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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1章 相愛最簡單 文 / 飛刀葉

    掘突走後,大殿之中只餘下褒姒同姜婉二人,褒姒招了招示意姜婉上前說話,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桌案的對面,姜婉便行禮坐了下來,目光掃視了一圈這桌案,才看著褒姒說道,「爹常說娘娘有恩於我齊國,娘娘若是需要姜婉效力之處,只管吩咐便是,縱有千難萬險,姜婉萬死不辭!」

    「本宮虛長你幾歲,因著你姐姐齊夫人的關係,本宮也視你為親妹妹,這世上從來只有姐姐保護妹妹的道理,哪兒來的妹妹照拂姐姐之說?你這麼講,倒顯得本宮不在理上了!」褒姒看著姜婉說道,將一旁的棋盒拿了過來,手指把玩著裡面的棋子。

    「呸呸呸……」姜婉拍打著自己的嘴,「瞧我這不會說話的勁兒,娘娘可莫要同我計較,打小父親就說婉兒生性愚鈍,難以點化,常常出言不妥,得罪於人。娘娘有大王照拂,又有群臣效力,哪裡輪得到我一個小小的鄭世子夫人相幫啊!只是那些大男人,褒後同他們說話到底是稍顯不便,若是心中有所思量,不吐不快,儘管差遣姜婉便是。」

    「快別這麼說,」褒姒拉住了姜婉自己掌自己嘴的手,「一會掘突出來,得當做本宮欺負你了,若是同本宮算起賬來,本宮還得讓他三分。」

    姜婉吐了吐舌頭,「叫娘娘見笑了。」

    褒姒將棋盒中的棋子拿出來看了看姜婉,姜婉點了點頭,從桌案的一邊拉來了另一盒黑子在棋盤上開始落子。褒姒抬眼給周圍的悉人們使了個眼色,悉人們便盡數退了下去,大殿上便只餘下了褒姒同姜婉二人對弈,褒姒這才看著姜婉說道,「你這般年紀,能如此聰慧,實在難得。」

    「娘娘謬讚,」姜婉抬起頭看著褒姒急於辯駁。

    褒姒搖了搖頭,示意姜婉不必再說下去了,「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雖說聰慧,可到底年紀尚淺,在本宮面前若是如此做戲,與其叫本宮拆穿你,倒是不急爽快些承認便是了。掘突少年英雄,過往的履歷自不必說,想你嫁入鄭府之中,必定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懈怠,見你如此這般,本宮也就放心了。」

    「娘娘……」姜婉看著褒姒委屈的叫了一聲,垂首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落在了棋盤上,打濕了上面的棋子,「父親說姜婉自小愚鈍,不及姐姐聰穎,便自小叫我少說些話,多察言觀色,聽別人怎麼說話、怎麼為人處世,多年下來,姜婉也窺得人與人相處的道理來,為人處世,自詡圓滑妥帖。可偏偏這心思就是太過縝密,嫁入鄭府,我心中多有惶恐,知道世子是少年英雄,美人紅顏自然見過不少,我本不想和她們爭長短。可是一見到世子,我這一顆心,就落在了他身上,原本不想計較也變得計較了起來,原以為自己能大度從容,可到底是不行。更何況,我將心給了世子,可他呢?從未正眼瞧過我……」她越說越委屈,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就像是滿腹的委屈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洩的途徑。

    「掘突不比他人,過往並非一張白紙。」褒姒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姜婉的手背,「能馳騁千里的野馬縱然是難以馴服,可若是馴服了,一生一世就只對一人忠心。便是掘突心中有千人萬人,不將你放在心上,可你是他的正妻,遲早他要回到你的身邊來!」

    「娘娘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姜婉皺著眉頭看著褒姒,聽她這話中的意思,馴服一匹野馬一事天底下做的最好的莫過於褒姒本人了,姬宮湦生性放蕩,卻能傾心一人,實在是令天下女子羨慕,如今雖然有些時過境遷,可到底曾經得過,姜婉相信褒姒必有非常手段,此刻她若願意說,她也願意虛心請教。

    「你且記住,不論發生何事,莫同掘突對著幹!只要叫他知道你所作所為,都是出自一番好意,用你自己的力量擋在他的前面,為他遮風擋雨,掘突的心絕不會是石頭做的,天長地久,他會記得你的好!你若是處處同他較勁,時間久了,他只會覺得你任性妄為,便是你再愛他,到底也只不過躲得遠遠的。這世上,你若以誠待人,人比以誠待你,這道理就是用在夫妻之間,也是講得通的,女人切莫仗著自己的聰慧,便向夫君耍些手腕,被揭穿的時候,脾氣大點的男人,或許會撕破臉皮同你置氣。」褒姒緩慢的說道,這是她能為姜婉想到的一切方法。

    「姜婉明白,如今也依著娘娘的法子在做,可是世子他……」姜婉說道這裡,覺得此刻就將自己知道秀秀同掘突私情一事拿出來說,似乎有些不合時宜,這話生生的嚥了下去,轉而點點頭,「我再努力些吧!」

    「委屈你了。」褒姒說道。

    姜婉蒼白的笑了笑,「瞧娘娘說的,這一門親事何人聽著都是如此般配,只可惜我縱有情、世子並未動心。可反過來想想,放眼天下,能比世子還要好的如意郎君總歸是沒有的,姜婉還是要謝謝娘娘通大王的賜婚,日後若是有幸能得到世子眷顧也算是姜婉三生有幸,若是沒有,只能怪姜婉不懂男人的心思!」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褒姒微微的點了點頭,不管姜婉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能說的出這番話來,至少就證明了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識大體的人,叫褒姒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礙著鄭伯友的面子,她多麼害怕賜了一門不妥的婚事啊!

    ……

    第二日深夜,褒姒從睡夢中猛然驚醒,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聽這動靜像是大王,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竟然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只想著大王回來了總該去接他的,她拖著疲沓的身子走到了門外,推開的寢宮的門,姬宮湦卻停在了秀秀的寢宮門前,正準備推門而去,卻被褒姒開門的聲音吸引住,頓住了自己的身子。

    「還沒睡?」姬宮湦小聲的問道。

    褒姒看著此情此景,才從迷迷糊糊之中清醒了過來,想起了這些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覺得面頰發紅,整張臉都稍稍的,「睡下了,聽到動靜,就起來了!」她說著

    這話,嘴角十分牽強的想要給姬宮湦笑一笑,可是卻沒笑出來。

    姬宮湦的步子千斤有餘,再也邁不動了,根本無法將秀秀寢宮的門推開,他沒辦法當著褒姒的面去寵幸別的女人,這行為就像是個做賊心虛的小偷,只能在背後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卻再難有別的動作了,「吵到你了?」他退了一步,朝著褒姒走去。

    「沒有,」褒姒搖了搖頭,「原本也沒有睡得太踏實,狩獵回來了?」

    姬宮湦點了點頭,「剛剛送走楚侯,累!」他說著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朝著褒姒走了過去,「帶楚夫人前往……」

    「臣妾明白。」褒姒看著姬宮湦點了點頭,仰頭看著姬宮湦問道,「要休息嗎?還是還要在忙?」

    「寡人累了!」姬宮湦答道。

    褒姒微微的點了點頭,「留在臣妾房中就寢嗎?」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心中猜測秀秀一定是已經醒了,不想驚動她。

    「嗯……」姬宮湦點了點頭,握住褒姒的雙臂將她推入了房中,然後輕輕的關上了寢宮的門,「昨日掘突前來拜謁,沒出什麼岔子吧?」

    「沒有。」褒姒搖了搖頭,「尋常的拜謁,秀秀不舒服就先行離席了,念兒吵著嚷著說是好久不見掘突了,我便叫掘突去見念兒了。姜婉留下陪我下了會兒棋,聊了兩句。」

    「姜婉這姑娘,依你看怎麼樣?」姬宮湦問道。

    「大王沒能去姜婉的姐姐,實在是……遺憾至極呢!」褒姒說著幫姬宮湦解開了他的衣服扣子,將外面冰涼而笨重的衣服脫了下來,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姜婉的聰慧不輸給後宮中任何人,她直言她姐姐又在她之上,只怕是入了這後宮,倒是為難大王了。」

    姬宮湦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褒姒,一把將她拉到了面前來,「你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哪裡不同?」褒姒仰頭閃爍著燦爛的眸子問道。

    姬宮湦搖了搖頭,將褒姒緊緊的抱在懷中,他有多久沒有這種悸動的體驗了,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相戀的時光裡,那種相互猜測、相互試探的時候,多麼急於驗證彼此的心情,卻又都不敢表露自己的真情,直到一步步的被人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然後才互相坦誠心扉。

    姬宮湦吻了吻褒姒的額頭,他不知道這樣的時光還能相持多久?只知道,這樣的日子在以後必定不多了,能珍惜一刻、便是一刻了,他沒有回答褒姒的問題,他也說不上她到底哪裡與往日不同,就是覺得她變了,為了他,一退再退、一讓再讓,已經全然沒有底線可言了,他看在眼中嘴上不說,心裡卻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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