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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2章 蛛絲馬跡 文 / 如雪

    江子楓來得比我預料的要早。

    這日剛吃過早餐,他已在青玉的引領下,腋下夾著一大卷雪白的宣紙,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這個時間,你跑到我這裡,那些孩子怎麼辦呢?」我白了他一眼,劈頭就問。

    「放心吧,恩師林大人今日得閒,興致又脯正在教他們作對呢。」江子楓直直地瞧著我,抽出畫卷朝我揚了揚,笑得開心極了。

    骸以為我不知道,他這是假公濟私。抓了林書桐那老好人當替死鬼,乘機偷溜出來見他的前女朋友——還不死心,在這過乾癮呢!

    「任務完成了?」我挑眉輕輕一笑——不用看圖,瞧他那一臉得意的笑,就知道他畫得挺不錯了。

    「幸不辱命。」他彎腰將那一卷宣紙鋪在我身前的檀木桌子上,神情中煩為自得:「每個人我都畫了五幅,只等你來定稿了。」

    不愧是丹青妙手,領悟力超強。滿滿幾大張宣紙上畫滿了各色俊男。各種神態,動作的都有。雖然只是廖廖數筆,卻抓住了人物的神韻,畫得形神畢肖,栩栩如生。

    「這張,這張……還有這張。」我隨手挑出最滿意的幾幅人物的正面圖,仔細一看——畫得最好的原來都豎子監裡他的同窗,剩下稍差的是各地州府的舉子。

    藝術源自生活,這句話誠不我欺。果然熟悉的人物下起筆來,如有神助。

    「子楓,名單上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我兩指撫著下巴,右手輕敲桌面,若有所思地瞧著他。

    「略知一二,沒有深交。」江子楓也看出來了,笑容裡有些無奈:「上次會考時都見過的,只是時間久了,記憶有些模糊。所以……,唉,我回去重畫。」

    「不用,你這樣閉門造車也不是辦法。「我側頭細思了片刻,盯著江子楓瞧了半天,靈機一動,咧開唇嘿嘿樂了。

    嘿嘿,人家現代娛記出門採訪都連採訪車帶攝影師的,那叫一個氣派。咱在古代,雖說落後了點,條件不允許,但帶個畫師跑,也算得是上了點檔次的吧?

    再說了,他不是還會武功嗎?據他自稱還不是一般的好。那咱這個畫師還是多功能型的——相當於帶了個保鏢在身爆普通的地痞流氓之類是不懼的了。

    「你想幹嘛?」江子楓被我笑得心裡發毛,皺起眉頭,一臉莫名地瞧著我。

    「子楓,各地州府的會館建在何處,你應該請楚吧?」我成竹在胸,朝著他輕鬆地微笑——科考在即,估計各地舉子此時應該早已雲集於各大會館之中了。

    「你要我上門去——拜訪?」江子楓心思敏捷,一點就通。倒也把我的計劃猜了個**不離十——只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環:忘了要把我也算進去。

    「不是你,」我笑容可掬地搖了,纖纖食指淡定地指向自己秀氣的鼻尖,在他愕然的眼光下,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是我們。」

    「你?」江子楓訝異地望著我,愣怔了一會兒,總算明白我不是在跟他說笑話。他面容一肅,冷冷地拒絕:「不行,你堂堂尚書千金,出入會館,成何體統?」

    噴,這還真是個老頑固。到現在還拒不接受我已嫁為人婦的事實,執拗地認為我還是未出閣的閨中少女呢?

    再說了,尚書千金又怎麼了?難道就天生高人一等?咱們那裡,就算豎家主席的女兒還照樣跟老百姓的孩子一起唸書呢!

    不行,我還想著要天天帶著他跑新聞呢。不把他打醒過來,這樣朝夕相處下去,難免他不會在幻想中越陷越深——我可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幫手,那不是我所樂見的情形。

    「子楓」,我正眼瞅著他,淡淡地道:「別忘了,我已嫁為人婦。早已不是那個不知世事,天真未泯的少女了。」

    呃……這話講出來,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酸。

    「我知道你是昭王妃,不需你的提醒。」江子楓神色黯然,靜默了半晌,咬著牙冷冷地說:「相信昭王也不會允許他的王妃整日拋頭露面,出入男人的住所。」

    「放心,他才不會管我。」我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再說了,我也沒打算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那種場合。」

    「那你想怎樣?」江子楓擰緊了劍眉,困惑地瞧著我——這位同志,一看就不是穿過來的。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世上還有女扮男裝這一招呢?

    「賺先去逸林找傅師傅敲定這幾幅圖的模子。」我一臉神秘,微笑著拉了江子楓便往門外跑。

    套了馬車,直殺到逸林書社,找到喜兒的爹爹傅功名。三個人拿著圖研究了一會兒,敲定了圖樣,再談好了交印的時間。

    又找到管事趙中,去瞧了模版和活字的大小,跟江子楓商量著大致計算了一下版面。最後再讓趙中抓緊時間,把逸林書社的牌子換成透林報社。

    做完這一連串的事情,從逸林走出來時,已是日正當中了。

    「雁兒,想不到你懂得的還不少。」江子楓定定地瞧著我,勘黑的星眸在陽光的映照下跳躍著點點火花。

    「要不怎麼是黑雪國第一才女呢?」我歪著頭嘿嘿一笑,企圖矇混過關:「再怎麼說,我大哥還管著國子監的書庫呢!這刻印書籍之事,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學了點皮毛罷了。」

    「是嗎?以前沒聽你提過。」江子楓劍眉輕蹙,若有所思——呃,這個說辭有點薄弱,好像引起他的疑心了。

    「以前沒機會說啊。」我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路邊的那家成衣店跑去:「我先買件衣服換了,你等我一下。」

    沒辦法,只能用這招聲東擊西來轉移他的注意了。省得他東問西問的,煩!

    「怎麼樣?」我得意地在他面前輕盈地轉了幾個圈——嘿,本姑娘在女人中不是美女,現在反串,還算得上一個俊秀儒雅的翩翩美少年呢!

    瞧,天青的長衫上繡著幾極墨竹,淡雅中透著些書卷氣息。烏黑的長髮用雪白的絲帶繫住了,高高挽在頭頂。戴上一頂與衣服同色的儒生方巾。腰間繫了一條深藍的玉帶,墨綠的絲絛挽成如意結,繫了一塊碧瑩瑩的玉,垂掛在腰間。

    「很美。」江子楓輕抿著唇,直勾勾地瞧了我半天,才低低地從喉嚨裡吐出兩個字。

    呃,他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我現在扮的是男人,怎麼用美來形容?應該是風流倜僥,英俊清灑才對好不好?

    但他那毫不掩飾的讚歎,直白坦露的目光,卻讓我忍不住暈紅了雙頰。我不自在地撇開頭,慌亂地轉了話題:「掌櫃的,多少錢?」

    「紋銀五十兩。」

    「我來吧。」江子楓倒很有紳士風度,搶著付帳。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可不習憤讓男人買單,所以堅決地搖了。

    可惜伸進懷裡的手,卻半天也掏不出來,笑容僵在了臉上,變得尷尬極了一一死了,居然沒帶銀子?

    「我付。」他看出我的尷尬,好風度地不揭穿我。抿唇一笑,掠過我身邊時,突然傾身過來低聲耳語:「這銀子花得值。」

    「回去還你。」我不敢去瞧他灼灼的視犀低著頭,胡亂的輕嚷,跳起來埋頭往外疾綴「我餓了,去吃點東西。」

    「雁兒,沒用的,你躲不掉的。」江子楓幽幽一歎,追上來默默地與我並肩而行。

    「我不會放棄的。」隔著餐桌,他好認真地看住我,眼神執拗頑固。

    我只有極力垂頭,幾乎抵到桌面上,假裝沒有聽到——在極其詭異的氣氛中,好容易才吃完了來黑雪國後最食不知味的一餐飯。

    他語中那份癡傻與深情,聽了真讓人心酸。我忍不住恨恨地低咒傻瓜,林書雁已經死了!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她?

    完蛋,最近一段時間會天天跟他在一起,若是每次都這麼緊迫盯人,我會不會得胃潰瘍?

    這一刻,我忽然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跟他在一起共事,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嗎?

    「走吧。」見我放下碗,他忽然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熱力驚人,彷彿會把人燙傷。

    「去哪?」我驚跳起來,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

    「不是說去會館?」江子楓唇角微揚,心情似乎突然轉好——奇怪,我明明拒絕他,他為什麼不氣反笑?莫名其妙!

    「去就去,不必拉拉扯扯的。」我氣呼呼地衝在前面,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調動情緒的感覺。

    可是我眼尖,剛走到廂房門口,已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從容地拾級而上,旁邊依稀伴著一個冰美人——我靠,這黑雪國咋就這麼小呢?

    盪暩他瞧見我女扮男裝,還跟江子楓在一起上酒接。那大嘴巴肯定又會V第一個跑去跟君默言告狀。

    雖然說我沒有做虧心事,不怕別人說。但是能避免的誤會,還是盡量避免些好一點。古代的女人還真難做啊,人身自由少得可憐。

    於是,我一閃身,唰地一下又縮回了雅間。拿起筷子,胡亂地在盤子裡亂戳,眼睛偷偷瞄著門外。

    「君默言來了?」江子楓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嘲弄地睇著我,語帶悲泛「和我在一起就那麼見不得人?你就那麼在乎他的感受?」

    「噓,別說話。」我壓低了聲音,豎起一根手指在唇爆輕輕噓他:「不是他。」

    咦,那個身著淺紫衣裙,神情冷漠的冰美人,好像就是那天在雅香居門外見過的君默言的師妹呢!好像叫紫冰的?她那天的眼神,分明對姓君的有好感,怎麼今天又跟傅雲濤那麼親熱?

    透過半掩的房門,已瞧著他們並著肩從門前走過,了隔壁的雅間。

    「二哥,大哥來了信,藏月現在亂了套,說宇文澈要到大涼山來……」可惜,紫冰的話消失在隔壁,不管我怎麼伸長了耳朵也聽不到下文了。

    唉,這酒樓不就是讓人來玩樂的嗎?它的隔音沒事做得那麼好幹什麼?害我聽了一半,沒有下文,心裡癢得難受!

    大涼山,宇文澈!老天!我興奮得兩頰暈紅,心臟怦怦亂跳——這都是我在,《鳳非鳳,凰非凰》裡設計的地名與人物!

    大涼山連綿數百里,地處黑雪國的西南邊陛,與葳月國的涼州接壤。隔著千里戈壁與草原,與之遙遙相望的是御風國的小涼山。在這兩條山脈之間,活躍著大大小小,十數支馬賊。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大涼山的逆天幫了。

    傅雲濤既是二哥,那他大哥就是傅伯濤了?怪不得我總覺得他的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呢!真是笨死了!他不就是我寫的那對雙胞胎嗎?

    當時因為看到姐姐回來,臨時起意,才設計這一角色的。只來得及想哥哥的名字,弟弟還沒寫呢!

    君默言與他謬從甚密,又當過馬賊……想到這裡,我忽然倒吸一口氣——搞半天,原來君默言才是逆天幫暮後的那只黑手?

    還有,藏月亂了套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老皇帝要噶屁了?三皇子宇文澈為了鞏固他在朝的勢力,才會去找大涼山的馬賊聯手?先穩定邊關的局勢,才好在國內一展拳腳?

    那麼,君默言接到消息後,會如何答覆宇文澈?他會與之聯手,捲入到一場他國的權力鬥爭之爭中去嗎?

    到現在為止,我筆下的人物已慢慢開始出現在了我的現實生活裡。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我筆下的那個女主,是不是也快穿過來了?而我,是不是即將有一個革命同志了?激動啊!

    「雁兒?雁兒?」

    「啊?什麼事?」我猛然回神,眼前赫然出現一張放大了數倍的俊顏。我仰身拉開兩人的距離,惱怒地低嚷:「幹麼?想嚇死人啊?」

    江子楓站到我的身爆擰緊了一雙劍眉,彎著腰一臉狐疑地盯著我:「想什麼那麼入神?叫了你好幾次都沒反應?」

    「是嗎?我沒聽見。」我定了定神,輕輕吐了一口氣,淡淡地道:「也沒什麼事,只不過臨時想到一些事還沒處理好。」

    「什麼事?跟辦報有關的嗎?」江子楓緊緊盯著我:「要不要我幫忙?」

    「嗯,暫時不必了。」我心神不定,隨口敷衍:「等我想好了,自然不會忘記找你。」

    「是嗎?還以為你心虛。」江子楓若有意似無意地掃了一眼隔壁,意有所指地輕嘲。

    「不是,怎麼會呢?別瞎想。」我急急否認,推開坐椅站了起來:「走吧,還得去會館呢,今天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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