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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2章 真偽莫辯 文 / 如雪

    教員休息室裡,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曲著手指輕敲桌面。看上去神態悠閒,絲毫也沒有久候不到人的焦躁。

    聽到推門的聲音,他微笑著轉過頭來,朝我露了個親切的笑容:「好久不見,王妃一向可好?」

    「是,請問你是…?」我滿心疑惑地打量著這個相貌普通,卻落落大方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有些面善,可任憑我努力在記憶中,卻怎麼也找不出關於他的一星半點的印象。

    「在下丁富,見過。」他朝我微微一躬身,面上神情略略有些訝異但他老於事故,極快地用一個淺笑掩飾了過去,態度不卑不亢:「看我,真是糊塗了,千金之軀,府裡那麼多下人,哪可能一一記得?」

    「啊,原來是丁大叔,許久不見,變化好大。請恕書雁眼拙,一時沒有認出來。」我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地朝他點了點頭。

    他叫丁富?難道跟死去的丁貴是兄弟?是,現在回想,他與丁貴雖然氣質大相逕庭,但輪廓上卻大致有些相似。怪不得我覺得他眼熟。

    「言重了,在下離京半年,已經貴為王妃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丁富微笑著朝我拱手一揖。

    千想萬想,想不到來的居然是林家人?難道,林書桐要我拒絕的人,會是林征鴻?那不等於是拆他爹的台?他們父子,玩的是什麼把戲?

    「丁大叔今日苦苦等候,想必不是專程來給我道賀的吧?」我滿腹疑惑,實在不耐煩同他兜因子。

    「小的是替老爺傳話的。」

    「說吧,我聽著呢。」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為了一句話,他不惜等了我一上午,想必是很重要的?這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今日申時,老爺在品雨軒的沁芳閣特備香茗一盞,恭候大駕。」丁富輕輕看了我一眼,欠了欠身子,加了一句:「事關重大,請勿必拔冗相見。」

    「爹有什麼事情在家裡不能跟我說?還非得到外面見面?」我微微皺眉,故做訝然地道:「咦,剛才大哥明明見到我,何以不說此事?」

    「許是忘了?」丁富微微一笑,不肯透露更多:「話已帶到,請恕小的先行告退了。」

    切,這人的確比丁貴老道,口風極緊,竟是不上當,難怪活得比丁貴久。

    「好,請轉告爹爹,書雁必準時赴約。」我輕輕點頭,毅然作答麻煩既然找上了門,躲是躲不過的,怕也是沒有用的,瞎猜更是浪費時間。唯有迎上去,一個一個地解決。

    好容易挨到未時末,我捏了一個借口,匆匆地離開了學校,趕到品雨軒,卻正好是申時。

    這裡的茶是整個京城最著名的。我曾經跟著惜瑤和默言來過一次。那次正巧也是在沁芳閣,所以算是識途的老馬了。

    謝絕了小二的引領,獨自往沁芳閣走去——心想著自己肯定是先到的那個,暗悔不該沉不住氣,應該多拖一陣時間才來。

    「,你來了?老爺正等著呢。」丁富立在門爆恭恭敬敬地行禮如儀,伸手替我推開了門,悄然退了出去,輕輕掩上了房門。

    「林大人,好久不見。」我靜靜地立在門爆淡淡地問候。

    「嗯,蘇姑娘果然守時,證明我沒有看錯人。」林征鴻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將我引到內間,方正的國字臉上滿是嚴肅:「請坐,看看這雲露可還合你的心意?」

    「林大人今日召見,恐怕不僅僅是為了一杯茶吧?」我輕輕揭開杯蓋,低首嗅著茶香,狀似隨意地發問。

    「蘇姑娘果然快人快語,好,林某也不跟你繞圈子。」林征鴻朗笑一聲,放下杯中清茶,正色瞧著我:「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請蘇姑娘勿必答應。」

    「請林大人先示下。」我微微皺眉,不置可否,淡淡回答——看來,他還真的就是那個林書桐讓我不要管的閒事。不知他要我做的到底是件什麼事情?以至於讓他們父子產生了分歧?

    「蘇姑娘不先答應老夫麼?」林征鴻挑眉,神情煩有不滿。

    「林大人,何必心急?我總得知道是件什麼事情,才好答覆吧?否則,若我冒然答應,結果卻力所不及,豈不是失信於大人,反為不美?」

    「放心,一定是你做得到的。也,只有你才做得到。」林征鴻皺了濃眉,傲然地睨著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找上你。」

    呵,瞧他那傲慢的神態,竟是與林書雁如出一撤。我總算明白林書雁的性子像誰了。他明明是有求於我,態度竟還這麼的囂張,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請林大人先說說看。」我淡笑,不肯胡亂表態——就算我做得到,也得看本姑娘心情爽不爽,肯不肯吧?

    「聽說蘇姑娘與昭王如膠似漆,每日形影不離?」林征鴻忽然微微一笑,轉了話題,似贊實諷:「蘇姑娘手段高強,居然能夠抓住素以冷漠著稱的昭王的心,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難道不是林大人費盡心機,不惜殺傷幾條人命,把我送入昭王府的目的?」我輕笑,不以為意地淡淡反諷了回去:「我只是幸不辱命罷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林征鴻被我搶白,面子掛不住,老臉一紅,冷著嗓子:「傳聞昭王勤於公務,夜夜埋首書房。不知蘇姑娘陪伴在側,可曾見過一副地圖?」

    「地圖?」我微微一怔——他書房裡書到是挺多,畫也有幾副,地圖卻好像沒有看到過。

    「沒有?」林征鴻瞧我的神色不似作偽,不由拈鬚沉呤,頻頻冷笑:

    「含姓君的小子果然是心細如塵。看來,我還小看了這廝。他對你還未見得完全放心,竟是秘而不宣。」

    「什麼樣的地圖?」我不禁心生疑惑他掌管刑部,若只是平常的一副地圖,哪裡不可得到,又何需如此大費周折?

    「既然找上了你,我也不想再瞞你。不錯,他的手上有一副大涼山的地形圖,上面不但標有詳細的關卡,要衝,河流,絕谷……等地形,尚有臨國在邊境的兵力分佈概況。」

    「君默言在大涼山呆了近二十年,時那邊的地形人情敵情,可說是瞭若指掌。若能得到此圖,我軍此番進軍藏月,可說是穩勝券,猶如添了十萬兵甲。」林征鴻臉上神情複雜。

    看得出來,儘管不跟君默言站同一條戰犀他對於君默言還是發自內心的讚賞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讓他領兵出征,何必那麼麻煩,把希望寄托在一張地圖之上?」我哂然冷笑,對於他的自私很是不能諒解。

    又想利用他的才能,又不想讓他闖出名氣在民間擴大了影響從而壯大了實力。於是想出這盜人成果的歪主意——還真是想佔盡上風啊!

    「蘇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呢?」林征鴻冷笑著盯著我:「君默言擺明了不懷好心,我身為輔政大臣,身負先皇的重托,理當竭盡全力輔佐聖上,鞠躬盡粹,死而後已。豈會放任君默言壯大勢力,給他可乘之機?」

    「你,又怎知他一定有野心?」我蒼白了臉,手裡捏了一把冷汗,冷笑著反問。

    這麼的一個話題,本應該是放在他心裡的一個秘密,就算是事實也不應該對人吐露。何況,這一切都只是在推測之中?

    我與他並不親厚,他卻毫無顧忌地對我袒露,這說明了什麼?他憑什麼有持無恐,認為我不會洩露半個字?難道,他就打算象對付春紅他們一樣,把我滅口?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蘇姑娘不會不明白吧?君默言如果資質平庸,甘於平凡與寂寞,或許還不會招人猜忌。」林征鴻面沉如水,話鋒如刀:「你不會那麼天真的認為,君默言可以真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安心做一個王爺吧?如果真是那樣,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逆天幫,為什麼既不交給朝庭,也不解散?任它們在邊境漫延滋生,不斷壯大,繼而成為朝庭的心腹大患?」

    我冷笑,咬著唇,默默地看著他,不肯再說。

    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這群食古不化又自認是忠心為國的老臣在朝,君默言若真的交出逆天幫,黑雪國怕是早已沒有他的立身之地了吧?

    只是,我也不禁心生好奇——逆天幫再強,到底也只是一群馬賊。到底那幫馬賊有多強悍,才能令堂堂的一國之君也心生懼意?而這幫護主心切之人,更是切齒痛恨,極欲除之而後快?

    「……所以,蘇姑娘勿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出這副圖,把它交到老夫的手裡,明白了?」林征鴻忽然提高了聲音,把我從沉思中驚醒。

    「我?林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冷笑:「莫說我從未見過那副地圖,就算真見到了,也不見得能偷出來啊。更何況,採用偷竅的手段,林大人不覺得有**份嗎?」

    「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只是教蘇姑娘便宜行事,並未要你偷盜。」林征鴻被我剌得面色鐵青,努力壓制怒氣:「況且,只要對社稷有利,對百姓有益,又何必計較手段?」

    「對不起,我只是個女子,並不懂什麼社稷,也不關心朝政。所以,我只想過我的安穩日子,並不想捲進你們的黨派之爭。」我微微一笑,淡淡地拒絕。

    「可惜,這仵事卻由不得你做主。」林征鴻輕輕啜了一口茶,神情竟忽然變得悠閒了起來:「這是命令,你身為神機營的一分子,應該知道抗命不遵的下場吧?」

    「神機營?那是個什麼鬼東西?我什麼時候成了它的一員,我怎麼不知道?」我乍一聽這勁爆的消息,一時太過驚訝,竟忘了憤怒。

    「桐兒沒跟你說?」林征鴻微微一怔,隨即變得坦然:「不要緊,我來告訴你好了。神機營是專門搜集各種機密消息,監控朝庭要員的動向,直接受命於皇上的一個機構。它是由桐兒負貴一手創建起來的,職責就是清除對皇上,對朝庭有二心的不軌之徒。」

    我明白了,說明了就是一個間諜機構——其功能類似於明朝的東廠西廠。我只是沒想到,一貫文質彬彬的林書桐,居然是他們的頭頭?

    如此看來,林書桐此次隨軍,只怕也並非偶然了?看來,那個君惜玉既要防著君默言又要懷疑逍遙王,還真有點顧此失彼,焦頭爛額啊!

    難道,做一個君圭,竟如此無奈嗎?不管是兄弟,還是岳父,哪一個的實力大了都是一種隱憂?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足為奇——幾干年出了幾百個皇帝,哪一個不是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中過來的?君惜玉又憑什麼比別人特別?

    奇怪的是——我,是什麼時候加入神機營的?

    「當你代替雁兒嫁入昭王府的那一天,你就自動成為了神機營的一份子了。否則,那次在雪嶺圍場,桐兒也不會捨命護你,讓你博得君默言的憐惜,從而取得君默言的信任了。」林征鴻老奸巨滑,竟似洞悉了我心中的疑惑,笑得從容而得意。

    我腦中嗡嗡作響,臉色慘白——不,我不信!林書桐絕不是有預謀地欺騙我,那天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急,我親眼目睹,他不會傻到以他的性命來相博!

    而且,什麼都可以懷疑,什麼都可以不相信

    但我怎麼可以質疑林書桐對我的一片真心?也許他為了林書雁,某些做法讓我生氣,令我失望。可是,我卻不能抹殺他對我的感情。

    「放心,這件事,桐兒事前並不知情。」林征鴻望著我,微微一笑:「那傻小子,若果讓他知情,他是絕不會同意拿你的性命相博的。」

    我不語,冷冷地瞧著他。心中百味雜呈,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已分不出他的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你只要記住,這件事是皇上默許了的。」林征鴻放緩了語氣,靜靜地看著我,慢慢地道:「況且,只是一副圖,你拿出來對君默言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會傷害到他半分。於國於百姓卻有百利無一害。你何樂而不為?」

    「皇上那裡,我也事先說明,你替書雁代嫁,只是為了方便獲取消息。這欺君之罪雖然可以揭過不提,但是你身世成迷,來歷不明,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雖然不想為難你,但紙包不住火,事情做得再機密總有洩露的一天。到時,只需一紙公文便可將你拿下。若是安一個圖謀不軌之罪,誰也保不了你。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隨便錯過。」

    好一個狐狸,幾句話便把他們林家的欺君之罪輕輕揭過不提,卻強調我的來歷不明,緊緊揪住我的小辮子不放。又以林書桐救了我的性命一事,挾恩望報。軟硬兼施,恩威並舉,讓我想拒絕都難。

    跨出品雨軒的大門,我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在了街頭。

    天邊斜掛著一輪慘淡的紅日,冷冷地照射在我的身上,映著斑駁的樹影。給風一吹,不但沒給人溫暖的感覺,反給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直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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