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83.083喜歡男人是吧?看爺怎麼樣? 文 / 流蘇簪

    顧天心的擔心都是多餘,因為楚盛煌走的是險峻又陡峭的地方,從來沒有人踏足過的地方,連路徑都算不上。

    好在他那坐騎是歷經沙場的汗血寶馬,就是十幾尺寬的水溝,也能輕鬆躍過去。

    顧天心由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羨慕,對這匹馬真是越看越喜歡,饞得直嚥口水牙。

    「楚盛煌,你這馬一定值不少錢吧?似乎比公主那把寶石黃金弓還值錢,嘖嘖。」

    顧天心雙眼都在冒金光,楚盛煌抿了抿唇,冷道:「想要跑路費?想都別想!酢」

    顧天心:「……」

    「楚盛煌,我的銀票是你讓夜風給盜的吧?」顧天心咬牙切齒的問。

    「不是。」楚盛煌鎮定道。

    「那就奇怪了。」顧天心很疑惑,楚盛煌這人不屑說謊,他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可是會是誰呢?

    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黑衣人的模糊輪廓,顧天心大驚:「莫非是他?」

    「誰?」楚盛煌疑惑。

    「楚盛煌,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顧天心明眸一轉,嘻嘻的笑。

    「曾經有個采

    花賊,半夜三更潛入公主府,想要意圖不軌,後來走錯了房間,到了我那裡,我左一拳右一拳,再飛起一腳,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來……」

    「閉嘴!」楚盛煌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咦,我說那黑衣人,你激動什麼?難道那黑衣人是……」

    楚盛煌一把摀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噓」了一下:「別驚了獵物。」

    他們早已停了下來,這是山頂的位置,到處都是雜草叢生的亂石堆,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他們在山洞外面燃了一堆火,燻煙往著洞口的方向一直飄,然後楚盛煌就帶著顧天心,隱藏在遠處的石堆後面。

    顧天心之前還奇怪來著,一聽此話,立刻轉移了注意力,興味盎然的期待著,待會兒會出現的各種小動物。

    什麼狐狸啊,紫貂啊,雪狼啊……

    呵呵,看不出楚盛煌這冰山男,還挺浪漫的嘛。

    顧天心忍不住想笑,可是,當一頭黑黢黢的龐然大物從山洞裡爬出來,她震驚得心肝亂顫,差點沒直接嚇暈過去。

    尼瑪,這哪是什麼小動物,這明明就是一頭黑熊,大黑熊!

    顧天心手心汗濕,下意識的抓住馬鬃,身下馬兒不愧是經歷過血雨腥風的,吭都沒有吭一聲,只是不適的扭了扭頭。

    楚盛煌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了句「別怕」,悄無聲息的揚起他的玄色長弓。

    如此龐大的一頭熊,哪能一支箭就能射死的?他以為他是后羿啊?

    顧天心根本是忘了楚盛煌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急忙抱住他的手臂,將他的腦袋往下拉,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楚盛煌皺了皺眉,似乎不太贊同,顧天心悄聲道:「你不答應,那我們就回去。」

    楚盛煌:「……」

    於是,楚盛煌那本來要射熊的弓箭,射了野兔和山雞,顧天心指揮著楚盛煌將獵物割成雞蛋大小,將準備好的竹條一根根插進去。

    這是山頂的位置,山上風大,積雪也未能完全融化,顧天心將那些肉凍在冰雪下面,等到凍硬了取出來,扔到黑熊的洞口。

    一切都在顧天心有條不紊的計劃裡,黑熊吞了肉,被肉裡的竹條所傷,刺穿了胃部,不消片刻就痛苦的死了過去。

    從上午折騰到傍晚,看了看暗沉下來的天色,又看了看那頭死得*的黑熊,楚盛煌很無語。

    顧天心惋惜的搖了搖頭,黑熊啊,國家級***保護動物啊,就這樣葬生在了她的手中……

    「楚盛煌,你殺熊是想要吃熊掌,還是想要熊皮?這個熊膽其實是最好的,清肝明目,給小月做藥引子最好了!熊肉也別浪費了,可以吃,這麼大一頭熊,我們幾千號人都夠分了!」

    顧天心覺得這國寶死就死了,但浪費可恥,所有每一處都覺得可以利用,越說越興奮。

    「熊膽本王要了,其他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楚盛煌說著,從腰

    間一抹,抽出一把雪亮的軟劍來,和殤離那一把很相似,一劍劃開黑熊的肚腹,取出熊膽。

    這算是分贓麼?顧天心撇了撇嘴,故意道:「憑什麼,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那熊膽!熊是本駙馬殺死的!」

    楚盛煌蹙了蹙眉,沒有理會她,將熊膽放在馬脖子上的竹筒裡。

    顧天心正在他背後做鬼臉,沒防備他突然回過身,被逮了個正著。

    顧天心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抬頭望天,大方擺手:「算了,你要就拿去吧,本駙馬向來助人為樂。」

    楚盛煌淡淡道:「熊膽,是燕太妃要的。」

    顧天心:「……」

    「這座山,正是因為有這頭熊,才被納為皇家圍場,燕太妃身染怪病,唯有十年以上的熊膽入藥,方能緩解,那熊皮可以給你做件裘衣,去看看。」楚盛煌去拉顧天心的手臂。

    顧天心:「…

    …」

    怪不得這山頂都沒人上來,原來是楚盛煌專門為燕太妃養熊的地方,顧天心撇了撇嘴,道:「我不要,現在你的熊膽也取了,我們下山去吧。」

    「熊皮不要,熊肉不吃了?」楚盛煌挑眉。

    「不想吃了。」顧天心搖頭,真心覺得突然就沒了胃口,什麼興致也沒了。

    「夜風,找人把這頭熊搬回營地,燉了犒賞大家,熊皮留下來!」楚盛煌對著暗處吩咐。

    夜風閃身出來,單膝行了個禮,抬手起來放出一枚信號彈,紫藍色的光芒在灰暗的空裡炸開一朵絢麗煙花,金色的餘暉縷縷散開,久久不散。

    顧天心仰天翻了個白眼,走哪裡都帶著電燈泡,也不知道楚盛煌是什麼嗜好,反正她是不習慣。

    她想要抽開自己的手,可楚盛煌不讓,反而摟住她的腰,道:「夜路不好走。」

    「……」顧天心煩躁的推他:「攝政王,本駙馬自己會走,男人抱男人這種事情,本駙馬真是無福消受,求攝政王放過本駙馬,好麼?」

    楚盛煌一頓,鬆了手,越來越暗淡的天色裡,她已經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也懶得去看他是什麼表情,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不想跟楚盛煌呆在一起,忽然的,莫名的,很不想。

    楚盛煌手指漸漸收緊,又緩緩鬆開,躍上馬背,逕直越過奔跑的顧天心,呼嘯而過的疾風吹亂顧天心被玉簪束著的發。

    「臥槽!」顧天心使勁往後抹開擋住視線的青絲,恨恨咬牙:「拽什麼拽嘛!老子又不是離了你不能活!死男人!」

    顧天心氣得口不擇言了,大步的往前而走,可夜晚的陡峭山路實在不是人走的,才走了幾步就被灌木叢絆倒,腿上刺痛一片。

    「靠!要不要這麼倒霉?」顧天心坐在地上,扯著繞著小腿的荊剌,悲催得欲哭無淚。

    「楚盛煌!你夠狠!」顧天心咬牙拔下尖刺,可是因為夜色的關係,手指也被刺了,痛得唇都咬出了血。

    「別亂動!」一聲冷喝在耳邊炸開,那本來已經策馬遠去的楚盛煌,就站在她的身後,手指捏住荊剌籐蔓,用內力一震,斷裂成碎條。

    楚盛煌蹲在地上,認真的處理她腿上的尖刺,本來疼痛在減少,顧天心的眼眶卻澀澀的,鼻子酸酸的,很不舒服,死咬著唇一言不發。

    楚盛煌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就是缺少教訓!」

    顧天心一聽就火了,猛地站起來:「誰缺少教訓啊?要教訓也輪不到你來!攝政王!」

    顧天心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一瘸一拐的走得十分艱難,脾氣倔得像牛,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五歲的時候,要不是師父救了我,我現在不會有命站在這裡,燕太妃是師父的女兒,我答應過師父,不會對燕太妃置之不理,顧天心,你明白麼?」

    身後,楚盛煌的聲音低低傳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寒風裡飄散,卻字字都清晰無比。

    顧天心回過身去,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剛才是在解釋麼?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竟然會給她解釋?

    顧天心突然覺得心裡悶得慌,聲音也帶著細微的沙啞:「楚盛煌,你不用給我說這些的……」

    「所有的事情

    ,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楚盛煌目光如炬的看著她,道:「現在你介懷,本王可以解釋,以後,本王不會再說。」

    「楚盛煌,天下男兒那麼多,你為什麼要看上我?你看上了我什麼?我改還不行麼?」顧天心很難受。

    楚盛煌:「……」

    「我們真的很不合適,你不能人道,而我,我也不能……」顧天心吱吱唔唔了半天,果斷道:「最主要,我心裡有人,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空氣似乎一下就冷了起來,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顧天心感受到楚盛煌一直在看著她,目光冷得快把她凍成冰塊了。

    顧天心很無奈,她本來不想這樣打擊他,他是個吸引力強大無比的男人,聽到被別人比下去,會不會當場殺了她?

    顧天心越想越驚悚,抬起頭來訕笑了一聲:「那個,楚盛煌……」

    「那個人,是安明玉?」楚盛煌打斷她。

    顧天心急忙搖頭:「不是!絕對不是!」

    楚盛煌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就在盯得顧天心侷促不安的時候,他緩緩將她拉到寬廣的胸膛。

    穩健有力的心跳在耳畔震動,真實又安全,他輕輕揉著她的發,低道:「總會有那一天的。」

    「……」顧天心無奈閉眼,心底酸澀難言。

    ————————

    「真他娘的難走!林麒,駙馬爺弱弱的,怎麼可能爬得上來?」

    「囉嗦什麼?守門的侍衛不是說了和攝政王一起的麼?攝政王來了這裡,駙馬爺一定也在這裡!」

    「呀!林麒!你猜得還真準,那不是駙馬爺是誰?」

    ……

    幾個公子哥打著明晃晃的火把,一路吵吵嚷嚷,氣喘吁吁的爬上山頂,果然看到楚盛煌和顧天心在一處,不過楚盛煌是站著,顧天心是坐著。

    林麒和幾個兄弟一起跑過去,給楚盛煌行禮,楚盛煌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問:「你們是來尋駙馬的?」

    林麒幾人急忙點頭,說是受了安明玉的委託,得時刻關照著顧天心,免得再遇上刺客。

    楚盛煌「嗯」了一聲:「駙馬腿受傷了,本王帶她下去就是了,你們先走吧。」

    林麒幾人面面相視,尷尬的笑了笑,正想識趣的告退,顧天心站起來了:「不用麻煩攝政王了,我和他們一起走!」

    顧天心見到林麒等人,就跟見了救星似的,真害怕繼續和楚盛煌呆在一處。

    她的思想本來很純潔,可是現在,已經被他攪合得一團糟,她都快分不清自己的性別了。

    林麒立刻叫上兄弟上前攙扶,嬉皮笑臉的拱手道:「王爺,駙馬爺就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安全把駙馬爺送下山。」

    「走吧走吧!」顧天心不待楚盛煌同意,使勁拽走林麒,一隻腳在地上蹦來蹦去。

    林麒也很配合,幾乎是用拖的,顧天心兩隻腳都不用沾地了,被他們抬著就一溜煙的跑了。

    走了多遠顧天心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幫傢伙都是些深藏不露的傢伙,比如這個林麒,輕功還真是不錯。

    「你們幾個給我守著,我跟駙馬爺說幾句話。」一處林中,林麒支開他的同夥,火把一起遞了出去。

    「做什麼?」顧天心的面前只有林麒一人了,黑漆漆的,心裡有些不安。

    嚴格來說,她和林麒並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安明玉身後狗腿子的其中一個,要不是安明玉特意提起,她連他的名字也記不住。

    林麒諷刺的笑了一聲:「顧天心,你挺能耐的啊?把小侯爺迷得神魂顛倒不說,連攝政王也敢勾搭?膽子不小啊!」

    顧天心驚住:「林麒,你說的是狐狸精吧?老子可是男人!」

    「男人,呵呵。」林麒嗤笑道:「男寵還差不多,看你長得不男不女的,還是個娘娘腔啊,喜歡男人是吧?看爺怎麼樣?合不合胃口啊?」

    「我……」顧天心噎了一下,皺眉:「林麒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夫子,給我放尊重點!」

    「要不是小侯爺,爺才懶得管你!看著都噁心!小侯爺出征才不過一個月

    ,就來了三封信,每一封都是問你好不好,老子真替小侯爺不值!」

    林麒呸了一口,黑暗裡,顧天心都能感受到那絲唾液朝她臉邊飛……

    林麒你他媽的!顧天心暗罵了一聲,使勁抹著臉:「明玉的信呢?給我!」

    「我呸!憑什麼給你!」林麒又啐了一口,顧天心急忙閃開,避開了去。

    林麒被她狡猾的樣子氣得磨牙:「那是小侯爺給爺我的信!」

    顧天心唇角一抽,輕嗤:「你不是說信上都是寫的我麼?那信就該是我的!」

    「顧天心你要不要臉?」林麒發毛了,想打人。

    顧天心急忙道:「林麒!且不說我是你夫子,本駙馬是皇親國戚,你也敢打?」

    「還皇親國戚,公主哪一天休了你,你就只能算是一條落水狗!」林麒諷刺。

    「老子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駙馬爺,還沒有被休!」顧天心冷哼。

    「那又如何?別以為爺不敢打你!」林麒撈起袖子。

    「林麒!你做什麼?」幫忙守著的幾個狗腿子衝了進來,明晃晃的火把照亮林麒鐵青的臉,還有那掄起的拳頭,一個個都慌著上前勸架。

    他們是從攝政王眼皮子低下領走顧天心的,顧天心要是有個好歹,他們這群人可都別想再混了。

    這顧天心,先有公主撐腰,再有安小侯爺撐腰,現在更是多了一個攝政王,很明顯的,顧天心是個惹不得的人物。

    林麒被強行拖開,還臉紅脖子粗的不服氣,顧天心翻了個白眼,從一個人手裡取走火把,自己跛著腳走了。

    「駙馬爺別生氣,林麒就是太重義氣,說話也夾槍帶棒的,駙馬爺不要跟林麒一般見識。」有人追了過來,諂媚的解釋。

    顧天心淡淡道:「我沒生氣,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那人被噎住,林麒衝了上來:「顧天心!你他娘的說誰是狗?有種再說一次!」

    眾人急忙拉住林麒,顧天心理都懶得理他,一個人悲催的走著,又害怕在這高山密林的圍場你遇上野獸,走得膽顫心驚。

    顧天心覺得,骨氣這個東西比不上性命重要,唉,還是回去等林麒他們一道吧。

    「剛才不是很威風麼?何必還回去受辱?你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前面忽的冒出一個白衣男子,偉岸的身影在她火把的映照下,朦朧得似染聖潔光暈,恍若神祇。

    「楚盛煌……」顧天心臉色一紅一白的變了變,失聲指著他:「你跟蹤我!」

    「你難道不該感激本王的出現麼?」楚盛煌伸出手去:「過來。」

    顧天心嘿嘿的乾笑了一聲,眨眼就換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攝政王,你真是本駙馬的救世主啊!還是跟著攝政王安全,林麒那傢伙太不靠譜,還想跟我打架!」

    楚盛煌淡淡道:「豈止打架,林麒行

    事狠絕,殺你都有可能。」

    顧天心:「……」

    有那麼嚴重?楚盛煌就會危言聳聽,當她是嚇大的啊?

    ————————

    圍場營地裡,一簇簇篝火熊熊燃燒,烤肉掛了一隻又一隻,什麼烤全羊烤全鹿,還有許多奇珍異獸,其中一隻便是鬃狼。

    那只鬃狼是今日狩獵比賽時,拔得頭籌的軒轅胤打下的,但是誰都知道,幫助他的參與者可不少。

    軒轅胤很是得意,坐在上座,和下方的軒轅瑾談論著狩獵的細節,激情一時半會難以熄滅。

    一簇篝火圍著一桌子的人,每位公子小姐的輪番上演自己的拿手絕活,像是大型的相親會,媚眼拋個不斷。

    顧天心沐浴更衣之後,裹著白色狐裘緩緩而來,下意識的掃向軒轅胤的旁邊位置,是空的,不由撇了撇嘴。

    「駙馬爺,公主在那裡。」扶著她的秋兒指了指一邊,帶著顧天心走到公主那一桌。

    軒轅玲瓏明顯在生氣,撅著嘴對她愛理不理的,顧天心也不介意,望著那金黃滴油的美味,猛嚥唾沫。

    尼瑪,她可從來沒吃過這些東西啊,羚羊麋鹿什麼的,都只是在動物園裡

    看過而已。

    軒轅玲瓏對她猥瑣的樣子猛翻白眼,卻還是讓秋兒割下鹿腿來,一片一片的切到顧天心的碗裡。

    顧天心有些小小的愧疚,夾了一筷子到軒轅玲瓏的碗裡,軒轅玲瓏白了她一眼,哼道:「虛情假意的臭男人!」

    顧天心:「……」

    「公主這話說得好。」林麒端著青瓷的酒壺和酒杯走過來,腳下有些踉蹌,一臉醉意的笑。

    「昨夜公主受驚,駙馬爺在哪裡呢?呵呵,在陪著丞相府的兄妹,把酒言歡,琴簫瑟瑟,可是樂不思蜀得很啊。」

    林麒明顯喝醉了,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大聲嘲笑,引得眾人圍觀。

    軒轅玲瓏黛眉皺起,瞪向顧天心,質問道:「顧天心,林麒說的可是真的?昨夜你是不是和廖清塵在一起?!」

    顧天心慢條斯理的嚥下鹿肉,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點頭:「是啊,廖小姐琴藝不錯,棋藝更是高明。」

    「你竟敢……你!」軒轅玲瓏頭頂冒火,眾人更是一片嘩然,對顧天心的勇氣直感佩服。

    顧天心攥住軒轅玲瓏的手指,溫柔一笑:「別亂吃醋了,為夫其實只是和廖公子喝了點酒,和廖小姐……話都沒說上兩句呢。」

    「真的麼?」軒轅玲瓏狐疑。

    「嗯,我發誓!」顧天心立刻舉起手來,很嚴肅。

    「量你也不敢!哼!」軒轅玲瓏這才放過了顧天心,又把目標轉為林麒,趾高氣昂道:「春兒,把這討人厭的東西挪開點,本公主看著倒胃口!」

    林麒臉色猛變,一下將酒杯摔在春兒跨出的腳邊,冷笑:「駙馬爺還真會巧言令色,爺就看你能逍遙到幾時,別落到把柄在爺手裡,否則……哼!」

    林麒再狠狠摔了酒壺,一搖一晃的踉蹌離去,他的那幫兄弟急忙追上去。

    顧天心默默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該說林麒多管閒事,還是重情重義,反正,林麒對安明玉,還真是貼心的好啊。

    廖長恆和廖清塵就坐在公主府一干人的面對,軒轅玲瓏雖然說是信了顧天心,卻還是仇視的盯著廖清塵。

    廖清塵垂眸不言不語,很是安靜嫻,廖長恆看不下去了,站起來開了口。

    「公主乃是我東轅國第一美人,又跟最好的舞姬學過天女散花舞,公主在壽誕的時候還跳過一次,可謂是驚鴻之作,可惜臣未能有幸目睹,不知駙馬爺可見過?」

    顧天心唇角一抽,這事她倒是聽軒轅玲瓏自己說過,就在兩個月之前公主的十六歲生日上。

    那次,公主得知太后要將她嫁去西戎國,所以採用了孤注一擲的做法,在筵席上,在楚盛煌的面前,表演了天女散花舞。

    軒轅玲瓏說,她的舞得到了所有人的讚美,就連楚盛煌也誇了她一句。

    可是,就在她鼓起勇氣表白,在眾人面前說非楚盛煌不嫁的時候,楚盛煌直接來一句,他不能人道。

    那是軒轅玲瓏第一次展示她的絕學,可也是最傷心的一次,提及此事,軒轅玲瓏果然臉色漲紅,隱有發飆的徵兆。

    眾人因為廖長恆的提議,都跟著起哄,就連軒轅胤也發話了,催促著軒轅玲瓏來一段。

    顧天心蹙眉,很不贊同的看了廖長恆一眼,站起來朝軒轅胤一禮:「皇上,公主昨夜才受了驚嚇,哪裡還有心思跳舞。」

    明眸一轉,繼續道:「不過,皇上若是想看,不如請廖小姐來表演,廖小姐可是我們東轅國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廖長恆一愣,他承認他是想報復一下軒轅玲瓏,沒想到反被顧天心將了一軍,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他正想拒絕,廖清塵拍了拍他的手臂,站起來福了福身:「如此,那清塵就獻醜了。」

    「好!」軒轅胤大聲道:「廖清塵,你想表演什麼?最好來點有意思的,軟綿綿的朕可不喜歡!」

    廖清塵低眉頷首,將本抱在懷裡的琵

    琶遞給丫鬟,道:「皇上,請容臣女去換身衣裳。」

    「還要換衣裳?」軒轅胤不耐煩的擺手:「快去快去!女人就是麻煩!」

    眾人:「……」

    廖清塵去換衣了,顧天心見軒轅玲瓏臉色還是很不好,便道:「公主,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軒轅玲瓏瞪了她一眼:「幹嘛,想把本公主支開,你好跟那狐

    狸

    精廝

    混是不是?」

    顧天心:「……」

    廖長恆在對面歎了口氣,遙遙朝顧天心舉了舉酒杯,同情道:「駙馬爺,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麼?何必庸人自擾。」

    顧天心也握起酒杯回敬了一下,不羈笑道:「我家公主純真率直,我媳婦兒的好,外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廖長恆微笑:「駙馬爺果然是得道高僧的弟子,心性豁達,非常人能比,在下佩服。」

    顧天心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頷首道:「廖公子若那麼佩服,不如也去佛門做幾天和尚,依廖公子的才智,領悟的必然比本駙馬要多。」

    廖長恆一噎,無奈的笑了,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歎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這場筵席有了駙馬爺,也不覺無趣了,哈哈。」

    顧天心乾笑了一聲,正欲再說什麼,廖長恆抬手制止了她,從淡藍色的寬袖裡拿出一管碧玉簫來,置於唇邊。

    幽幽的簫聲如流水一般傾瀉出來,優得像是漫步林間,眾人被簫聲吸引。

    喧鬧消失的那一瞬,雪白色長綾如雲團簇擁而來,明明是輕柔飄逸的動作,卻翻湧不斷。

    顧天心被驚艷住,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隱沒在雲團裡的纖細柔弱,淡淡的紫色,如同盛開在雲間的紫蘭花,朦朧似幻。

    「哇,這簡直是仙女下凡啊!」顧天心猛烈的鼓掌。甚至激動的站起來,屈指猛吹口哨,引起全場***動,喝彩聲都快蓋過了簫聲。

    「顧天心!」軒轅玲瓏氣得猛拍桌子:「臭男人!還說和那狐狸精沒什麼,眼睛都快貼到人家臉上了!你這混蛋!」

    一杯酒劈頭蓋臉的顧天心倒去,顧天心狼狽的抹了把臉,本想哄勸那小辣椒幾句,轉念一想,痞笑開來。

    「老子就喜歡美人,怎麼樣?你看看你,風頭全都被廖小姐搶去了,你就只能做一個陪襯,你……誒,公主你去哪裡?」

    顧天心刻薄的話還沒說完,軒轅玲瓏拂袖就走,顧天心輕歎了口氣,坐下去慢悠悠的吃肉喝酒,滿臉惆悵。

    她根本沒心思再看舞蹈了,悶悶的喝酒,一杯又一杯,心裡又是不安又是愧疚。

    也不知道喝了幾杯,對面廖長恆還跟她說了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

    又一杯酒斟滿的時候,忽然有嫣紅的梅花花瓣從天而降,像是一陣絢麗的花雨,落在她的青瓷酒杯裡,紅花綠水,襯托得嬌艷欲滴。

    琴聲,鼓聲,箜篌聲……各種樂聲驀然響起,激昂如戰鼓雷雷。

    紅衣女子拽著一條搭上前端,長約三十尺的紅綢,大紅紗袖翩然舞動,紅梅花瓣從袖中紛然飄落。

    她的旋轉速度隨著樂聲,從慢到快,越來越快,在半空裡轉動的身影,伴隨著夜色與火光,艷麗得很是炫目。

    顧天心心跳如打鼓,站起身來四處張望,沒有找到春兒,只好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公主,你小心點!」

    全場的人都在注視著那驚鴻之舞,顧天心的聲音也被樂聲淹沒,軒轅玲瓏更是沉浸在舞蹈之中,顧天心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如此認真過。

    顧天心很緊張,擔心紅綢會斷裂,擔心軒轅玲瓏會摔下來,好幾米的高度,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去的。

    可是,擔心什麼,就偏偏來什麼,顧天心才這樣想著,忽然聽到耳後傳來一道利器破風的聲音,眼前寒光一閃而逝,沒入紅綢。

    急速旋轉的紅綢像是被利器削斷,驟然斷成了兩半,軒轅玲瓏「啊」的一聲尖叫,艷紅的衣裙如花在夜空綻放,高高的摔了下去。

    顧天心臉色有些發白,這丫頭是為了跟她賭氣才去跳舞,要是摔出個什麼好歹,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保護公主的機會,有輕功在身的都在所不辭,可是軒轅玲瓏轉圈旋轉的角度太偏斜,軒轅玲瓏飛去的地方,正是她的方向……

    顧天心暗恨自己不會輕功,只盼著能接住軒轅玲瓏,哪怕做肉墊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才大步跑了兩步,卻不防身後陰風拂過

    ,有一道人影從陰暗裡猛然躍了起來。

    顧天心一頓,愣愣的看著軒轅玲瓏被那人險險接住,再翻滾到地上以自己護住軒轅玲瓏的,不是林麒又是誰?

    軒轅玲瓏嚇得花容失色,在春兒的攙扶下起來,擔憂的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林麒:「林麒,你,你怎麼樣了?」

    林麒閉著眼,還是沒有動靜,軒轅玲瓏嚇住,慌亂的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手腕。

    林麒睜開含笑的眼眸,流里流氣的戲謔道:「公主沒事,我就不敢有事。」

    軒轅玲瓏臉色倏然一紅,掙扎道:「沒事就滾起來!放開本公主!」

    &nbsp

    林麒很為難:「可不可以拉我一把?我暫時是死不了,可被砸得腰酸背痛,腿也好像是折了……」

    「真的麼?」軒轅玲瓏又被嚇到了,立刻喊道:「御醫!御醫在哪裡?快給本公主滾過來!」

    軒轅玲瓏那邊迅速圍攏人群,關懷備至的不少,落井下石的也不少。

    軒轅胤龍顏大怒,下令把準備這條紅綢的一位宮女,杖責一百大板。

    那宮女一直哭著喊冤枉,承受不住連續「啪啪」的板子,慘叫連連,沒幾下就暈死了過去。

    顧天心看著亂糟糟的局面,心口一跳,眉頭緊緊的蹙著,手中是那把削斷紅綢的暗器,一把鋒利的細薄刀刃,寒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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