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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5章 暗箭難防 文 / 如雪

    天色漸漸轉暗,四面樹影幢幛,萬賴俱寂。天地間彷彿只剩下我和林書桐在這深山密林裡奔走逃命。

    那些黑衣人如附骨之蛆,緊追不捨。有時被遠遠拋下,可只要林書桐稍一停頓,休息片刻,他們立刻會如鬼題般從身後冒了出來。

    看來,他們接到的是死命令,不達目的是絕不會回頭的了!

    慢慢的,我駭異地發現,那些人的目標居然是我?射出的箭裡,十枚有九杖是衝著我而來的!

    是誰?到底是誰同我有如此深的仇恨?竟然不惜出動如此大的陣仗,縱使連累無辜也要除掉我而後快?

    我不知道林書桐還能支持多久?我只知道,跟著他,只會拖累他!那伴本來可以御寒的火紅大氅,在這光線暗淡的深山老林裡,卻成了一道極醒目的目標。

    「大哥,你先逃,放我下來。」當林書桐再一次甩脫他們,停下來稍做休息時,我冷靜地提出了建議。

    「胡說什麼呢?」林書桐喘著粗氣,斜倚著樹幹,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

    「他們要殺的是我!」我坦然直視著他,淡淡一笑,低聲道:「你把我藏起來,回去搬救兵。」

    「不行,要我丟下你?那不可能。「林書桐俊容,劍眉一擰:「你死了這條心。」

    「再這樣下去,死的會是兩個人!」我低聲吼叫,胸口一窒,淚水狂湧了出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思……」林書桐低眉瞧著我,伸指來擦我的眼淚。忽然低低地悶哼了一聲,身子一個起起,往前衝了小半步。

    「大哥!」我掩住唇駭然低叫。

    「……」林書桐怒聲低咒,咬著牙,伸手拔出肩上的那極羽箭,連皮帶肉血淋淋的,看了教我忍不住一陣頭暈目炫,全身軟綿無力,幾乎站不住腳。

    我咬牙強忍住胃中的納翻湧而上的液體,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一一在這個生命悠關的危急關頭,哪還容我扮嬌弱?

    「著!」低頭瞧了瞧那極羽箭,林書桐面容微微一變,怒喝一聲,手指一彈,那枝沾了林書桐鮮血的箭便呼嘯著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回去。

    「啊。」短促的叫聲從林中傳來,隨著「怦」地一聲巨響,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從隱藏的大樹上急墜而下。

    那個人昏臥在地上一動不動,漆黑如墨的披風蓋住他的軀體,宛如一隻的蝙蝠——散發著黑暗,醜陋,邪惡……的味道。

    「他……死了?」我洞水潮湧,渾身,不敢去看林書桐那被鮮血濡濕,變成深赫色的肩膀,沙暗著嗓子:「大哥,你沒事吧?」

    「你別看。」林書桐喘著氣從懷裡掏出一顆碧綠的藥丸扔到口中,大踏步向林中走去,俯身翻檢著他的身體。

    「……十八騎!」狂風捋林書桐訝然地驚呼吞沒,捲動著披風,顯出衣角上用金錢繡著的一隻狂猛的雛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個神秘組織的標幟!林書桐顯然已認出了他的身份。

    林書桐片刻後旋身回到了我身爆不等我開口詢問,他已動手來解我頸下的綢結:「大鱉脫下來。」

    對,這件衣服太醒目,早應該脫下來丟掉。

    「在這裡乖乖地等我。」林書桐抬手替我攏了攏被狂風吹亂的髮絲,對著我溫柔地笑了:「怕不怕?」

    「好,你去,我不怕。」我咬著唇裝堅強,身子卻抖得比寒風中的落葉更厲害一一在這黑漆滌的老林子裡,離我不到二十米,躺著一個死人,那人還是個殺手,誰不怕?

    「好。「林書桐出手如風,忽然伸指輕按了我一下,我身子一軟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我一臉茫然地瞧著他。

    「你安心呆在這裡,除非是子楓,不論誰喊也別出來。」林書桐抱著我縱身一躍,飄然上了一棵枚繁葉茂,入雲的老樹。

    「小雪。」他輕輕地把我放在一根橫生的枝枉上,深深地凝望著我,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我的臉頰,溫柔地描摹著我的輪廓。

    那神情竟好似要把我的模樣眷刻在腦海之中。湛亮的眸子裡有著明明白白的不捨與深情。

    「大哥,你放開我!」我忽然開起不詳的預感,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喃喃地低語:「要死我們死在一塊!」

    他展顏一笑,突然低頭在我頰邊輕輕一吻,輕輕而堅決地道:「我絕不會讓人取了你的性命,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飄身下了大樹,把那件火紅的大氅披在身上,幾個騰躍,眨眼之間已消失在密林深處……

    「大哥……」我張開嘴狂呼,卻只灌了一嘴的冷風,根本發不出聲音——他臨去的那最後一捉,竟在不知不覺中點了我的啞。

    我瑟縮在寒風中,全身冰呤,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想引開追兵!給我留下一線生機!

    他本來一直堅持要與我同行,讓他改變想法的顯然是那個身穿玄色披風醜怪如蝙蝠般的黑衣人。

    那隻金色的碓鷹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依稀記得他剛才念叨了一句「十八騎」——難道這就是那個組織的名稱?

    還是說,今天來的殺手一共有十八個?

    老天!四五個已讓人吃不消。他現在身中一箭,行動明顯遲緩,要如何應付剩下的那十幾個窮凶極惡之徒?

    我急得快發瘋,可是現在手能不動,口不能言,無助地仰躺在樹棰上,被寒風吹著,束手無病

    時間慢慢地按著它亙古不變的節奏緩緩流逝著,夜色悄然降臨。天氣也越來越冷。

    終於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在空中飄舞著,盤旋著,輕盈地落了下來。慢慢地已將樹葉染得一片瑩白,泛出銀色的光芒。

    而林書桐卻一去無蹤,絲毫也沒有回來的跡象。

    我憂心如焚,思念、牽掛、擔憂、、害怕、後怕……這種種種種情緒疊加、交織、混合起來,化成無形的巨石,壓在我的胸口,剌痛我的眼膜,化成無數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潸然而下,濡濕了早已狂亂的秀髮……

    我全身都被積雪覆蓋,幾乎凍成一根冰棍,又呤又餓的我,只能憑著一股意志力支撐著不讓自己睡去。

    我清楚的知道——在這非常時期,如果頭腦不能保持清醒,很可能會一睡不起的。

    再拖下去,不用殺手來殺我,我遲早也會被這鬼天氣要掉一條小命!

    北風呼呼地吼著,一陣緊似一陣,雪花紛紛揚揚地下著,有幾片飄落到我的鼻尖,被我呼出的熱氣消融,化成水珠順著鼻樑流下來,弄得我好癢,我下意識地伸指去抹。

    咦?我能動了?我大喜過望,試著翻動身軀,發現已僵硬得無法動彈。全身的血液好像凝結在血管裡了。

    反覆試驗幾次之後,總算如願坐了起來。

    我急忙搓動手腳,讓血液加快循環,活動了一下手腳,俯視了腳下一一還好,林書桐總算沒有把我弄得離地十丈。

    五分鐘後,抱著樹幹,我終於笨拙地滑到了地上。

    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那個黑衣人——我要仔仔細細地瞧清楚了那只鷹,把它深刻在腦子裡,一輩子都不再忘記。

    奇怪,明明是細在這裡的?我前前後後,反反覆覆找了十幾遍,卻連一絲痕跡也沒找到!

    屍體,竟然憑空消失了?

    屍體當然不會自己離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同伴找到了他,把他背回去了!

    可是,一般古人不都是在戰爭結束後才打掃戰場的?他們都已經有餘暇來收屍了,是不是意味著那場追逐也結束了?

    那麼林書桐呢?他為什麼沒有來?難道……

    不,林書桐你不能死!

    我不敢再想下去,掉轉頭,藉著積雪反射著光犀在雪地裡拔足狂奔。

    這裡地屬皇家圍場,山高林密,平日禁衛森嚴,根本是人跡罕至。地上鋪滿面了厚厚的落葉,被積雪覆蓋住,更加的濕滑。

    山裡的路崎嶇難行,我跌跌撞撞地走著,也不知道到底跌倒了多少次?衣服上已滿是泥濘,臉上也被遍生的荊棘戈破了好幾道口子。

    可我絲毫也不敢停頓——我怕一旦停下來,便再也沒有了走下去的勇氣!

    我氣喘咻咻地爬上了一個陡坡,正想靠在路邊的石塊上休息一會兒,腳底下一滑,已踩到一塊被風化鬆動的石頭。低叫一聲,已順著斜坡咕嘻嘻地滾了下去。

    好容易被一棵大樹擋住,我站了起來,卻發現人已到了谷底,腳下是怒浪翻湧的天雪河。

    順著河床的方向,我一路琬蜒向下,艱難地行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在懸崖下,雪地裡瞧見了一片艷紅的衣角?

    「林書桐!」我不知從哪裡生出了力氣,狂呼著跑了過去。

    跪在地上,著手,撥開積雪——那個全身僵硬,面色青紫,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的,不是林書桐是誰?

    「大哥!林書桐!你醒醒啊!」我含著淚水,用力拍打著他。

    他俊逸的面容已變得青紫。我著伸出手指到他鼻下——謝天謝地,雖然很微弱,卻還有呼吸!

    我哭泣著,拿過那件狐皮大警裹住他冰冷的軀體,跪坐在地上,把他摟在懷中,用力揉搓著他的雙手,兩臂……極力想要把他弄得暖和一些。

    該死的!我為什麼只記得帶銀票,卻忘了要帶火種和糧食?在這深山密林裡,又是這麼惡劣的天氣狀況下,銀票有屁用啊?

    「稟王爺,足跡到此就消失不見了。」寒風送來隱約的人聲:「依屬下判斷,他應該掉入了天雪河中了。」

    我一陣狂喜——是冷無香!他在叫王爺,那麼君默言是不是就在上面?

    「嗯,逆天十八騎都到齊了?」君默言冷冽如冰的聲音及時地傳了下來:「給我順著天雪河往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告訴他們,找不到人,一個也不用回來了!」

    我一怔,狂喜的心頓時跌入谷底——逆天十八騎?天下的事會如此之巧?

    「是!」一片低沉有力地男聲似一記記重錘敲在我的心上。

    雜杳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終於歸於沉寂。

    「你安心呆在這裡,除非是子楓,不論誰喊也別出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我呆若木雞,頹然跌坐在地上,似被人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口腦中轟轟作響,心痛得已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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