜歡手舞足蹈,她做事總是衝動直接,不計後果;她搗亂了他平靜的生活,攪得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在這一刻,他突然好慶幸。慶幸當年她沒有選擇他,慶幸被她拋棄,讓他有資格微笑著,毫無愧疚地站到小雪的面前。去爭取她的情,去宣告他的愛!

    昨日因,今日果。一切的姻緣都是天注定。

    因為有了她,二十年的痛苦似乎驟然消失;因為有了她,陰暗晦澀的心底,終於照進了第一縷陽光。因為有了她,他領悟了什麼才是愛。

    他微笑著,堅決地推開了她,轉過身踏著輕快的步子釋然地離開,去追尋屬於他的,再也不容錯過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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