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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1章 為了一個女人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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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從鄭府回來,褒姒正拿著一支大大的毛筆蹲在地上蘸著清水和念兒一起寫字,低山留著深深淺淺的水痕,兩個人寫著字玩的不亦樂乎,念兒的字寫的飛快、越寫越好,簡直都快看不出他不過是個五歲的少年了。

    聽見秀秀進門的腳步聲,褒姒直起了身子,看著秀秀,將手中的毛筆交到了身邊悉人的手中,這些天贏開帶兵去打仗了,也沒有人陪著念兒玩耍了,大部分的時候褒姒只得自己來教自己的兒子。

    「回來了?」褒姒問道。

    「娘……」念兒仰起頭,「先生該來了,我去書房準備了!」

    「去吧!」褒姒揮了揮手,念兒就「嗖」的一聲跑的沒了影子,服侍他的悉人緊趕慢趕的追在他的身後,氣喘吁吁的。褒姒朝著秀秀走了過去,看著她沮喪的神情,便猜測的問道,「怎麼?鄭伯不肯來?」

    「娘娘猜到了?」秀秀問道。

    「猜倒是沒有猜到,可是看著你的表情,想來也只可能是這樣了。」褒姒說道。

    「是不肯來,」秀秀嘟囔道,「對不起,我沒能請動鄭伯。」

    「什麼理由?」褒姒問道。

    「鄭夫人身體抱恙。」秀秀說道。

    「哦?」褒姒在地上來回的踱了踱步,「既然這樣,那就備些禮品,我去鄭府上走一趟吧?」

    「娘娘……」秀秀喚道,「不必了吧?」

    「鄭伯還說了些什麼?」褒姒問道。

    「沒有,」秀秀搖了搖頭,不敢講鄭伯友那番連諷刺帶挖苦的語言告訴褒姒,只能是緘默下去。

    「沒有?」褒姒重複了一番,「大王將此事安排給我,便是相信我必定能做得好,可是如今鄭伯不肯來,我只得前往鄭府去走一趟,這夫人若是真的抱恙,這宴席也只得延期了!可我畢竟已經將帖子都發了下去,宴請了朝中卿等士大夫,若是這主角不來,這場戲還怎麼演?」

    「鄭伯就是不願演這場戲,才不願來的!」秀秀說道。

    「哦?」褒姒看著秀秀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秀秀這才捂著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娘娘恕罪,秀秀不是有意瞞著娘娘的。」

    「他還說了些什麼?」褒姒問道,「是不是說,如今這天下大勢,我也不看看時局,弄得齊宋之間一團糟,還給了楚國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掘突此戰,是生是死,無法預料……所以他才不肯來?」

    「娘娘怎麼知道?」秀秀問道。

    「你呀!」褒姒指著秀秀搖了搖頭,「都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這些事情還瞞著我,明知不管鄭伯說什麼我都不會怪罪,卻還是不可告訴我。備些東西,我要去一趟鄭府。」

    「娘娘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還去鄭府?這不是對鄭伯的一番羞辱嗎?」秀秀不解的問道,聽了這話的褒姒卻反問道,「羞辱?誰羞辱的了他,他錚錚鐵骨的!」

    「娘娘還是別去了,」秀秀再次說道,朝中的大小事務,跟著褒姒的時間長了多少還是有一番理解的,對於這次姬宮湦召回鄭伯友,明面上不說,其實很多明眼人的心裡都清楚,這麼做就是為了給鄭啟之留機會,至於鄭啟之回到鄭國是不是能穿越重重阻礙,直抵鄭國國都,奪得鄭伯之位,那就要看鄭啟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可能給的機會,姬宮湦真是一樣沒落,怎麼瞧著都有些偏心的意思,「鄭伯已經一退再退,退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娘娘再去,他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娘娘呢?」

    「那我便……不去了?」褒姒看著秀秀問道,心中也拿不定個主意。

    「鄭伯心裡原本就不好受,見到了娘娘,只怕是更加不好受了。」秀秀點了點頭。

    褒姒歎了口氣,「那就備些東西,送去鄭府吧,請鄭夫人不用太過思念掘突,本宮向她保證,新年之前必定能夠看得見他的兒子,這京城中鄭府宅院,本宮能保得了一時、就能保得了一世,請鄭伯不必過早的為自己安排打算。至於說……他的諸侯之位,」褒姒說著搖了搖頭,「本宮雖然愛莫能助,但是可以給他出個謀,如今晉北往北的北狄之地,鄭將軍、司馬掘突和朔將軍剛剛攻打下來,按照我大周的戶籍政策,城邦的治理還需要一番時日,朔不過就是一介武夫,此事只怕不稱手。鄭伯曾經做過司徒,對此事應該十分擅長,不放前往請大王差遣自己前往北狄。朝中官祿,諸侯地位也同樣不失,鄭國雖為鄭啟之所奪,可是仍及能夠思慮重新掌權一事。」

    「只怕是不妥,」秀秀看著褒姒有些顧慮的說道。

    「怎麼個不妥?」褒姒問道。

    「娘娘以為鄭伯會看中這些有的沒的虛名嗎?」秀秀問道。

    「這是虛名嗎?」褒姒問道。

    「娘娘怕是還不瞭解鄭伯,諸侯之位,你給他做,他就做……若是當初不給他做,他也無妨的,可是既然已經做了,本來做的好好的,卻忽然不讓他做了,他心裡就不好受了。這種不好受,不能因為你讓他做別的,他心中就能舒坦的。一定是在想,鄭將軍做這個鄭伯就能比他做的好嗎?憑什麼非得從他的手中奪過這權利了,娘娘也說了,北狄之地需要人打理,既然需要人,為何不是鄭將軍留下,就非得是他去那個不毛之地呢?」秀秀問道。

    「因為夠遠啊!遠到,他便是再也不回來,也沒人會怨他。」褒姒說道。

    「原來娘娘是這個意思,」秀秀的面色一沉,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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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去傳個話吧,」褒姒拍了拍秀秀的肩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心裡何嘗好受,鄭伯是沒有做錯事,可是她也必須相信姬宮湦,相信他這麼安排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褒姒只能等下去,就像是這場齊宋對峙,也只能等下去,等一個結果出來。

    傍晚的時候,暮色金燦燦的,灑金東宮之中,顯出一派暖洋洋的樣子,褒姒命人將椅榻搬到了床邊曬得著太陽的地方,抱著自己的雙膝看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夕陽,腦海中亂七八糟的被這些天來的大小事務所充斥。

    「怎麼坐在這兒?」姬宮湦不知道何時從屋外走進來的,走到了褒姒的身邊,在她的椅榻之上坐下來開口問道,這問話將褒姒猛地從沉思中給拉了出來,她驚恐的轉過身,看見是姬宮湦才舒了口氣,「大王回來了?」

    「嗯,剛剛從太宰宮出來!」姬宮湦說道。

    褒姒從椅榻上跪起來,準備幫姬宮湦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大王累了吧?臣妾去宣膳?」

    「陪我坐坐……說說話?」姬宮湦按住了褒姒,看著她溫柔的說道。

    「說些什麼?」褒姒反問道,很少見姬宮湦這般模樣的時候。

    「你在想什麼呢?」姬宮湦問道。

    褒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沉思的事情和下午秀秀來報的事情,「鄭伯將我的邀請給推辭了,來不了了,臣妾在想齊宋之戰。」

    「打得起來嗎?」姬宮湦問道。

    「誰知道呢?」褒姒歎了口氣,「臣妾的本意也不是要他們打起來,可是這事情一旦做了,容易失控,誰知道最後還在不在控制之內了呢!但願打不起來,不然……臣妾又成了天下的罪人了,鄭伯便是如此將臣妾斥責一番,然後說自己夫人身體抱恙,不肯來東宮赴宴……臣妾想,不來就不來吧?聽秀秀說,他將鄭府的上上下下遣散的差不多了,只怕是這次心中的氣兒可不小。」

    「以往叫他做這個諸侯,他都愛做不做的,怎麼這次發這麼大的脾氣?倒是不像他了。」姬宮湦說道,覺得有些奇怪,這次鄭伯友的態度真是太奇怪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褒姒搖了搖頭,忽然又點了點頭,「大概是為了一個人……嚥不下這口氣了。」

    「誰?」姬宮湦不解的問道,然後看著褒姒,「你該不是想看著寡人同鄭伯打上一架吧?」

    「瞧大王,」褒姒佯裝嗔怒的瞥了姬宮湦一眼,「您想到哪兒去了,鄭伯同鄭啟之在置氣,同您有什麼關係啊?」

    「同鄭啟之置氣……」姬宮湦將這話重複了一遍,忽然之間就恍然大悟了,點了點頭,「是說……廿七?」

    「看來是了,只怕是廿七走後,鄭伯覺得心痛難當,然後才體諒到自己多年來對廿七累積起來的感情,終於還是放不下。如今還要讓位於鄭啟之,心中必定頗為不好受,可是誰也不能怨,是他自己講廿七趕走的,若是早些發現這情愫,廿七未必會走。」褒姒分析道。

    姬宮湦趕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遮擋了一下自己尷尬的情緒,從褒姒的身後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說道,「那也沒辦法了,此事寡人可為他做不了主,廿七是去是留,都是她自己的決定,不管怎麼說,鄭啟之在這件事情上比鄭伯友還是要付出的多一些。」

    「那誰知道呢?得走一步看一步。」褒姒說道。

    「所以,人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可得抓緊了,」姬宮湦說著抓住了褒姒的手,「齊宋之爭,你不用太過苦惱,若是失了分寸,真的打了起來,就打吧!天下大亂,就是重新洗牌的好機會。」

    「大王就不怕楚國趁虛而入?」褒姒問道。

    「要的就是他趁虛而入,否則怎麼給寡人一個反戈相向的機會呢?」姬宮湦冷笑一聲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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