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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0章 盛世華誕 文 / 如雪

    十二月初八,雪霽初晴。

    湛藍的天幕似一匹上好的絲緞,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暖暖的冬陽映在皚皚的白雪之上,折射著七彩的光暈。

    一大早,在喜兒的精心擺弄下,我梳了宮髻,穿上她替我配好的淺紫短襖,深藍色檑裙,再套上雪白的狐糞,匆匆跑去溫室看我的寶貝茶花。

    君默言正指揮著僕役把它們搬上馬車。他今天穿了紫紅色的朝服,俊朗的面容在陽光下顯得英氣勃勃,絲毫也不顯病態。

    「不用急,時間還早。」君默言瞧著跑得氣喘咻咻的我,微笑著出言安撫。

    他哪知道我的心思?我好想確定,那天在山遇到的那個老人,是不是就是他嘴裡的皇奶奶?恨不能長了一對翅膀,飛進萬壽宮去一窺廬山真面日。

    車行半路,我就發現,不僅僅是君默言對這個皇奶奶敬愛有加,君惜玉對她,同樣是心懷尊崇與愛戴的。

    整條御街,綿互十餘里,張設燈綵,結撰樓閣。從神武門一直到萬壽宮,剪綵為花,鋪滿卷屋,蓮台華燈,交相輝映。戲台幾乎是每隔數十丈便搭建一個。輕歌曼舞,霓裳羽衣,賞心悅目,熱鬧非凡。

    朝中百官,往來穿梭絡繹不絕,皆來朝賀。整個皇宮人潮湧動,喜氣洋洋。賀壽的大禮堆在萬壽宮的編殿,高壘如山。每一樣都是稀世奇珍,無一不是巧奪天工,極盡豪奢之能事,令人歎為觀止。

    對著滿室的珠光寶氣,我歎息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旨民膏,才能如此窮奢極欲?

    看來我的茶花擺在這裡,還真是污辱了它們的清雅高潔。我搖了,阻止了那些太監宮女們卸下花盆。

    「怎麼,沒信心了?」君默言淺笑著調侃。

    「才怪,我怕糟蹋了我的花。」我撇了撇嘴,扔下他,掉頭往如意宮走去:「你替我找個好地方安置了吧,我去找惜瑤聊聊。」

    「別誤了吉時。」君默言在身後叮囑。

    我頭也不回,隨意揮了揮手——切,當我是三歲孩子呢?特意來拜壽的,怎麼會誤了吉時?

    趕到如意宮,曉筠,芷靈,惜瑤還有夢影幾個正說說笑笑著往外走。見到我,惜瑤輕笑:「小雪姐姐,你來晚了,呆會罰你多喝三杯。」

    「不就是三杯酒?誰怕誰?」我滿不在乎,目光似笑非笑地從端木夢影的臉上掠過。

    不知道慶王準備了一份什麼厚禮,瞧她滿面紅光的,估計那玩意價值是必然的了。

    「書雁姐,不知你的海棠怎麼樣了?」夢影掩著唇咭咭笑:「我聽說,你連車都沒讓人卸呢。」

    這小人,明擺著嘲笑我呢她的消息昏真快,我人還沒到呢,她已經知道了。看來,挺關注我的嘛!

    「哎呀,我是替書雁可惜呢,本來挺好的一個主意。」夢影淺笑盈盈,決心要報復我這幾天對她的冷嘲熱諷:「唉,誰讓老天不長眼呢?這幾天一直都是大風大雪的,我屋子裡放十來個火盆都覺得冷呢。」

    我淡淡地瞧著她,冷冷地笑,不想跟她計較。

    「是啊」,曉筠黑白分有的大眼睛靈活地在我們幾人身上轉了一圉,最後落到我的身上,狡猾地笑了:「小雪姐姐夫妻情深,有昭王相陪,人家是春眠不覺曉,又怎麼會理解你冬夜漫漫,孤枕難眠之心?」

    「要死了!」我臉紅,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忍不住撲過去揪她:「這話哪是你說的?」

    端木夢影臉上陣青陣紅,訕訕地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書雁不會生氣的,哦?」

    「小雪姐姐,吉時快到了,咱們快走吧。」芷靈急急岔開話題。

    一行人匆匆趕到萬壽宮,剛好是巳時。百官早已等候在此,黑壓壓的跪了一地。我們藏在人堆之後,胡亂地找個地方跪下。

    我偷偷抬頭張望,不由得大失所望——我的位置,已到了萬壽宮門外了,從這裡根本就看不到裡間的情況,更別說瞧見太皇太后的長相了!

    君惜玉攜著蕭若水華服感裝,在人群中緩緩穿過。在司儀的唱喝之下,百官三呼萬歲,再三呼太皇太后干歲幹幹歲,三跪九叩地行了跪拜之禮。

    便聽司禮太監傳下太皇太后的懿旨,賞戲聽曲,設宴御花園,增耳妃百桌,更設了燈迷,與眾官同樂,普天同慶。

    一時三呼謝恩,人流如潮湧動,紛紛退出了萬壽宮,聽戲的聽戲,唱曲的唱曲,遊園的遊園,制燈迷的制燈迷去了。

    「小雪姐姐,咱們也制幾個燈迷吧。」惜瑤興致勃勃地提議。

    「是啊,我聽說蕭貴妃才情過人,最擅長制燈迷。自她入宮以來,每年的元宵燈會,都是她的燈迷勇奪頭魁呢。」端木夢影斜睨著我,不懷好意地微笑:「我還聽說,昭王也是箇中高手。我們是自愧不如了。書雁姐,你才高八斗,不妨與她一較高下啊?」

    切,猜個迷而已,有什麼了不起?我撇了撇唇,不屑作答——這人存心挑釁,想看我跟蕭若水斗呢!

    「玩玩而已,何用有輸贏之心?」芷靈笑瞇瞇地反駁。

    「就是,咱們就圖個一樂,何必學那市井之人,只會好勇鬥狠,萬事皆分個高下?」曉筠拉了我的手往前:「小雪姐姐,賺咱們玩咱們的。」

    正說著話,忽然人叢裡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曉筠。」

    曉筠一呆,慢慢地站定身形,臉色瞬間變得頗不自在——咦?向來天不必地不怕,刀子嘴豆腐心的曉筠,原來也有不自在的時候?

    我好奇地轉頭,朝聲音來源處瞧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人嗎?就算是誦仙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來人輕隸緩帶,一襲白衣勝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似塗朱,長眉入鬢,身材纖瘦。真真是飄逸如仙,風流雅致,氣質筆墨難描,語言難繪。比朗月更皎潔,比清輝更超卓。

    「二哥。」曉筠抿著唇,撇過臉去,不肯瞧他。

    他就是禮部侍郎莫曉風?齊王的次子,曉筠的二哥?可她為什麼對他表現得如此冷淡?

    莫曉筠平時大方爽朗,言詞犀利,作風潑辣,跟我們幾乎無話不談。可有一條,絕口不提她的家人。所以,我對於她家人的瞭解,僅僅停留在名字上。

    想不到,曉筠長相雖然普通,他的二哥卻傾國傾城,是個禍水級的美男子。哇!要是戀戀在這裡,那口水不知要流多長……

    我一臉的興奮,忍不住盯著莫曉風猛瞧——有免費的美男養眼,不看白不看。

    「咳,這位想必就是昭王妃了?」莫曉風微微旭尬,輕咳一聲,拱手一揖:「在下莫曉風。」

    他長成那個樣子,從小到大鐵定早被各種驚艷的目光看到麻木。只是,其他人大多是偷偷地看,像我這麼明目張膽地欣賞的,恐怕還不多吧?

    「是,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隨時準備下堂的昭王妃。不過,你可以叫我小雪。」我笑容可掬地瞧著他——發現林書雁沒死後,我再也不想說那句「我是林書雁」,那會叫我彆扭一整天。

    「昭王妃說笑了。」莫曉風顯然沒有聽過這種奇特的介紹詞,臉上的笑容明顯有點韁硬。

    嘖嘖嘖,人美連聲線都美。溫潤如玉,清俊如風。像是山間的鳴泉,叮咚悅耳。

    「她逗你玩呢,莫二哥,你別理她。」芷靈微微臉紅,不敢直視莫曉風,輕輕地解釋。

    嘻嘻,看吧,被他電到的可不止我一個呢!我有點幸災樂禍。

    「雪兒,原來你在這裡,叫我好找。」

    我轉頭,君默言站在人群後,一臉平淡的瞧著我。

    「什麼事?」我心不在焉,目光仍舊流連在美男的身上,不捨得收回。

    「昭王。」莫曉風微微點頭向君默言打過招呼,再轉向曉筠:「曉筠,二哥有話跟你講。」

    「我不想聽。」曉筠沉下臉,冷冷地拒人干裡。

    「曉筠。」莫曉風望了望我們,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了一抹紅霞,一臉的尷尬。

    「唉,曉筠,怎麼也是你二哥,就聽聽他說些什麼,也不會怎樣。」我不理君默言,旗幟鮮明地支持美男。

    「雪兒,皇奶奶找你。」君默言不動聲色,眸光中卻暗暗含了警告的意味。

    「那好吧,你們兄妹別吵架,有話好好說吧。」我無奈地退場,邊走邊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

    「擦擦你的口水吧。」君默言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冷冷地嘲諷。

    「嘖,他絕對是黑雪國第一美男!」我嘖嘖驚歎,忽然又覺得極為惱怒,噘了唇抱怨:「那幫沒用的,美男圖上居然沒有他?金龜榜上也給我漏掉?我要找他們算帳!」

    「他長那樣子,也算是男人?」君默言哧之以鼻。

    「算,怎麼不算?不但算,而且應該大大的算!」我點頭如搗蒜,心痛不已——嗚嗚,失掉一座金礦啊!

    「含你當我死的?」君默言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語氣裡終於洩露出氣惱的情緒。

    「怎麼會?你跟他不同類型,不能相提並論……」我嘿嘿笑,挽住他的臂,給他灌迷湯。

    「骸」他沒有被我糊弄過去,不滿地呤哼。

    「皇奶奶找我什麼事?」我笑瞇瞇地轉移他的注意力。

    「都說你是黑雪國第一才女,皇奶奶想見識見識,讓我叫你呢。」君默言幸災樂禍地睨著我。

    「呃,讓我賦詩歌頌她?」我縮著脖子,小小聲地嘀咕:「不是吧?還以為她與眾不同,原來也愛溜鬚拍馬那一套?」

    「胡說什麼呢?」君默言擰緊了劍眉,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你不是開個學堂?不會連首詩都作不出來吧?平時多讀點書,現在也不用慌了。」

    呃,忘了他們學武的人,耳力隔外的好了。

    「誰說我怕了?」我吐了吐舌頭嘴硬地頂了回去——作詩寫對,咱都不怕。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好不好?

    實在不行,那麼多古詩,隨便背一首也能勉強湊數。我只是覺得那個老奶奶應該不一樣,微微有些失望罷了。

    「那就好,快點走吧,別讓皇奶奶等急了。」君默言靜靜地瞅了我半晌,確定我沒有吹牛,這才露齒而笑,好像終於放下了心。

    我笑盈盈地回他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挽緊了他的手,心裡漸漸漲滿了感動。

    他——其實一直在擔心我會露馬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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