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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章 美人醉酒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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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宮湦從桌上拿起了褒姒的杯子,為她又斟上了一杯,將杯子放在她的唇邊微微的托起,褒姒一口將這杯中的酒喝下,剛剛緩過來的暈暈乎乎的感覺又被加強了些,只是這次這酒就沒有那麼難以下嚥了,她的眼淚順著自己的眼角就流了下來,順著面頰滴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之上,她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父親是愛你母親的,」姬宮湦在褒姒的耳畔說道,溫熱的氣息打在了她的耳畔,輕撫著她的面頰。

    「是嗎?」褒姒皺著眉頭問道,語氣中滿是悲慼。

    「是,」姬宮湦說道,「他不碰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所以,唯有趁著高興之時才敢踩一踩這底線,碰了之後反而更加不敢去見她。對你父親來說,同你母親締結的婚姻就像是從旁人的手中偷得了一樣寶物,終日誠惶誠恐,又要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不是自己想要去偷的。是以,他便將這份感情轉嫁在了別人頭上,因而才寵幸你哥哥的母親。」

    「母親一生命運多舛,」褒姒深吸了一口氣,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大家宅子裡的女人,自小便有著骨子裡的驕傲,她若是不愛又怎麼能在他身邊陪伴這麼長的時光,又為她吃了這麼多的苦。」

    「你父親的為人你也知道的,」姬宮湦說道,「你母親走後他必定是有所悔悟,將這一生欠了你母親的都還在你身上了。」

    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氣,氣息之間都有些顫抖,她兀自的長歎了一聲,「我母親也是這樣的性子,便是再怎麼忍受,也絕不肯向人討饒。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再怎麼孤單寂寞,也絕不肯同父親開口說些心裡話,如此二人便錯過了一生。相愛……卻不能兩心相知,明明有良人相伴,卻不能付諸真情,仍舊孤獨寂寞的存活一世,這世上只怕是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令人懊惱的了。」她長歎一口氣,盯著桌上的酒杯,她已經發現了喝酒的好處,此刻這種暈暈乎乎的感覺令人覺得很有意思,沉湎其中而忘卻了諸多的煩惱。

    姬宮湦順著褒姒的眼神去看,拿起桌上的白色瓷杯將這酒水再次滿上了,褒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不能再喝了,三杯已經足矣。」姬宮湦說道,將褒姒扶了起來,「回去休息吧?」

    「臣妾給大王獻支舞?」褒姒看著姬宮湦問道,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姬宮湦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都這般了,如何獻舞?」

    「大王為臣妾如此盡心,臣妾卻不能為大王做些什麼,只能獻舞以求大王歡心了!」褒姒一搖一晃的走到了大殿之上,轉過臉看著姬宮湦,她的眼神靈動,充斥著一股嫵媚之情,「大王……這後宮中的女子無一不使盡渾身解數要留住大王的歡心,大王曾經問過臣妾,為何臣妾獨獨不肯討您歡心,可大王不知,臣妾不過是擔心尋常的法子大王膩了,這後宮之中誰也不能例外。」她笑著說著,嘴裡哼著小曲已經和著自己的步子在大殿之中輕盈的躍起,酒醉之後的舞蹈有種異樣的風情,不同於一板一眼拍好的舞姿,這醉酒之時的步子顯得更加隨性。

    褒姒的身姿曼妙、舞姿輕盈,在大殿上踩著細碎的步子、和著自己輕快的拍子,舞步早已在腦海之中生根發芽,不用再細細去想也不會錯,只是跌跌撞撞之下,這身姿有點像是燭光下的影子,跳躍而晃動、撲朔迷離。褒姒一步步的朝著姬宮湦走過來,像是雨後梨花、山中芍葯,綽約的身姿、隱約的明眸,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她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以他作為依托,轉起了圈,長袖起舞將自己圍攏開來,幾個步子之後腳下便顯得有些亂了,自己絆倒了自己,眼看著朝著一邊摔去,姬宮湦伸出手攬住了褒姒的纖腰,將她擁在自己懷中,褒姒仰頭看著姬宮湦,「臣妾不勝酒力,看來是真醉了。」

    姬宮湦一個橫抱將褒姒抱了起來,朝著寢宮走去,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胸口蓬勃的**一觸即發,腳下的步子顯得很快,大步邁開的朝著一個方向疾步競走,然後將褒姒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俯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吻住了她飽滿而柔軟的唇。

    褒姒在姬宮湦的懷中嗚咽了兩聲,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快便給了他回應,一手攀住他的脖頸,一手去解了他身上的衣袋。唇上的吻顯得異常熱烈,不同於往日裡羞澀而含蓄的那個女人,這叫人不得不感慨一聲酒真是個好東西,姬宮湦也扶住褒姒的腰肢,解開了她的衣服,很快光滑的**就滑入了冷冽的空氣中,她覺得冷,就靠著他更近,他灼熱的肌膚為她帶來一絲溫度,將他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像是一條光滑的蛇。

    姬宮湦低聲嗚咽,享受著這久違的沐澤,在經歷了一場圍獵之後,精神仍舊充沛而飽滿,無休無止地糾纏在一處,片刻不忍分離,他急不可耐卻又不得不放慢自己的速度,不想如此之快就結束,他愛她已深入骨髓,恨不得在此時此刻能同她融為一體了。她回應著這份愛,比以往都要激烈、都要主動。

    兩具疲憊的身體在黑暗中漸漸靜了下來,屋子裡的沙漏發出沙沙的聲響,皎潔的月光打在地面之上,屋外的風呼嘯嗚咽。褒姒同姬宮湦的喘息均勻極了,留下一具皮囊去了另一個世界裡接茬今日的片刻歡愉,在這宮裡,真是不知道幸福能有多久,有一日便享受一日,這才是真正偷來的快感。

    ……

    數十隻白色的狐狸做成了一件長長的袍子,打獵回來的第三日趙叔帶就差人給東宮送過來了,通體潔白如玉實屬罕見,比起褒姒過去的那件衣裳這件倒是顯得華貴了許多。這是姬宮湦頭一次打賞這樣的東西,傾諸侯之力來為自己的女人獵一件衣物,褒姒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思緒莫名的朝著別的地方湧了去,入宮四年的時間,她發現自己的變化太大了,從臉到心,變得快要被四年前的自己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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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褒姒初入京,站在城外,看著這片青灰色的城,心中的惶恐叫她幾不能言,一顰一笑都慎之又慎,生怕稍有不慎便跌落萬丈懸崖粉身碎骨。而如今的自己呢,早已不是那個小女孩一般的姿態在生死邊緣游離了,這宮裡的日子就像是一把銼刀,一刀刀的落在你身上,由不得你不變。

    「娘娘?」秀秀喚了一聲出神的褒姒。

    褒姒轉過頭來看著秀秀,將自己的神思硬生生的從剛才陷入的回憶中抽取了出來。

    「娘娘們都到齊了,在門外候著準備拜謁了。」秀秀說道,這會兒天色還有些暗淡,卯時已過、辰時未到,正是嬪妃們晨謁的時候,早朝之前趙上卿叫人將衣服拿來,這會兒褒姒試著竟一時之間忘了時辰,她脫下了身上的這件白色狐皮,伸出手去準備接過秀秀手中的衣裳,秀秀卻退了一步,「既然是大王打賞的,娘娘倒是不妨穿著吧?」

    褒姒愣了愣,思忖片刻,點了點頭,「也好……」說著就已經邁步而出,朝著東宮的正殿走了去。大王傾諸侯之力,給自己的王后打賞了一件白色的狐皮長襖,此事後宮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見了,眾位娘娘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看的眼睛都有些發直了。若說全然不羨慕褒姒,那是不可能的,她身上所加諸的恩寵便是這些夫人嬪妃們日日夜夜祈求的,如今看到褒姒身上的光鮮,刻意去忽略的自然是褒姒為了這光線所付出的種種,而心中妒恨的則是姬宮湦給她的種種。

    眾位夫人們自己思忖了一番,若是比起容顏和討人歡喜的巧勁兒,她們並不輸給褒姒,心中滿是不甘,面上卻仍舊帶著笑顏,向褒姒安,然後各自匯報近些日子以來準備的祭祀之事的詳細內容。褒姒一一詢問過之後,又一一作出了安排,然後將晨謁散了去,眾人離開東宮之中,楚夫人走的極慢,眉頭緊鎖,宋妃看了看楚夫人的身影,便刻意的將自己的步子放慢了,等待著與楚夫人並肩,「恭喜娘娘了。」

    「何喜之有?」楚夫人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宋妃,這個女人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從上次他們二人的談話中,楚夫人便有所判斷了。

    「楚侯在秦國立了大功,能夠驅逐犬戎之師,難道不是一件大喜之事?」宋妃說道。

    「算嗎?」楚夫人問道。

    「不算嗎?」宋妃反問道,「抵禦外敵,功不可沒!如今楚侯前來京城進歲貢、難道大王不肯打賞一二嗎?總該是要有些打賞的吧,這兩位鄭將軍此刻在晉北與北狄對峙、作戰,大王都做好了打賞的準備,掘突看著根本無甚功勞,又是賜婚、又是封為大司馬的,楚侯立了這般的血汗功勞,只怕是大王會打賞一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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