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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1章 美人如玉 文 / 如雪

    「蕭參軍,方才老丈所言,是否屬實啊?」君默言不露聲色,冷冷地睨著蕭吉,淡淡地詢同。

    「請王爺明鑒,喬老兒所言如有半句虛詞,定遭天打雷劈,教我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

    「殺了他!」

    「對!殺了他!」一時之間,眾人聽得氣憤填蝟頓時群情激番齊聲恕吼。無塵更是捋袖擄拳,作勢要上前把蕭吉大卸八塊。

    蕭吉嚇得面色如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提起手掌對著自己便左右開弓扇起了耳光:「卑職,不,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王爺怨罪!」

    「蕭參軍,你可知罪?」

    「小,小,小的不該知情不報,欺瞞王爺……啊!王爺饒命啊!」蕭吉抖著雙膝,牙齒咯咯作響,眼見無塵走近,身子一軟,竟癱倒在了地上,引得大家噓聲一片。

    「無塵!」

    「屬下在。」

    「把蕭吉押下去,待查明事情始末,交於渲州府衙發落。」

    「交給府衙?那不是放虎歸山?不如一刀殺了乾脆!」無塵低聲嘀咕,走上前去一腳把蕭吉踩在地上,早有人上前一把按住,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鄉親們,現在渲州瘟疫橫行,此病傳染性極大,為免使更多的人受此荼毒,還請各位稍安勿躁,回城協助朝庭掃除瘟椰抵抗天災。本王以人格保證,誓與渲州父老共存亡,瘟疫一日不消,我君默言絕不離城半步。」君默言面色凝重,說完這番話,雙腿輕夾馬腹,頭也不回,率先入城。

    「城門有兵丁把守,根本不准鄉人入城」

    眾人面面相覷,個個面露遲疑之色,但見君默言去得遠了,無奈之下,只得將信將疑,扶老攜幼緩緩跟在我們身後返城。

    越接近城門,景況越見淒慘。只見驛道兩旁處處白幡飄飄,竟是家家有殭屍之痛,戶戶有號泣之聲。

    那飄飄白幡,聲聲哀泣,如錐刺骨,見者無不落淚,聞者莫不傷心。君默言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筆直闖到城門底下。

    「來者什麼人?」守城的兵士立於牆頭,竟虱弩皆張,戒備森嚴。

    「開門!」默言沉聲低喝。

    「府台有令,各鄉之人不得入城,如需領藥,先著里長將號牌交來,在城下.」那士卒居高臨下,早看到我們身後那一長串衣衫襤褸,啼泣哀哭之人,哪裡肯開城放人?

    他絮絮叨叨正說個沒完,君默言神情不耐,冷哼一聲。

    無塵會意,忽地長身掠起,如一隻的灰鶴沖天而起三丈多脯中途勢衰將落時,輕輕在牆上一點,身子輕盈地再竄高一丈有餘,如此兩次,便在一片驚呼聲裡輕易地掠到了牆頭。

    「放箭!快放箭!」城上兵丁呆愣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呼喝,卻哪裡還來得及?無塵早竄到了他們身前。

    「媽的,居然敢對老子放箭?我看你放屁還差不多!」無塵長笑一聲,怒罵著竄過去,手戳足踝,眨眼之間,守城的八個兵丁已被他放倒了五個。

    底下眾人歡呼鼓噪,吶喊助威,其餘三人發現來頭不時,又見他勢猛,發一聲喊,掉頭跑了個精光,只恨爹娘少生一條腿。

    「哈哈哈,兔崽子,有種的別跑!」無塵也不追趕,仰天大笑數聲,這才不急不慢地打開城門:「王爺,請。」

    眾人魚貫入城,歡喜無限。

    「鄉親們,請各自回家,泗掃庭院,做好清潔防患工作,等待官府的救援方案出台。」無名遣散了眾人,大家帶著大批藥材直奔渲州府衙而去。

    「不知昭王大駕光臨,下官未曾遠迎,失禮之處,還望海涵。」渲州知府蕭雲貴身著官袍,率著一干大小官員,跪在階前迎接。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方才逃跑的守門兵丁稟極上去。他老奸巨清,在官場混了多年,當然明白敢公然與朝庭作對的人,絕非普通百姓,定是京裡來人了,這才跪地接駕。

    也虧他有本事,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召集了一堆的官員。

    「蕭大人請起,」君默言下馬,緩步入內:「本王奉旨前來撫災,不知渲州役情如何?貴府又採取了一些什麼防範,救治措施?」

    「王爺遠道而來,萬里奔波,請入內奉茶,喝杯薄酒,稍事休息後,下官再將渲州役情如實稟報王爺。」蕭雲貴躬身引了君默言往內堂而去。

    「本王千里迢迢,可不是來喝蕭大人的這杯茶,還是先說正事吧。」君默言冷冷地笑,領頭朝衙門大踏步而去。

    「呵呵,王爺忠心為國,一心為民,真是可喜可賀,渲州百姓幸甚,皇上幸甚!」蕭雲貴碰了個軟釘子,竟也不著惱,依舊是滿面堆歡,小跑到默言身前引路:「既如此,王爺,請!」

    我懶得跟著他去看那些官場虛偽客套,於是跟著無名一起,隨前來接應的衙役,帶著藥材往後衙而去。

    「無名,怎麼這裡的大小官員都姓蕭啊?」我好奇地湊到無名身爆小聲地詢問。

    「渲、泰兩州都是逍遙王的轄區,自然大力提拔蕭姓人氏。」無名低聲冷哧。

    蕭昆的轄區?我不禁微笑——這下子事情好玩了。

    渲泰兩州是逍遙王的轄區,卻又緊靠著大涼山,大涼山偏偏又是君默言的老巢,屬於他的勢力範圍。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長期相爭,教當地百姓如何安居樂業?

    剛開始只以為君惜玉之所以下這道旨,純粹是因為君默言離這裡最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抵達疫區。所以,他連聖旨都沒擬,只傳了一道口諭。

    我不禁暗想:假如我是君惜玉,會如何處理?苦苦思考了半天,竟然發現,除此之外,竟沒有比這簡潔明快又更有成效的方法!

    我不得不大歎——君惜玉派君默言來撫災這一招棋下得實在是浮

    一方面,他熟知默言的為人,對渲泰兩州又有感情,絕對不會置百姓的死活於不顧,撫災之事,交給他,絕無後顧之憂。

    另一方面,若是其他人前來,必然畏懼蕭昆的勢力,縮手縮腳,不敢放手一博。

    退一步講,就算來的是不畏強權的正直之士。可他身邊全是蕭氏族人,所謂寡不敵眾,獨力難支。做起事來必然是捆手綁腳,朝庭又是遠水不解近火。到最後,苦的仍然是一方百姓。

    君默言卻不同,他的老巢在此,手下可用之人何止萬千?且,他與蕭氐向來不對盤,明爭暗鬥已有多年。不論於情於理於法,都完全可以拋開府衙,不理蕭氐,獨力完成恤災重任。

    鬧得好了,還可以借君默言的手,大力整頓一下渲、泰兩州的吏制。大刀闊斧地剷除一些貪官污吏,為鞭長莫及的他害去一顆早已潰爛化膿的毒瘤。進一步削弱蕭昆的勢力,牢牢地掌控住蕭若水。

    這樣,君惜玉即不必親自出面得罪老丈人,又可收到恤災安民之功效。真是既有裡子又有面子,還不用傷腦筋。在京裡抱著愛人隔岸觀火,好不逍造自在!

    萬一蕭昆與默言鬧僵,他還可在兩人搞得兩敗懼傷時,跳出來做和事佬

    「小雪!想什麼呢?」無塵一掌,輕拍在我後背,探出頭來奇怪地盯著我左瞧右看:「到了門口了,怎麼不進去?不會是嚇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我一把撥開他,抬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套三進的廂房,前面是一間會客的花廳,進來是一間書房,睡房在最裡面,收拾得乾淨整齊。空氣裡飄散著艾草的清香,看來是剛剛用藥草熏過,還瀰漫著陣陣青煙。

    「行禮已放到了房裡,你先休息吧,我們忙去了。記得別亂闖啊,有事讓丫環通知我們。」無塵留下幾向話,竟不等我回答,像有鬼在追他,一陣風似的走了。

    嗟,全把我當成小駭子呢?

    「去吧,去吧!」我朝天翻了個白眼,突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十**歲的少女,靈活地左頓右盼,跟著我亦步亦趨。

    瞧了瞧她那弱柳扶風般纖細的腰肢,再看看她白若凝脂的肌膚,我搖了——這蕭雲貴還真是不聰明,連我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想用美人計呢?

    誒,難怪他跑得比免子還快,原來怕惹麻煩!這蕭雲貴果然老奸巨滑,這麼快派了人來討好。

    得,看來只有我來出面當這個惡人了。

    「你叫啥名字?」我歎了一口氣,打量了一下這個長得頗為搶眼的女子一眼。

    「奴婢蓮兒,給小雪姑娘請安。」蓮兒曲膝跪地,口齒清晰,聲音嬌胱若出谷黃鶯,神色鎮定地回話。

    「你回去吧,我不用人服侍的。」雖然明知道她是裝的,我仍然彎腰,伸手扶起她——最怕的就逝人隨便下跪,一點尊嚴也沒有。

    「求求你,不要趕奴婢賺大人要是知道了,奴婢會沒命的!」蓮兒慌忙磕頭,身子抖得很誇張,聲音卻一點也沒亂,眼角也不見一滴淚。

    我失笑——這是在跟誰演戲呢?

    「蓮兒是吧?」我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冷冷地望著她:「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還賺信不信我先殺了你?」

    「你不能趕我賺我要見昭王爺!」蓮兒一急,立刻露出馬腳。

    「你見王爺做什麼?」我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覺得我做不了主?」

    「請小雪姑娘垂憐。」蓮兒發覺失言,慌忙垂下頭裝可憐。

    「一,二…」我懶得再同她囉嗦下去,淡淡地望著窗外——都晌午了呢!不知道默言跟那姓蕭的談得怎麼樣了?

    「是,奴婢告退。」蓮兒的笑容僵在臉上,咬了咬唇,靜靜地退了出去,卻並不走遠,只站在院外遠遠的候著。

    看來,她對自己的姿色很有信心,不見到默言是不會死心的。算了,她喜歡站多久,就站多久好了,我管不著。

    望著她窈窕的背影,我冷哼——丫環?那滿身的香氣,細若春蔥的嫩手,郵裡有半點做下人的樣子?蕭雲貴真當我是瞎子呢?

    算了,這些爛事我懶得管,還是想想看,我能幫些什麼忙吧?返身,我書房,托著腮,陷入了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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