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105.105本王的骨肉,誰敢說是野種? 文 / 流蘇簪

    「大勇知道!大勇在不在?給顧兄弟講講!」

    那叫大勇的被士兵們給推了出來,一邊傷感,一邊徐徐說起了他那位兄弟死前的事情。

    最後,顧天心總結出了一個線索,他們的生活習慣都如常,就是那天他那兄弟在營裡撿了一隻大雁,烤著吃了醣。

    大雁?顧天心一個激靈,死去的大雁?病死的?禽流感?咼!

    對了,剛才那人的所有症狀,也和禽流感的症狀有些相似,小月說檢查過水和食物,都沒發現問題,那問題就在那大雁上了。

    顧天心又問了一些那大雁的狀況,大勇說,大雁是被人射死的,但不知道是誰射的。

    顧天心又問:「那支箭呢?還在麼?」

    「在!」大勇立刻跑回營帳,很快就拿了一支羽箭過來,遞給顧天心。

    顧天心看著那羽箭,大伙都看著她,不明所以,一人問:「顧兄弟,這箭不是我們北營的箭,只是普通的箭,大概是哪個獵戶的,有什麼問題麼?」

    顧天心想了想,笑道:「小弟不會武功,沒見過能將大雁射死在咱們軍營裡的,那獵戶的射術一定不錯。」

    士兵們感慨,紛紛點頭附和,有人道:「能在軍營之外射中大雁,這樣的箭術,就是風將軍也不一樣辦得到。」

    「別說風將軍了,閆將軍也不一定能行,別說,那獵戶還真厲害!」……

    各位士兵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顧天心正想找借口離開,卻見到兩個用白布捂著口鼻的士兵,抬著一個擔架走過。

    「咦,這不是剛才那個……」

    顧天心話沒說完,就有人接口:「就是他!沒法,染了瘟疫,只有立刻拉去燒掉,不然我們北營就完了!」

    顧天心皺眉,禽流感雖然會感染,但並不是非要燒掉病源這麼殘忍,她正想阻止,突然又有人在叫。

    「啊,我的頭好痛,好冷啊!」

    「我的頭也痛!想吐!」……

    本來只有一個士兵在叫,接著,竟然有好幾個都在叫嚷著頭痛,一個個都跟剛才染病的士兵一般,嘔吐不止。

    這,這禽流感怎麼這麼厲害?!顧天心也嚇了一跳,剛才他們剛才聚在一處,還一起喝了酒,這一下感染了這麼多人,那她……

    誰也不想死,更不想被燒死,一個個四處逃散,顧天心唇角一抽,也跟著拔腿就跑。

    不對!禽流感怎麼可能會感染得這麼快?發病的時間也不對!不對不對!不是禽流感!

    顧天心暗恨自己不是醫生,握著那支箭絞盡腦汁的想著,忽然一個激靈,驚聲道:「鼠疫?!」

    相對禽流感,鼠疫可是更為可怕許多倍,這裡水源少,軍營裡的士兵連沐浴都困難,個人衛生那麼差,患上鼠疫,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鼠疫傳染的範圍廣泛,這軍營裡不能再留了!

    顧天心手心裡冷汗涔涔,在一片混亂裡,急忙往回跑去,遠遠看到燈火通明的營帳,氣喘吁吁的就要往裡面衝。

    「站住!此地不能擅闖!」營帳前,士兵們長槍相攔。

    顧天心訕笑了一下,焦急道:「麻煩通傳一下,屬下有緊急軍情求見攝政王。」

    一聽緊急軍情,士兵臉色一變,卻也不敢隨意放行,正想叫顧天心在此等候稟報,裡面傳來攝政王的聲音。

    「讓她進來。」

    攝政王親自開口了,士兵自然不敢再阻攔,顧天心一溜煙的跑進去,完全忽視了那些或坐或站的幾位將軍,直接衝到那雪色錦袍的男子身邊,扯住他的袖子。

    「是鼠疫!軍營裡有鼠疫!鼠疫傳染性極廣!我們得趕緊換一個地方安營紮寨!」顧天心激動道。

    將軍們愣住,本來還在猜度這忽然衝進來的小兄弟是誰,竟然那麼膽大包天的去拉扯攝政王,聞言又齊齊詫異,不明白何為鼠疫。

    顧天心抓了抓頭髮,想著一些她所瞭解的鼠疫,解釋道:「鼠疫就是一種烈性傳染病,以鼠蚤為媒介,患者的痰液或病獸的皮毛都能導致傳染,目前軍營裡的清潔衛生是最重要……」

    「吩咐下去,轉移營地。」楚盛煌果決打斷顧天心,吩

    咐營中將軍。

    「末將立刻去辦!」一位將軍立刻領命退下。

    那聲音極為耳熟,顧天心一愣,瞧著那位玄色盔甲的青年將軍,詫異叫道:「夜風?」

    那人頓了一下,回過身去朝顧天心抱了抱拳,逕直出了營帳。

    顧天心唇角一抽,早前聽聞夜風被罰去北營,看夜雨擔心的樣子,還以為夜風很艱苦,沒想到竟然混上了將軍。

    嘖嘖,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楚盛煌對手下也沒有想像那麼不近人情嘛。

    顧天心笑睨了楚盛煌一眼,楚盛煌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夜風初來北營只是士卒,副將的位置,是他屢立戰功得來的。」

    攝政王不但對一個下屬言聽計從,還從旁解釋,將軍們又呆滯了。

    這邊幫著搬遷新營地,那邊,閆威武頭皮血流的回來,一臉鐵青的罵著南蒼國那幫龜孫子。

    &nbsp

    這也難怪,東轅國的士兵已經被鼠疫折磨得人心惶惶,能打勝仗才奇怪,南蒼國倒是好運。

    不!不對!顧天心猛地一個激靈,這鼠疫可以猜測為自然發生,但也不能排除人為,畢竟是那個人!

    顧天心急忙從將一直藏在袖中的箭矢拿出來,問楚盛煌:「這支箭,你覺得會是獵戶的麼?」

    楚盛煌正在商定作戰方案,聞言接過箭矢,淡道:「這種箭,的確是獵戶打獵用的。」

    顧天心:「……」

    閆威武正在怒頭上,拿過那箭矢來一把折斷,箭矢斷成兩截,他正欲一把扔了,卻忽然「咦」了一聲:「王爺,你看這箭頭!」

    楚盛煌又接了過來,一看之下蹙眉:「金沙鐵,是南蒼國的箭。」

    「果然是他!」顧天心面色一白,道:「若是這樣,長恆哥哥一定買不回藥材了。」

    「三妹,此話怎麼說?」閆威武一頭霧水。

    顧天心簡潔的道:「我懷疑,這場鼠疫就是南蒼國的計謀,不但可以通過鼠疫來消滅我們,還可以此動搖軍心,買不到藥材,結局是什麼你們可想而知。」

    「南宮御!」閆威武氣得磨牙,抓起才擱下的長槍又要出去,殺氣騰騰的。

    「站住。」楚盛煌冷冷命令。

    閆威武臉色鐵青,凶狠道:「王爺!老子去取了南宮御的項上人頭!末將願立下軍令狀!不殺了他就提頭來見!」

    多年的太學院學習,還是沒能洗去閆威武暴躁的本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顧天心歎了口氣,道:「閆大哥,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麼?衝動不是萬全之策,你的性命是要用來拯救東轅國的,不是用來砍著玩的。」

    閆威武:「……」

    「王爺。」顧天心拱手道:「屬下請命隨閆將軍勘察戰情!」

    「不准。」楚盛煌直接否定。

    「……」顧天心不甘:「王爺,那我不去戰場,去照顧染上鼠疫的……」

    「別忘了你答應過本王什麼。」楚盛煌直接打斷她,聲音很冷,又放緩語氣加上一句:「要聽話。」

    顧天心:「……」

    閆威武本來氣憤不已,聞言都笑了,拍著顧天心的肩:「三妹,出嫁從夫,要聽王爺的話啊。」

    顧天心:「……」

    兩個大壞蛋!顧天心氣憤的走出營帳,一腳踢飛前面的石子,抱著雙臂生悶氣。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男子清冽純澈的氣息籠罩而來,顧天心哼了一聲,往旁邊閃去。

    楚盛煌伸出的手臂一空,蹙眉:「過來。」

    顧天心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嘟嚷道:「霸道的男人,我又不是老幼病殘,什麼都不讓我做,還當著我兄弟的面反駁我,我很丟臉也!」

    楚盛煌:「……」

    「其實,你的用處很大。」他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霎時,就遭到顧天心的粉拳攻擊。

    「楚盛煌!你就是個衣冠禽

    獸!臭流

    氓!」顧天心面如火燒:「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你可是東轅國的保護神啊!」

    p>

    楚盛煌握著她的手,輕道:「對你的男人,要有信心。」

    顧天心:「……」

    ————————

    新搬的營地和之前的營地相隔比較遠,依顧天心的要求,離康雍城也比較遠。

    大清早的,顧天心帶著夜月和軍醫,將新營地都灑了石灰粉,還對入住進去的將士一個個進行檢查。

    古代的防護措施真是失敗,沒有防護服,只能裹著厚厚的布,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察言觀色。

    好在夜月醫術高明,直接用紅線來探聽脈搏,診斷病情,讓顧天心崇拜得五體投地。

    最後,被篩選出來的患者,就被單獨關在一處營區裡,進行隔離治療。

    患者都被隔離了,其他的士兵也鬆了口氣,沒有之前那麼提心吊膽了,為了離那些鼠疫患者遠遠的,甚至主動請纓上戰場。

    隔離區裡面的士兵就不同了,雖然只有數百人,但是讓他們在裡面等死,他們又怎麼能甘願?

    想逃?外面士兵重重守衛,欲逃者,死!

    看到那些患者絕望的目光,顧天心歎氣,鼠疫本來就是最為複雜的傳染病,早期用藥物還能控制,晚期,藥石無醫。

    可是,現在裡面的,早期感染的是大多數,在無任何藥物的情況下,該怎麼才能挽救呢?

    聽著隔離區裡的哭泣聲,顧天心頭疼欲裂,正想走開,又一個患者送了過來。

    那人裹著破爛的黑布,頭髮凌亂,還沾著枯草,走路緩慢艱難,顧天心往下一看,這人竟然戴著腳鐐。

    顧天心詫異,這人身量來看,明顯是個女人,軍營裡怎麼會有女人呢?難道是……

    顧天心為自己暗黑的心理,唇角抽了幾下,剛好,那女子忽然抬起了頭。

    亂

    亂糟糟髒兮兮的頭髮下,她一雙眼睛卻是極美,冷寒若霜,只是鼻樑到嘴角,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很是猙獰。

    顧天心愣了一下,走到那押送女子的士兵邊,問道:「這是何人?」

    士兵只知這位黑衣公子是楚盛煌的身邊人,立刻恭敬道:「稟大人,這是北營裡的軍

    妓,可是染上了瘟疫,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以到營中挑選好的。」

    「……」顧天心虛咳了一聲,繼續平靜道:「多謝兄弟好意,她叫什麼名字?」

    士兵不解為什麼顧天心對這軍

    妓如此感興趣,還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但還是恭敬回道:「私下裡,我們都叫她醜八怪或者賤

    人,大名……似乎是叫什麼雪的。」

    「……」顧天心又一陣無語,看著那一步步走進隔離區的女子,喃喃道:「雪?什麼雪?」

    但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因為一將軍騎馬衝了過來,大聲喊道:「夜雪!」

    夜雪?夜,夜雪?!顧天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那衣衫襤褸的醜陋女子,這,這就是廖清塵口中的夜雪?!

    夜風的行動,證明了顧天心的猜測,他一把掀開攔住他的士兵,直接衝上去拉住夜雪,痛聲道:「夜雪,我帶你走!」

    回應夜風的,是「啪」的一聲脆響,那夜雪扇了夜風一耳光,還冷道:「滾!」

    夜風不放手,吼道:「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聽你的,進去你就再也出不來了,你不認我可以,可是韌兒呢?你連韌兒也不要了嗎?」

    「韌兒……」那女子呆滯的重複了一句,又狠狠推開夜風:「那是沒人要的野種!你給我滾!」

    夜雪狼狽成那樣,力量卻不小,將武功不弱的夜風給推得一個趔趄,又往隔離區裡面走去。

    夜風還想追去,可是重重的衛兵已經將營地包圍,夜風雙目通紅,握著拳頭「咯咯」作響,明顯有種暴怒的趨勢。

    這時,卻聽身後有人在叫他,本不欲理會,可是那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顧天心,夜風愣了愣,朝她見禮:「參見……」

    「噓!」顧天心立刻豎起食指要他搖了搖,笑容明媚。

    顧天心臉上的疤痕猶在,因為有夜月精心調養,已經很淺很淡,不像夜雪……

    夜風眸光沉了沉,

    道:「若是沒事吩咐,屬下告退。」

    「誒!」顧天心追上去,問道:「夜雪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說不定我能救她。」

    「你救她?」夜風低笑了一聲,頗有幾分敵意:「你不要出現在她眼前,就是對她最好的了。」

    顧天心:「……」

    「夜風,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王妃說話!」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卻是趕來尋找顧天心的夜月。

    夜風沉默了一下,拱手道:「屬下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王妃海涵,屬下告退。」

    顧天心皺眉看著他離去,問道:「小月,告訴我,夜雪和楚盛煌,到底什麼關係?」

    夜月面色極為僵硬,吶吶道:「顧姐姐,屬下不能說,但是,主上對顧姐姐的好,屬下看在眼裡,主上從來沒有對誰,像對顧姐姐這般好。」

    顧天心無語的望著天,輕笑:「我有說過他對我不好麼?小月,我愛他,不是什麼往事可以抹殺的,除非,是他負我。」

    「……」夜月非但沒有釋懷,眉頭皺得更深了。

    ————————

    楚盛煌說,讓顧天心對他有信心,當天晚上,就收到了捷報。

    楚盛煌不愧是從戰場上打來的王位,用兵如神,南蒼國節節敗退,被奪去的兩座城,已經收回了一座。

    顧天心歎為觀止,親自去伙房做了幾樣小菜,還拿了一壺酒,準備邀請楚盛煌來一個燭光晚餐,給他慶功。

    北營裡條件有限,顧天心好不容易才從伙頭大叔那弄來幾樣蔬菜,這個地方,菜比肉要難得千百倍啊!

    可是,她在營帳裡等了好久,菜都涼了,知道他回來得晚,可這都深更半夜了呀!

    顧天心坐不住了,讓夜月就在營中等著,一個人跑出去,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那夜不歸宿的傢伙不可!

    商議戰事的營帳裡,沒有,閆威武的營帳裡,沒有……

    顧天心詫異了,楚盛煌去了哪裡?對了,還有夜風那裡!

    顧天心問了士兵,好不容易找到夜風的營帳,正欲走過去,卻遠遠的看到夜風站在帳外火堆邊,冷著臉望著漆黑的夜空。

    顧天心不解,正想給他打招呼,突然聽到帳中傳出女人的聲音。

    「我如今這個樣子,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主上就不怕髒了眼睛麼?主上請離開吧,不必可憐我,反正,我如今也是苟延殘喘,命不久矣……」

    帳中一片沉靜,好一會兒,才傳出低沉的聲音:「你不會死,本王不會讓你死。」

    「……」顧天心怔住,站在原地,不再邁前一步,而也在同時,夜風轉過頭,朝她看過去。

    夜風也愣了一下,卻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

    ,再次看向夜空,當作沒有看到過她。

    夜風不管顧天心,顧天心也不管夜風,只是看著那映出燭火燈光的營帳。

    燭光剪影中,可以看到裡面高大的男子身影,和另一道蜷縮在地上的模糊身影。

    那女子又是一陣自嘲的冷笑:「我不過一介敝履,身殘心死,主上,你就當夜雪已經死了吧,不要再來管我,任我自生自滅……」

    「閉嘴!」那高大的身影驀然打斷了女子的話語,靠近那模糊的身影,輕道:「為了韌兒,好好活著。」

    「為了韌兒……」女子低喃了一句,諷刺的笑:「那是野種,沒人要的野種……」

    「本王的骨肉,誰敢說是野種?」男子冷道。

    「主上……」女子哽咽了一聲,終是撲到男子懷中,傷心哭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