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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75章 梅花疏影 文 / 如雪

    我暗暗期待著的大涼山之行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二次進宮的消息。

    理由好像是因為我患病期間,太后及皇上還有蕭貴妃對我關懷備至。不但賜醫賜藥,還常派人問候。

    所以,一大早的,我又在喜兒的巧手下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纍纍整整穿鑿齊整。

    因為昨夜下了場大雪,到早晨時還飄了些雪花,便被強逼著又是隸衣又是狐皮圍脖的,套了個嚴嚴實實。

    我自小就是個健康寶寶,疾病向來不怎麼攏我的邊。就算偶爾小病一場,那也是來得疾去得快。除了王媽,家裡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裡像在這裡?搞得如臨大敵。尤其是喜兒,就算我打個噴嚏,都要緊張半天,生怕君默言怪罪下來。弄得我在窩心之餘,也是不勝其擾。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日的君默言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出色。

    一身質地極佳的雪青色的長袍,上用銀色的絲線繡著隱形的幾枝玉竹。腰間繫著同色的寬邊玉帶,玉帶上垂掛著一塊環形的玉珮,色澤純淨,古樸中透著優雅。一頭狂野如墨般的青絲,用一條鑲著青玉的髮帶高高束起,越發地顯得風神俊朗,瀟灑不羈。

    嗚!不公平!為什麼他就只穿那麼一點?而我就要被裹得像只端午節的棕子?

    「一定要去嗎?」我縮在厚重的隸衣裡,只露出一張臉,苦笑著面對君默言。

    「嗯,接下來我要出趟遠門,今日不去謝恩,便要拖很長時間。怕是不敬,還是先去了的好。」君默言淡淡地笑了笑,瞧了瞧我:「你很不舒服嗎?是不是嫌冷,不想出門?」

    「不是,不是。」我雙手亂搖,差點被他那個冷字嚇死:「我不冷,可別再讓我穿衣服了,都快走不動了!」

    「那就好,別擔心,只是去謝個恩,最多再吃頓飯,就可以回來了。」君默言見我一臉敬謝不敏的樣子,不由失笑:「要是怕無聊,宮裡不是還有惜瑤,你可以去找她玩,也省得她老抱怨說你不去看她。」

    「唉,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次這種折磨?」我小聲嘀咕著彎腰鑽上了馬車。

    馬車輕快地奔馳著,君默言斜靠在坐椅上,默默地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眉毛輕鎖,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從認識他以來,他一直冷漠淡然,永遠一副傲視群碓,狂妄自大的模樣。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面對不了的人。

    在我的面前,他表現得一直好像一個神。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在他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類似於人的「憂鬱」——是憂鬱沒錯吧?

    這使我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能夠困擾得了他?

    突然想起他剛才說他要出遠門。好像沒打算帶我一起去?難道他是想跟紫冰獨處,嫌我礙事?還光他說漏了嘴?

    正亂想著,車子已停在了朱雀門,換了軟轎,順著上次走過的那條路,一直進到深宮內院,直到慈寧宮外,才落下轎來。

    來迎接的,依舊是那個叫做「韶華」的女官。

    「言兒,雁兒,你們來了。」太后依然是那麼的雍容典雅,溫柔地微笑著迎了上來。

    「雁兒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我微微曲膝,向她彎腰行禮,目光好奇地落在太后身邊的那個年輕的女人身上。微微一呆,頓時驚為天人。

    她眉如遠山,目似春水,膚白如玉,十指春蔥。著一身娥黃的羅衫,外面套著一件輕紗製成的鑲著雪白貉毛的淺綠坎肩。泉泉婷婷,宛如空谷中的一株幽蘭,請新淡雅。

    「姨娘。」君默言神色如常,淡然地打過招呼,目光微微從宮裝美人身上掠過,投向遠處的假山。

    「雁兒,你沒見過吧?這位是蕭貴妃。」太后親熱地握住我的手,替我引見。

    蕭貴妃?原來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蕭若水,道遙王的長女,混世霸王蕭佑禮的姐姐,黑雪國未來的皇后?

    果然是天仙化人,姿容絕世口想不到蕭佑禮那個草包,長得一副油面大餅相,居然有這樣一個美貌無雙的姐姐?

    「昭王,好久不見。」蕭貴妃眼合淺笑,輕啟朱唇。

    不由讓我大歎造物的不公,已經讓她擁有了如此絕世的要容,怎麼可以還賜給她一哥甜美如出谷黃鶯似的嗓子?

    這樣一個幾乎十全十美,無可挑剔的美人,身後還有著傲視黑雪,獨霸一方的家族勢力。擁有如此眾多的優越條件,也難怪她在後宮一極獨秀,無人能出其右了!

    君默言聽而不聞,漠然地越過她,逕直走進內庭,自讓她討了個沒趣。

    蕭若水微微斂容,臉上有一抹輕淡的幽怨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常態。

    唉,美人含愁,果然是我見猶憐。

    噴!君默言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見過蕭貴妃。」我忙忙地見過了禮,嘴裡胡亂說了幾句場面話,心裡暗自嗔怪——這個君默言也不知道事先提醒一下,害我差點失儀。

    沒有見到她之前,我一直心懷忐忑,生怕她會乘機找我的麻煩,替她那個無知無禮又無德的弟弟報一箭之仇。

    甚至,我一度懷疑上次的刺客是她搞的鬼。以她在宮中的地位,要弄到玉蕊春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以她蕭家在朝中的勢力,要想找一幫人假冒逆天十八騎更是小菜一碟。

    更何況,她有充分的理由追殺我——我把蕭佑禮弄成那昏德性,又害他足足昏迷了四天四晚,讓蕭家差點嚇破了膽子。

    可是,見到她之後,我真的懷疑,像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美得不沾人間煙火的女子,真的會狠毒如屏?那雙纖纖素手之上真的會染滿血腥嗎?

    不知道君默言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呆會找個機會偷偷問他。

    想到這裡,忍不住要去捅捉他的身影。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目光幽遠而深遂,彷彿漫不經心地遠眺著御花園中的雪景。手裡執著一隻白玉杯,單腿直立,身子懶懶地斜倚著一株枚干橫斜的老梅樹。

    頭頂上一枝白梅開得正盛,微風吹過,幾辮帶著淡淡幽香的花辮夾著雪花打著旋悄然飄落到他的發間,肩頭,衣上……

    襯著滿目銀白的世界,這樣的君默言,看上去竟是那麼落寞與憂傷。像個野地裡迷路的孩子,那麼的無助與彷徨。

    仿如被整個世界所遺棄,又似他遺棄了整個世界。超然物外,飄逸出塵。

    這樣的君默言也是我從來也不曾見過的。

    我不禁瞧得癡了,心似被人輕輕地撞了一下,竟感覺微微地疼痛,又泛著淡淡地酸楚……

    遠遠的,蕭若水正慢慢地向他走過去。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好相配,站在一起,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君默言顯然發現了來人,收回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她。隔得有些遠,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卻恍惚間覺得他的目光裡竟有著莫名的痛。

    也不知道蕭若水說了一句什麼,君默言皺著眉頭,神色忽然間變得嚴厲了起來。他抿著唇,拂了拂衣上的落花,猛然站直了身子。

    我慌忙移開目光,竟似做了虧心事似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心突然間就跳得好快。

    「雁兒,你不舒服?」太后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爆見我突然臉紅,一臉關懷地問。

    「啊,不是。」我微微郝顏,吱唔其詞:「惜瑤怎麼還沒來?」

    「那個丫頭懶,天氣這麼冷,八成還在被窩裡呢。」太后抿唇,笑容裡滿是寵溺。

    「明知道我今天來,居然不來陪我,害我……」我正準備說無聊,突然想起不妥,慌忙住了口,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沒關係,陪老人家聊天是悶了點,不如你去找她?」太后一臉溫柔地瞧著我笑。

    「嗯,也不是悶。」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我知道,去找她吧,讓芙英帶你過去。」太后輕輕拍了拍我的垂微笑著指了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宮女給我帶路。

    出了慈寧宮,穿過御花園的幾道迴廊,拐了幾個彎,便已看到了惜瑤住的如意宮了。芙英將我交給一個叫碧如的宮女,便返回慈寧宮當差去了。

    我穿得太多,又在雪地裡走了一段路。進了房,裡面生了炭火,滿室溫暖如春,頓覺身上微微滲出汗來。

    四顧無人,再說這裡詩主的寢宮,基本也沒什麼男人敢來。所以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忙忙地把罩在外邊的狐祟大衣給脫了,交給碧如收起來。

    惜瑤那小妮子據說昨晚玩了一夜的雪人,這會子睡得正香。離午膳的時間還早,我也就不忙著吵醒她,一個人慢慢地在她這如意宮裡轉悠起來。

    雪依然在不緊不慢地下著,夾著北風,透著絲絲的寒意。主子沒有起身,那些個太監宮女們自然落得輕閒,全都窩在房裡取暖。搞得一個偌大的如意宮裡,竟是冷冷清清沒有什麼人走動。

    那些高低錯落的殿宇樓台,平日裡佘碧輝煌,今日被這大雪覆蓋,銀裝素裹,滿園的花木也被冰凝雪結,顯得晶瑩剔透,竟別有一番妖嬈之姿。

    身後沒有人跟著,身邊也沒有一堆人瞧著,卻正合了我的意。上回來去匆匆,又心情緊張,這宮裡的景致倒是沒有心思細瞧,這次正好慢慢逛個夠。

    「……昭王爺進宮了,你看到了嗎,嘖,真是俊美得教人心醉。」

    「這很稀奇嗎?他不是經常進宮?」

    我不禁莞爾——君默言的魁力還真是無遠弗界,連深宮裡的宮女都躲在背後議論他。

    「聽說了沒有,今天那兩個人在梅林裡說話了呢!」

    我本來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這句私語,心中一驚——梅林裡說話的兩個人?誰?

    「哪兩個?」另一人先是茫然,繼而恍然,低低驚呼:「你說昭王爺與蕭貴……」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我心中一緊,像是被人突然一把揪住了肺葉,瞬間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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